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女子也不在意,道:“你们这扈阳城,可有个叫李郃的人?”
“李郃?”那小二挠了挠头,想了半天,皱眉道:“这名字好像听过,可……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来着……”
旁边一个食客转过了头来,对那女子道:“李郃?莫不是总督府的二公子?”
女子眼睛一亮,道:“对,旁人就是叫他二公子。”
小二“哦~”了一声,道:“原来您找的是二公子啊,呵呵,您若是说二公子,小的也不会想那么半天也想不起来了,这二公子的名讳,我们这些人平常可不敢叫。”
白裙女子点了点头,道:“刚刚他说什么总督府,那李郃是总督府的人?”
“可不是?二公子正是咱清临总督李大人的二公子,他可是咱扈阳一霸啊,什么王公子、刘公子、秦公子,别看平时威风,在二公子面前,做什么事那都是不敢自作主张的。”
“哦?”白裙女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那小二道:“这位姑娘,您要找二公子么?”
白裙女子看向他,没说什么。
“您若是想找二公子,那可太不凑巧了。这二公子据说出远门了。”
“出远门了?去哪了?何时会回来?”白裙女子秀眉微蹙,神态更是迷人,看得小二一呆,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道:“好像已经去了有四、五年了,至于去哪了,就不是小的能知道的了。”
白裙女子赏了那小二一块银子,把帐结了,走上了鹊桥街。
那个坏小子不在?已经走了四五年了?他去哪了呢?要不要去总督府探探?白裙女子心中不停地想着,不知不觉,走出了城门,回头看了看扈阳城,低叹一声,找到他又能怎样呢?杀了他?我找他,难道是为了杀他吗?
还是刚刚那白裙女子所坐之处,几个时辰后,一个面如冠玉,相貌俊逸,眉目有神,潇洒翩翩的少年公子正谢意地端着一杯酒慢饮着。
“芊芊,你看这鹊桥,还是一点没变。可几年前看这景色,觉得稀松平常没什么大不了,如今看起来,却觉得真不愧是绝世的美景,鹊桥飞鹊,天下一绝啊!”那公子哥赫然便是李二公子李郃。他身后的芊芊如今已更是清秀靓丽,身材发育得窈窕有致,竟已是不怎么输给艳儿了。芊芊一边为李郃捏着肩,一边笑着道:“主子是太长时间没回扈阳,思乡了。”
李郃点头道:“是啊,快五年了,离家快五年了。今天,总算是又回到扈阳了。老景新看,景依旧,人不同啊!”说着拍了拍芊芊的纤手道:“还是我的宝贝芊芊好,怎么看都看不厌,越看越漂亮。”
“主子,那人家就不漂亮了吗?”为李郃斟酒的艳儿不依道。
李郃笑道:“漂亮,艳儿当然也漂亮了,本公子的侍女,哪个不是绝世的美人儿!”
“麻,真麻~”坐在对面的司徒紫妍撇了撇嘴道。
上官青青掩嘴轻笑:“紫妍妹妹吃醋了呢。”
李郃一脸恍然的表情,紫妍则是娇嗔道:“姐姐你怎么能帮这个坏蛋的~”
李郃伸过手去握着青青的柔荑笑道:“青青当然帮我了,她不帮我,还能帮谁?”
青青娇羞地低下臻首,却是没有说什么。
旁边桌的牛大不满的声音传来:“主人,这肉比紫妍姑娘做的差远了!一点都吃不出味道来!”
牛二也道:“是啊是啊,快点找个有灶有锅的地方,让紫妍姑娘做饭吧。”
牛三吸了口口水道:“要做十准炖猪蹄……”
李郃不禁摇头苦笑,这三牛的嘴还真的被他给惯出来了。
“二公子,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老爷和夫人都记挂着呢。”李东俯身对李郃道。
因为外公延东王爷的病虽未痊愈,但已基本无碍,只是身体仍很虚弱而已,一时半会也治不好,考虑到已离家这么多年,如今都快十六岁了,也是该回家看看爹娘了。李郃等人便打道回府,返回了扈阳,只是李郃经过鹊桥街时,忍不住想故地重游一番,便上了这望鹊楼来。
李郃点点头,道:“那我们便回府吧,我也很是思念娘亲了!”
李郃起身,带着众人欲走,麦东宽忽然凑过来道:“她在楼下。”
“她?”李郃疑惑。
“刘月儿。”麦东宽一字一顿地道。
“在……在楼下?她……”李郃的脸立刻僵住了:“她居然跟到了这来?”
麦东宽悠然道:“这女子刚强得很,别忘了当初她发过的誓。”
李郃的脑海中浮现起五年前经过邯州城,揭了刘月儿面纱后,她带着泣音却语气平静的话语:“你是第一个看到月儿的男人,月儿这辈子只能嫁你,月儿会跟着你,直到天涯海角,直到你死去,或是月儿死去……”
“这次真的得去说清楚了。”李郃下定决心道,几年前在王府边上的悦来客栈见了刘月儿一面,但最后他却是在那女子的苦苦哀求中狠心离开,终是不了了之。虽知她就在王府边上的客栈中,但刻意地不去想起她,一年多来,也未曾再见过面。
一行人下到一楼,虽然李郃变化极大,已从离开前的男孩变成了现在的翩翩少年郎,但他眉宇间的神态和身边的大飞却不会变,大家还是一眼就认出——二公子回来了!纷纷拱手礼道:“二公子,回来了?”
李郃一路微微点头,但脸上的微笑却是不见了,只板着个脸,想着该怎么对那刘月儿说清楚,若她还是要死缠烂打,又该如何?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材清瘦苗条、蒙着面纱的蓝裙女子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喝茶,虽然距离尚远,但李郃却仍能感受到那双眼睛中的凄苦和无奈,心一下子就软了,原本准备好的严厉措词,也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你们先回府去吧,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本公子自己解决。”李郃淡淡地道。
“主子……”芊芊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道:“月儿姑娘很可怜的,主子别再……”
李郃反握了下她滑嫩的小手,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的。你也先回去吧,没事的,先跟我娘报个平安,说我马上就到。”
众人只得先行离去,只留大飞跟在李郃的身边。
李郃坐到刘月儿身前,但她似乎正在想着什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茶杯出神,而未发现自己面前坐了一个人。
看着面前蒙着面纱的刘月儿,李郃心头也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但竟是能感受到一丝淡淡的苦涩。那瘦削的肩膀,那忧郁的眼神,那乌黑的秀发,都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她好像比起一年前又瘦了不少呢……李郃的心里居然有些心疼,不禁摇了摇头,把注意力拉回来,轻咳了一声,道:“刘月儿。”
刘月儿娇躯微微一颤,猛地抬头,双目正好与李郃的目光相接,两人都愣住了。
第五十六章 心疼月儿
他看着她,她的眼睛仿佛黑暗的深渊一般让他情不自禁地往下坠落;她看着他,他的眼睛好像明亮的灯火一般在黑暗中召唤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呆呆地对望了很久,旁边的人都在猜测着这是哪家的姑娘,看起来好像和二公子有点关系啊?
李郃最先回过神来,移开了目光,长长吁了口气后,道:“你……你还好吗?”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开口竟然情不自禁地又是说出这句话来,他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刘月儿微微一怔,道:“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分别。”
李郃抿了抿嘴,决定这回无论如何要狠下心把话说清楚了,轻咳一声,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刘月儿茫然地看着他,喃喃道:“放过你?那么谁又来放过我呢……”
李郃听得莫名其妙,眉头微皱,道:“天下有那么多男人,你又何必死死缠着我?何苦执着于一定要嫁给第一个揭起你面纱的男人呢?”
刘月儿忽然笑了起来:“你一定觉得月儿很贱,很讨人厌,很花痴,很可恶吧?”
“不是……”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你一定想,这个丑八怪为什么老是跟着你,缠着你,烦都烦死了,是么?虽然我从未主动去找过你,但你会觉得被这么一个丑八怪跟着,浑身不舒服,浑身别扭,是么?就是因为我丑,因为我脸上的胎记,因为……因为你身边美女如云,不想让我这个丑八怪出现在身边,脏了你的眼,让你丢脸,是么?!”
刘月儿幽幽地道:“一切,都是因为我脸上的胎记,是么?”
李郃愣住了,手捂着胸口,看到刘月儿眼中含着的泪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竟似被猛地揪住一般疼,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摇着头:“不是,不是的,我……”
刘月儿忽然起身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很大声:“是!我是丑八怪,我是吓人的丑八怪,你李二公子,又怎会看上我,怎会娶这样一个丑八怪为妻呢?!”
笑着笑着,她竟然把脸上的面纱一把扯了下来。
“哗……”望鹊楼一楼的食客们顿时哗然,刚刚还沉浸在刘月儿窈窕优美身姿中幻想着她的美丽容貌的人们,立刻觉得如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禁不住破口大骂出来。
“呵呵……人们啊……都是害怕我的面容,害怕我,讨厌我,憎恶我。我带着面纱的时候,他们敬我若仙,取下面纱,惧我若鬼……人们啊……呵呵,男人啊!一个胎记,竟能吓倒这么多的人……”刘月儿吃吃地笑着,笑声中尽是苦涩与嘲弄,双眼已经被泪模糊,并未饮酒,却仿佛醉酒一般,脸上飞上了红霞,那几条蜈蚣胎记,也微微变得有些血红,更加的触目惊心。
但李郃看到那他本应憎恶的胎记时,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苦涩之意,猛地站起身来,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转过头来怒视着那些在辱骂刘月儿的人:“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吃你们饭!谁再敢看过来,谁再敢吭一声,老子让他下半生都用屁眼吃饭!”
旁边的大飞感受到主人的怒气,也是猛地从地下站起身来,低沉地咆哮了一声,威风凛凛,杀气阵阵。
一时间不仅是望鹊楼的一楼,甚至连二、三、四楼都寂静了下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跳都仿佛停止了一般。楼外鹊桥街上人来人往的喧嚣声,也似乎变得飘渺起来。
众人都是暗自后悔,刚刚乍一见那蓝裙女子可怖的面容,竟是忘了她与二公子似乎有交情,还出言相辱,这下惹恼了二公子,事情可真是大条了。虽然李郃已离开扈阳近五年,但他当年的余威可是尤然尚在,况且现在已经长大,那威势更是较当年为盛,刚刚他回过头时,众人都是疑为天魔下凡一般,眼中布满了血丝,让人见之胆寒。
楼下的人也不敢立刻离去,只得低垂着脑袋坐在各自桌边,一个个噤若寒蝉。
刘月儿又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怕他们看到你与一个丑八怪在一起,辱没了你二公子的身份?”
“不……不是的,我……我真的……”李郃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那么讨厌这个刘月儿啊,她的蜈蚣胎记虽然依旧触目惊心,他看着心下也仍是感到阵阵发毛,但他的内心深处却觉得刘月儿身上有一股亲切的气质,吸引着他,让他一见之下,就觉得不应该伤害她。
两行晶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不能不承认,刘月儿的眼睛很美,是一种凄凉忧郁的美,美得让人心颤。
刘月儿看着李郃泣声道:“你以为我真是花痴么?你以为我是嫁不出去一见到男人就死皮赖脸地要死缠着么?可是你既然不想要我,又为什么要摘掉我的面纱,为什么?为什么?……”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模样。”李郃的声音竟是有些沙哑。
“你看到了?看到了我的样子,你后悔了?你觉得我太丑,配不上你,所以不想要我?”
“不是……只是……”
“你以为我想嫁吗?你以为我想缠着你吗?若不是娘说过我只能嫁给第一个摘下我面纱的男子,若不是你亲手摘下了我的面纱……我宁愿不嫁!!!可……可你已经摘下我的面纱,成了第一个摘下我面纱的男人,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刘月儿的声音悲戚得让李郃也跟着伤感起来,他可以感受到这个女子单薄的肩膀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和折磨,她的心那么的坚强,却也压抑了太多太多的愁苦,终于是爆发了出来。
“我没有选择,月儿没有选择,月儿的路只有一条,夫君只有一个,没有选择……我尝试着去爱你,去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