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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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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尤其是文书以及一些艺术品,具有极高的价值,被运到了印度和英国,按照探险前达成的协议,根据提供资助金的额度进行了分成。这种状况使中国蒙受了巨大耻辱,也为后来的考古工作和文化遗产保护事业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    
    斯坦因的掠获物,如果列一份清单的话,他通过挖掘以及收集的古代文物包括以下这些种类:    
    卢文和汉文文书:大约一千零一十二件左右;    
    木质艺术品:具有精美雕刻图案的家具、建筑构件等;    
    古代纺织品:用毛和丝绸制作的衣物;    
    印章:具有艺术化的造型,用来作身份的证明和模印装饰性的图案等;    
    金、银、玻璃、漆器等:比较珍贵的器物;    
    各种材料的工具、生活用具、文具和乐器等,包括陶、石、木、铜、铁、皮革、角、骨制品;还有一把“吉他”。    
    最后一次的探险(1930年~1931年)鲜为人知。幸亏王冀青教授的费心调查,在大英博物馆的档案里,查找到斯坦因当年的日记和照片。这一次活动受到了中国政府的限制,使他不能再肆无忌惮地挖掘了。在他的日记里记录了这个时期在尼雅遗址工作的情形,让这个老牌探险家感到不满和无奈:    
    在斯坦因首次探险之后,有一位美国地理学家埃尔斯沃思·亨廷顿(EllsworthHuntington),于1905年~1906年考察了塔里木盆地。他是著名的“亚洲气候脉状波动”理论的创立者,也是《文明与气候》和《亚洲的脉搏》的作者。这个理论建立在对于气候以及人类文明之间的关系的考察上,而且被归纳为“地理环境决定论”这个似乎充满悲观色彩的科学理论上,受到过不少学者的批判。当他看到像尼雅遗址那样的分布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古代城镇、聚落废墟时,仿佛目睹了气候与文明这二者之间所发生的一切。    
    “生命的存在并不全部在植物生长区,在有些地区,除了死去的植物,常常会有少许在无望的与变化的气候搏斗中逐渐适应下来的生命。许多这样的地方,生命得以繁衍生存的仅有之地,是一些十至五十英尺高的大山丘,山丘上笼罩着柽柳丛干枯的死干与轻柔的新枝,清楚地证明气候变迁的过程。呈现出白色、黄色,或边缘灰白、中心淡红的沙漠,比我们想象的要美丽。的确,在这里生命是凋零的,但沙丘那迷人的曲线和混合着各种色彩的谐调的波纹,却给人长久的愉悦。确实,人们的审美精神是超然于现实之外的。    
    远古文明的废墟在其遮蔽物——沙丘清晰、幽雅的曲线下,甚至可以说是美丽的,只有在遥远的东部,在罗布泊湖心那寸草不生的盐碱和黏土地带,人们才真正进入了令人窒息的、可怕的荒芜之地。”(《亚洲的脉搏》)    
    1905年的10月,他来到了尼雅河流域。在这里他听当地人讲到了斯坦因的事迹,实际上主要是在尼雅河下游一个遥远的古代三角洲的挖掘,证明那里曾经是一处古老的村镇。亨廷顿在尼雅遗址里也做了一番“考察”。他看到了那些房屋庭院和寺庙的废墟,也采集了几枚卢文木简。对于他的“中亚气候持续变干”的理论来说,尼雅遗址的资料显然是很有用的。1908年和1911年,日本探险家橘瑞超两次旅行经过了尼雅(民丰县城一带),并做了短暂停留。至少他到过大麻扎一带。在1908年第一次探险期间,他表示受到了斯坦因在尼雅遗址发掘物的诱惑,“想尝试发掘古城址,去过两三次。”据说收藏在京都大学图书馆的“大谷光瑞藏品”中,有十几件木牍文书出自楼兰和尼雅,大概是橘瑞超的挖掘物。在他的探险记里只有简略的记录。最近有人研究了这个问题,根据当时《泰晤士报》的报道以及橘瑞超本人写给大谷光瑞的信,断定他并未进入过尼雅遗址。橘瑞超出版过他在新疆等地的探险记《新疆探险记》和《中亚探险》,这些书现在已有了汉文的节译本。    
    早期尼雅河流域的探察史看上去令人感到沮丧,原因是解放之前的这些探险、考察,都是由外国人进行的,充满了文化掠夺的色彩。这些所谓的“科学考察”,对于尼雅遗址也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至少是鼓励了盗掘文物的疯狂浪潮。


第二部分 活着的遗址第11节 尼雅考古新曲

    到了1959年,自斯坦因后沉寂了近三十年的尼雅遗址考古活动,又重新被启动。当年为了配合南疆地区的生产建设,新疆博物馆组织的一支考古队对尼雅遗址进行了调查和发掘。参加的人有李遇春等人。他们一共清理了10处房屋遗迹以及一座属于东汉王朝时期的合葬墓,出土了一批木、陶、石、铁、玻璃器和纺织品(毛和丝质)等遗物,另有66枚卢文的木简。大约在这同一年。文物学家史树青也调查了尼雅遗址,采集了一部分遗物。    
    1959年之后,尼雅遗址的考古又是一阵沉默,一直到1981吴景山的旅行为止。这几次零星的调查,揭开了尼雅遗址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考察的序幕,这就是1988年和1990年~1997年间,由中国、日本有关方面联合组织的“中日共同尼雅遗址学术考察队”,对遗址开展的连续的调查和发掘。“中日共同尼雅遗址学术考察队”的田野工作,一共进行了9次预备考察和正式考察。    
    似乎又回到了尼雅考古的“黄金时代”,这个古老的沙漠遗址又重新拥有了知名度,也许应当归功于传媒和考古学家的努力,使得即使一般的人也多少耳闻了尼雅的大名。这是一件令人感到激动的事业。到1997年,当连续的野外考察工作暂告一段落时,9年调查、发掘的资料进入了室内整理和研究阶段。对于尼雅遗址来讲,这是不是它的辉煌一时的考古工作的结束呢?但是,看上去关于尼雅遗址的探察史还有着新的篇章。公众从一些新闻报道中,已经陆续了解到考古发现的情况,有可能的话,这样的报道将来还会更多、更详细。任何时代的人们,对于比自己早的古代都有着一种奇妙的热情。我们应该感谢尼雅遗址,因为正是它重新激起了我们对于历史的浪漫主义感情。


第二部分 活着的遗址第12节 梦幻般的沙漠恋曲

    令人迷恋的大沙漠终于展现在我们的面前,这座世上最大的流动沙漠,比大自然创造的一切地形都更惊心动魄。要知道它是由太古的海洋演变过来的,虽然至今仍然被称作“海”——“死亡之海”,但却是真正的生命的海洋,自一个古老的时代起,人类就生存在它的星罗棋布的绿洲上。    
    它的沙丘的优美线条,无论作为整体还是个体,无论在什么时候观察,都呈现出一种真正具有特色的浪漫气质:自由,舒畅,优雅,危险。因为沙子的柔软性,在阳光下发出的金子一样的光泽,使它看上去令人陶醉、着迷,像美丽而危险的女郎。看到这个大沙漠就会产生遐想:唉!那些无缘领略塔克拉玛干沙漠魅力的人,一生中不知会有多大的遗憾呀!    
    这神奇的存在既哺育着生命又毁灭着生命,要想在这一点上把它区分开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对它的感情的两极性——热爱与恐惧,也是无法割裂开来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是考验真性情的地方。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美和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奇怪的是,这么壮丽的景观,在一些人的眼里,竟幻化成如此可怕的东西:    
    “……度沙河。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则皆死,无一全者。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骨为标志耳。”(《法显传》    
    “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从军行》)    
    “沙漠中无食可觅,故禽兽绝迹。然有一奇事,请为君等述之。行人夜中骑行渡沙漠时,设有一人或因寝息,或因他故落后,迨至重行,欲觅其同伴时,则闻鬼语,类其同伴之声。有时鬼呼其名,数次使其失道。由是丧命者为数已多。甚至日间亦闻鬼言,有时闻乐声,其中鼓声尤显。”(《马可波罗行纪》)    
    塔克拉玛干沙漠不是平庸的、应酬式的美,它的美是超越常识甚至是残酷的。它也超出了文字表达的范围,兴许高明的图像还可以多少给我们描述出来一些。不过,也不要太奢望,一切艺术形式都不见得能适合于它,它是超艺术的——它是大自然思想时的一种形式。    
    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考古工作者们都是大自然的宠儿,他们把自己的生命时光和情绪尽情地挥洒在了这块大地上。优越的、奢侈成性的人,浪漫、健康的诗人和歌手,大自然和人类文明的爱人,他们拥有着如此多的身份和头衔,该有多么幸福和满足啊!    
    面对着如此一场大自然和人类文明的盛宴,谁还会满足于充当一个职业工作者呢?在这样的地方,你不觉得像职业、职位、学历、收入甚至性别之类凡是能表现我们的人类群体生活特征的东西,都显得愚蠢可笑吗?在这里,只有人本身才是有意义的。


第二部分 活着的遗址第13节 初见遗迹的喜悦

    当表达完上述的意思之后,我们已置身沙漠的深处。让我们看一下尼雅遗址一带的沙漠腹地的景象:    
    再走一段路程之后,河床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低矮的沙丘纵横交错,一大片枯死的胡杨林,有的树干还很幼小,就已经死亡了,这是因为突发的像断流一类的事件造成的。可以想见,自那个时刻以来,水流就再没有到达过这里。如果它们还活着,那会是一大片森林,在古代,成群的野兽和森林动物或许在这里出没过。    
    死森林地带是一个标志,由这里开始,我们就进入古三角洲了。当河水在历史中还流淌的时候,它们在这一带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像在卡巴克阿斯汗那样,平展的地势使得河水分成了许多的小汊,在被水浇灌过的土地上,胡杨树茂盛地生长了起来。这里,那里,在地势低洼的地方还形成了小湖泊或水塘,里面游动过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鱼,就像大麻扎附近的那些小泊……这一片自然生长的森林是尼雅河古代绿洲的边缘。接下来,转过这片死森林带,最初的房屋废墟的遗迹便一下子闪现在我们的眼帘。    
    首先看到的是几座早已变成废墟的房屋,倾颓在一座红柳丘之旁,看上去给人一种印象,以为这些房屋原本就建筑在沙丘的旁边。这种现象很容易得到解释:红柳沙丘是在后来才形成的,当房屋被废弃以后,被洪水携带的泥沙到处沉积;在这个盆地里,一年一度的盛行风将远处的沙子吹起来,当它们遇到建筑物或红柳或者胡杨的阻碍之后,空气中飞舞的沙子便减速,并在这些植物的周围堆积下来。年复一年,沙子越积越多,像拔苗助长一般,红柳也越长越高。就这样,一座固定沙丘便形成下来了。    
    在初见遗迹的狂喜之后,接下来的旅途便显得沉闷。在到达被视作遗址区中心和标志的佛塔之前,还有一段路需要跋涉。因为沿着古尼雅河道穿行,最初见到的遗迹都是位于遗址区南部的房屋废墟。这里靠近古代绿洲的边缘,在当时也算得上是类似远郊的地区。我们先前旅行经过的死森林似乎是一个明证,表明那里曾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就像在现代绿洲所见到的那样,在生活区的周围都有着森林地带,延伸了人类生活的空间。    
    最初见到的遗迹数量不多,或者只能算得上是零星的庭院的废墟,一些断垣残壁之类。昔日的这些建筑,都是用绿洲里至今盛行的泥木结构建造的,它的墙体的构造是一种被称作“木骨泥墙”的形式,即是以本地盛产的胡杨(干旱区梧桐)树干等木材作为立柱,就是所谓的“木骨”;然后用树枝和芦苇之类苫在木柱之上,其外表再抹以泥巴。    
    当这种建筑物废弃之后,按照前面叙述的沙丘形成的空气动力学机制,在废墟附近及其上都会形成固定的沙丘。    
    这是在沙漠遗址中最常见的景观:一座座连接着建筑废墟的固定沙丘,代表着当年所处的位置,星散在已经完全沙漠化了的三角洲上;房屋、庭院以及牲畜圈之类的建筑木柱,极其顽强地挺立在沙丘之上,仿佛被扼杀的襁褓。由于长时间地暴露在日光和风沙之下,木柱都已经变成了惨白色,满身的只有大自然的力量才能雕刻成的裂痕的纹饰,似乎是古代建筑的骷髅,从埋葬它们的沙丘的坟墓里极力地想要挣脱出来的手臂。    
    这种似乎是古代文明墓地的景象,曾经给初涉其地的人造成一种脆弱、伤感的心理压力。在最初的喜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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