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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四分五裂了,就像天使洒下的火焰,有火的地方都被点亮,整座山谷被照亮。到处充斥着汽油的味道,烧焦玻璃的味道,人体被烧糊焦臭的味道,发动机内传来的“怦怦”如心脏的韵律,油箱还在爆炸。这些声音简直让克里斯崩溃。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两起突然的爆炸令他目瞪口呆。他大胆的进行了猜测。那可能是军区逃亡的部队,那么,这里将极度危险。克莱尔,你还好吗?你可要坚持住。一定等我来找你,天空传来蝙蝠的鸣叫,克里斯不敢怠慢。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卷帘门,他肯定打不开了。因为伍德曼上校在控制室锁定了一切通向外界的道路。克里斯不知怎么好了,他发现厂房大门另一侧还有一个侧门,这不能算是门。可以说是一个管道的箅子,里面黑乎乎的看不见到底通向何处。蝙蝠的声音更近了,有很多只大蝙蝠落在沙地上,它们用红眼睛盯着克里斯。刻不容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就要成为它们的美餐。因为他已经看到那群饥饿的蝙蝠啃食焦黑的尸体。病毒感染的蝙蝠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第二十七章 死寂
“管它里面是什么!”克里斯一咬牙拽掉铁箅子,一缩身钻进了黑暗的管道内……
“刚才是什么声音?”史帝夫问。
“枪声——”克莱尔拔着小监视孔向外瞅。“没人了。”
“你说什么?克莱尔,什么?”
“大兵都跑光了。”
“他们在打仗吗?”
克莱尔点点头。
“是的,我们完了。”克莱尔回想起罗曼的话。
“这么英俊的脸蛋儿变成僵尸会是什么样子?”
在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必然要回到这儿来。回到自己嫉恨的地方来。军事防御体系是说给别人听的,还不是在短短十几分钟就垮掉了。真他妈的倒霉,这一打起来就忘了这儿的幸存者。该死的,这不是让我们等待死亡吗?克莱尔陷入了沉思,她彻底的绝望了,彻底的崩溃了。不知道远在他乡的哥哥在哪儿?她还要期盼他来吗?克莱尔凝视在监视窗口的眼睛越发的湿润,看眼前的事物也模糊了。两行热泪禁不住地滚落下来。她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脸,蹲在房间的角落处痛哭失声。
这可把史帝夫吓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急得抓耳挠腮,一时语塞。“是不是我的话——说错的——地——方,你怎么了,克莱尔——你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你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他试探着用手扶着克莱尔的肩膀,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缓解她心中的不适。女孩没有停止哭泣,也没有拒绝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随着抽噎她浑身都在发抖。史帝夫实在找不到安慰的方法,他一下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大叫着:“好!这样,我将这该死的大门砸开,咱们逃走!”
“不!”克莱尔突然抬起脸声嘶力竭地叫喊道。
这声音非常有穿透力,几乎撕碎史帝夫的耳膜。他由衷地感到克莱尔的绝望表情和神态并非来自表面的痛苦。
“你——”
克莱尔擦掉了两行眼泪,努力使自己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而不在流下来。
“如果痛苦能够让你好受点,那你就哭吧。就尽情的发泄吧。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史帝夫,我——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史帝夫紧锁眉头,“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能坐下来吗?就坐在我身边。”
克莱尔知道不能隐瞒了,她要一个字不拉的告诉他事实真相,这个罗杰市的真相。她要让他有心理准备,她知道自己如何表示恐惧和为难都无法冲淡史帝夫脸上的稚气,除非让他亲眼看到事实真相。当她竭尽全力说出“不!”这个字眼时,她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画面,很多和哥哥在一起的战斗的回忆,它就像放电影一样。这里也许是暂时的庇护场所。一旦房门被打破克莱尔将看到不想看到的画面,这画面她不敢想。所以她要阻止史帝夫,因为她心里愧疚,不能再搭上无辜的人。况且这无辜的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因为自己和大哥使得好端端的他被一步步恶化推到现在的下场,这些史帝夫哪里知道?这个大男孩哪里知道事情恶化的不可收拾了呢?
两把M60和M16A1都无法有效打退蜂拥而来的僵尸队伍,他们所干掉的只是百分之十。不能再退了,再退就到了“B”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们通过这个区域,一旦通过了就连逃跑都成问题了。因为“B”区是“黑鹰”的核心。
一颗飞来的榴弹将尸群撕裂,爆炸蹦出的碎肉喷射到墙壁上,竟然有只断手飞到威尔脚下。他回头一看。
“你要的支援来了。”上校将一把步枪拽到临时推来的大木箱子上。“看来这群畜生要包抄我司令部了。”
战斗打响后,威尔所带领的五人现在只剩下罗伯特这个二等兵了。两把M60都打光了,子弹都堆成了小山。可是僵尸队伍还在增多。
“放弃掩体,你们俩撤退。”
三人向后撤退,又关掉了一扇门。
威尔看了看周围说:“往哪里走呀?”
“绝对不能让它们进入‘B’区。”上校用枪将旁边的一个铁盖子打掉。“从垃圾管道下去。”
“那您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上校看着身后的走廊,这是“A”区最后一个走廊了。眼看那薄薄的铁门就要被僵尸撞破,他迫不及待的放开嗓门吼叫着:“听到命令吗?我叫你们俩从垃圾管道下去。我已经将通‘B’区的大门封锁了。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们必须走,想办法离开这里。我把它们堵在这儿能拖延一些时间,快走!”
二人还是依依不舍,这时,走廊的大门被撞开。大批僵尸如潮水般涌进来。
“快走!”上校摘下那枚紫金勋章塞到威尔手上。“幸存了,别忘了把它交给我的妻子和孩子,告诉他们我永远爱他们。”
危机如洪水猛兽,二人忍痛割爱一股脑钻进垃圾管道。
弹夹中所剩无几的M16A1很快完成了它的使命。尸臭味道和腐烂的气体充斥着上校的鼻子,令他眼前一阵子发晕。他看到那些模糊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向自己靠近,它们喉咙中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身处地狱的感觉。冰凉的大门给了上校一个提示,这就是封闭的通往“B”区的大门,是该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手枪顶住了被汗水浸湿的太阳穴。
“砰——!”
枪声过后是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情,还有僵尸们独有的哀号。半个基地在短短的一刻钟全线崩溃,将进50多人固守的“黑鹰”就这么凄惨的覆灭了。如果团结一致,惨剧或许不会发生。
第二十八章 狱中的期待
一切恢复平静,外面到处是惨白的灯光。储物间的灯忽明忽暗,电压不稳。
听了克莱尔一番话的史帝夫严肃了许多,心中也不再那么冲动和孩子气了。他很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克莱尔的眼睛。他看到女孩说的那么坦然,诚恳。不由得有些相信她并且同情她的感受。
“你说,你经历过。那是地狱般的恐怖——魔鬼,是什么?病毒的杰作?是灾难。人类也不再是人类,是活死人?”
“就在外面你听到了吗?”克莱尔让他仔细地听。“就是那种嚎叫,每天我都会做恶梦,就是那些声音。”女孩已经不哭了。
门外一切人为的声音都没有了,就剩下“啊!——”的声音——透过破烂的声带发出沙哑的惨叫。还有拍门那沉闷的声音。
“它们要突破这里——”
“它们已经占据了这个基地?”
“差不多。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它们一旦破门会来找我们,会吃了我们,就像狮子撕扯一头羚羊。”克莱尔说出这句话时,心中没有一点畏惧。而史帝夫直起鸡皮疙瘩。
“我想你的哥哥——”
“恐怕他不知道我在哪儿?”
“该死的罗曼!是这个老混蛋把咱俩送到这里的,他该负全责。”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混蛋,那个上校也许死了。那最后的枪声或许就是证明。”
“他想让我们随着军队撤退,可是事情太突然了。他们仓促应战结果失败了。我们就被搁置在一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早放我们出去?”
“因为我们是来等死的。奥伦也是去送死的,进入那个城市都他妈的是送死的。那里全是死人。如果美军在那里做了什么的话,那都是不值得的。我们——”
“说什么也要弄开大门,我们趁它们没有撞开门先逃走。”史帝夫又要去砸门。被克莱尔一把拽住。“没用的,那是电子门,你砸不开。你为什么总是砸门。如果军区全部封死了,我们就更出不去了。”
“难道就憋在这里等着它们进来吃!克莱尔,我是为了咱俩。”
“你坐下来,好吗?说些话。别费心思了。也许你说的对,我的哥哥会来的。坐在我身边。”克莱尔显然有些害怕事情进一步恶化,她宁愿在这之前和史帝夫说说话,让她觉得这里有人在温暖。那心情是等待死亡来临前的安慰。她要他坐在自己身边就行,让她感到活人的存在,外面的声音才不会太过敏感,因为僵尸们的嚎叫仿佛就在克莱尔心中,让她焦急烦躁。
他坐在了女孩身边。“你向来都这么严肃?”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我应该带你走出去——”
“史帝夫,你后悔救过我吗?也许上帝不让你遇到我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你可以不告诉我你被警方询问的事情。你——”
“我不后悔,一点也不。真的,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想——想——”
“想什么,可能会喜欢上我?”
“我——”史帝夫脸有点烫,“不知道——”
“没想到你还挺腼腆的。你就没交过女朋友吗?”
“美国的女孩都这么直接?不,是直爽——”史帝夫挠了挠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我的家乡在中国,我只是来这里上学并在这儿找了份工作。”
“第一次见你就像亚洲人,只是我没说出来。你送我的花我还留着呢,很感激你。当你坐在病床前我以为你不怀好意呢。还把你骂了。”
“没关系,因为救了你把我陷害成这样你才带有歉意的,是吗?”
“如果不是我,你有可能在家里看电视或者上班。”
“不,你错了。克莱尔,我从来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我没觉得有一丁点的错误。我不怕那些所谓的活死人,那就让它们来吧。奥伦和罗曼很高兴看到我们害怕我们死亡,我们就不能让他得逞。我会的我会和你面对,我说到做到。你不要再说对不起,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我希望你以后永远不要说,就算是恳求。”史帝夫也很激动,克莱尔的道歉让他更加的嫉恨罗曼,反而让他觉得女孩的遭遇更加不幸,她还要再次遭遇那些腐烂的尸体,臭烘烘的讨厌的僵尸还有数不尽的怪物,女孩不该接受这些东西,不该让她们看到死亡和惨剧。因为即使和平年代,女人受的伤也远比男人要多。为什么痛苦总是寻找弱势群体。史帝夫干了4年的记者,通过镜头记录了无数的受害者,这些受害者大多数是女的,而且还相当的惨。
他的手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克莱尔握住男孩的手。
“你不必这样,我相信你。史帝夫。我们还是冷静点,都睡会儿吧。一旦出去就再也没时间了。”克莱尔倒在男孩的肩膀上。男孩抱着女孩的腰,二人就这样靠在墙角,慢慢地闭上眼睛——
周围是一片漆黑,克里斯手扶的地方冷冰冰的,是金属,金属特有的寒冷钻满他全身,连光线也没有。闻到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难道是管子里味道。不对,管子里的味儿是发霉和潮湿的,管子底部有水。
“那是水吗?”克里斯摸索着,手感不像,粘腻腻的。还有些腥味,不是水倒像是血液。而且有一滴滴在了克里斯头发上。他仰头看,好像感到一股强烈的光线照到眼睛上。他只好眯起眼,看到一个黑影映照在格子样的地板上,透过铁格的缝隙他看到一颗人头,那人头在流血,血液是从嘴巴流出的。克里斯立即躲开,他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是僵尸的半拉脑袋,下巴已被打掉了。但还在努力的咀嚼,白色的眼睛随着克里斯的躲闪来回转动,还有很多“人”的身影,从那里慢慢走过。一只腐烂的裸露的脚将人头趟开了,血液还在顺着管道壁往下嘀嗒。他想到了军区的人为什么会仓皇逃走。因为僵尸部队占据了地盘。想到再次与恶魔相遇克里斯心中一阵颤栗,摸了摸身后的手枪,只有枪套,原来手枪是在逃出大奔的时候丢掉了。他继续向前走却一步迈空,跌跌撞撞向下滚落——
第二十九章 获得自由
下面传来一声惨叫
“哇!”
但叫声不是克里斯的。
罗伯特被克里斯砸下来。
“该死的!刚刚爬到一半。”罗伯特咒骂道。
克里斯慢慢地站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我这是在哪里?这味道太臭了。”
二人大惊以为是天降僵尸。没想到是个大活人。他们放松警惕,按在扳机上紧张的手指慢慢舒展开。
“你是哪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