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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教堂的阶梯,陶言伟的手机响了,然后他跟我们大家开了一个很不好笑的玩笑,夏磊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昏迷中,但没有生命危险。
我们面面相觑,很快,车子便掉转了方向。
今年的圣诞节,我在医院等一句很多年前没有说出口的对不起。
勒风和陶言伟办住院手续去了,我看着昏迷中的夏磊,他变了很多,要是就这样走在人群里,我肯定认不出来他了,他醒来后会记得我吗?要是记不起了,我还很认真地给他说对不起,会不会很搞笑?
我把情书那件事跟杨柳讲了。
“你说他还记得我吗?”我傻傻地问。
“他不会忘记,没有人可以忘得了初恋情人。”杨柳很肯定地说。
“可我不是他的初恋情人。”
“但没有人会忘记拒绝他的人。”
“他也许不想再看见我。”我有些悲哀地说。
“那也不一定,如果他成功的话,他会来找你,向你表明你以前没选择他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是吗?”
“是人都这样,你没这样的想法?”杨柳问得很直接。
我不是没这样的想法,只是我好像还没有被人拒绝,因为我从没主动去追求过。
“夏磊现在很成功吗?”我问道。
《单翼天使》 情人的体温《单翼天使》 日子过的平淡如水(3)
“我想先回去了。”迟疑了很久,我还是说了出来。
“不会吧,这么无情,你同学啊!”陶言伟又恢复了精力。
“你不懂。”杨柳回过头,一副很世故的样子。
“我送你。”勒风的声音,很特别,很好听。
“你也要走?”陶言伟很不理解,“夏磊现在这个样子,你们都要走?”
“人多待在这里并不是好事,他醒了马上打电话给我。”他说得很轻,但是很坚定。
“我想我真的不懂,你们要走都走吧!”陶言伟很失望地看着勒风。
我们都没解释什么,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雪花如同天际中盛开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世界开始变得洁白,这个冬天将和以往不一样,雪白的世界对我来说就如同一场尘梦。
冰冷的空气伴着雪花,在夜里散开。
我很快从尘梦中醒来,对着身旁的勒风说,“夏磊是你的朋友,你应该留下的。”
“没有这个必要。”他也看着雪花,但是语气却很平静。
我想起他在车上关掉手机的事情,突然觉得他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用不着麻烦你。”
“随便。”他没坚持,我感到心中好像被人击了一下,开始他对我还比较好的,我以为……
我站在路口旁,准备拦一辆车。勒风走向蓝色的宝马。
那辆车是他的。
“真的不需要?”他上车后,等了一会儿,又从车窗里伸出头问了一句。
“谢谢,不用。”我倔强地说。
而他,真的走了。我开始怨恨起他了,很少有男人会这么没有风度。
我在风中站立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拦到车,雪下的很大,很冷,我再不认为雪花代表逆境中的希望。
有车子开过来的声音,我急忙向它招手,蓝色的宝马,他又回来了吗?
“对不起,小姐,已经载人了。”一个陌生男人很抱歉地对我说。
望着白茫茫的一片,我欲哭无泪。
那辆车子在开到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又掉头回来了,那陌生男人下了车,彬彬有礼地说,“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你上哪儿?”
我开始用怀疑的眼光打量他。
他忍不住笑了,“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今天是圣诞节,让我做件好事都不行?”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我以为你真的不需要。”熟悉的声音,很特别,很动听。
“是你?”我看见勒风坐在里面很玩味地看着我。
陌生男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不关我的事,我去看夏磊。”说着便下了车。
车里只剩下我和勒风,我有一种很明显的被玩弄的感觉,想很有骨气地下车,但……
“对不起,刚才不该把你一个人扔下。”他很有诚意地对我说。
不能下车了,否则显得我太没教养了,我看着他,觉得脑袋里有个地方没转过弯。
“你家在哪里?”他问道。
我没有回答,并不是生气,因为我想我还没有资格去生气,但是我真的不想说话。
“你家在哪里?”他又问了一遍。
我还是没有说话。
“你家在哪里?”他仿佛使了性子,固执地问。
“客源三路,水天大厦……”我坐直身子,小声地说。
“终于肯说了。”他回头朝我一笑,好像对我刚才莫名的怪脾气并不放在心上,“不错,不过那里的女人都太小资了,你不像。”他对那一带好像很熟。
“我没说完,水天大厦附近要拆迁的居民楼。”那里面的女人可一点都不小资,不是每个人都有小资的本钱。
“你做什么工作?”他换了个话题。
“幼儿园老师。”
“你很有爱心。”
“我一直想换工作,但找不到合适的。”我老实地说。
他又回过头对我笑,样子很迷人,我想一定有不少女人喜欢他,“有空到我的咖啡店来,前三次免费。”
“那我只来三次。”
“以后买一送一,还只来三次吗?”
“那我可以改行了。”
“什么?”一辆车迎面开来,他提高了声音。
“我说我也可以开咖啡店了,用你的赠品,反正不会亏本。”
“那我干脆送给你好了。”
“我不反对。”
“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你就是单翼天使的老板。”他的话听起来很认真。
我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问道,“你对每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都这么说吗?”
他看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有几间咖啡店?”
我心里偷笑了一下,“你为什么把它取名为单翼天使?”
“有没有听过单翼天使的故事?”
“没有。”
《单翼天使》 情人的体温《单翼天使》 日子过的平淡如水(4)
他放慢了车速,“从前,有一个流落人间的小天使,因为一次暴风雨折断了一只翅膀而失去了飞翔的能力,再也无法回到天堂。后来,它遇到了一个和它一样的折翼天使,第一眼,它们就读懂了彼此眼里的落寞和悲哀,于是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时候,奇迹发生了,因为有了两只翅膀,它们都飞了起来,但是两只翅膀不能承受两个身体的重量,在飞往天堂的途中,它们又降落了下来。从此,只要它们想飞,就会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后来呢?”我想知道结果。
“没有后来,这就是结局,你不觉得每个现实中的人都是一只折翼的天使吗?我开咖啡店,只想给他们一个不再孤单、可以飞翔的场所。”
“咖啡店并不是可以飞翔的场所。”
“今天晚上你来喝咖啡,没有一点感动?”
“感动并不等于排遣寂寞。”
“感动是排遣寂寞的一种方式。”
我不想争辩,感动只会让寂寞的人更加寂寞。
车子驶过一家精品店的时候,停下来了。勒风打开车门对我说,“你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抱着一个很精致的布偶天使回来了,肩上落着大片大片的雪花,“送给你,喜欢吗?”他从车窗外递给我。
“送给我?”我有些惊喜。
“以后你寂寞的时候,便抱着它。”
“抱着它会想到你。”我接过来,把它抱在怀里。
“想一个人就不会寂寞。”
“但是想你就会更寂寞。”
他笑了笑,“为什么这么说?”
我没回答,想一个遥不可及的人不仅寂寞,而且残酷。“我可以想你的咖啡店。”
“我的咖啡店比我有魅力?”
“当然,你说过买一送一的嘛。”
“但你知道吗?买的是苦涩,送的也是苦涩。”
“苦涩比寂寞好。”
他拍掉身上的雪花,很赞同地点点头,是的,苦涩比寂寞好,没有人不害怕寂寞。
车子重新发动,我们都不再说话,关于寂寞,这个话题似乎很沉重。
到了我住的那栋破旧的居民楼,我对他说,“我家住在客源三路,水天大厦附近要拆迁的居民楼。”
“什么?”他帮我打开车门,目光闪烁了一下。
“我家住在客源三路,水天大厦附近要拆迁的居民楼。”我又大声地说了一遍,“你问过我三次,我得回答你三次。”
他没有和我一起从车上下来,只是冲着我很开朗地笑了,“我其实很少时间会有刚才那样的脾气和耐心。”
“我是特别的了?”我开玩笑地说。
“或许是吧。”他凝视着我,脸上维持着那个微笑,只是我又看出了里面的哀伤。
“你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被这样一个好看而又陌生的男人看着,我多少有些不自然。
“以后吧,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抽回视线,不再说话。
雪还在不停地下,他连同那辆蓝色的宝马慢慢地在那片白色的世界里消失,我居然有一时的失神。
回到家,我将勒风送的布偶天使放在沙发边上,静静地看着它,小天使有一对可爱的羽翼,如天鹅绒般柔软,玻璃球的眼睛明亮而有神,里面像有一把揉碎了的星子在闪,而它扬起的嘴角则如他脸上若有若无淡淡的微笑。
“勒风。”我不觉轻轻地念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走到窗前看外面片片飘飞的雪花。
此时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喧嚣的都市显得沉默而安静,只听见“沙沙”落雪的声音,路灯下的街道像洁白纸巾连成的哈达一样延伸向远方,我暂时忘却了病床上的夏磊,心情突然变得像雪花般晶莹透明,也许杨柳说得对,雪花真的是圣诞老人送给这座城市久违的礼物。
二
雪下了一天一夜,街道上,房顶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我到幼儿园的时候,看到所有的小朋友都很开心,有几个小女孩在校园里的花圃中堆起了雪人,她们的小手和脸蛋都被冻得红彤彤的,但是无不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韩老师,早啊!”园里一个叫向云涛的年轻老师手里提着一大袋豆浆油条,满面春风地向我打招呼。
“早啊!”我看了他一眼,加快了到教室的脚步。
“吃过早饭没有?”他急忙跟着走上来,“这是我刚买的。”
“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那再吃一点没有关系,上午的课上得久,很容易就饿了。”他殷勤地说。
我用手把他已经举到我面前的口袋支开,“真的不用了。”
“那好吧,中午有没有时间,附近新开了一家中餐厅,据说……”
“对不起,中午我已经约了人。”我抱歉地冲他笑笑。
向云涛尴尬地站在原地,旁边一些路过的老师用看好戏的眼光盯着我们,我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大步跨进了教室。
“你又在玩弄人家了?”教室里一个清秀的女老师责备地看着我,她叫文婷,自从到幼儿园以来,我们几乎都是在同一个班任教,关系还是比较好的。
“是他自己不知趣。”我把手提包放在讲台上,口气很硬。
“你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人家的尊严全踩在脚底下,喜欢一个人毕竟没有什么错。”
“那就是我错了吧。”我有些委屈地说,“我总不能为了成全他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她摇摇头看着我,“像你这样绝情的人,以后痴情起来也一定很可怕。”
“这叫爱憎分明。”我说道。
《单翼天使》 情人的体温《单翼天使》 日子过的平淡如水(5)
“其实向云涛人挺好的,你的眼光也太高了。”
“那让给你怎样?”我开玩笑地说。
她故意把脸一沉,“我新婚燕尔,跟老公感情好着呢,你可别让他来搞破坏。”
我们都忍不住轻轻笑起来。这时,一个小女孩跑进教室,拉着我的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