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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词阑箍梢韵嘤觥!薄 �
“有没有你的名字?”我屏住呼吸,小声地问。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没有,我不敢在上面刻,树怕伤皮,树皮受到伤害,大树就很容易死去。”
原来是这样,他的理由一点也不浪漫,但是我的脸一片黯然,他的意思是说他也曾有一个生生世世相守的恋人,只是……
“你和女朋友曾经来过这里?”我勉强撑起僵硬的笑脸。
他的眼睛变得有些晦暗,“没有,我们分开很久了。”
“你很爱她吗?”
“是的。”他淡淡地说。
我心里被一层薄薄的酸楚覆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谁没有过去,谁又没有曾经呢?我还不是念念不忘易凯圣吗?
“你在想什么?”他回过头,轻声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想了想,“可不可以告诉我,前世的恋人站在你面前,你怎么认得出来?”
“这就要靠缘分。”他笃定地说。
《单翼天使》 情人的体温《单翼天使》 生命中美好的东西(4)
“缘是随愿而生的,如果没有愿,即使有缘的人也会擦肩而过。”
“愿是随心而生的,只要有心,终会等到和你有缘的人。”他的蓝眼睛里含着点点温和的忧伤,我深深地望进去,竟感到心底暖暖的。
“真的吗?”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人离开了你,记住这里有一棵叫三生石的树。”
我看了他很久,“你带我到河对岸来,就是为了看这样的风景?”
“你不喜欢?”他问道。
“我只是不明白。”
他低头不语,默默地望着树的枝丫。我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冬日的阳光照在他好看的侧面上,他蓝色的眼睛,他紧闭的唇,他干净的脸庞,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柔和而明亮,我似乎也闻到了他身上阳光和青草的味道,我居然有一点失神,“勒风!”我凝视着他的蓝眼睛,不自觉地问道,“你是他吗?”
“谁?”
“很久以前在山顶上和我一起唱歌的小男孩。”
“唱什么歌?我不是。”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可为什么我觉得你……”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他打断我的话。
“真的不是他?”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那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故事。”我看看他,说道,“六岁那年,我在一座荒山里迷了路,就是不久前你找小珂的那座山。当时刚下完雪,天又冷又黑,我非常害怕,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和我一样迷路的男孩,我们一起说话、唱歌,等别人找到我们。第一次有人对我那样好,他说会给我半个妈妈,他给了我无尽的温暖,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他,因为大家说他被冻死了,我不相信那么好的一个人会被冻死,所以我想找到他,我想把棉袄还给他,我还想听他唱歌……”
他向我走近一点,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样狂野和剧烈,“我知道你是他,你没有死,对不对,否则的话你不会对小珂那么紧张?”
他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蓝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悲伤,“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找小珂纯粹是为了帮你。”
“不是这样的,你教我唱这首歌,天上的雪,悄悄地下,路边有一个布娃娃……你不记得了?”我轻轻地唱了起来。
“你可能太想他了。”
“是,我一直在想他。”我毫无顾忌地承认。
他沉默不语。
我抬起头看着他,“你在咖啡店里见到我时,是不是就已经认出来了,所以你才会帮我,你才会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你的咖啡店。”
他的眼里沉淀着深深的哀痛,还有我读不懂的悲伤和挣扎,“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小男孩。”
“可是……”
“你不要多想。”他打断我的话,慢慢地向前走去。
我悲哀地杵在原地,我们的影子被阳光拉得长长的,孤零零地映在沙地上,我望着他的背影发愣,眼里充满了酸涩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看着我说,“我们回去吧,夏磊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到哪儿去了。”
我沉默地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回江边。
划船的老伯还没有来,我们只好站在岸边等,江上的风吹来,很冷,我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冷吗?”他侧过脸,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手上还拿着夏磊的衣服,急忙把它披上。
他的目光在夏磊的衣服上停留了几秒后,就没有再说话了,只不时看我一眼,却极力避免与我的目光接触。我也一样,偶尔的对视都要飞快闪开,空气好像突然变得紧张了。只有我持续不断的喷嚏声才使氛围不那么沉闷。
“你真的没事?”他终于忍不住问了。
“可能感冒了。”想起昨夜在芦苇丛里待了一夜,不感冒才不正常。
“回去以后吃点东西,然后在帐篷里好好休息。”他语气很轻,但是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我知道。”
“你带感冒药没有?”
“没有。”我低声说。
“回去以后我拿给你。”他看看江面,又看看我,声音里有着责怪和疑惑,“昨天晚上为什么一直待在芦苇丛里?”
“你知道了?”我感到有些难堪,立即低下头,“我只是想听芦笛,所以……”
“下次想听的话就直接说,没有人像你这样,连听芦笛都会听感冒。”
“不是听感冒的。”我胡乱地说着。
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接着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没多久,划船的老伯来了,远远地就在喊,“喂,年轻人,上船了!”
“走了。”他小声地说。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一路无言,直到到了河对岸。
五
回到帐篷,这才发现脑袋昏昏沉沉的,而且饿得难受,我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倒在睡袋里就睡着了。夜里,从帐篷口吹来的风把我冷醒,我觉得嗓子又干又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旁边的杨柳翻了一个身。我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大声地咳出来,以免将她弄醒。
“怎么了?”她轻声地问。
“你醒了?”
《单翼天使》 情人的体温《单翼天使》 生命中美好的东西(5)
她坐起来,将身旁的灯拧开,“我本来就没有睡着,这里有感冒药。”她从手提袋里拿出几颗药丸。
“我等一会儿吃。”我又咳了几声,只得将身上的被子裹紧,“有没有水?”
“有。”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口气不是很好,“药是你睡着的时候勒风送过来的,你从昨晚开始是不是都和他在一起?”
“算吧!”
她躺下来,忧心忡忡地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望着帐篷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人,可是为什么对勒风就不一样了呢?
“那他喜欢你吗?”
这样问让我感到难堪,他会喜欢我吗?
“你根本不了解他。”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猜我前几天遇见谁了?”
我没有吱声,她遇见了谁对此刻的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我知道你没有听,”她停了一会儿,“我看到了易凯圣。”
“易凯圣?”我的思绪突然被打乱了,“他?”
“怎么,有反应了?”
“他刚从维也纳回来?”
“可能是吧,我也没有多问。”
易凯圣……我轻声念着他的名字,心里另一根弦却不知不觉被拨动了,他回来了!
“他现在在干什么?”
“好像还没有找到固定的工作,他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我说不知道,他可能知道我是在撒谎,也就没有多说了,你还喜欢他吗?”微亮的灯光里,杨柳努力地在琢磨我的表情。
我回过神,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想我还是想他,只是痛已慢慢淡化了,不再浓烈;泪水已慢慢干涸,却无法完全歇止。
“如果你可以忘了易凯圣,那么有一天你就能忘记勒风。”
“为什么要我忘记他?”
“我不想让他当第二个易凯圣。”
“他和易凯圣不同。”
“你怎么知道不同,你根本就不了解他,这样做岂不是太冒险?”
“感情本来就是一场冒险。”我争辩道。
“你真的喜欢上他了?”杨柳皱起眉头看着我,“理智一点。”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理直气壮地说。
第二天早晨,我意外地发现,勒风给我的药几乎完全没有用,我的鼻子就像没有拧紧的水龙头,始终滴滴答答,一会儿,带来的纸巾全部用完了。我郁闷地走到帐篷外,恰好碰见陶言伟,他手里拿着一个香料瓶,笑嘻嘻地说,“睡猪终于起来了?”
“现在几点了?”我想我真的有点睡过头了。
“快到十二点了,大家都在江边烤肉,下午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我“哦”了一声,跟着他慢慢地走过去,一路上,他时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忍不住问,“怎么了?”
他清清喉咙,“你和勒风那天晚上到哪儿去了?”
“我们那天晚上没有在一起。”
他拉长了笑脸,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随便你怎么想。”我加快脚步向前面走去。
“还舍得起来啊?”夏磊看见我,笑笑地站起来说道。
他身旁的夏雯雯很不高兴地瞄我一眼,小声地嘀咕,“比猪还懒。”
我没理她,在杨柳身边坐下来,陶言伟一见,大声吆喝,“那是我的位子,你,那边去!”他指向勒风身边的空位。
我被弄得有些尴尬,夏磊马上笑着说,“过去啊,那个位子是专门留给你的。”
我站起来,默默地走到勒风身边,他开始一直没说话,现在才抬起头看着我,“坐下吧,你吃药没有?”
“吃了,可是不管用。”我老实地说。
“因为那是安眠药。”他也老实地说。
“啊?”我吃惊地看着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我怕你睡不着。”他静静地说,无意中露出淡淡的关怀,“可是看到你的时候,你睡得很香。”
“我的睡眠一直很好。”
他兀自笑了,递给我一包纸巾,“下次不敢给你乱吃药了。”
“那你给我的感冒药呢?”
“走的时候忘在家里了。”
我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
“没什么。”我停下来,“你有随身携带安眠药的习惯?”
他点点头,将一串烤肉递给我。
“不想吃太油腻的东西。”我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
“也对,感冒了最好少吃这些。”他皱起眉头。
“也对,感冒了最好少吃这些。”陶言伟轻咳一声,学着勒风的口气。
我低下头,看着四周有些异样的眼光,不再和勒风说话,他也没再看我。
“既然你感冒了,那我们早点回去。”夏磊接过话。
“真郁闷!”夏雯雯不高兴地撅起嘴,将手中烤好的肉串全部扔在烧烤架上,“本来还以为可以多玩一会儿!”
“以后还有机会。”夏磊说道。
《单翼天使》 情人的体温《单翼天使》 生命中美好的东西(6)
“谁知道有没有机会?”夏雯雯小声嘀咕着。下头细细碎碎地念叨起来。
我抬起头,看见勒风和夏磊都没有说话,好像各自沉思着什么。模模糊糊的太阳若隐若现地挂在天空的正中央,我们的脸上因此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
回去后的几天,我住的那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准备拆除,据说是旧城改造,在一片怨声载道中,我领了政府一点象征性的赔偿费,就真正地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我在幼儿园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一个月的房租水电费加起来差不多是工资的三分之一,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我总得为自己找一个落脚之处。搬家那天,夏磊一大早就跑过来帮忙,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以前好像并没有跟他说。
“谢谢你,家里很乱。”我不好意思地说。
“搬家嘛,当然很乱。”他环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