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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
时间好似停滞,却又像回到亘古荒漠。
“江……江海龙……我不能……坚持下去了,我能感到……咱们……来生再……见……祝你……祝你……找……到……”夜珠的声音微弱似断屑中的虫鸣,生命,像风中飘忽的烛光,被大风一吹,隐灭于无边的黑暗之中。
江海龙大叫一声,企图抽出那只被压着的腿,但撕裂般的剧痛让他昏死过去……
清晨,抢救顺利地展开,挖开一块又一块水泥板,撬开一根又一根的钢筋,施救人员将江海龙和夜珠抬上救护车……
经清理,此次事故造成12人受伤,2人死亡,冲垮房屋12栋,损毁机器8台,经济损失达100万,另外治疗伤者医药费100万,赔偿死者家属100万,江晓丽一共亏损了300万。
江晓丽卖了锰矿,卖了车子……带着江海龙踏上回深圳的路。
一路上,两人很少说话,呼吸带着幽幽的叹息。江晓丽擦着脸上的泪,望着天空:“也许,所谓的爱,就是为世界留下的一个故事,什么样的结局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曾经相爱过,两心相悦过。你不必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我。我不应让她来……咱们去旅行吧,人心总是不知足的,有了100万,又想有1000万;有了1000万,却还想要1亿……我们不能让自己的生命和青春总是被欲望控制,被金钱操纵。”
江海龙没有说话,脸上全是泪。
珠穆朗玛峰——千古神秘的禁地,山峰直插云天,厚厚的积雪堆成千奇百怪的形状,横亘于高天,仿佛千万只披着银白色翅膀的巨鸟。阳光遇到水蒸汽,相互折射,在形成一圈七彩霞光。
江晓丽尽情呼吸着凛冽芬芳的空气,心,完全陶醉。而江海龙同样情绪高涨,心中的激情如海浪蓄满坚强,每一根骨骼似发出龙吟虎啸般的鸣响。
两人站在站在雪山之脚下,心中都产生一种冲动,一种欲望,他们要攀上那高高的雪山。
有了这种欲望,他们一步一步沿着山坡朝上攀登。
空气越来越稀薄,路变得越来越光滑。突然,头顶掉下片片雪块,同时,脚下的积雪好像在朝下滑动。“不好,咱们快下去!”江海龙听人说过,这种季节正是雪崩最频繁的时候。
但下山,却是同样艰难。
几片积雪从山顶之处散落而下,很快便如密密的雨丝,继而一团团、一枚枚爆裂开来,紧接着,整个向阳之处的积雪大片大片滑落,随后似飞泻而下的瀑布,形成绵绵不断的“雪流”,朝山下横冲直撞而来……
“雪流”从南到北,从几百米的高空到地上形成一道屏障,铺天盖地,卷起足足3米之高的“雪浪”,雾气蒸腾,排山倒海,所到之处,摧枯拉朽,一切都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当周围恢复到死一般的寂静,江海龙从厚厚的雪层中钻出头,神志慢慢清醒,他咬紧紧牙关爬出雪坑,才知是一尊挺露在白雪之外的石岩救了自己。
江海龙不敢站立,用身子朝山下滚,然后上了一个高岩,放眼环顾,只有银白、银白的积雪。
江海龙头脑一片空白。
雪,在严寒的低温下慢慢变得坚硬,时间已流失三分钟,突然,江海龙看到雪地上有钻石一样的东西在阳光下放出夺目的光,兴奋得一阵眩晕——手表。
江晓丽手上的确戴着一块钻石女表。
江海龙快速地滚过去,扒开雪层,江晓丽冰冷的手臂就露了出来,头发露出来,脸露出来……这时候,江海龙不再扒雪,弯腰把嘴对着江晓丽的嘴,将气流送入她的肺部……一分钟之后,江晓丽一声咳,发出声音。
江海龙觉得自己飘起来,泪水像雨点一样洒在雪地上。
抠开江晓丽身边的散雪,将她托出雪坑,抱紧她的身子,朝坡下滚动,然后背起她朝山下飞奔。
选了一处干净的平地,江海龙就放下江晓丽,放在暖暖的阳光下,将泪脸紧贴在她的脸……
江海龙突然用嘴封住江晓丽的嘴。
身体燃起情欲的火焰,生命在狂野的、喘息的激情中升腾、降落、席卷、激荡、裹挟,江海龙感觉自己展开双翼向上腾飞,升向天空……
“以后不准这样,知道吗?我是姐,永远只是你的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喜欢你吗?因为我有个弟弟,比我小两岁,和你生得一样英俊。那一年,我在路上遇到一群流氓,是他用瘦瘦的身躯和那群流氓展开生死搏击,虽让我逃脱厄运,但他刚刚16岁的生命却倒在血泊中……看到你曾经那样保护着我,所以,我就把你看成是他的新生……真的,你和他长得非常像。”
江海龙有泪流出:“姐,对不起,你别生气,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把你当作我的亲姐姐,最爱的亲姐姐。”
下山的路,江海龙不让江晓丽自己走,而是背着她。江晓丽声音贴着江海龙的耳朵:“姐决定带你去上海,你去吗?”
“姐去哪,我也去哪,我要一生一世赖在你身边。”
江海龙的手握着江晓丽的手:“你说,我是灾星吗?如果不是,可灾难总像幽灵一样紧跟着我?”
江晓丽揪着江海龙脸上的肉,声音温暖:“别幼稚得可笑。这是老天对你的磨练,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明天,我们继续,去云南大理,我还没玩够。”
大理,一半土地被森林覆盖,风景明媚,气候宜人,不仅有“亚洲文化十字路古都”之称,还是很多文化与自然和谐的乐土——苍山洱海、蝴蝶泉、崇圣寺三塔、鸡足山,被称为大理四大景点。
此时,正是大理少数民族“三月街”的传统节日,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的民族传统盛会,是大理各族人民一年一度的民间文艺体育大交流的盛大节日。会期7~10天,结棚为市,万商云集,大宗交易各地土特产品、中草药材、骡马牲畜和日用百货。节日期间,还举办传统的赛马、赛龙舟、射箭、打秋千等民间体育比赛。
江海龙和江晓丽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们看到前方有一个巨大的露天剧场。主席台上,一位身材魁梧的官员,昂首挺胸讲着话,台下媒体记者对他按着快门。
江海龙看到记者群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拉着江晓丽的手,转身朝回钻。
生活就是这样有过多的巧合,同一时间,有位男记者眼睛已看到江海龙,扫到江晓丽脸上。他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曾追过雪琪的江陵日报记者陈勇。
“江海龙,站住!”
江海龙只得站住,江晓丽则走得远远的,站在人堆里看着。
“何必躲藏?那位是不是叫江晓丽?地产界的女精英,你小子艳福不浅,人家拔根汗毛也能让你吃一辈子。”
江海龙笔直地站着:“她只是我的老板,也是我姐。”
“是吗?你的事,我可知道一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你别拒绝,我有重要的事对你说。”
江海龙只得让江晓丽先回旅馆等着他。
两人坐在一家简陋的小饭馆,陈勇开门见山:“江海龙,你笨蛋,你不是人!你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你知道吗?雪琪已怀了你的孩子。”
“不可能!我不相信!如果真有此事,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世界这么大,谁知道你在天涯何处。打你的手机,却是空号,去你老家,你父母只知道你去了广州。我劝雪琪打掉孩子,她却死也不肯,还辞了职。现在,她在江陵开了一家小店。你必须跟我回江陵,回到她的身边。”
“现在真的迟了。你是她的好朋友,你一定要劝她做掉孩子。”
“你小子是不是爱上江晓丽?我看你还是别白日做梦,她绝不会和你结婚。”
“我说了,她只是我姐。信不信由你,我和严雪琪从一开始就错了……”
陈勇冷笑:“我听明白了,你是想做人家的情人,现实地活着,对吧?”
“你又误会了,等几天,我就去上海。”
“找徐婷,是吗?行,你小子有种,雪琪真是瞎眼了,滚吧,回你那假姐姐身边去。”
江海龙默默无声地走向大道。
学做爱人
陈勇回到江陵,将自己在大理遇到江海龙的事对雪琪一字不落地讲出,雪琪眼泪像断线的珠子……陈勇又劝雪琪去医院做掉孩子。雪琪摇了摇头:“晚了,小东西已经成型,早已超过人流期限。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给小家伙找一个爸爸,你愿意吗?”
陈勇情绪激动:“只要你看得起我,认为我够格,我一定学会做你的爱人!”
在陈勇的眼里,雪琪就如一抹初升的阳光。雪琪那些不经意的微笑,早已定格于他脑海中,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能代替。
“咱们也开一个公司,我就不相信,你不如江晓丽。”陈勇说。
一个月后,货款都陆续到账,还不断接到新的订单。
这天晚上,雪琪睡梦中被热热的呼吸惊醒,睁开朦胧的双眼,陈勇眼神像两点火,炽热,诱人。
“我爱你!真的,我爱你……”陈勇眼里全是渴求。
“你喝酒了?现在真的不行,还有几个月我要生了。”
但陈勇还是扑上来,将雪琪搂入怀中。
雪琪闭上眼,她知道,如果今夜不答应陈勇,陈勇就有可能从她眼前彻底消失。她必须让他成为孩子的爸爸。登记手续都办了,总不能还没开始就去离婚吧。
雪琪伸手褪去身上的睡袍,裸身躺在床上。
突然,雪琪的手机奏出音乐,雪琪看了看号码,却不知是谁。
“喂,请问,你是哪位?”
“是我,江海龙。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换号码……听说你开了一家店是吗?如果缺资金,大数目我拿不出,小数目还是拿得出的。陈勇比我优秀,也那么爱你,相信他一定能带给你幸福。”
雪琪先是愤怒,后是冷笑,再然后脸上布满诡秘:“现在我与陈勇开了一家小公司,一切都很顺利,就是资金吃紧,如果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们,我给你一个账号。”雪琪报完账号,江海龙说,他要去上海,到了上海,一定将钱寄来。
陈勇一脸不高兴,因为他不想雪琪和江海龙再有联系。雪琪看着陈勇:“你用不着吃醋,我对他只有恨,已没有了爱,既然他自己这么笨,就怪不了我。反正他身后有个亿万富婆江晓丽,只要他心甘情愿给,我们就伸手接着。”
十几日后,雪琪看到账上真的多了10万块。
江晓丽得知江海龙寄出10万块,一脸不高兴。她说:“我知道你心中从没有忘记过雪琪,但你也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与徐婷能像从前那样相爱。两个你曾经爱过的女人,必须要有取舍。以前,我认为你真的忘了徐婷,但自从听我要带你去上海,你就天天问我什么时候动身,这说明什么呢?听姐的话,下不为例。你知道吗?人生路上,过客特别多,匆匆来,匆匆去,大都来不及留恋和回味,成为知己的却很少,成为伴侣的仅一人。为什么现实中有情人总是难成眷属,离婚的人那么多,就是因为学不会怎样做爱人。”
江海龙一脸羞愧,对江晓丽的尊敬又重添了几分。
上海的夏天热得出奇,空气被阻塞于高层建筑内,似是凝固。江海龙跟着江晓丽踏入写字楼——香港新世界大厦。
江晓丽计划从“炒楼”开始。
打听到一个温州人手中有多套房子急着抛出,江晓丽让江海龙全权处理这事。
在一家酒店,江海龙见到这位温州老板:40开外,宽额,黑脸,身材挺拔,神色有些黯然,眼睛却显露出他的智慧、稳健和商人的狡诈。
“我叫江海龙,听说您手里有几套房子,所以……”
“江老弟,我姓杨,杨泽云,叫我杨大哥好了。我急需资金回笼,可以亏本给你,但钱必须一次到位,这是交易的先决条件。”
“这个当然,请杨大哥说说价格。”
“别急,先听我说。上海人都称呼我们为温州炒房团,也就是说,我们手中的房产并非来自第一轮交易,而是彼此相互串联,与中介联手,通过‘对买对卖’的方式来套取银行现金。比如炒家甲和乙两人同时炒房,分别购买一套100万的房子。按照规定,甲和乙分别需首付30万,贷款70万。拿到现房后,甲和乙开始趁飞快上涨的房价抬高价格,找一家熟识的中介分别以150万的价格转手给对方。此时,甲和乙分别需为新买的房子首付30%即15万,贷款7成的105万。由于甲、乙两人互相炒房,所以只给彼此的首付,剩余的成本全部交给银行来办。”
江海龙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接下来的这一过程中,实际上已是二手房交易,通过与熟识的二手房中介进行运作,甲和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