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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与平时有所不同,柳若水刚要轻轻向后移动了两步,炎舞阳的声音却在前方响起“若水,依你看这几日的风向以及风力是否足亦让马先生制造的大风筝飘起来?”
虽然是背向柳若水,但炎舞阳的这句话还是让柳若水的身躯微微震撼了一下。原本他就猜到主公应当不会是单单观赏景色如此简单,可没有猜到的是,炎舞阳竟然一路之上都是在研究风向和风力进攻吉拉要塞的问题。马智所造的风筝虽然可以伏载重物腾空而起,但此物尚无法保证平安落地,其中的危险更是不言而喻。倘若现在就以此物载士兵偷袭,那与其说是奇袭到不如说是用士兵的性命去换取那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更为恰当。柳若水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一遍,答道:“如若风力和风向都与今夜相同,那使得风筝腾空自然足亦。只是不知吉拉要塞之中之否有较为宽阔的池塘可做落地所用?”
炎舞阳转过身形,没有回答柳若水刚刚的问题,反是注视着柳若水的双眼,认真的询问道:“如若没有池塘之类,落地生还的几率有多大?”
柳若水轻咬牙关,缓缓的轻道:“几乎为零。”
听到柳若水的答复,炎舞阳只是轻轻的“嗯”了一下,又将身形转了回去,让身处一旁的柳若水无法分辨出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继续凝视苍穹的炎舞阳,在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话锋一转向柳若水说道:“想必此刻伊达已经进入冰雪境内了吧?”
“是的,如果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伊达将军和特鲁将军的大军应该于今明两日内进入冰雪。想必不日之内,主公就会接到冰雪方面的战报了。”
“若水,你安排一下。立即派出两组轻骑返回七彩之城,询问冰雪方面的情况。倘若有军情进展,请东方先生立即派人火速通报。”
“遵命。”柳若水转身而去,急忙安排返回七彩之城的人员布置。留下了独自一人抬头凝视天空的炎舞阳,身形久久都不曾有丝毫改变。
就在炎舞阳临时营帐的不远处,一名蒙面的斥候快速而轻盈的来到了一名同样全身包裹在黑夜的男子身旁,低声说道:“大人,炎舞阳的营中派出了十名轻骑,正向着来路返回。下属特来请示是否拦截?”
“不必了,现在绝对不能打草惊蛇。炎舞阳既然还没有发现我们,最好是等他进入了我们的埋伏圈之后再动手。”这个男子,正是司徒家族的密使,由巴库的亲信陪伴,专程伏击炎舞阳而来。
“那就这样放这十个人回去?”
中年男子轻笑道:“这几个人不过是返回报告炎舞阳行程之类的信使罢了。拿下也不会得到什么关键的消息。他们走了之后,我们对付炎舞阳就更有把握了。”
清晨的阳光,逐渐露出云端,温暖再次回归大地。而两支一明一暗的队伍,却纷纷选择了在阳光出现的时候将自己的隐藏了起来。从外表来看,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没有任何的征召。只有那些拥有奇异感知力的动物们,才是唯一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危机味道,顾不得享受阳光的温暖,纷纷逃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当再次踏上路途的东海众人,还沉浸在即将到达目的地喜悦的时候。柳若水却是仿佛怀有心事,眉头始终紧紧的皱在一起,与周围的众人格格不入。
“若水。若水。若水。”炎舞阳一连喊了三次,柳若水才意识到是招呼自己,连忙拍马上前答道:“主公何事?”
炎舞阳端详了一样柳若水,说道:“你有心事?”
柳若水摇摇头,但又立即点点头,答道:“主公,我还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一定就是正确的,但我的确觉得我们的前方可能会有埋伏。”
炎舞阳勒住马,好奇的问道:“何以见得?”
柳若水靠近了炎舞阳,指着地面小声说道:“主公你看,我们今日所到,地面上走兽的足印明显多于前日,并且空中也不曾见到几只飞禽,仿佛在一天之内飞禽悉数绝迹一般。相必之下,飞禽走兽对于危险更易察觉,往往会提前避开。再者,虽明晨我们就能到达,可我们现在距离吉拉要塞的距离也是最近。况且往往这个时候都是警惕最低,敌人偷袭的最佳时机。毕竟我们现在只有不到百人,所以不得不放敌人偷袭。”
炎舞阳认真的听完柳若水的分析,不露声色的也用细语向在自己身旁的柳若水赞道:“若水所言甚是。经你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今日的不同。我们的前方,的确很可能就是等着我们的就是敌人。事到如今,若水你有何良策?”
“主公,现敌在暗,我在明。况敌人数计划我们都不得而知。所以我认为只有尽快到达我军大营才是唯一的出路。”越向后说,柳若水的声调越低,低的只有炎舞阳和他两个人才能勉强听到。
“大人,不好了。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斥候急急忙忙的报告道。
司徒家的密使对于炎舞阳竟然能够发现自己天衣无缝的布置而感到十分不可思议,急切的追问道:“快点说,到底怎么了?”
“大人,炎舞阳的队伍突然分成了两股。其中一队沿着我们埋伏的地点继续前进,另一队正转向偏东,绕道而去了。”
中年男子听到这个消息,恨恨的将自己的拳头在空中挥动了两下。怒道:“想不到竟然功亏一篑。”
“大人,那炎舞阳似乎没有离开,还在照着原路前进。并且速度也比另一队绕道而行的慢了一些。”
“废物,他们既然发现了我们的布置。难道炎舞阳还会傻的不变装,还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等着我们去杀他?他会在这个时候分兵两路,故意给我们更好下手的机会?”中年男子大力的拍打了跪在地上的斥候头部几下,可胸中怒气依旧难消,继续骂道:“就算是猪脑子也不会傻到自己往我们的陷阱里面钻。”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斥候可不希望自己成为失败的牺牲品,连连唯唯诺诺的赔罪。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追。既然被他们发现了,也就没必要再隐藏了。立即通知我们的人,追那队向东逃窜的。”
“大人,那从原路走的那些怎么办?”
中年男子短暂的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们在那里布置了几处陷阱,再留下十个人就足够了。其他的人,都去追那队向东逃得。我留在这里等着两边的消息。”
就在东海人分兵两路不久之后,一道道随着马蹄腾起的尘烟也跟随着从暗处走了出来。几十名全身上下被黑色所包裹的劲装男子向东急速奔去。
东海人的队伍,虽说从不过百人再次分兵两路,虽人数更加单薄,却的确让那些苦心埋伏的人们尝到了无尽的苦水。尤其是东海人分出向东而去的队伍,更是快马加鞭,使得跟随他们身后的人不得不使出全力追去。
“若水果然妙计。”此刻的炎舞阳,丝毫没有任何隐藏,依旧是衣着光鲜,大摇大摆的走在队伍的前面,微笑着向身后的柳若水笑道。
“主公,我们也要加快速度了。还是尽早通过此地,到达我军驻地才是上策啊。”柳若水在一旁警惕的提醒着炎舞阳。
炎舞阳马鞭一挥,向着身后的四十五名骑士大吼一声“战士们,随我冲。”随着炎舞阳的声音,这支不被追杀者看中的队伍,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貌,瞬间加速,仿佛流星一般向前冲去。在他们的面前,将是伏击者早就安排的数道关卡,迎接他们的,将是冷箭和暗杀和陷阱。
时间飞速的流逝,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柳若水派出的那支祥兵还是没能抵御住如狼似虎的众多杀手,四十五名骑士为了他们的主君,永远将自己的生命留在了这浩瀚的原野之中。与此同时,另一方面的天空却燃起了一束烟火,正式杀手约好请求支援的信号。
中年男子此时才如梦初醒,大后一声:“可恶,中计了。”当他意识到自己中了炎舞阳计谋之后,急忙吩咐道:“立即通知东面追击的人赶往炎舞阳向东海营地的必经之路拦截。其余的人,即刻随我追,这次我誓必要取这可恶的炎舞阳项上人头不可。”随着男子的命令,十数名隐藏在暗处的杀手,纷纷上马急行,朝着烟火腾起的地方飞速而去。
这个时候的炎舞阳,已经在前行的路途之中,遭遇了多次的陷阱和冷箭袭击。跟随而来的骑士也由出发时候的四十五人减至了三十余人。虽说也杀掉了五六名杀手,但由于时时都要提防着敌人的再次袭击,所以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也就慢了不少。
追杀者和被杀者之间,真正开始了速度的比拼。双方的战术早已脱离了各自制定的计划,完全成为了一场旷野之中的追逐战。只有在遇到那些稀稀落落的树丛的时候,东海的队伍才不得不放慢速度,一方面预防杀手的袭击,另一方面又需要检查是否前行的道路上有陷阱出现。
然而,刚刚那支高入云端的烟火,也引起了驻扎在吉拉要塞下东海军的注意。得到了消息的蕾茜妮和炎康,迅速的派出了多支侦骑,前往查探。东海营中逐渐增多的火光,也引得吉拉要塞的士兵们以为东海军要夜袭,纷纷点燃火炬以对。一时之间,双方的数十万大军就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中形成了一种拔剑努张,一触即发的大战气氛。
旷野中的追逐战,此刻也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赶来支援的杀手此刻已经追上了东海人的尾部。负责断后的骑士们拼死抵御着杀手们疯狂的攻击。而炎舞阳则在柳若水的陪伴下不断的挥动着自己的马鞭,只顾向着东海军驻地飞驰而去。
即使东海人奋勇抵抗,但终究还是敌不过那些善于近身单独搏斗的杀手们。没过多久,炎舞阳身边的护卫只剩下不到十人而已。可追在他们身后的杀手依旧的人数已经和他们相差无几。包括炎舞阳在内,东海诸人人人挂彩,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抵御杀手的能力。现在他们唯一还可以做的,就也就只有拼命挥动马鞭,祈求自己座下的战马尽快将自己带到东海军的大营了。
一匹匹的战马,在各自主人的拼命鞭打之下,不断的变化位置,交错身形。偶尔传来的几声武器相交的碰撞声,都会以一声沉重的尸体坠地巨响而作为结尾。炎舞阳和柳若水的身后,只剩下三名拼死护卫的骑士。而那些由于看见炎舞阳而变得双眼通红的杀手们,却仿佛看到了自己加官进爵,荣华富贵的未来,更加卖命起来。
当最后一名骑士不甘心的抚摸着自己胸口溢出的鲜血,望着逐渐麻木的双手,不甘心的从马背上倒下的时候。炎舞阳和柳若水终于看到了东海军的营地。经历了一夜的追杀逃亡之后,终于只剩下了百步的距离。
眼见两人就可以脱离危险的时候,在他们的东方却出现了最不该出现的一队身影。刚刚追击柳若水祥兵的杀手们,偏偏在这个时候,赶到了两人进入东海军大营的必经之地。若要进入东海军控制的范围,就一定要和这二十余名杀手进行最后一次的正面碰撞。
同处在马背之上的两人,同样的筋疲力尽。但此刻,他们却不由自主的对望的了一眼。这时,炎舞阳拔出了自己的宝剑,向着柳若水高声吼道“若水,跟着我,冲啊。”说完,炎舞阳大力拍打了一下身下的战马,领先了柳若水数个身形,自己迎着扑面而来的杀手,向前奔去。
生死一线之间,方间人情冷暖。身为一方霸主的炎舞阳,竟然在此时此刻能够愿意替自己掩护而出。单凭此点,已经令柳若水的内心充满了对炎舞阳宁愿“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激之情。
平日根本不曾习武的柳若水,一改文弱书生的常态。他挥舞着手中的宝剑,狠狠的刺向了自己坐骑。随着战马的一声痛苦嘶鸣,柳若水的身形超过了炎舞阳,将自己紧紧的贴在炎舞阳身体的外侧,让他那柔弱的身躯保护在炎舞阳和杀手之间。
柳若水的忠义之举,炎舞阳还来不及称赞,更来不及有什么动作。因为在战马的高速飞驰之下,他们和赶赴而来的杀手们,已经碰撞在了一起。炎舞阳和柳若水的宝剑,只有盲目的不停在自己头顶挥舞,保护着两人不受到由上而下袭来的致命伤害而已。
两个不同方向相遇的战马交汇在一起的时间,短暂的甚至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虽然柳若水拼死护在炎舞阳外侧,但炎舞阳依旧还是受到了不少杀手的袭击。交锋当中,一只雪亮的长枪在不经意间刺中了炎舞阳的背脊之上。随着长枪进入到他的体内,炎舞阳的后心位置一下子涌出了大量的鲜血,以至于从外面都可以看到炎舞阳的衣衫瞬间变成了红色。由于战马的速度奇快,那名偷袭得手的杀手甚至来不及取回自己的长枪,只能在一瞬间之后眼睁睁的望着背上插着长枪的炎舞阳,快速从自己的视线当中逐渐变小,飞速向着东海大营而去。
短短的瞬间,过程快如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