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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决定生产力,生产力决定社会形态!
这句话,高畅深有体会,为了改变以门阀世家为主体的这个现象,他需要做许多的事情,造出便宜,质量上乘的纸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有很多的计划。
在符合这个时代的生产力的条件下,在不违背这个空间的宇宙法则的情况下,有许多发明创造他都可以用上,虽然,有一些他知道具体的制造方法,有更多的,却只是略微了解。
自己这样也许是作弊吧?
这个念头在高畅心底一笑而过,毕竟,只凭一己之力,要想对抗代表门阀势力的李家,不使出浑身解数来是不行的。
第一百零三章 获平原(一)
管平按照高畅吩咐建立的造纸作坊,依照高畅交给他们的工艺流程造出的白纸样品,在高畅看来,质量还很粗糙,远远赶不上他在某些时空所用的纸张,不过,已然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的水准。
管平跟在高畅身后,嘴里说个不停,都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词,虽然很露骨,不过,有很多言词的确是有感而发。
高畅告诉他的造纸之法,以前他闻所未闻,造出来的纸,漂亮得匪夷所思,只要自己独占这门造纸术,大办作坊,专门生产和贩卖这种纸,钱财必定源源不断,滚滚而来,一想到这,他就打心眼佩服高畅。
“这种纸还不是很好,我有一种用竹子造纸的方法,用竹造的纸比这种纸还有好一些,不过,竹子在南方才有,日后有机会再把这个方法告诉你吧!”
“多谢主公!”
管平躬身为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多建点作坊吧,我希望这种纸能大量地出现在市场上,至于这贩卖纸张的盈利,你怎么说?”
“为主公办事是天经地义的,至于盈利,小的不敢奢求!”
高畅的嘴角掀起一丝嘲讽,管平低着头,没有能看见。
“我需要你的忠心,不过,我不会剥夺你应得的利益,做事情,做得好,就应该得到报酬,一个上位者不能带给跟随他的人利益,他就不是一个好的上位者,这样吧,这个纸张的生成的利润,你我一人一半吧?你觉得怎样?”
一人一半,自己并没有吃亏,管平忙不迭地点点头。
“很好!小的非常满意,主公对小的实在太好了!”
“纸张这门生意虽然能赚钱,不过,在我这里,赚钱的生意还有许多,日后,就看你的表现了!”
“小的一定誓死为主公效力!”
如果说,以前,管平对高畅的忠心里面夹杂了太多的水分,那么,现在这些水分基本上都已蒸发完毕了。
最初,在高畅的高压下,管平不得不臣服在他脚下,心里面多少有些不情不愿,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摆脱而已!经过这件事后,他才真的对高畅没有了二心,作为一个生意人,只会佩服那些能够带给他最大的利益的人,只有那样的人,他才会真心跟随。
看见这些雪白的纸张,管平看见的是一串串的铜钱,成锭的黄金和白银,成箱的绫罗和绸缎,高畅所看见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要想争霸天下,自然就要攻城略地,然而,打下一个城市之后,还需要有专门的人才去管理它,一个不识字不读书的文盲不仅管理不好一个城市,就连给他一乡之地管理,他也会手足无措,焦头烂额。
以流民起家的军队缺乏的就是这类人才,因此,他们只能成为流贼,成不了大事,而那些靠门阀世家支持的贵族集团却不缺乏这样的人,这是他们的先天优势,在历史没有改变的那个时空里,李唐之所以能势如破竹地夺取天下便是如此。
要想和李唐争夺天下,高畅就必须建立起自己的人才库,不仅要有能征善战的将军,悍不畏死,训练精良的士卒,还需要大量的内政人才。
然而,那些以自家家世为荣的门阀子弟,这个时代的所谓精英们是看不起高畅这样的流民集团的,不可能在他的王霸之气的号召下,闻风而来,从者云集。
高畅也不屑于依靠这些人,虽然,潼关以东的门阀世家和以李唐为代言人的关陇门阀一向不和,只要他的实力雄厚,对山东门阀伸出橄榄枝,不愁没有人投靠,然而,高畅并不愿意这样做。
如果,仅仅只是想要打败李唐,建立一个新的王朝,他或许会这样做,只是,他的目标却不仅仅如此而已!
在他心中,有着一个远比这样的目标更为宏大的理想,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这个世界的人所无法看见的未来。
因此,他选择了白手起家,选择亲手建立完全忠于自己,而不是忠于自家家族的内政人才,虽然,这条路也许会很艰辛,也许会很难走下去。
不仅是改良的造纸术,以后还会有印刷术,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实现他那个宏大的目标而打的基础,有了精良的纸张,有了印刷术,书籍才能广泛地流通,文化学识才不会像现在这样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仅靠这两样当然是很不够的,等书籍真正不再昂贵,真正进入千家万户之时,黄花菜早就凉了,然而,高畅还有很多计划要实施,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有了自己的人才,他才不用对那些高门大阀曲意奉承,才不会因为害怕得罪他们,只好让他们的利益肆无忌惮地扩张,最后,就算建立了一个新的王朝,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这个民族的未来依旧注定荆棘丛生,苦难重重。
有了自己的人才,对那些高门大阀也就无所求,最后,他们只能来求他,来向他妥协,如果,那个时候,他们仍然不知趣的话,他也不会为他们的血流得太多而忧心!
纸张的事情解决之后,管平向他提起了另一件事。
宇文醒正式下令,趁着农闲之际,组建平原郡的郡兵,一方面,他在广泛征召流民加入,另一方面,他也希望平原的各大世家出钱出力,在现有的基础上,希望他们能贡献更多的精壮。在这次会议上,以赵夙风为代表的赵家非常踊跃,既出钱又出力,不仅送上两仓粮食,还贡献了一千丁壮。
管平说,宇文醒现在对他要比对赵家冷淡多了,以前答应的由东海郡通往涿郡的盐路也不再交给他了,他问高畅,宇文醒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所以对他有所提防,毕竟,他那里现在有个号称小诸葛的秋长天。
宇文醒为什么会疏远他,还有一个理由管平没有讲,他觉得其实那才是重点,那就是宇文醒曾经向他讨要阿岚,知道阿岚是高畅的人之后,管平怎敢这样做,故而,找了个理由婉拒了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宇文醒疏远了他。对宇文醒来说,女人并不重要,管平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既然,管平能够为一个女人拒绝他,那么,就不可能真心踏上宇文世家这条船,在他心目中,自然属于不可完全信任的那一类。
要想在平原站稳脚跟,以前,他必须依靠管平,毕竟,宇文家在平原的势力太弱了,除了一些眼线和庆余堂的刺客集团外,没有任何摆得上台面的力量,所以,他需要依靠和宇文家有生意来往的管平。
不过,现在形势不同了,由于平原第一世家赵家非常热心和他的合作,管平的作用也就不再那么明显,为了限制管平这个郡丞的势力,拉拢赵家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管平不是傻瓜,很快就觉察到了这一点,有点担心,他迫切地需要高畅的指示。
高畅想了一会,叫他不用担心,在郡守府的会议上,不要表现得太多引人注目,就让赵家大出风头,静观其变。
高畅已经制定了一个一箭三雕的计策,他相信,平原很快就会落入自己手中,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告诉管平,只是叫他放宽心,就算宇文醒觉得他不忠,在现阶段,也不可能向他下手。
在管平和高畅商议的时候,饶阳城的邓有,接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邓有到了饶阳之后,第一步就是向军中广派亲信,以致能尽快掌握全营,第二步就是收拢流民,将健壮的编入军中,其余众人编造城册,在城外开荒种地。
营中积蓄的粮草能让全军乃至全饶阳的人度过这个冬季,然而,春耕开始之后,一直到丰收,这段青黄不接的时间,却很难度过,那时,积蓄的粮草多半已经消耗殆尽。
在领兵前往饶阳的时候,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那时,因为杨义臣告诉他,清河郡会支援他一批粮草,所以,对能否度过这个青黄不接的时日,他还并不太忧心,然而,进驻饶阳一个月之后,他得到了清河郡的回信,说是盗贼四起,烽火不断,清河郡去年也没有什么余粮,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对此爱莫能助。
得到这个消息后,他心情极其郁闷,然而,却也无可奈何。
这件事情不会像清河郡通守杨善会信中所说的那么简单,如果,清河郡真的没有多余的粮食,一开始,杨善会就不会答应杨义臣的请求,送粮给邓有,而到现在才反悔,其中,必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查明真相固然重要,然而,对邓有来说,更重要的是该如何度过那段粮荒的时间,没有粮食,所有的都只能是泡影。
扮作贼兵去攻打那些豪强的庄园,吃大户?把那些老弱病残斩杀,做成人肉干?还是明目张胆地进攻四周的郡县,抢夺粮草?
什么方法他都想过了,然而,没有一个方法是完美的,它们都有着许多的缺陷,在实现上存在难度,不到走投无路的情况,他不会去这样做。
粮食啊!粮食!
一想到即将来到的春耕,一想到青黄不接的时节,邓有的心就憋得慌,这些天,他脑子里除了粮食之外,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了!
这天,他一如既往地在营帐里思考该如何解决粮食问题,亲兵前来报告,城外有人自称是宇文家的使者,特地前来拜访。
一听是宇文家的人,邓有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见,杨义臣对宇文家一直深恶痛绝,他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这时,亲兵又说,那人带来了十车粮食作为见面礼,他想了一想,决定还是见见那人,看他想说什么?就是为了那十车粮食,也应该见他一见啊!
第一百零四章 获平原(二)
宇文醒的使者正是他倚为心腹的谋士秋长天,与邓有接触是一件大事情,这个使者不仅要有能力,而且必须深得他的信任,在他看来,自己的手下里唯有秋长天符合这个条件。
邓让亲兵直接把秋长天带到了自己的帅帐,随后,屏退左右,自己坐在帐内唯一的马扎上,冷冷地注视着对方,准备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瞧见没有自己的位置,秋长天也不多说话,站在帐内,朝邓有拱手为礼,微微一笑,说道。
“邓将军,这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
“客人?”
邓有嘴角挂起一丝嘲讽,厉声说道。
“不知是谁逼得本将军的恩师解甲归田,对这样的奸佞之徒的走狗,岂能以客视之!”
秋长天微微摇头,不置可否地笑道。
“将军此言差矣!朝中党争本就如此,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家族的存亡努力经营,又何来忠奸之说呢?”
邓有冷冷一笑,说道。
“我恩师太仆卿杨义臣率领大军南征北战,讨伐叛贼,为这大隋王朝,立下赫赫大功,你家主子,不思在朝堂上支持太仆卿也罢,反到在皇上耳边屡进谗言,最终使得太仆卿大人壮志未酬,罢职而去,你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识得忠孝二字,你说,你家主子不是奸佞之徒,莫非还是义胆忠肝之辈!”
“哈哈!”
秋长天仰天大笑,笑声洪亮,远远地传了开去。
邓有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强忍想把面前这人推出辕门斩首的冲动,他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
“阁下为何发笑?”
秋长天收住笑声,正色说道。
“本朝文帝欺负自家主子孤儿寡母,强行从宇文家手中夺得皇位,请问,他可是义胆忠肝之辈?当今皇上勾结权臣,构陷自家大哥,上位之后斩杀弟兄,横征暴敛,贪恋美色,肆意妄为,可是忠肝义胆之辈?如今,天下凋零,民不聊生,盗贼四起,他却一心躲在江都看琼花,玩美人,这样的一个主子,有什么资格让天下的老百姓供养,有什么资格让大臣们效忠!上以知己对下,下则以国士待上,上以猪狗对下,下又该以何种姿态对上呢?”
不待邓有反驳,秋长天继续说道。
“邓将军是个聪明人,当知隋室大厦将倾,已非人力可以挽回,当务之急,聪明人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情,若不能建功立业,一定要明哲保身,邓将军,你会选择哪条路呢?”
邓有沉默无言,秋长天所说的其实就是他的心里话,对方既然把话说到了这里,他也没有必要狡词强辨。
“我这次到饶阳来,没有带多少东西来,只给将军带来了宇文家的友谊,希望邓将军能友善地接受宇文家的好意。”
“此话怎讲?”
秋长天瞧了瞧端坐在马扎上的邓有,微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