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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国家,任何第一都是非常有意义的。中国有个成语叫“先入为主”。这就是王治郅。我是第二位能做所有这些事情的中锋,但我只能算所有跟在他后面的人群中的一个。在这方面,没人能超过他。王治郅成名也比我早三年,那时候甚至没人知道我是谁。在我出现之前,他已经是人们脑海里根深蒂固的伟大球员,要改变某些人心中的这个顺序很难。
巴特尔也一样。他也在我和王治郅前面创造了一些“第一”纪录,但是在中国有很多关于这些“第一”是否重要的辩论。他是第一个在NBA首发的中国中锋,那是在2001到2002年他代表丹佛掘金队的时候;他也是第一个赢得总冠军戒指的中国中锋,那是2002到2003年他在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效力的时候。但是他还是更像中国的老式中锋。在中国还有很多关于巴特尔在这些成就上到底有多少功劳的争论。他有了总冠军戒指,但是在马刺队常规赛的82场比赛中他只出场了45分钟,季后赛一分钟都没上场。不过你仍然可以说他贡献了一份力量,因为他整个赛季都在队伍里。我觉得不应该因为人家有个冠军戒指,而没有做很多贡献就瞧不起人家。这听起来像是嫉妒。对我来说,我并不想那样赢得冠军戒指,我会对自己说:“这不是我的冠军戒指。”我第一次看到王治郅是在1995年,当时我去看八一火箭队,也就是解放军队在上海跟大鲨鱼队的比赛。我不敢相信那么大的个子动作能那么快,他是个中锋,当时比我高,但是跑起来像小前锋。我当时在大鲨鱼的青年队。比赛后,我们在走廊擦肩而过,但是我们没有停下谈话,我们只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年后,我们第一次打了招呼。准确地说,是我说了“你好”
。我们在上海附近的一个体育馆打第八届全运会。这种赛事和CBA不同,外国球员可以参加CBA。它也和国家队之间的竞赛不一样,那当然是国家之间的竞争。全运会严格要求中国球员代表他们的城市、省份或者行业来参与比赛。比如,有的球队的队员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而是共同为铁路局、邮局或公安局工作的。队员可以自己决定是要代表地方球队还是行业队参赛。参加的队伍很多,比赛每天从下午的早些时候一直打到晚上。但是第八届锦标赛的比赛体育馆太小了,以至于球队都要在外面的停车场热身。这种赛事经常在夏天举行,所以情况更糟。
我当然代表上海队。我们正在准备和王治郅的解放军队比赛。我的一个朋友以前在鲨鱼队打球,但在全运会上为解放军队效力。我们做伸展练习的时候,他走过来说:“手下留情,不要把我们打得太凶。”然后我的朋友向王治郅谈到我:“小心这个姚明。”王治郅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慢慢跑向另一个方向。
我知道我的朋友只是在开玩笑,那时候我还不是很强。而且在4个月前我第一次伤了脚。
我能盖帽,但仅此而已。他们很轻松地打败了我们,而且赢得了冠军。我们最后排名第七。
但是在比赛中确实让他难看了。我盖了他的帽,本来想笑,但是想到他就在后面,我忍住了。第二次盖了他帽后,我努力掩饰自己的感觉,但是没办法忍住不笑。
在第九届全运会上,我们打进了决赛,输给了王治郅和解放军队,最后得了第二名。
我们第一次真正交谈是在7个月后,在CBA全明星赛上,那次是在中国北部城市沈阳举行。当然,是我想和他交谈,他回应了。耐克为那次全明星赛安排了一些特别活动,给一些幸运球迷奖励:免费来沈阳观看比赛,然后跟与耐克签约的王治郅以及即将与耐克签约的我共进午餐。
王治郅还是不跟我说话,但是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于是我说:“喂,王治郅,听说你喜欢打电子游戏。”我就是想说点什么,关于什么都行。“不。”他说:“我不打游戏。”
“噢,”我说:“可能他们说的是别人。”就这些。整整一个小时,房间里就我们俩再加上三、四个球迷。
我不会怪王治郅不跟我说话,因为许多中国人都是这样的。他天生很内向,喜欢有自己的小圈子,这样他更加不与人交往了。他也比较固执。我知道打招呼似乎很容易,但中国小孩就是这么沉默寡言地成长的。我和前火箭队员,现在电视台为球队工作的凯文·墨菲去过休斯顿的一所学校,见过那里的许多美国小孩。不论凯文·墨菲问什么,“球筐有多高啊”
或者“罚球线有多远”,所有的孩子会一起叫出答案来。
假如你问一群中国孩子这些问题,就只有少数孩子会开口。他们知道答案,但不想第一个回答。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内向。我也会什么都不说,哪怕我知道答案。我上学时的成绩并不名列前茅。我的自信心也不太强。现在我在想自己还有多少地方需要改进的。我成绩不太好也许是因为我早一年上学。在中国大多数孩子是七岁上学的,而我六岁就开始了。我上学早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我长得高。另外一个原因是在中国,只要你满了七岁,在接下来的九月份就可以开始上学,7月和8月是暑假。我的生日是9月12日,因此如果我要等到满7岁才开始上学,我得再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而且刚上学我就满八岁了。父母和我都不希望为了那12天等这么久。
关于这个我要给你讲个好玩的故事。他们会在你入学时给你做个测试,非常短、非常简单的测试,他们会问你一些问题,你才7岁,所以问题不会很难。我记得在做测试的时候,他们问我的一个问题,“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说。
“你不知道你的生日?”“不知道。”我说。
“那好,你什么时候出生的?”
“噢,”我说:“1980年9月12号。”
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但是我不懂什么叫生日。听着觉得很奇怪吧。喂,不要对我要求太高,我才6岁呢。要是我是七岁,也许我会知道得多些。在中国没人知道小牛队会在1999年选秀时选中王治郅。这个消息公布的时候,非常令人吃惊。我想王治郅早知道了,但是正如他的性格,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国家队在一个非常差劲的训练营集训。你无法想像那个训练营有多么差劲。那个时候国家队里只有几名队员留在那儿,我们的教练是亚锦赛的同一个教练。队伍里有很多老队员,是个很棒的球队。CBA官员担心我们在北京的体育馆训练太热,想找个凉快点的地方。他们挑中了中国北方的九龙湖。他们说:“那是个好地方,还有个湖。”我们刚到那儿的时候,看起来还不错。但除了训练没有其它事情可干,很难和训练基地以外的人交谈,这个地方你的手机信号强弱显示最多只有一个格,我经常盯着手机到处走,直到那个格出现。然后我就像那个广告中一样,说:“喂?你现在听得见吗?”
我们去那儿的原因是以为那个地方很凉快,但是事实上,接连十天的高温,超过了华氏100度,比北京还热。因为那儿常年都是非常地安静和凉爽,冬天太冷,没人会来这个地方,所以房间里和体育馆里都没有空调。热得我都想在游泳池里睡觉。
我们就是在那儿得知王治郅被小牛队选中的。当时在中国甚至没人知道NBA选秀是什么时候。我一点不夸张。当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达拉斯小牛队的第36位选秀,挑选了NBA历史上第一位亚洲球员,中国的王治郅。”然后王治郅马上关了手机。接着,其他球员的手机都响了。记者们打电话询问王治郅在哪里,因为他自己关机了。“王治郅在吗?我能和他说话吗?他怎么说?”所有的人都疯了。
在那个时候,国家队的教练不想要什么明星球员,或者他不想让任何人自以为是超级明星。因此在宣布王治郅被选中的消息后,无论王治郅在练习中投篮还是做其它事情,教练都会说,“打得很差!”或者“你为什么这样做?”
这样我就开始有机会了。在选秀前,我经常坐板凳,没打什么比赛。但是在选秀后,教练开始给我更多机会打球,向王治郅显示有人在他的背后追赶。教练没这么说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用意。
我不在乎教练为什么让我打,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打很多比赛。如果王治郅没有被选中的话,我可能会在巴特尔的前面,但是决不可能比王治郅打得多。有时候一些比赛,教练甚至把我放在首发阵容中,我知道如果王治郅没有被选中,连这也不会发生。
我得承认,第一次听说王治郅被选中时我很嫉妒。就好像刘炜进了国家青年队后向我展示他的运动衫,“这多好呀,”他说,而我只是想把那运动衫撕成两半。我觉得有这样的感觉没什么不对,重要的是你怎么行动。如果你因为别人拥有你想要的东西而恨那个人,那你就错了。如果你因为别人拥有你想要的东西而对那个人不好或者生气,那你也错了。重要的是你如何利用自己的嫉妒心理,你应该把它当成你更勤奋工作,并且努力得到那个人拥有的一切的动力。总有方法能够在实现愿望的同时又不伤害别人。我不在乎王治郅是否去了NBA并且成为了大明星。在某种意义上,我还希望他能成功,因为这样对我和全中国都好。
范斌,中国国家队的控球后卫,教了我很多对抗王治郅的方法。范斌看起来不像一个优秀篮球球员,而更像个摔跤选手。他的手臂和腿都不长,身高只有6英尺,梳着小寸头,打球的时候还戴着护目镜。他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球员。他的两个膝盖都受过很严重的伤,所以他不能再跳了。他仍然在国家队,是我们在2003年亚锦赛上打败韩国队的关键人物。韩国队采用很熟练的全场紧逼战术,刘炜在上半场就犯了四次规,下半场就被罚下场。我们试了另外一个控球后卫,他丢了三四次球后教练就换上了范斌。他也有几次失误,但是他将球带过
中场的次数足够我们赢得比赛。他甚至投中了一个三分球,他可一向不擅长投三分。
我刚进入国家队的时候还很年轻,只有18岁。我入队第二年,范斌是我的室友。我发现控球后卫了解球场上的任何事情。可能这就是我总有一个控球后卫作室友的原因,先是范斌现在是刘炜。
范斌教我如何站位、如何守住那个位置以及在面对防守时,抓球或投球中如何保护球。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告诉我要尽可能地找机会跟巴特尔以及王治郅对抗。那时候我还不是很强,所以不想跟他们对抗。但是范斌告诉我:“第一次面对他们,他们会把你教训得很惨;第二次,也会教训你,但是他们可能要花更多的功夫;第三次,说不定你可以给他们点儿教训。但是你一定要去做,每次都尽力跟他们对抗,这样情况会一次次变好。”
王治郅不需要经历这个过程。他的成长一直都是充满着成功,从未失败过。他14岁时就入选了国家青年队,16岁进入国家队。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很快实现了这些目标。他在解放军队效力时连续赢得了5次冠军。他们对每个队都赢20分。
我则完全相反,我是从失败中滚打出来的。我没有天赋,需要努力学习每件事情。我现在还是这样,你也看过我在NBA的第一场比赛。所以,我想我在中国打败他一次两次后,可能对他和他的NBA生涯有影响。我不认为他习惯失败并把输给我当真,他也许认为这是个偶然。
不管怎样,他总是在顶峰。但是我却是从最底层开始,一点点爬到跟他一样的高度。我们去NBA后,都得从最底层开始。但对我来说是又一次从最底层做起,对他来说可能是第一次。我想这可能对我有所帮助,我对从底层做起这个过程更加熟悉。
我们的外号听起来不一样,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