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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国库只负责提供军国大事所需的钱粮,使得国库从一家之库变为天下人之共有之库,表面上看使皇室权威受损但也使窥视皇位者心有所忌。”
说到这里荀悠起身来到门前看了看,确定临近之处无人窃听才低声的说道:“以明公为例,不登皇位明公可任意支配治下兖州 、徐州的钱粮税赋,若是篡取了皇位。那国库与皇室开销分离是明公同意了的,日后还能轻易改动吗?如不改动,那么当皇帝还没有当司空支配的东西多,又何必要去担此叛逆的骂名呢?”
荀彧听了是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郭奉孝与我等之志相去不远,都是要保明公成第二个周公!”
荀悠摇头道:“不然!两年前董承等人合谋明公,郭嘉借在皇宫门前发生之事中伤天子,听说为王司徒移墓并将天子绑缚王允交于郭、李之事大肆宣扬也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这两件事情使得忠心于皇室之人对陛下寒心不以,天子威信扫地。所以我看郭嘉并非你我的同路之人。”
荀彧被自己这个大侄子的话弄的万分迷茫,他皱着眉头说道:“郭奉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即不忠于天子,又为他人谋取皇位设置障碍,若说他是想自立也没有道理啊!东征徐州他千方百计把持兵权,将能用之兵尽收麾下,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若是自立那时应当是最好的时机!可他偏偏在轻取徐州之后二话不说就交出了兵权,自己还躲在徐州不趁兵权在握之机谋取上进?”
荀悠也说道:“是啊!这个鬼才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不说叔侄二人在这边背后议论,却说曹昂将我的建议书转交荀彧之后拿着抄写的副本来到司空府。
曹昂在这两年中已经开始初现锋芒了,虽然官职不高,但曹操大公子的身份已经让人对他礼让三分了,而且还是在徐州养病的郭嘉在司空议事院上院全权代理人,这两个身份无论那一个都可以使他参与到权力中心内成为众人的焦点。而且曹操休养后,他已经隐隐的成为了曹氏集团新一代的领袖。当然了,曹昂还远远的不能替代曹操成为真正的灵魂人物。
经过两年多的休养,曹操的身体已经大有起色,半年前已经可以到室外做些活动了。自从张仲景被我用半份伤寒药方诱惑到许都之后,曹操的身体调养全由他一手操办。医圣到底是医中之圣,绝非一般的名医可比。尤其是他为了研究治疗伤寒收集了大量的药方,其中不乏调养身体的,所以在太医眼中的绝症到了他的手里虽不能说是药到病除,但也不是毫无办法。我也没让他吃亏,虽然我离开徐州的时候张机还没来,但我还是留了前生的时候为抗击非典一时好奇所背下的十几个伤寒药方。当时的想法很幼稚,是想万一要是自己能研究出个一二三来就可以立功受奖,那样一来看那些小护士还有哪个敢叫我‘月大夫’。这十几个药方虽然不多但至少能让张机少摸索个五、六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曹昂来到内院就看到曹操正在卞氏的陪伴下在院内散步忙施礼说道:“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曹操笑道:“我儿早上已经问过安了!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要你以大事为重吗!”
曹昂解释道:“孩儿时刻牢记父亲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次来拜见父亲是有事禀告。”
“恩!如此甚好。”一贯不让夫人参政的曹操听曹昂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办便对卞氏说道:“你也累了,下去歇息吧。” 卞氏让下人搬来椅子服侍曹操坐下后才告退而去。
曹操对这个大儿子近来的表现很是满意,和颜悦色的对他说道:“说吧!”
从怀中取出建议书副本,曹昂双手献到曹操面前说道:“奉孝师傅有建议书到,我想请父亲……”
曹操摆了摆手说道:“子修行事太过卤莽!上议院议员的建议书要经过三人联名并经过讨论后方能提交为父签阅,你如此做分明是违规行事。上位者凡事要三思而行,你不将此建议书交于文若而拿来让为父观看多有不妥。”
“回父亲!”曹昂辩解道:“我已将正本递交到了荀彧那里,这是孩儿抄写的副本。”
看着儿子涨红的面孔,曹操说道:“子修啊!兖州治下法令繁多,百姓于路上行走都定下律条必须靠右手边而行,军中行进士兵必须先迈左脚,你可知这是为何?”
曹昂说道:“父亲以法治下、奉孝师傅也提倡事无巨细都要依法而行,故此在兖、徐二州凡事都定章法,官民人等行事受律法约束。”
“这就是了!”曹操板着面孔教训曹昂道:“你将未经司空议事院商议的建议书直接拿到为父这里,已经违反了司空府律令。执法者要以身作则才能服人!难道你师傅没教过你吗?”
曹昂满面羞愧的说道:“孩儿知道错了!”
这时候曹操才伸手将建议书拿了过来,边看边说道:“知道错了就好!”
曹昂见父亲一面教训自己要依法行事一面却又做违法之事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我错了,可父亲现在这么做不是错上加错吗?”
虽然听不清楚儿子说的是什么,但曹操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意思,他头也不抬的说道:“子修啊!上位者在守法的同时要懂得变通!不可太多死板,否则就只能是一守户之犬。”
父亲的话让曹昂在震惊的同时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
曹操把建议书看完后问曹昂道:“你对你师傅的这些建议有什么想法?”
“前面的几项建议虽然有些过激,但有所矫正之后应该可用,最后一条则多有不妥,无论父亲是要做周公、还是想当王……”曹昂说到这里看了看曹操,见父亲一脸的笑容似乎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就鼓足勇气说道:“还是想当王莽,这皇室开销与国库分离之策都万万不行的。”
“我儿能想到这一层,说明你用了心思的。”曹操说道:“但还是经验欠缺啊!你师傅这次的建议书并非如表面那么简单。公民、官员俸禄由粮改为钱、皇室开销与国库分离,这些建议看起来似乎彼此毫无关联,但若是将你师傅从跟随为父以来所献之策连贯起来看,这些建议其实是环环相扣密不可分的。”
曹昂说:“请父亲为子修解惑!”
“为父起兵讨伐董卓后初占东郡,郭奉孝就提议屯田解决了我军的粮草不足。在为父入主兖州他提议设立专有权法、并鼓动各级官员大搞工商之业,此举又解决了我军无钱购买马匹军械的问题。占得徐州后他提议施行摊丁入亩、削减交易税并开征所得税,遏制豪门多占土地以及商人与百姓之间贫富悬殊差距过大的问题。如今兖、徐二州要粮有粮是要钱有钱,百姓安居乐业,兵士骁勇善战,能有此局面郭奉孝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而你师傅这次的建议,不但是对以前所献之策的延续,而且还是在谋划未来的百年大计。”曹操是越说越兴奋,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划分大汉子民为三等之策不但提升了百姓的士气,而且还逼迫袁绍、孙策、韩遂等人与周遍各族交恶,是为一石数鸟之计。”
“为父主张惟才适用,所用官员很多为有才识的寒门学子,官员俸禄由粮改为钱,一方面是因为如今兖、徐二州粮食充足、价格很低,若是继续沿用旧法会使这些寒门学子有食而无衣;另一方面也有借机分化四方诸侯与其下属之意。”
“至于皇室开销与国库分离之策更是妙不可言!”
第六十章
“父亲!孩儿十分敬重奉孝师傅,但这一次他为父亲所谋划的策略孩儿是以为并不高明!”曹昂看着父亲激动的神情忍不住说道:“现在各州郡要么是上缴数量少的可怜的钱粮应付一下,要么就是干脆当作没这会事,所谓的国库不过是兖州一地的钱粮。皇室的开销一向都没有从国库中支取过一文钱,都是由司空府按皇室所需供应并不依靠国库,事实上皇室的开销早就已经和国库分离了。虽然如此,但刘姓皇室毕竟是大汉天下名义上的共主,若是以司空府的名义牵头将皇室开销与国库分离确立为法令的话,应当会引四方之敌来犯的,以兖、徐两州之地难以对抗天下诸侯。袁术的覆灭就是很好的例子,请父亲三思而行。”
“好!好!好!”看着日益成熟的儿子,曹操不由得连说了三个好!
“我儿大有长进,不人云我云盲目听从他人意见了,再多些历练当能承为父之大业。但物极必反,坚持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可也要切记不能固执己见而听不得他人的不同意见。”带着几分赞许和几分喜悦曹操说道:“当今之天下名为大汉之天下,实际上与春秋之时的诸侯争霸的局面很是相似。而且大汉皇室比春秋时期的西周皇室的处境要差了很多,那时的西周皇室虽然没落但还有一地容身且有少许军队维护尊严。而现在的刘姓皇室能拿的出一只象样的军队吗?没了军队的皇室只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木偶罢了。改朝换代已如离弦之箭是势在必行,各路诸侯对此也都是心知肚明!”
说了这么多曹操感觉有些疲倦,在曹昂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才继续说道:“袁术是什么人?他是袁氏四世三公的嫡子,朝廷中的争权夺利、家族中的互相倾轧袁术自幼就置身其中,用你师傅的话说就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所以袁绍与袁术这两兄弟其他方面也需是差了点,但审时度世还是各有一套的。袁公路称伪帝也是因为他洞察到了改朝换代已如猛虎出押势不可挡了,可惜的是他虽然看到了大事所趋,却没看到大汉四百年所积累根基虽然已经动摇却还没有彻底瓦解,各路诸侯——也包括为父,我们这些称霸一方手下所倚重的大臣之中,有很多人在心里还对大汉皇室很是敬重的。袁术称伪帝后,要打袁公路的不是为父、也不是吕布、刘备、更不是孙策,真正要起兵讨伐于他的是大汉四百年的积威!”
曹昂似乎把握到了什么,他说道:“师傅这次为父亲献的这一策是否有指鹿为马的意思在里面?”
秦二世时权臣赵高自知权利大,想要检验朝官是否俯首听命,便在朝会时献上一只鹿,并指着它说是马。二世笑着说:“丞相搞错了,指鹿为马!”又问左右群臣是鹿是马,有人沉默不语;有人害怕赵高而回答是马;也有人则据实而言。事后赵高阴谋杀害了那些回答是鹿的人。从此,人人自危,没有人再敢说赵高有错。
话刚出口曹昂就发觉自己的话多有不妥,拿赵高和曹操做比较,不是说等于说自己的父亲是个大奸臣吗?连忙说道:“孩儿莽撞口不择言,请父亲莫要怪罪。孩儿的意思是,此策一但公布于世,那些心系汉室的人一定会站出来反对,如此一来父亲就可清楚那些人对父亲不忠了。”
曹操摆手笑道:“我儿耿直,虽然跟着你师傅学到了不少东西,但还是没把握住关键之处。那个忠心于我,那个又心系汉室为父洞若观火,何必要用指鹿为马这等落人笑柄的伎俩去分辨。而且真正心系汉室者对此策只会拍手称快,那里又会站出来反对。皇室开销不从国库支出,必然划出土地人口设立皇庄,有了皇庄支持的皇室就可以在皇庄之内厉兵秣马积蓄自保之力。那些心系汉室的人又怎会站出来反对呢?”
曹昂道:“如此一来不是为父亲大业凭添制肘之力吗?”
曹操说道:“子修想是忘记了!你师傅两年前曾借衣带诏之事将百官的部曲全都召到了军中,并立法禁止官员和豪门私养家兵。既然文武百官和豪门大户都不能养私兵了,那么身为天下之表率的皇室又焉能例外!”
“可是……”曹昂忧郁了一下后说道:“如此例一开,以后父亲成就霸业取代汉室之时……是否……是否仍按此法行事?如果仍是皇室开销与国库分离那后世子孙定会……定会埋怨父亲的!”
曹昂的话让曹操吃了一惊,他认真的打量着雄心勃勃的儿子。
“为父不想当王莽,更不会做为人做嫁的周公!”曹操一字一句的说道:“为父想做的的周文王!而你要做的就是周武王!”
“啊!”曹昂惊呆了!以前虽然隐约的知道父亲已经对汉室有很多不满,也察觉到父亲有取而代之的心愿,但第一听从父亲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把他给震住了。
曹操有些默然的说道:“为父年少之时也曾一心报效刘姓皇室,但大汉皇帝又做了什么?宠信内宦,枉杀大臣,王司徒之死让人心寒,而两年前的衣带诏更是让为父彻底和刘姓皇室恩断意绝。但为父毕竟做了他们刘姓皇室几十年的臣子,所以为父还下不了取而代之的决心,也不想担上乱臣贼子的骂名!你师傅是深知我心,所以他才会提出皇室开销与国库分离。”
见曹昂还是一脸的迷茫,曹操叹了口气说道:“子修,你可知现今我们最大的敌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