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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紫七拿扇子捂了嘴,嗤嗤笑着:“凤王凤后倒也真是伉俪情深,啧啧,大家可都瞧着呢!紫七都替你们害羞了!”
姜蔚然面上立刻烧红一片,又是全然拿裴紫七没有一丝办法,只得气恼地跺了跺脚,捶了裴凤姜一下。
凤王英姿俊朗器宇轩昂地咳了一咳,对裴紫七偷偷眨了眨眼道:“紫七,你嫂子有了身子,你可别气坏了她。”
裴紫七大摇大摆向方袍走去,大大方方挥了挥扇子,“啊,那便改成,紫七都替你们不害臊了!可好?”
身后传来凤王一声闷哼,裴紫七故作风流地扇了扇风,叹了一声:“今个天气甚好,甚好!”
方袍迎上去道:“紫玄君远道而来,可是为了红茸之事?”
裴紫七大大翻了一个白眼:“螭吻君莫要客气了,瞧你,一向仪态温润,如今能把上下扣子扣错,想来心里头定然急得很。我与红茸的交情,足够我为她跑这一趟。凤王凤后皆是领过她的情意,一听出了此事便召集了凤族者众来此帮忙了。”
他一眼瞄到方袍身后的秦可倾,眉头微微一皱,却又笑了起来:“邪神好久不见,不知邪神在此又是为何?”
秦可倾对他抛了个媚眼,嘴角一勾:“秦某与紫玄君不同,并不是为助友人而来,秦某儿子的娘亲出了事,又怎可置之不理?”
裴紫七眼睛眯了一眯,“儿子的娘亲?想来便是红茸未有答应于你,何必如此往自己面上贴金?”
秦可倾哈哈一笑,答道:“旁人如此说也就罢了,偏偏紫玄君你,最没有资格说我。”
“你!”裴紫七气得一点仪态也无,简直就要撸起袖子跟秦可倾打起来了。
“两位,如今还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方袍忙夹在两人中间打圆场,“那日邪神随红茸跳下海去却眼睁睁看见红茸身上一片光芒后消失了,此事甚是蹊跷。虽然我们已经尽力搜寻却仍是无果,不知红茸现下身在何处,实在叫人担心。”
凤王裴凤姜便也插了进来:“此次凤族定然配合在空中盘旋搜寻红茸娘子,期望能早日得到她的消息。”
姜蔚然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悲伤:“想不到红茸竟是天帝之女转世,只是这样的父君真真心狠,现在到了这般田地还未有发动过一兵一卒搜寻过自己的女儿。”
裴凤姜把姜蔚然搂了一搂,拍着她的肩膀道:“凤后莫要太过伤心伤身,相信必然很快就能找到红茸娘子了。”
这时海上忽然起了狂风,一片乌云笼罩过来,方袍上前一步凝目看着云层,面色一喜。
乌云渐渐散成一片一片,领头的那朵压了下来落到众人面前。一人身上穿得花花绿绿,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
“这不是东海太子允见君么?”裴紫七扇子一扬,悠悠然道。
“哟,凤王凤后与紫玄君也在这里,是允见来晚了呢还是来晚了呢?”允见君冲裴紫七抛了个媚眼,用袖子捂住嘴巴嗤嗤笑了起来。
又有四朵云降落下来,四个一模一样的老头单膝跪地行礼道:“东南西北四海龙王,见过螭吻仙君。”
方袍忙摆了摆手道:“螭吻只是四海名义上的统帅,四位龙王皆是能力过人威仪震天,断不用向我行礼的。”
说得谦虚却是没有一个敢站起来的,三百年前打败邪神事小,上古龙裔倒也并不让他们放在心上,只是千万年来的为人处事手段了得,他们哪个心里不是清清楚楚的?
方袍只得认认真真一个个请他们起来,四个老头才敢站起来说话,又与凤王凤后寒暄几句才入了正题。
“螭吻仙君,四海此次皆是调足兵力来无名海搜寻浔郁仙子凡身,若是仙君不嫌弃,大可立即调用他们。”衣袍上秀了一个繁复的上古字体“东”字的东海龙王说道。
“是啊,浔郁仙子之事,我等皆是心寒至极,天帝貌慈实威也已经让仙家诸位心有怨怼得很。”西海龙王一边说心寒一边大力捶胸。
“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呢!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不做公正论断便射杀了事啊。就算不是人而是动物,也不能随意取其性命啊。就算连动物也不是,只是个物件,也不能说扔就扔啊。大海不是给人乱扔东西的地界啊,咱们海洋还是需要好好保护啊!”啰嗦的南海龙王气得脸都红了,胡子一抖一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过分!太过分!”言简意赅的北海龙王作了总结。
“的确过分。”一道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此刻甲板已是沾满了人,但还是能叫人一眼就瞧出是谁在说话。
胡洛仙姿翩翩站立风中,身后跟着几十个狐狸徒儿,皆是盈盈一拜。
“竟是连狐狸仙这精明家伙都来了。”裴紫七哈哈笑了起来,“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胡洛微微一笑,怀里钻出一只小狐狸,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瞪着众人,他将小狐狸抱得紧些,温温柔柔道:“红茸出了事,梅山狐狸仙哪有负手旁观的道理?且不论狐狸还欠她一个人情,光是她身上还带着我珍贵的乾坤袋一事,便是翻遍无名海也要找她出来的。”
小狐狸们刷刷刷拔出剑来,七嘴八舌道:“红茸娘子帮了露香他们这样大的忙,咱们怎么舍得她就此葬身鱼腹?”
“就是,随风大师与露香师姐的事全靠了红茸娘子成全。”
“这凡人的媒婆见得多了,善良心肠肯给咱们小妖小仙做媒的,还不就红茸娘子一个?”
“对啊对啊。”
狐狸仙媚眼一扫秦可倾,缓缓道:“红茸虽是有了孩子,胡洛却觉着,成熟的女子,最有魅力。”
秦可倾还了一个媚眼过去,笑道:“狐狸仙此话听得秦某甚是疑惑,可否解释一二?”
“旁的无甚,便是想向红茸娘子,求个亲的。”狐狸仙拢了拢小狐狸的尾巴挑衅地看着秦可倾。
“巧了,裴紫七也觉得红茸娘子甚好,这个求亲之事,算上我一个可好?”裴紫七扇子盖在嘴上,眯了眯眼睛。
“唔,孤的紫月宫空荡得很,恰是需要个女主人了,邪神你说是也不是?”神眠优雅地走了出来。
“既然这么热闹,人家也要参加,”允见君笑嘻嘻道,“若是红茸娘子想不出选谁才好,大可住到我那东海龙宫去慢慢思考。”
方袍扶着额头,顿觉头痛得很,长长叹出一口气道:“你们还真是,够了。。。”
第66章 第五回 别荷觅事
红茸捂着嘴打了好几个喷嚏,吸了吸鼻子睁开眼,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怀里的四方珠还闪着余光,自己似是被拖入了什么秘境,她仔仔细细将那珠子看了一遍,无论如何都寻不出什么机窍来。
空气里是淡淡的荷香,她挑一挑眉,这满园寒霜与池水中永远不败的荷花,不正是天庭上的别荷苑么?
别荷苑的地面上铺满了冰凝白雪,红茸含着泪一步一个脚印,踏在这片她再熟悉不过的积雪之上。那棵树,她寂寞时便一人与大树对话,它演父君,她则是乖巧女儿,常常是自己一句一句念到扑在地上泣不成声。那方池塘,她也给所有荷花都取了名字,趴在栏杆上常常能消磨上大半天光景。这些都玩过了,便蹲在地上寻了枝条在雪地里写字,或者搓了雪团摆在地上,总是欢欢喜喜捏四个雪团假装一家四口,长时间地盯着他们傻笑。这些孤独的游戏充满着幼时的大部分记忆,红茸笑着落下泪,低头向小路尽头的一座屋子走去。
门忽然开了,一个小小女孩笑着跑出来。红茸惊讶地退了一步,那件秀荷棉袍,不,不许穿那件秀荷棉袍!这是娘亲亲手摘了荷花荷叶幻化而成的,而她只穿过一次,唯一一次。
“娘亲!父君会来吗?浔郁生辰父君会来的是吗?”女孩拉着一年轻妇人的袖子,笑眯眯地问道。
妇人怀中还抱了个婴孩,她哄了哄啼哭不止的孩子,又摸了摸女孩的头顶:“浔郁乖,父君一定会来看你的。娘亲昨个送了信给王母娘娘,她会告诉天帝浔郁生辰想见一见自己的父君。”
“太好了!若是真的,那便要大大感激王母娘娘的恩情才是。”小女孩趴在地上冲琼华殿的方向叩首。
妇人悄悄擦去眼角的泪,笑着把小女孩拉起来,“屋外寒冷,咱们去屋里等吧。”
小女孩忙甩开妇人的手,仔细理了理自己的发髻与衣袍道:“娘亲身子不好,先与弟弟进去歇息吧。父君若是来了,见咱们一个都不在门口候着定然要恼的,浔郁没事,浔郁就在门口等着父君。”
妇人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她从屋里拿出一件小斗篷给小女孩披上,又抱着婴孩进屋去了。
小女孩探了探脑袋见自己娘亲进屋了,便一个人对着一旁的小树练习着,“父君,我叫浔郁。不不,这样太唐突了。请父君安,孩儿浔郁见过父君。这样会不会太无趣?父君。。。”
红茸上前拉那孩子,眼泪模糊了视线,“别傻了,他不会来!他不会来!”
手穿过孩子的身体落了下去,红茸一愣,原来自己不是回到了那一日,自己只是回到了记忆中,而已。
记忆中那日自己等到半夜天帝都未有来,第二天娘亲犯了病与弟弟一同跌落到池水中猝了。
“天帝王母尊驾!”门口来了许多人,红茸不可思议地看见天帝皱着眉,一步一步走进了别荷苑。
“父君!”小浔郁开心地奔向天帝,“父君,我,我叫。。。”
“父君。”天帝身后走出一个比浔郁略大一些的小女孩,她警惕地看了浔郁一眼。
天帝将那女孩一把抱起,指了指浔郁道:“渊沁,这是浔郁妹妹。”
王母走了过来,拉了浔郁的手,威严的面上难得露了笑,“浔郁长大了,变得漂亮了。今天渊沁吵着闹着要来别荷苑游玩,你娘亲身子不好,可别闹着她了。”
“丑丫头,长得还不如我身边跟的侍婢呢!母后,我可没说要来,全是你自个。。。”渊沁被王母狠狠瞪了一眼,这才闭了嘴轻蔑地看了浔郁一眼。
浔郁肩颤了一颤,答道:“娘亲与弟弟确是正在屋里,浔郁这就去唤他们出来。”
“哦,不必了。”王母按了按她的手,温言道,“浔郁你就替你娘亲引着咱们逛上一圈吧,”
“是。”浔郁施了一礼,几人便缓缓走向荷花池。
“父君你瞧,渊沁要那一朵开得最好的荷儿,可好?”渊沁手一指,就挑中了整池荷花中最出挑的一朵。
“小环。。。”浔郁看了一眼,咬了唇。
“你说什么?小环?”渊沁白她一眼,眼珠子转了一转。
“这是,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浔郁声音更低,使劲抓着自己的袍子。
“哈哈哈,原来是个傻子,竟给荷花取名字!那好,既然是你相熟的荷儿便要你去摘来给我!”渊沁脸上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浔郁看了荷花一眼,心里难受得紧。
“还不快摘来?”天帝睨了浔郁一眼,浔郁不由抖了一抖。
“浔郁尚小,还是贱妾来吧。”众人回头,只见浔郁娘亲抱着孩子站在那里,风雪中面色煞然。
“娘。”浔郁凑过去,娘亲将怀里的孩子递给她,她个子太小抱不动,只能坐在地上勉强抱住弟弟。
“公主是要那最盛的一朵,是也不是?”浔郁娘亲一边问,一边念了咒站浮在水面上。
“我又改了主意,觉得它们开得都极好,每一朵都想要呢!你可要一朵一朵亲手摘给我。”渊沁撅着嘴巴道。
“渊沁,莫要太骄纵了。”王母出声呵斥道。
浔郁娘亲微微一笑,“无妨的。”
那一天浔郁娘亲摘完了池中所有的荷花,天帝王母站了一会觉得累了便先回去了,浔郁娘亲跪在地上承诺摘完所有的荷花定然给渊沁公主送去。
娘亲身体不好,又在雪中水上采摘许久,终究是一个踉跄摔进水中去了。
“娘!”浔郁慌了神,挣扎着要到池边去。
“浔郁,你带弟弟回屋里,照顾好弟弟,切记。”娘亲头也不回,在水中吃力地摘着。
浔郁不得不抱了弟弟回屋,又顾念着弟弟不能出得屋去帮助娘亲,迷迷糊糊竟是睡了过去。
红茸站在水边,看着娘亲那早已在记忆里模糊了的面孔。她缓缓踏进池水中,从背后抱住娘亲,“娘,别摘了,别摘了。。。”
当天夜里,别荷苑的那位猝死的消息便传进了琼华殿,天帝听了只是默了一默,继而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地上,颓然撑在桌沿,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个小小婴孩便被王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