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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跟他们说在我这里不就成了。”正午陆昃是如此回答的,有些不以为然。
“那怎么介绍你?”子楚当时是无奈地问道。
“一位地产商人的朋友?那怎么认识的呢?什么时候认识的?就说你当时派人‘教训’我,然后不打不相识?”
子楚想到要如何跟家人介绍陆昃,就有些头痛。他的朋友家人都是认识的,而突然冒出一位八秆子打不着的有钱地产商人朋友,且好到经常去对方家过夜,这确实是挺怪异的。
“我当时真没让老钱打你,你别诬陷我啊,再说我不是不忍心了,还带你去医院了。”
陆昃激动的争辩道,现在是每每想到那日子楚被老钱挥的那几拳,就有些不待见老钱。
“我是说,子楚,偶尔我也想去你家。放心,我不会乱来,就是想结识下你爸和你妹。”
陆昃恢复平常语气,心平气和的说道。
“我先跟他们提下你,这样你出现的时候就不会太唐突。”
子楚当时点了点头,他也希望家人能认识陆昃,偶尔陆昃也可以以好朋友的身份到他家作客,甚至过夜。
听到陆昃开口就问这句“晚上过不来了是吧?”,子楚就知道他是想让他今晚过去他那里,中午跟他说不行,结果还不死心呢。
“是这样没错。”子楚老实的点头。
“那我过去找你行不行?”陆昃问,子楚中午也说过了得等他跟家人先提下他。
“不行。”子楚思考都没有,直接回道。
“我不信,你就不想我?”陆昃嘿嘿笑道。
“我现在只想家里的枕头,今天累死了。”子楚叹了口气。早上不是还在一起,就分开这么些时辰,有什么好想的。
“好吧,原来我还不如一块枕头。”陆昃说得挺郁闷的。
“明天下午,我去你那里过夜,好了,车快到站了,我要下了。”
子楚催促道。
“好,到时再打电话给我。路上小心点,我挂了。”陆昃笑着叮嘱了一句,挂了电话。
此时车已经靠站,子楚手里握着电话,还在傻笑着。他显然没意识到座位里边的大婶正不爽的看着他,等他起身,好挪位让她下车。
子楚回到家的时候,妹妹若娟已经做好了晚餐,一家三口围在一起用餐。若家人的一日三餐都很普通,吃得也很清淡。
在大厅用餐的时候,也打开了摆放于大厅正中的电视观看。此时正值新闻播放的时间,播放的正是一则关于地产商与拆迁户暴力冲突的新闻。
“这些商人真不是东西,居然还请了打手。”陆老先生边看边摇头。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些头缠绷带躺在病床上的伤患。
“所谓无商不奸,就是这么来的。”若娟扒着饭,闷声说道。
“商人中尤其以地产商最为无良,哥,你说是不是啊。”若娟又说了一句,大概是想起她哥当时为了保护工地里的文物与工地人员的纠纷。
“也不是所有地产商都是这样的。”
子楚有些心虚地说道,自己嘴上虽如此说,但心里也不免想到,陆昃遇到这类情况会不会真喊打手打人。
“哥,你前段时间不是一直抱怨富丽地产勾结官员,怎么现在倒改口了。”
若娟有些不解的看着子楚。
若家算是书香门第,没出过商人,几乎都是教书匠,隔行如隔山,对于商人难免都往奸商形象上靠。
“其实地产商偶尔也有无奈的时候,就比如富丽地产,文物工作队在他们的工地里进行发掘,他们的工程被耽误,但政府方面并不会承担任何赔偿。即使出现投标用地被规划为公用场所,政府在这方面的赔偿也往往与地产商的损失不成比例,所以可能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政府的政策上。”
子楚停止了吃饭的动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哥,你怎么来了个180度大转变啊!”若娟感到不可思议的说道。
“子楚,你的看法还蛮独到的。不过做为拆迁户,却比地产商更接近弱势人群。”
若老先生笑着说道,低头喝起了汤。
子楚露出了个茫然的表情,大概也在于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一番多么违背初衷的话。说到底,还真类似于在为陆昃辩护。
子楚也没提陆昃的事,用完餐后,一家老小坐在长木椅上看连续剧。这地产商的话题,就被抛脑后了。
正午时分,牛石岗山上,严队长与他的队员们挖开了石窖的土墙。
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堵石门,由几块方块型的巨石组成,每块的重量都是上吨重的。
普通人一定很吃惊于古人如何搬运这些巨石,但一直与文物打交道的文物工作者只是淡然笑笑,见怪不怪。
春秋战国时期,积石积碳的墓葬,每块石头都是巨石,这样的石头遍布于封土层,用于防盗,可想其工程的巨大。同样的,那座赫赫有名的曾候乙墓葬,封木的木条得用大型起重机吊起,而主墓室的棺柩重达几吨位,竟是起重机也吊不起来。
通往墓道的石门,请来了不少劳动力凿打,移开。而移开那四块巨石后,已经是傍晚时分。
等子楚与工作队成员拉好了电源,照亮墓道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时间不早,文物工作队人员陆续走了,子楚也打算上路。想起今天与陆昃有约,拿起了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下时间,便打了通电话给陆昃,奇怪的是竟然打不通。想想也有些突然,今天正午,陆昃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打电话过来。
大概是忙坏了吧。子楚想,便挂了电话,没再打第二通。
“警队怎么还不过来呢?都快8点了。”
被留下来与警队交接的是文物工作队的一位年轻的成员,看他一脸焦急的模样,估计是有些害怕一个人呆在四周漆黑的荒地里。
村民与不法分子有可能会盗取墓葬里的文物,所以一个人守墓葬胆小的不免会心虚。
“我还不急着走,先陪你。”子楚笑道,反正他肚子又不饿。
“谢谢你啊,子楚。”年轻人赶紧道谢,看他一脸稚气,只怕是刚从学校毕业的。
大概二十分钟后,警队前来了。
子楚与年轻队员苦口婆妈的说了一堆注意事项,然后还特意吩咐了千万不能进墓道,才结伴离开。
走了段路去路口等公交车时,子楚又打了陆昃一个电话,仍旧是没人接听,子楚就搭车回了家。
子楚回家后,用完餐,消磨了些时光,便上床睡觉。劳累了一天,他有些疲倦。
睡了一觉,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多。
“子楚?”陆昃喊道,声音有些迷糊。
子楚不理他,不吭声。
“你生气啦?我今天晚上出去谈生意了。。。呃,你也知道,谈生意不能只磨嘴皮子,还要让对方‘潇洒’一下,嘿嘿。”
陆昃打着酒酣,显然有些醉了。
“以后超过深夜12点就别打来了,我睡觉了。”子楚应了一声,口吻有些不快。
“不准挂!别耍性子。”陆昃有些急了。
子楚哼了一声,不再吭声。
“你啊,我真的没干社什么坏事,就是那帮孙子下手狠毒,猛灌我酒,我又喝不糊涂,白费心机。”
陆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听他的话,大概可以猜到他今晚是请了不少人出去饭局谈生意,最后被灌醉了。
“我不懂你们生意上的事情,但你也要照顾下自己的胃吧?”子楚虽然口吻仍旧有些不快,但从话语里却听出了几分关心。
“知道,我下回会长点记性,带上公司里那几号酒鬼过去。”陆昃恨恨说道,可见今晚他确实是喝得挺难受的。
“嗯嗯,那你现在在哪?”子楚口吻已经完全软化,关切的问道。
“刚到家。”陆昃笑道。
“你自己开的车?”子楚问了句。陆昃笑而不答。
“你。。。”子楚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反正他也安全到家,骂他也太迟了。
“陆昃,我睡了哦,你也早点睡。”子楚打了个哈欠说道。
“好吧,你睡吧,明天再联系。”陆昃有些不舍的说道,不过在听到子楚打第二个哈欠的时候,还是挂了电话。
挂了陆昃的电话,很快,子楚又混混沉沉的睡着了。
清晨,用完早餐,子楚便骑车前往了牛石岗。
大清早的,牛石岗上却已经十分热闹。
石窖的入口,昨天为了运出封墓道的巨石就已经修平了,从外头看,入口呈漏斗形。
进入墓葬入口,抵达墓道。墓道里边点着灯光,如白昼,几个文物工作队成员正在整理墓道的文物。
昨日虽只是惊鸿一瞥,就已经激动非常。今日再细细的打量与观察,子楚意识到了整个墓道遍布着车马殉。虽然木质材料的马车千年里已腐化,但马车与马匹的铜皮配件还在,可以清晰辨认。
“子楚,你来了。”严队长招呼着子楚,他正站在墓室石门前。
子楚小心翼翼的沿着边角抵达墓室的石门,打量着高达两米的大石门。
“推不开,里边有栓门石。”严队长见子楚轻推了下门,于是便笑着说道。
栓门石是古代一种防盗墓的机关,在汉墓里常见。门只要从外面关上,就被这机关设置给堵上,外头是开不了的,只有从里边开。
“炸掉是不可行的,不过可以卸下一扇石门。”子楚点头笑道。
像这类古代防盗措施,不少出土的汉代墓葬皆有,最有名的算是满城汉墓了。而对付这种栓门石,别说古代的盗墓贼没有效的办法开启,现代同样如此。
“那就唤些人过来帮忙吧。”严队长摩拳擦掌。
他从事考古发掘这些年,第一次碰到规模如此大的墓葬。
子楚对严长昊的猴急也有些无可奈何,虽然也没规定说墓道的文物没清理干净,是不能开启墓室的门的。
用现代的电动工具切割石头,确实是不费劲。但是要不损害石门则需要些技巧与耐性。
切口是位于石门上下两头衔接处,切割掉后,石门并不会倒塌,因为后头有栓门石顶着,但侧推一下,就打开了。
好几个人抱住石门,第一个从推开的门缝走进墓葬的是身材最瘦小的柳叶,然后是子楚。他们两人,一个推着门,一个压下栓门机关,这样,石门就被打开了。
空气中弥散着浓烈的味道,是种怪异的腐朽味道。千年的古空气,第一次与外界的空气相接触,很快气味散发了整个墓道。
墓室门打开了,可因为墓室内昏暗不见光,几乎是一片漆黑。
文物工作队的人员提着手电筒照向墓室,那光线在飞扬的尘灰中越发显得昏暗,但隐约的,还是照出了些许物品的形状。
有人先发出了惊叹声,但更多只是沉默得可怕,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黄。。。黄。。。黄肠题凑。。。。”严队长也一幅惊喜到不知如何表达的表情。
“子楚,你还真是准!”
严队长激动的大叫了一声,找着子楚的影子,却见子楚已经走到了主墓室门口,站在黑漆的门口一动不动。
随后发生的事情,是严队长一直想不明白。
子楚直直的倒了下去,倒在了千年的尘灰之中。
“子楚!”严队长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赶过去拉起子楚,子楚身子软得跟没有骨头似的,后来被严队长与另一位文物工作队成员抬出了墓室。
墓道灯光明亮,从而也看清了子楚没有血色的脸上,一脸的泪水,一手捂着嘴,但悲鸣声仍旧从指缝里传出,他的身子一直在猛烈的颤抖,无法停止。
“子楚!你别吓我们啊!”严队长已经有些吓懵了。
“子楚,放松,放松好吗?”柳叶温和地说,手握着子楚的手,那只手冰冷得仿佛不像活人的。
“长昊,我们得送他去医院。”柳叶抬头忧虑的对严队长说道。
“天。。子楚。。。子楚他流血了。。。”柳叶正与严队长交谈的时候,有队员惊愕的叫道。
只见血从子楚的捂嘴的指缝里渗出,滴落在白色衬衣领上。
“子楚!没事吧?”
“子楚!你别激动!”
文物工作队的队员们混乱成一团,直至子楚晕厥过去,这样的惊乎声才停止了。
晕迷的子楚被严队长与柳叶送去了医院,其它队员则留在原地工作。这些不迷信的文物工作者,蹲在墓道上清理着文物,偶尔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一眼墓室。
他们曾听过老一辈说过,有些人进古代墓葬会有撞邪了的感觉,但从没见过如此严重的。
严队长与柳叶将子楚送到医院,进的是急救室,不只是因为子楚昏厥,更在于子楚大量的吐血,整件白衬衣的领子都被染红了。
子楚在牛石岗的时候就开始吐血,且昏厥了,送到医院的路上曾醒过一回,但意识已经迷糊。
一路上,严队长与柳叶都被吓傻了。一到医院,严队长抱着子楚跳下车,就往医院大厅冲,大叫着医生。
好在有惊无险,进了急救室,医生便帮子楚止血,血止住,子楚仍旧昏厥,甚至照胃镜的时候都没醒过来。
事后,医生倒也说得不含糊,说如果晚送来些时候都可能有生命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