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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後,病已提拔了兰台令史盖戊为御使中丞,使他的女儿足以配上藻的身份,这等於他默认了这门亲事。
藻并没去提亲,他畏惧这个男人过人的意志力,他知道病已不能容忍他去成亲,对於他的自私与占有欲他很清楚。所以,他不能害那样一位无辜的女孩,甚至牵连这女孩的家族。他知道病已有这种毅力,他想得到的,他都将不会放手,无论是用尽什麽手段。
他那不是爱,是强制与掠夺。
那段日子,病已已不再要求藻侍寝,他夜晚时常呆於书房里,或是批著奏章或是阅读,但藻都得呆於他的身边。
两人很少交谈,甚至有时候一夜都不曾说上一句话。
直到有一天深夜,病已批完奏章,看向跪坐在他身侧帮他整理奏本的藻,难得开了口。
“为何没去迎娶盖戊的女儿?”病已问道,口吻很平淡。
藻抬起头看著他,没有回答。
“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女儿?”病已补充了一句,说道“喜欢”时,他迟疑了一下。
“你让我离开皇宫吗?”藻问,他离得开吗?他知道他不会放手。
“你想去哪里?”病已问,口吻冷冰。
“哪里都可以,只要离开皇宫。”藻回道,他知道他再如何要求都没有意义,这个男人不乐意让他走时,他无论如何都走不了。
“你直说吧,你想要我做到何种程度?”病已丢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著藻,他已做了妥协,他已做了最大的退步了,他还想怎麽样?
“我并不想怎麽样,也不要求你做何种退步,我只想要一点尊严与自由。”
藻激动地回道,他当他是牲口吗?他可当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会痛会哭,有血有肉?
“你不想怎麽样?你想当皇後吗?还是想要我的江山你才满意?”是压抑太久吧,终究有爆发的一日。病已阴冷的话语,如盆凉水将藻由头淋到脚。
“是的,我就是要你的江山,我就是要你的一切,你这些都没有了,像你当初那样落魄到我家一样,你就只能唯一属於我。”
藻并没想过他内心是有这样的想法的,但人於激动丧失理智的时候,或许说出来的才是心里真正的话语。
“张藻,你真以为我不能没有你吗?”冷冷的,没有任何一丝温度的声音,意味著他已怒极。他现在是位皇帝,他最痛恨的就是往昔的那不堪的生活,那是个绝对不允许碰触的角落。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想激怒他,那麽他办到了。
“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病已动作激烈的离开席位,来回踱著步。
“你并非不能没有我,你心中的第一位是皇权,第二位是继承人传承血脉,第三位是体面的妻室。我排在哪?哪也排不上不是吗?”
藻笑道,他知道他自私,知道他什麽都不肯舍弃,贪婪的抓著手中能抓到的,知道他不会为他做任何利益上的牺牲。
他竟爱著这样的男人,一直都爱著,他不恨他,他恨自己。
“你想提旧帐?我至少从未失信於你,而你呢?”病已冷笑,他始终爱他,心里也只有他,这麽多年了,他自认对得起他。
“你不会明白的,也永远不会明白。”藻涩然一笑,他的脸上带著倦意,他早该心如死灰了,却偏偏舍弃不了。
真爱一个人,一方是绝对不可能大度的看著另一方用吻过他的唇去吻别人,用与之缠绵的方式去与他人体肤相亲。他不满於他要成亲,却从未想过他成亲的时候他又是如何想的;他与妻儿亲昵时他又是做何感受。
“你倒是除了责备,怨恨我外,什麽也不剩了。”病已轻嗤,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也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再激烈的情感也会燃成灰烬的。
“可我不会放你走,我不会让你如意,你想恨就恨吧,你以为只有你内心有恨意吗?”
爱之极也恨之极,人的情感是太过於复杂了。
藻仿佛失去了回答的能力,他望著说出这些话语的男人,心如刀绞一般。剧烈的疼痛过後,是虚脱与疲惫。
“呵呵。。。是我错了吗?我终究是错了。。。”藻茫然笑著,他所要的东西不只他给不了,任何人也给不了,是这样吗?
一切都只是他的妄想而已,他何以要坚持到这一步,何苦。
冷冰的泪水从眼角划落,滴下衣领,他以後再也不会去奢望了,那是天际高悬的月亮,谁也给不了。心仿佛是死了一回一般,可原本骚动的内心却也平静了,如一潭死水。
“藻?”是吃惊於他的泪水还是他那疲惫至极的语气?病已并不清楚,但他心猛烈颤抖著,是本能吗?藻那如同石像般没有了情感的脸让他感到不安。
大手揽过来,而後是熟悉的体温与气息和那宽厚的胸膛。
“病已。。。抱抱我好吗?”藻已没有了泪水,只是拼命的抱著这个他所爱的男人。
那时,病已的心一直在战栗著,他是否有预感,他怀抱中的人已失去了一半生命般的脆弱。如果他有预感的话,在半年後的那场霍家谋反的事件里,他是否就不会对藻如此绝情。他是否就不会在後来,於那麽漫长的时光里不停的回忆著,他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消耗了这个他所最爱的男人的全部生命?以至最後在无尽的悔恨与绝望中度过残生。
可那时病已并不知道,他的残忍所在,他无法去明白。
是从什麽时候,他们失去了心灵相通的能力的?又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病已用索取藻的身体来确认藻还属於他的?他只能用强制的手段囚住藻,用专制而粗暴的方式占有藻?
当藻紧紧搂抱著病已,回应他的吻时。病已内心却没有欣喜,藻的吻很苦涩,带著几分绝望。
病已不能理解藻,却并非感受不到他的情感,他那样的涩然与绝望,让他不禁不安起来,死死抱住他。
将藻按倒在榻上,病已激烈的与藻相吻,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激烈的拥吻过。
藻试图解开病已繁琐的衮服,手却颤抖的无法使出力气,他瘫软在病已的身下喘息。病已的气息带著帝王之气,极至的阳刚与霸气,这样的男人,是有能力在气势上压制住对方的,也有足够的魅力。
病已放开藻,他支起身,粗鲁的扯下腰间的革带,将佩绶与蔽膝一起丢弃於地上。脱去上衣下裳,扯下了素色的衷衣,那样繁琐象征高贵的服饰,在他手里三两下化解,全部被随手丢弃於地上。
藻解著自己那身黑色的深衣,深衣里边是白色的衷服,他一一脱去。
是象征帝王的衮服也好,是象征侍郎的深衣也罢,他们此刻没有了任何身份,袒露著个子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对方面前。
是藻先搂住了病已宽厚的背,他从背後搂住,索求著。
病已抱住藻,将藻放平於榻上,两人十指相交,肌体契合。
病已吻著藻的眼睛,双唇,脖子,锁骨与胸脯,他一路吻下,炙热的唇灼伤著藻的身体,也灼伤了他的心。
藻像筛子般颤抖战栗著,他低低呻吟著,胸脯起伏,带著无尽的情色。
“病已。。。”藻的身子弹跳了一下,过度的刺激让他不禁曲卷起十指,揪紧了身下的衾被。
“不。。。”藻零碎的呻吟著,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完整的话语。
病已的手指已经进入了他最敏感的地方,何况他不停的吻著藻平坦的小腹,藻的身子燥热得难受。
“病已。。。”藻的声音已低哑,他轻唤著。
病已过来吻藻的唇,像安抚孩子一般的安抚著,呢喃著。
他的手突然分开了藻的双腿,贯穿进去的同时,藻张开了唇,却嘶喊不出声来。
“藻。。。”病已感觉得到藻的心在猛烈的跳动著,他的呻吟声已不成调。他所感受到的亢奋与快感,藻显然也感受到了。
“藻。。。”病已猛烈得贯穿著藻,已失去了理智,藻无法呻吟,只是战栗著身子,死死抓著病已的宽厚的背部,留下一条条深深的抓痕。。。。。。
********
对藻而言,他唯一拥有的是这个男人在交合时所给予他的刻骨铭心的激情与快感。他亦想去知道,对病已而言,是否也只有他能带给他这样的感受?别人并不能,无论他有著多少後宫。
但藻并没有足够的生命与时间去知道,他在世时亦没有询问过病已。
在半年後,藻死去後,病已再也没有碰过任何人,他孤零零的在深夜里回忆著藻的气息与温度,他抚摸著他们曾经有过无数次欢爱的木榻,追忆著那个失去後,便再无法碰触到的生命。
其实,病已的生命是从藻死去那一刻开始消耗的,他丧失了灵魂,以极其缓慢的方式逐渐的枯槁死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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