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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倒在洗手台前,洗手台的一角也留下斑斑血迹。
法兰克急忙抱起夏喧妍,发现她的伤在额头上,大概她是自己擅洗手台想自
尽。
“快叫随行医生来!”法兰克把夏喧妍抱到外面,吩咐路易。
* * *
医生将夏喧妍的伤势检查了一下,为她清理伤口并包扎,然后对法兰克说:
“夫人的头部受到剧烈撞击,皮外伤并不严重,只是担心脑部是否受损,这要等
她醒来之后再观察一下情况如何,回来之后也要进行脑部扫描检查。”
法兰克面色严肃地听完,然后挥挥手让医生出去了。
他把夏喧妍安置在特制的长软椅上,自己就守在一旁看着她。路易说:“先
生……”
法兰克站起来,示意他走到机舱的另一端说话。
“她真的什么记忆都没有了?”
“是的,完全丧失了。”
“那她怎么会跑到台湾?‘
“她的祖籍是台湾啊,大概上次受伤之后就回到这里。”
法兰克拧眉思索。“我该怎么做?”
“不要逼她,您记得她,她却完全不记得您了,她已经完全适应台湾的生活,
要她突然接受您是不太明智的若是将她逼急了,难保今天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法兰克的脸色益发严肃,甚至有些激动起来,他的大掌紧紧握住路易的双肩。
“路易,你说她还会不会想起我?”
“应该会吧。”路易有些迟疑地说:“失忆症很难讲,有的会很快恢复,有
的也许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希望夫人能够度过此劫。”
“那她还会不会爱我?”
“会。”路易回答得非常迅速:“先生,谁会不爱您呢?我想只要给夫人一
点时间,即使她无法恢复记忆,也会重新爱上您的,一定会的!”
法兰克俊逸的面庞浮现一丝忧伤。“路易,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宁愿自尽也
不要我的拥抱,我这么令人厌恶吗?”
路易猛然抬起头来,褐色的眼睛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不!您一点也不令人厌恶,反而让人着迷,先生,您怎么会有这种消极的
念头?如果一个女人让您如此不自信的话,就不像您的作风了。如果这样,您不
如不要她,这样才不会让自己难过。”
法兰克忽然唇角一扬。“我不会不要她。”
“那就不要说出这么让人难过的话,她会爱上您的,就像所有的人都爱您一
样。”
法兰克摇摇头。“不,我要的不仅如此,如果她和别人都一样,我就不会爱
她了。我要她爱我像我爱她一样、我要她的忠贞、我要成为她生命中独一无二的
男人,就像她是我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女人一样。”
路易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会的,一切都会实现的,现在只是时间问题而
已。”
法兰克点点头。“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路易恭身退出。
法兰克重新回到夏喧妍身边。
昏迷中的她看起来苍白而憔悴,令人心生怜惜,法兰克弯腰在她失去血色的
唇瓣烙下一吻。
“快想起来吧,如果睡美人需要王子的亲吻才能苏醒的话,我希望我的亲吻
也能唤醒你爱的记忆。”
* * *
半个小时后,夏喧妍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到一张俊美却有些邪气的男性面孔,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正以一种令人心
悸的目光深情地看着她。
看到她醒来,法兰克露出一个令她目眩神迷的性感笑容。“头还疼不疼?”
他的大掌抚摸着她的脸颊,奇特的热感从他的手掌与她的脸颊摩擦之处升起,
让她心神荡漾。
她迷惑地摇了摇头。
“贝儿……”
“不!”夏喧妍突然清醒过来,被他凌辱的记忆重现在脑海里,让她浑身一
阵颤抖。
她猛地推开法兰克的大手,身体更是蜷缩成一团,像只怕冷的小猫一样紧紧
地将自己环抱起来,奋力抵御寒冷的侵袭。
“我不是你的贝儿,我叫夏喧妍!”她凄楚地重申,幽黑的双瞳再次被泪水
淹没。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她死?
为什么还要让姓回想起这一切?
她心如刀割,因为她二十多年的清白全部毁于一旦,也为她纯洁的心灵蒙上
了厚厚的一层阴影。
法兰克的手举在半空中,本想再伸前抚摸她,可是不知为何停住,然后就好
像一尊雕像般停止动作,许久之后才缓缓收回。
他叹了口气。“好吧,让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彼此好了。我叫法兰克。德。
尼凯尔,出生于法国,摩纳哥国籍,今年二十四岁,我们结婚四年了,那时候你
二十二岁,我二十岁。”
夏喧妍播着头。“不,与你结婚的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今年二十六岁
没错,可是你的夫人真的不是我!”
法兰克用大掌捧着她小巧的脸蛋。“叫我法兰克,而我也会从此刻起,叫你
现在的名字——妍妍。”
夏喧妍的小脸有些泛红,“妍妍”是她爸妈叫她的小名,也只有他们才会这
样叫她,现在这个男人竟然……
“你承认我是夏喧妍了?”她讶然地眨着浓密的睫毛。
法兰克点点头。
她松了口气。“既然这样,就放我回去吧。”
“不!”法兰克断然回绝。
“为什么?”
夏喧妍勉力坐起来,头有些痛,她的身体不由得瘴软了一下,被法兰克抱进
怀中。
她挣扎着。“为什么?既然你已经承认我是夏喧妍,不是你那位贝儿夫人,
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我?”
“妍妍,自我们分开之后,我不知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你失去了
记忆,忘了我们的过去,为此我感到非常难过。但是,我不会向命运低头的,我
会唤醒你,让你重新回想起我们相爱时的浪漫。”
夏喧妍瞪大了眼睛。“我失忆了?”
法兰克点点头。
夏喧妍笑了起来。“开玩笑!我在台湾成长、在台湾念书、在台湾工作,我
的亲戚朋友、同事学生都可以作证,难道我这些年都处于失忆状态?失忆的人怎
么会有如此完整的记忆?从童年到现在!”
法兰克忧伤地看着她。“妍妍,我不知道那些观念是什么人灌输给你的,但
是你是我的妻子绝对不会错,你看!这是我们的合影。”
法兰克从怀里取出皮包,里面有一张海滩前的合影。一身自衣的他风度翩翻、
一身蓝裙的她娇媚无比,俏丽的短发被海风吹起,他的大手抚弄着她小巧的耳珠,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张亲密无比的情侣照。
夏喧妍瞪大眼睛,那女的确实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耳上的小痣都如出
一辙。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她从小到大都是独生女,也没有什么双胞
胎的姐妹啊!
“这不是我,这真的不是我……”夏喧妍喃喃地说:“我怎么会去海边呢?
我有恐水症,是绝对不会到诲边的。”
法兰克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乖,一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等以
后慢慢再想,或者,完全想不起来也投关系,让我们重新恋爱。”
夏喧妍不解地抬头看着他,“重新恋爱?”
“是的,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妻子。”夏喧
妍困惑地摇着头。“不……不是的,我的男朋友是蔡玉洗,我爱的人也是他,我
和你素不相识,我们不可能的。”听到她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法兰克深邃的眼
眸掠过一抹杀气;当夏喧妍疑惑地看向他时,他眨了眨眼,杀气瞬间隐去。
他抱着她,温柔地说:“记住,你的男朋友是我,你的丈夫也是我,只能是
我,否则我会生气的。”
夏喧妍的头一阵疼痛,她已经被这一切弄糊涂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她
真的失忆了?为什么连对法兰克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心灵深处那种熟悉的悸动
感觉又是什么?
她闭上眼睛,懊恼地扭动着身体。
法兰克把她抱人怀中,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不停地在她的脸颊上轻吻。那种
轻柔如羽毛的触感一点也不令人讨厌,反而舒服极了,夏喧妍的头痛终于慢慢缓
和下来。
法兰克微微一笑,他忽然想起夏喧妍说过她是念中国古典文学的,便轻声念
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
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夏喧妍猛然睁开双眸,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怎么了?背得不对吗?”法兰克微笑地问。
夏喧妍的嘴巴张大得几乎能吞下一颗鸡蛋了,她紧紧抓住法兰克的衣袖。
“你会说中文?还会背‘孔雀东南飞’?天啊!我一定是在做梦!”法兰克
用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樱唇上点了一下,她吃惊的模样真是可爱!
“会,我不仅会背孔雀东南飞,我还会背许多许多唐诗宋词,难道你真的一
点都不记得了?为了你,我特地去选修中文,并且深深地被它古老的文化所吸引,
虽然我最着迷的是‘孙子兵法’,但那些文化典籍也多有涉猎。”
夏喧妍看起来真的要晕了,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为了我?你为了我
专门选修中文?”
“是啊!”
法兰克看着她纤细的小手为之着迷,玉指纤纤,指甲呈现自然的月牙白与粉
红色,格外健康,与那些被涂成各种鲜艳色泽的指甲完全不同。
法兰克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着。“啊……”一股酥
麻的感觉从指尖一直流窜到全身,夏喧妍的脸蛋迅速红了,她瑟缩着想抽回自己
的手。“不要!”
法兰克脸色一沉。“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的心里只能有一个男人,那
就是我!”
夏喧妍大声叫道:“不,你别做梦了!我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的,我的
心是谁的只能由我自己决定,你别想命令我做任何事!”
法兰克用力地捏住她的胳膊。“你想试探我的底限吗?”
夏喧妍奋力挣扎着。“是你在考验我的底限,身子已经被玩弄,难道连我的
心也要被你玩弄吗?不,绝对不可能!”
法兰克直视她的眼睛,沙哑着嗓音吼道:“女人,你信不信我会把你关进牢
狱?让你做我一辈子的奴隶!”
“信!我信!你都把我硬抢来,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即使你说你一天杀十个
人我也信!”夏喧妍衷戚地摇着头,“你懂得那么多、你那么喜爱那些爱情故事,
为什么偏偏做出最无情的事?法兰克,让我继续喜爱你、欣赏你好不好?拿出与
你的文学修养同等的气度来,放过我,成全我与玉洗。
你真的很爱贝儿,我感觉得到,你竟肯为了她学习中文,我更是感到惊讶与
羡慕,贝儿能得到你的爱是她三生有幸,可是我不是她,我不能占有应该属于她
的幸福。法兰克,放了我……放了我……“
法兰克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一字一句地说:“这辈子都别想了,你只能是
我的!只能是我的!”
第四章
法国巴黎
黄昏时分,法兰克一行人抵达了这个浪漫之都。
有辆豪华的专车来迎接他们,夏喧妍像只小猫一般被法兰克抱上车。她虽然
一直默默地抵抗着法兰克的专制与霸道,但她对这个神奇的艺术之城还是充满好
奇的。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车外的美景所吸引,这里有着她前所未见的繁华景象。
巴黎具有一种吸引人的磁性,一种魔法般的磁性,最初就以它典雅大方的建
筑物吸引了夏喧妍。
巴黎建筑物的色调百分之九十以上为米黄色,但顶层为灰黑色,据说顶层是
佣人住的。米黄色的调性令人感到自由自在,冲淡了夏喧妍自被掳掠以来所产生
的阴郁。她痴迷地看着巴黎所有的一切,贪婪地感受它。
法兰克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反应,见她终于平静下来,并且那双美丽的眼眸
再次散发出光彩,他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是她!她就是他的贝儿!
只有贝儿才会有如此敏锐的感受力,才会对巴黎的气息发自内心的喜爱,因
为她是天生的艺术家,她是那么地推崇罗丹,她曾经在巴黎大学就读,她对这个
城市有着独特的感情。
车子并没有驶向法兰克的别墅,而是径自开入一所高级医院。
有些疑惑的夏喧妍被法兰克牵着手朝里面走,她不安地问:“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