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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芬郡奶油-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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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捷出去了,她们在有时间说话。
  雅量叹口气,“好想念你们。”
  “品藻与自新的关系进行得很理想,我也时时约会。”
  “千万不要结婚。”
  “可是合住在开销上省得多。”
  雅量底声答:“闷死人,像一份鸡肋似牛工。”
  “他对你可好?”
  “不是不好,但我不习惯为人妻子。”
  “才三个多月,过些时候会习惯,雅量,年纪不轻了,你那野孩子般脾气也该收一收。”
  “越是年长,在世时日越少,越该追求自由。”
  
  “你当日决定也太过急促,没想到你会赌气。”
  雅量取出酒,调两杯莫希多。
  贤媛笑了,“在四合院里喝古巴鸡尾酒。”
  雅量像是有话要说,但是终于没开口。
  贤媛与她一齐长大,老朋友了,知道她心意,轻轻说:“毛孩已经离家出走。”
  雅量不出声。
  “你也真是。”
  雅量脸上露出快常落寞的样子。
  “毛孩与同学到内蒙写自治区法律系统,做完功课他跑到大兴安岭露营去了,离京倒是不远。”
  雅量又斟一杯酒。
  “那孩子,你记得吗,两岁多,他父亲离世,我们一起照顾他,那一年,你付出的时间与物资最多。”
  
  雅量轻轻说:“当时我不知道是他。”
  “但,你也太荒唐,那么年兴的男孩。。。。。。”
  “他很有经验。”
  “这件事我谁也不帮,他们母子有一日一定会冰释前嫌,但是你永远失去好友。”
  “你特别乘飞机来训话?”
  “我挂念你雅量。”
  “我一塌糊涂。”
  “阿雅,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吃喝玩乐,风流快活。”
  “老了谁陪你?”
  雅量笑。
  
  “亏你是名教授,一窍不通。”
  “你同虽约会?”
  “大家在状态最佳时见面:网球教练,室内设计师,法律顾问。。。。。。彼此做伴,散散心解解闷。”
  “那多好。”
  晚上,小捷邀她两到会所神心,实则要阿姨付帐,雅量一向慷慨,大方应允,开好几枝香槟。
  好几个年轻男子看到她们便围上答讪。
  贤媛意外,“都像毛孩那样年纪呢。”
  小捷轻轻说:“他们大慨想找外快。”
  贤媛同女儿说:“我与阿姨先回家,你们要在十二点之前返回宿舍。”
  雅量拉在她走,“少废话。”
  回到家,她们吃消夜,继续喝酒,聊天。
  雅量很开心,“像大学时期一样舒畅开怀。”
  
  “那时不知怎地,什么都可以叫我们大少一场:测验拿一百分、马路工人的裸胸、一管身口红、男生的约会。。。。。。那时的世界是蔷薇色的”
  雅量不出声,因为那时,无需负责。
  “长大了什么都不好玩,一切开始乏味,尤其那一年,品藻丧夫,家里失去经济支柱,精神崩溃的生寡天天想抱住幼儿跳楼,愁云惨雾,我整个人生观都改变了。”
  那确是一段艰难日子。
  “整整一年,我们陪她熬过,毛孩才两岁多,骤然不见了父亲,妈妈且不愿再抱他,时时哭泣,又脏又臭又饿,可怜,打开他们家门,有一股霉臭味冲出。”
  是,雅量也还记得。
  “你替她雇了保母,放学立刻赶来帮手,带孩子,品藻仍然卧床不起,双眼没有焦点,看着天花板,像一个瘫痪病人。”
  
  大家在二十出头,经不起打击,缺乏应变能力,孤苦的品藻幸亏有好同学帮忙。
  好些时候,雅量记得她把那哭泣的幼儿紧紧抱在怀中,在沙化入睡,直至天亮,保母接更,她才去上课。
  身上时时有股婴儿的酸臊味。
  孩子扶著她大腿叫妈妈,她大惊失色,“不,我不是你妈,社会风气仍没开放,单身母亲受人歧视。”
  贤媛没好气,“这是阿姨,叫姨。”
  “不行。”雅量又抗议:“我是小姐,叫杨小姐。”
  她对幼儿说:“小姐。”
  那孩子抬起胖头:“姐。”
  “乖,做得好,有糖吃。”
  贤媛啼笑皆非,在这种七窍生烟,兵荒马乱的情况下,杨雅量居然记较一个称呼,也太会苦中作乐了。
  
  “她们都是阿姨,我是小姐。”
  那幼儿从此叫她“姐”。
  品藻渐渐愿意起床,可是精神恍惚,“谁付房租,谁请佣人?”
  雅量叫她放心,她把所有的积蓄取出死撑,算过大约只可用一年光景。
  她陪那孩子读故事,她爱西游记,故此把悟空介绍给他:“看,他浑身是毛,头上毛毛,同你一样,”雅量还特地卷起孩子的衣袖,轻抚他汗毛,“毛毛,毛毛。”
  孩子忽然领悟,点著头说:“毛毛。”
  从此,毛孩这个乳名便开始沿用。
  品藻自然看不过眼,这是那一国的儿童教育?这孩子遭雅量荼毒,起码要用十年时间才能忘记那些荒谬教条。
  可是,只有她能叫毛孩停止哭泣,也只得将就。
  
  一次帮毛孩洗澡,用手指搔他乳头,孩子怕痒,嘻哈大笑。
  贤媛马她拉到一旁,“雅,婴儿也有尊严,不要碰他私人部位。”
  雅量有点惭愧,“明白。”
  可是贤媛自己却走近毛孩,用很肉麻的声音说:“哎唷你这可爱的毛头呵,来,亲一个”,卟卟卟与他嘴对嘴接吻。
  雅量气结。
  一个凌晨,天气比较热,雅量与毛孩子搂在一起放睡,肉贴肉,出了一身汗,朦胧间忽然看见有人站在他们面前,吓一跳,看仔细,才知是品藻。
  “品藻,你起来了,我替你斟杯咖啡。”
  “就你在?贤媛与保母呢。”
  “回家去了。”
  品藻流泪,“我的孩子--”
  雅量把幼儿还给她,这是她多月以来第一次抱儿子,毛孩自梦中惊醒,照例大哭。
  
  雅量放心了,品藻仍然爱孩子。
  品藻说:“雅,劳驾你。”
  雅量回答:“你知道我,有事没事都几天不睡。”
  “你快往加拿大升学了吧。”
  “不急。”
  “贤媛的婚期也近了。”
  还有,积蓄也快花光了,怎么办。
  “孩子壮大很多,”雅量告诉她:“本来以为他脸上与身上的胎毛会脱掉,可是越长越密,是一种遗传吧,我们现叫他毛孩。”
  过几天,雅量替毛孩拍了些照片,再写一封信,寄出去。
  雅量哪里会带孩子,幸亏外国人无论什么都著书立论,从进化论到如何发财、育婴,均有参考书。
  
  雅量一边读书一边带毛孩,倒也中规中矩,一年下来两人形影不离,她一进门孩子便移动胖腿兴奋扑出,“姐,姐。”
  她嗜甜,带着毛孩一起吃,冰淇淋、巧克力、蛋糕,她“唔”一声享受,毛孩也跟着嗯嗯连声,惹得大家都笑,暂忘伤痛。
  雅量告诉贤媛:“看到品藻例子,我已决定永不结婚生子,实在太过吃苦。”
  品藻说:“天无绝人之路,方家父母突然出现,找上门来。”
  雅量不出声。
  那天她抱着毛孩到公园坐秋千,忽然接到贤媛电话:“速回,有要事。”
  她抱着毛孩气喘喘回到家,一打开门,看到一对老年人坐在狭小的客厅里。
  雅量何等明敏,立刻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她连忙称呼:“方先生方太太。”
  是,品藻的公婆到了。
  
  不知怎地,雅量把小孩紧紧掐在怀里,毛孩那时已有廿多磅,不大轻,可是雅量没有把他放下的意思,小毛头贴在她胸前,两人都汗湿,头发贴在额角。
  老太迟疑,“不是男孩吗,怎么扎辫子。”
  贤媛连忙说:“是男孩,等爷爷帮他剪头发。”
  贤媛示意雅量把孩子放下。
  雅量放松一点,把毛孩身子转过去,对着老人家,帮他掠起额前头发,只见那小儿浓眉大眼,萍果似胖胖面颊,像洋娃娃,方老一看,发觉孙儿同英年早逝的儿子幼时长得一模一样,他老泪纵横。
  贤媛教孩子:“叫爷爷。”
  品藻一直苍白着脸瘦弱地端坐,一声不出。
  毛孩福至心灵,“爷爷。”
  方老把他抱过去,转身,他不愿被年轻女子看到他哭。
  
  雅量双臂忽然一轻,几乎虚脱,她轻轻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冰冻啤酒喝,她在小凳坐着发呆。
  她听到方老先生说:“品藻,让我们照顾你,请原谅我们来迟,孩子快要上学前班了……”
  雅量放下心来。
  这时贤媛走进,她与雅量紧紧拥抱流泪。
  贤媛说:“险过剃头。”
  雅量记得她静静离去,走到门口,胖小腿咚咚忽然跑近,雅量蹲下,双手把他两边脸颊往当中挤,他小嘴嘟出,雅量大力亲他一下。
  “再见,毛毛。”
  雅量再也没有回去。
  她觉得功德已经圆满。
  贤媛说:“要过好几年,我才明白,天下哪有巧合,想必是你通知两老,做了仲介。”
  
  了仲介。”
  雅量不出声。
  “雅,你天生有侠义精神,我们三人当中,品藻蠢如猪猡,我笨钝不堪,只有你冰雪聪明。”
  雅量仍然不说话。
  “瑕不掩瑜,我永远乐意做你的朋友。”
  雅量再替老友斟酒。
  “会喝醉。”
  “那就别回去,在此留宿,不过,锁好房门,提防丹麦人忽然回来。”
  “啐!后来你去加拿大,很少与我们联络。”
  “半工读忙得透不过气。”
  “十多年你回来过两次,暑假毛孩均被祖父送往欧洲旅行,我随后结婚,比你更忙。”
  
  “都熬过去了。”
  “婚姻生活如何?”
  雅量答:“苦闷到极点,时时要穿着式样丑陋丹麦国制晚服出席无聊酒会,累得腰酸背痛头昏眼花,在同胞与老外眼中都是一个向洋男献媚的黄女。”
  “雅量。”
  “我真不耐烦种种管束,你想想,世上哪有端庄又好看的女服,晚装至要紧诱惑,最好是肉色网纱上钉两颗亮片,我真的腻得透顶。”
  “已经结了婚,总有家庭生活,你以为是大学时期的小男朋友,整日只关在房里温存。”
  雅量突发奇想:“可否叫大丹白天另找一个妻子。”
  贤媛没好气,“你什么都说得出口。”
  过几天,贤媛放完假走了,雅量的大丹也回来了。
  他看到厨房一角堆积如山空酒瓶。
  
  “招呼过谁?”
  “老朋友。”
  “是男是女?”
  雅量凝视他,“他们是贤媛母女,多年老朋友。”
  大丹微笑,“那多好,下次别忘记我。”
  雅量推他一下,“轮到我问你,你在本国又见些什么人。”
  他捧起她的脸,“你毋须怀疑,我只爱你一人,别的女人,我起不来。“他抱紧雅量。
  雅量不出声。
  第二天,她陪他去置西服。
  试穿时一个年轻服务员对英伟的尼可莱耶爱不释手,目中无人,大胆地抚他肩膀手臂,佯装看视西装是还否合身,又蹲下摸他大腿。
  雅量唤来经理:“请你另外派人替华顿先生服务,把那女孩叫开。”
  
  经理即时明白,“安琪,你去听电话。”
  大丹看着妻子乐不可抑。
  在车里他问她:“为何突然吃醋,你从来不理这些。”
  雅量回答:“我老了。”
  “你妒忌的样子特别可爱,使我神智恍惚。”
  雅量责备他:“那女子如此越礼,你也不支开她。”
  “过来,”他把她拥在怀中,“你对我忽然专注,莫非做了什么亏心事。”
  雅量问:“你读佛洛伊德?”
  “我是容的信徒。”
  他们在车厢亲密,中年司机见怪不怪,但也忍不住微笑。
  至于内疚,那是真的。
  杨雅量已抽空在大学附近物色了一个小小单位做为工作室。
  有时她真不想回家,想有个地方歇脚,独自听一回轻俏地爵士音乐,喝杯啤酒,回到未婚时自由自在。
  
  英俊浪漫的大丹婚后比任何普通男人都像一个丈夫,管妻甚严,规矩多多,每天又起码有十个小时在办公室。
  雅量一直想,或许她也有责任,是她不够投入,是她不擅表达内心思想,为着挽救这段婚姻,她必须更加努力。
  雅量并没有把那小小休息处告诉丈夫。
  她置了简单家具及一部自行车,在单人床上午睡,特别稳当。
  那天下午无课,天气炎热,雅量在公主坟地铁站上来,逛复兴路,忽然想见一见大丹。
  她未经通知就往大使馆,秘书连忙迎上,“华顿太太,华顿先生在开会,我马上去通报。”
  不知怎地,雅量也紧跟着进私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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