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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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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打完了仗,再去找咱们就行了!左右是等他,在这里是等,到你家乡一边养马一边等,又有啥不行?”

  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满脸希冀地望着柯绿华,柯绿华想到黑河堡子那极大极敞亮的马厩,想到过世的父亲,她叹息着道:“我是逃出来的。现在要是能回去,当初我又何必逃出来呢?”

  高得禄听了,满肚子的劲头一下子消了,倒是李钦还小,他拉着柯绿华的手说:“等爹回来了,我让他给我一匹小马。山菊,你想要什么,我跟我爹说,让他找给你?”望着柯绿华的小脸上满是孺慕的神色。

  柯绿华低着头不答,只把大字儿摆正,让他接着练字,看着他稚气的笔画,心里出着神,也不停地想着:我想要什么?

  接下来那些天,这个问题一直在她脑海里盘绕。有时候想起当初跟李昶两个人生死相许,永不分离的誓言,似乎她想要的很清晰。她天性乐观坚定,打定了主意从不轻易放弃,自生死场上逃出命来,如今寄人篱下,心中对苍龙的爱意却不曾真地动摇过,当初给蕙芳“一心一意,白头到老”的临别赠语,其实正是她内心想要的东西吧!

                    下

  李昶独坐在大帐之内,听外面北风狂啸,战旗猎猎作响,即使身穿重裘他仍感到阵阵寒意侵体,想到大江之上单棉褐衣,顶兜披甲操演的士兵,他坐立不住,起身走到帐外。

  “将军,王爷请你去商议事情。”一个传令兵正好下马,看见他站在大帐外,一路小跑奔过来道。

  李昶满肚子的话要找他父王说道,自草原回到大营,已经忽忽两个月,同样的话他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惜全如秋风过马耳,燕王终究不肯回师。

  带着朱角七人和自己随身卫队,他快马奔向燕王所在的虎帐,在帐前翻身下马,大步冲进去。大帐之内暖气袭人,他父亲燕王犹豹靴翠裘,身拥貂皮坐在熊褥上,几十个文武侍立两旁。李晏看见李昶进来,招呼道:“三弟又来晚了!”

  李昶眯细了眼睛,晏右边坐着他的母舅老二姜翎和老三姜翔,老四姜诩和老七姜翊因远在枝江训练水师,并没回来。当初险些丧命草原之事,除了朱角七人外,李昶未曾对任何人说起,此时对着晏,他脸上不动声色,只扑倒身子见过父王,起身坐在晏旁边。

  “水师操练四月有余,如今战船已妥,只待王爷一声令下,就可以直取江南。王爷,南朝不仁,此时不取,更等何时?”姜翎统领燕王中军,和老三姜翔由北自南,沿东路一直杀到江畔,战功赫赫,深得燕王器重。

  燕王望着底下一班文武,众武将除李昶和大将顾英外,人人颔首。李昶失踪三月,回来之后独排众议,力主班师,这燕王早就知晓,这时候看着这个自己最器重的儿子道:“三郎,你觉得怎样?”

  李昶起身,看着姜翎道:“二姜将军说水师准备已妥,在我看来,非但不妥,还差得远呢。父王大军久戍北方,不习水战,如今天寒地冻,士兵单衣革履,操冷兵于寒风之中,南部朝廷以逸待劳,屡次击败王师。现在再提轻取南朝,不是自欺欺人么?”

  他此话已说过十次有余,都因为燕王急于速取南部江山,而弃之不取,这时候对着一意撺掇燕王速战的姜氏兄弟,不免大动肝火,口气十分冷硬。

  “三王子,我二哥带着人马自北向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四弟七弟日夜操练水军,颇得水战三昧。如今隆冬已至,若依了三王子的话大军班师回去,给南朝以喘息之机,只怕明年再来之时,不那么容易了。”三姜姜翔城府不若二姜深,跟李昶势同水火,连面子功夫都省了。

  “二姜将军确实攻无不克,在龙津渡把舒大胡子打得面子无光,我冒死跑到南朝去刺杀舒渊,现在想想还真是多此一举!”

  李昶一席话说得姜翎脸上通红,姜翎当初在龙津渡被舒渊打得落花流水,损兵几万余,若非因为姜翎的这几场败仗,燕王早已登上龙庭了。军中真称得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八个字评语的,只有这位外号苍龙的上军统领三王子李昶。以往苍龙带着上军护着燕王自中路冲杀,跟姜氏兄弟虽然不合,但大家互不统属,倒也相安无事。此时聚在一处渡江,姜氏力主速战,李昶和下军大将顾英一意班师,主张明年麦子收割军粮完足,回来再战。两下里牵扯,最后的主意正等燕王定。

  燕王对李昶道:“三郎,不要无礼。二姜将军劳苦功高,我们父子得人如此,乃是天助。”

  “父王,你听了姜将军的话,若一鼓作气拿下南朝,自然万事大吉;可是万一王师不利,这些刚刚臣服的府郡将领不免心怀贰心;况且咱们起事一年多来,北方各州的指挥使难保不持观望之心,若大军一直打胜仗,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可一旦咱们受挫,我们南北受敌,那时候首尾难顾,如何是好?此时陇西剑南的将领都在按兵不动,天下之争,一触即发,人人都在看咱们渡江这一仗,此役一失,天下事可就难说了!”李昶说道痛心处,跪倒在燕王身前,“父王,天下大事,欲速则不达。渡江之举,还望父王三思。”

  燕王将他扶起,听李昶说得大有道理,心中微微动摇。那二姜三姜鉴貌观色,同时跪倒道:“王爷,此时万事齐备,若班师回去,只怕事逝时移,渡江之举,何年何月才能成功?”

  李昶钢牙暗咬,大事尚未抵定,姜氏就已争功邀宠了么?他所望者大,若一时的委屈能换来父王得了锦绣江山,有什么不能忍的?此时见姜家人不但于自家的千秋大业无补,反而要倾覆在他们手里,心中登时起了杀心。

  他心中杀机隐现,脸上神色反而平和,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姜三姜道:“两位将军既然如此笃定,可愿立下军令状?若渡江成了,父王自然论功行赏,头功归将军;一旦不成,两位将军可愿拿自己的脑袋谢罪?”

  姜翎姜翔一愣,上座的燕王已道:“兵家胜负,一半在人,一半在天,何必拿大将的脑袋作保?列座的各位高贤,此事如何决断,本王也想听听各位的高见?”

  一般文士纷纷开口,有说渡的,有说不渡的,七嘴八舌,燕王神色更是踌躇不决。当众谋士各逞口舌之时,李昶见末座一位七旬上下的老者始终闭口不言,嘴角边噙着一抹冷笑,心中不由得微微纳罕。

  少时燕王令各人散去,独独叫李昶留下。李昶侍立在父亲身边,听父亲对自己开门见山地道:“你坚持不让渡江,除了担心西南和北部的将军造反,是否还因我把水师的大权统统给了姜翎?你跟姜家不睦,我早就知道,你十八岁那年,为了让你跟姜家修好,我特意赐你姜翎的女公子做你的正室,想不到你竟然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这些年过去,就算有什么恩怨,难道不能等到天下平定了再说?”

  李昶眉头一皱,躬身道:“孩子固然跟姜家各位将军不甚熟络,但从不敢因私废公。父王,南朝向来富庶,又有大江天险,若想速取,不啻异想天开。当年曹孟德赤壁败北,天下从此三分,还请……”

  “曹孟德是上了周郎的当!哈哈哈,现今南朝哪里还有周郎那样的人才?”燕王不等李昶说完,大笑着阻道:“我意已决,腊月之前渡江,咱们父子到南朝的皇宫过年!在这之前,你跟姜家的恩怨必须解决——我听说姜诩的二女儿才貌俱全,贤良温顺,你跟她先定亲,待渡过大江,你们立即成婚。这次你若是再逃,我定然饶不了你,堂堂大丈夫,忘小怨成大事,姜家人才鼎盛,我们父子用人之际,须尽力笼络人心!”

  李昶想不到父王说出这样一番话,他自小钦慕英明神武的父亲,行事作风,尽力摹仿之。这时抬头望着父亲,心底深处极为失望,心中尚存最后一丝劝服其班师的希望,遂沉声道:“自古帝王,莫不忌惮臣子功高震主。如今父王手下大军,过半归姜家人指挥,一旦他们反噬,试问咱们父子将以何制衡?若制衡不了,这江山最终姓甚名谁,岂非尚难逆料?”

  燕王等李昶说完,叹道:“你若如此猜忌,想来让你接应姜家哥儿四个,也是不可能的了?”

  李昶听父亲语气中微有不悦之意,心中一凛,恭声道:“昶不敢!父王有命,我自会接应他们兄弟。”

  “那就好。我会跟姜老四说,你跟他家二女儿先把亲事定了,大伙成了一家人,戮力同心,这天下唾手可得。”燕王见李昶答应了,心中大喜,走下来抚着他肩膀道:“姜家跟我三十多年,满门忠勇,你将来坐了天下,有他们扶持你,事事自然功倍。你答应了这门亲事,我才好放心让你统领大军策应,不然我只好让晏代替你了,你懂么?”

  李昶脸上不动声色,只微微点头,告辞父亲走出大帐。朱角等人在外面牵着马等了好久,见李昶阴沉着脸走出来,翻身上马,一直到了自家的营帐,他仍然一言不发,七人全都心中骇异。

  李昶进去后,不一会儿帐内就传来哐啷一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绝。朱角听得眼皮直跳,其他六人对他示意,朱角无奈,硬着头皮掀开帘子走进去,只见屋内就如狂风扫过,碗盏灯台,统统砸在地上!三王子坐在桌子前,握剑一般握着一管毛笔写字,写得用力,竟然用毛笔把托墨的纸张戳破!

  朱角跟这位王子十来年,从未见他如此狂怒,此时不敢高声,只轻轻问:“三王子,战事不顺?”

  李昶半天才点点头,一声不吭专心写信。写几个字他眉头就皱一皱,皱到后来,他突地掷下笔,起身一脚蹬翻桌子,大骂道:“我说什么狗屁都没用,她根本就不懂这些!”

  朱角也不知道三王子嘴里的这个她或他指的是谁,立在一边,非常识相地保持沉默。李昶咬着牙怒了良久,后来对朱角道:“我要回北方一趟,亲口跟她解释。”

  还没等朱角问是什么事,只听外面的王亢高声道;“三王子,有位王爷的参事谭昕谭公求见!”

  李昶正在气头上,管什么谭公碗公,就算天公这时候来了,他也无心接见,大声道:“让他滚——”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帘子一掀,一个古稀老头已经进来了。李昶见这老头正是先前在父王大帐议事之时,一言不发,嘴角噙笑的老儿,心中一动,大声道:“谭昕?就是父王手下卖豆浆出身的老参事么?”

  谭昕听了,不但不以为忤,反而嘿嘿笑道:“老儿卖了十年豆浆,给王爷作了三十年参事,想不到至今为王子称道的,竟然还是老本行,呵呵。”

  李昶见他这般说话,心里反倒起了敬意,伸脚把自己先前踢翻的椅子踹起来,对谭公道:“老丈此来,莫非有什么见教?昶年幼识浅,豆浆都没喝过几碗,公但有所见,不妨说说。”他对着朱角示意,朱角领会,把李昶踹起来的椅子搬到谭公身前,那谭公等李昶坐定,才看着一旁的朱角道:“老儿要说的话,只能出我之口,入王子之耳。”

  李昶看了一眼谭昕,点点头,对朱角道:“跟其他几位兄弟守在我营帐四周,不管是谁来,都说我头疼不见。”朱角低声答应,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老丈可以说了么?”李昶问道。

  谭公方道:“老儿此来,不为别的事,只想在王子跟前献上一计!王子若听了,江山社稷唾手可得;若不听,小老儿黄土埋半截的人,只怕黄泉路上,还能跟王子你做个伴儿呢!”

  李昶听这老头说话无礼之至,嘿嘿冷笑几声,站起来,也不端茶送客,直接请道:“我见多了说大话的,老丈不比他们高明,胆子倒是大得多!我还有事,不多留老参事了。”

  谭昕正容道:“老夫在王爷帐下做了三十年食客,第一年恃才自傲,第二年浑浑噩噩,第三年心如死灰,唉,二十多年眨眼过,人云亦云混吃喝。我本以为满肚子的才华再也碰不到恩主,不想此次南征,亲眼目睹三王子攻城略地,雄才大略,古来英雄豪杰不过如是,倒激起了老儿的一番雄心壮志。今日王爷大帐之上,王子所说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可惜珠玉当前,碰上不识货的,也当作残瓦断砾,小老儿跟王子一般灰心。说句不知道高低的话,王爷贪功冒进,一旦渡江,家国必然休矣!”

  李昶听这一番话大有道理,心中一凛,对这老儿轻视之心顿去,屈身为礼道:“老丈既然如此说,又不嫌小王愚陋,不知道何以教我?”

  谭昕不敢受李昶礼拜,忙站起身回礼道:“不敢。这就是三王子跟王爷的不同,王爷对老儿这样贱民出身的幕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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