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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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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冲出门,到了内外间隔的二门口,对着一直守在那里的七个贴身死士中的王亢陆心发令道:“柯娘子刚刚走。你们俩从今天起,带着咱们的人,暗地里跟着她,不管她落脚到哪里,都给我盯住!”

  王亢陆心连忙答应。王亢为人十分精明,听了立即对李昶道:“不知道王子让我们盯多久?”

  “盯到我当了皇帝为止。”李昶静静地道:“看住她,杀人放火随便你们,就是不能让她出家!更重要的是,不准她嫁人,嫁了谁就给我宰了谁!”

  陆心王亢心里都暗暗叫苦,这差事可当真棘手,他们跟随李昶这么些时日,都知那柯娘子是王子心头肉一般,摸不得碰不得,若她铁心要出家要嫁人,他俩又不敢硬来,能有什么法子阻拦?二人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走出去传齐人马,换上便装,围在李晞宅子周围,只等柯绿华一出现,就跟在后面。

  王亢陆心办事向来万无一失,可李昶还是不放心,为免意外,又让朱角去内廷安插人手监视柯绿华。安排已定,回身到房里,这屋子片刻之前,还有她的气息,她扭着手,雪白的脚丫在地上蹭来蹭去的娇羞样子,仍在自己眼前闪现,而今佳人已杳,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毫无办法!

  他一个人在屋子里怔怔地坐了很久,很少回忆过往的人,这一刻跟她的往事却一幕一幕在心头划过,想得越多,她美丽宁和的脸越是清晰——皇帝,只要他做了皇帝,指点江山也好,留住自己爱的女人也好,再也没人敢指手画脚!!

  他穿上衣服铠甲,出门之前,不自禁地回头,最后看一眼她刚刚还赤裸在自己身子底下的床,大红锦缎被子上染着血的鸳鸯,鲜红刺目——她柔弱的身子,没有自己在她身边,可会一切平安?

  他拔出刀,走回床边,挥刀将那对染血鸳鸯割下来,裹成一团放进怀里,走出房去,这一次,他再也没回头。

                    人

  柯绿华沿着穿廊向王大舍所住的屋子走去,手心的帕子捂着嘴,强自抑制一阵阵上涌的咳嗽。腊月里的寒风吹乱了她披散的长发,绾发的簪子刚才已是碎了,她停住脚,站着用手里的帕子系住头发的功夫,听见有人喊道:

  “山菊,你到哪儿去?”

  她转过身子,看见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向着自己跑过来,是先前躲出去的李钦和高得禄,可能因为跑得着急,俩人嘴里都哈哈地直喘,呼出来的气在这腊月天里变成一团团白雾。到了跟前,高得禄大声道:“妹子,你这个样子,是到哪儿去啊?”

  她刚刚吐了血的胸口还在微微憋闷,说话时有些气弱:“我——咳咳——我要回家去。”

  大小两个男人都吃了一惊,高得禄先急道:“这是咋啦?三郎不是刚回来么?你回家干啥?”

  她听见高得禄提到李昶,眼神一黯,胸口气血翻涌,又要咳嗽出血来。她连忙闭上眼睛,一心一意地想着自己要做的事——她要找王大舍,找阿财,把庄子里的车马聚到一起,今日来不及出城了,自己可以带着大舍几个人先在城里找个客栈落脚,明天跟大家在城门口会和,再一同回黑河堡子——她一直想到了回家之后如何照顾父亲,春天来了,如何多种些麦子——可李昶的名字还是不停地从心口最痛的地方冒上来,这样的痛苦,似乎要把她的心活生生撕裂一般,即使知道不能跟他在一起,即使知道离开是对的,可一想到从今以后的日子,再也没有他了,她的脑子就是一阵晕眩,要静静地站好久,才能恢复如常。

  其实如果细想想,她痛什么呢?当日杨靖领着龙翔营血洗后府,她能逃出命来,今时今日,以他的性子,还肯放她走,她该高兴才对吧?

  她待自己的心潮彻底平静了,才对高得禄道:“高大哥,我当初背井离乡,是因为我以为我爹爹死了,又被本家逼着嫁人,没法子才离家出走。现在知道我爹还好好活着,他老人家想我想得苦,我要赶在年前回去看他。你跟钦儿多保重,我这就告辞了。”

  李钦听了,立时哇哇大哭,小小的人扑到柯绿华身上,搂定了不放手。高得禄立即就道:“妹子,你要是不嫌弃大哥,家里又能多养得起一口人,我跟你一起回家乡,你看怎样?”

  “大哥说这话,只是担心我罢了。你留在这里,将来天下定了,富贵荣华应有尽有,何必跟着我到那穷乡僻壤呢?带着钦儿进去吧,我得走了。”她边说边掰李钦的手,轻轻哄他道:“我两三天就会回来了,你在家乖乖写字,别整天玩,好么?”

  “不,你骗我!我知道我娘死了,那个大肚婆杀了我娘!没人要我,我爹不要我,我娘不要我,现在你也走了!山菊,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这小小孩儿力气十分地大,手抓着柯绿华,她挣不开身,听见李钦最后那句“别丢下我一个人”,不自禁地想到李昶刚才也说过同样一句话,那一刻他伤痛欲绝的样子,不停在她眼前闪。她胸口狂跳,喉咙口又有血腥气,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高高的宫墙外浩渺的晴空,呆了好一会儿,才对一旁站着的高得禄道:“大哥,你要是想跟我走,进去跟他说一声吧。至于钦儿,这世上最亲的就是父母,我想我不能带你走。”

  高得禄听了,开心地裂开嘴大笑,他冲进去,一会儿功夫就跑出来,到了柯绿华跟前满脸兴奋地道:“三郎说我能跟你走,还说要是你不嫌麻烦,把钦儿一并带着就是了。他还说他这几年分不开身,这孩子没了娘,一个人长大怪孤单的,还说什么没娘的孩子最可怜了,让妹子你多发发善心呢——奇怪,三郎平时话少,今儿怎么说了这么多?”高得禄挠着头,他对李昶又怕又敬,刚刚听李昶说了那么多话,还是结识这位小王爷以来头一遭。

  柯绿华不置可否,只伸出手拉着李钦的手道:“钦儿,你要是跟着我,我家可没有王宫里这么些好吃的;到了晚上,我们那儿黑漆漆地,也没有王宫亮堂;过年了,我也没有那么多新衣裳给你,我还整天忙来忙去,没时间照顾你,你留在你爹身边吧?”

  “你家那里有很多小孩么?”李钦满脸希冀地问。

  “有啊。不过他们跟我一样,都是贱民,不配跟钦儿一起玩呢。”

  这孩子小小的脸皱成一团,眼泪掉了下来,抽泣着道:“我不要作贵人,我——我不想整天在这大房子里,我要跟人玩!山菊,带我到你家吧,让我看看你家养的小马,行么?这里根本没人要我,你要是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这孩子乍失娘亲,这些日子跟着性子柔和的柯绿华,不自觉地就将她当成了亲娘。

  她暗暗叹息,他父子二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丢下了他们,如果真的是她抛下了他俩,那也抛得太晚了些。她捂着气血翻涌的胸口,站起身轻轻道:“那就走吧。到了我家,要是钦儿觉得不习惯,我再派人送你回来就是了。”

  李钦听了,高兴得又叫又嚷,跟高得禄大声道:“高得禄,咱们可以看山菊家的大马了!我要学会骑马,将来跟我爹一样,到战场上杀敌!”

  “是啊。妹子,你家真有六十八匹马么?”高得禄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看出来柯绿华失魂落魄的悲伤样子,只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劝导她。

  “嗯——,这两年没准还多了些。到了家里,我送大哥一匹马,你尽管挑就是了。”她听见李钦又提起李昶,感到自己刚刚平静下来的胸口,又开始翻腾不已,自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在这一刻起了作用,只要硬生生地扯开思绪,让心里伤得最痛的地方歇息,时间久了,再深的伤口也会痊愈。

  她对李昶太过了解,这房子从她迈出房门那一刻起,恐怕里里外外就布满了他的眼线,因此她也不打算偷偷地离开。带着高得禄李钦,她找到王大舍,按照自己先前想好的法子,让他传话给所有的佃农和奴仆,半个时辰后王大舍回来,一行人赶着马车,毫无阻拦地出了李晞的府邸,在距北边城门口不远的一个客栈歇下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城门一开就出去了,乡下人所乘的马车粗陋无比,马车上简单的棚子下是肮脏不堪的粗被褥子,柯绿华带着李钦坐在上面,听着棚子外呼呼的大风扑扑地打着帘子,不知从哪里传来铜铃的声响,趁着这天寒地冻的天气,悲凄孤苦,听在人心里,不由得黯然神伤。

  因为人多,一行人一直等到中午,才算会齐了。阿财在账房帮了十多年的忙,这条路也走了几次,让柯绿华大为省心,一切杂物都交给阿财料理,自己只管坐在车里静静地想着爹爹和家乡,偶尔也听李钦说话。这孩子自小长在金碧辉煌的王宫之家,第一次看见广大凄清的天与地,看见白雪覆盖的远山和松林,常常兴奋得哇哇大叫。旅途漫漫,有了这些无忧无虑的童言稚语,倒解了不少愁闷。

  离开燕京的第十天,她们才堪堪走了一半的路程,此时离过年只剩半个月了。这日中午打尖,她跳下车,叮嘱众人不必跟着,一个人沿着路边的小径,踏着冻得僵硬的土地,慢慢地向远处走。众人歇息过后,她还没有回来,黑河堡子众人对柯绿华向来尊崇,她先前既然要求下人们不可以跟着,此时大家只管一心一意地等。

  又等了好久,柯绿华还是没回来。高得禄受不了,沿着她先前走过的小径跑过去,在杂草和沟壑间找了许久,也没看见她的踪影。他正想大声呼喊,却听得左侧一处长草丛中传来低低的啜泣声,高得禄心中一惊,忙偱声走过去,看见柯绿华坐在枯草上,手捂着脸,柔弱的肩膀轻轻地颤抖,正哭得伤心。

  “妹子,你这是怎么了?”高得禄走上前去,虽然是粗心的人,仍感到了她整个人所透出来的哀伤,不自觉地把粗大的嗓门放轻了。

  她慢慢抬起头,鬓发因为哭泣有些散乱,一双平素乌黑有神的大眼睛红肿着,看见高得禄,她略微尴尬,用手背抹了抹脸颊上的眼泪,站起身低声道:“没什么,有些想念我爹了。”

  她向回路走,脚步匆匆,仍是听见身后的高得禄冷不丁地问道:“你跟三郎是不是散了?”

  她身子猛地顿住,愣在原地良久,后来轻轻点了点头,再说话时,声音真地静了下来,似乎刚才那个在冷风里偷偷哭泣的年轻女子已经彻底地远走,再也不存在这个世上了:“是散了,今天是他跟姜家小姐大喜的日子。我刚才一时想不开,现在好多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向车队走去,高得禄渐渐跟了上来,对她道:“妹子,不是我说,你离开三郎更好。他们这些老爷,就算欢喜一个女人,又能欢喜多长时间?你看看咱们在他府上时,那些个小老婆,个个守着活寡,后来还被人乱刀分尸,不得好死,有什么意思呢?”

  柯绿华点点头,新人欢笑,旧人痛哭,此事非关郎君薄幸,只是天数使然罢了。当日在野马川畔,她一时冲动之下,挨不过他的苦求,定下了终身之约,如今看来真是大错特错了。如果那一刻她多想想心头的顾虑,不要冲动行事,则今日也不会犯了吐血的旧疾吧?

  她们在路上又走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之内,时时有自称是贩马的马队和到极北之地采参的参客与她们同行。柯绿华偶尔探出头去,看见那些人挺直的身板和进退合宜的队伍,心里怀疑这些人都是李昶的手下,一想到他如此处心积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异日若真地受了挫,只怕比自己今日所受的还要痛上百倍。

  日夜赶路,总算在年前两天到了黑河堡子。歇农的时候,佃农和奴仆们都很清闲,老远看见给王爷送年用的人回来了,都迎了上来,把长长的车队围的水泄不通。柯绿华带着李钦走下车来,看见她的人都是一阵欢呼,有年轻相熟的姑娘媳妇冲到她身边,对着她叽叽喳喳地问长问短。柯绿华略略答复,就把李钦交给高得禄,自己撩起裙角,迫不及待地冲进堡子。

  那熟悉的大门一路大敞着,让她畅通无阻地冲到楼上,故乡,家,父亲,她流浪了两年,如今两手空空,只带着满身满心的伤痕和疲惫回来了。

  “爹,爹,我回来了。”她冲向父亲的屋子

  她满以为会看到记忆中整天唱啊乐啊的父亲,不想进了门,看见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不禁愣住了,她冲上前拉着父亲枯瘦的手,颤声道:“爹,我回来了。”

  “孩子,你上哪儿去了?吃了苦没有?”柯艺箫把爱女的手紧紧握住,边咳嗽边问。

  吃了好多好多的苦,她心里想,对着眼前虚弱不堪的父亲,却一个劲儿地摇头,勉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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