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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兴趣是无所谓的,目的是关键。一个因为犯下严重罪行而受到追捕的人,肯定喜欢把黑发染成红发,如果他能借此挽救他的生命的话。我相信你是被追捕的人,明早天亮时,我要仔细检查你的头和头发。”
“根本就用不着等那么久,”弗雷德插话道,“案犯有记号。凶手把我推倒后,用脚踩住我,我用短刀刺入他右腿的小腿肚,这边进去,那边出来,短刀搁在里面。被告不妨裸露一下他的小腿。如果他是真正的案犯,肯定可以看见两个疤痕。”
对红头发来说,弗雷德这个建议是求之不得的。如果这样做,那他就用不着自己动手剪断脚镣。因此他得很快地作好准备。“很好,我的十分聪明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你将要确信,你们统统都搞错了。但我觉得奇怪的是,你既然如此机智灵敏,怎么会要求一个被捆绑着的人挽起自己的裤腿呢!”
热情驱使男孩跑到俘虏身边。他跪下来解开系着康奈尔两腿的绳带。他打开了结,正要卷起右腿的裤脚时,红头发猛然给了他一脚,使他翻滚得老远,紧接着康奈尔一跃而起。
“再见!后会有期!”他边喊边挥舞着短刀,飞快地从两个伐木工之间穿过,通过林中空地,逃进了树林中间去了。
红头发的逃脱令在场的人感到十分意外,他们简直呆若木鸡,只有老枪手和“杜乐姑妈”保持沉着,即使身处最险恶的逆境,他们仍保持这种心态。
当红头发从其坐着的位置上跃起并拿起他的短刀时,老枪手已经准备去抓他。但他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绊脚石。那个被认为已去见阎王的流浪汉认为时机已到。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康奈尔身上,便一跃而起,快速从火堆旁经过,想突破伐木工的圈子。就在同一瞬间,老枪手大步跨越火焰,恰好与他撞上,就把他揪住又击倒了。
“把这个装死的小子捆起来!”老枪手大声喊道,又转过身来找康奈尔,他举起步枪瞄准他,想要一枪把他击倒。但这时杜乐紧追在逃亡者后头,他的身体恰好遮挡住康奈尔,如果开枪势必击中杜乐。
红头发在逃命。杜乐使出全身的力气在他的后面紧追。要不是他穿着那件闻名遐迩的皮睡衣,他肯定能追上他。这件衣服太累赘了,碍手碍脚的。因此老枪手放下猎枪,用豹子般的脚步去追赶这两个人。他边跑边向跑在他前头的人喊道:“杜乐,站住!”
但是杜乐没有理睬老枪手的呼喊,继续往前跑。这时康奈尔超越了篝火光照的范围,消失在昏暗的树林中了。
“杜乐,站住!”老枪手气鼓鼓地再次减道,他距杜乐仅有三四步的距离。
“一定抓住他,一定抓住他!”情绪激动的“姑妈”用尖细的声音喊道。这时他已冲进了树林中。
与此同时,老枪手像一匹训练有素、在奔跑中可以立刻听从缰绳管束的骏马一样,能在飞跑中突然停住,他掉过头来,慢悠悠地走回火堆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留下来的人都很激动,他们三五成群地站着向森林望去,等待着追捕的结果。
“你是一人回来的呀!”年长的密苏里人迎着老枪手喊着。
“正像您见到的那样。”老枪手耸耸肩膀说。
“难道他是抓不住的吗?”
“本来是很容易抓住的,要不是那个该死的流浪汉,后来杜乐又冒了出来,干扰了我的行动。”
“让首要的恶棍逃脱了,这事真令人生气!”
“哎,布伦特尔,您是最不该抱怨的。”
“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只是您自己的过错。”
“我?”老人惊奇地追问道,“这我不理解。我尊重您的话,先生,但您得给我作出解释!”
“这很容易。是谁检查的那个突然又起死回生的死者?”
“当然是我啦。”“你把他看作是死人!一个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伐木工和猎人,怎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呢!谁掏了他的口袋并把他的武器拿走?”
“也是我。”“但是您给他留下了短刀!”“他根本就没有短刀。”“他不过是把它藏起来罢了。随后他躺在康奈尔后面,不仅为他割断了捆手的腰带,而且还把短刀也给了他。”
“先生,事实果真如此吗?”老人不知所措地探问道。
“你问问他本人!他躺在那儿呢。”
布伦特尔给了已被捆绑起来的流浪汉一脚,威迫他回答问题。现在他了解到,一切都像老枪手猜测的那样。他把双手伸进又长又灰白的头发里,生气地在里面挠来挠去,怒冲冲地说道:“我该打自己的耳光。这样的蠢事在全国还没有出现过。都是我的过错!我甘愿拿我的生命担保,他肯定就是我要找的人。”
“当然是他,不然他就会平心静气地等待对他腿的检查,如果他腿上没有疤痕,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虽然偷了工程师的钱,但依照草原地区的法律,我们无法惩罚他,因为被盗者没在这里。”
这时杜乐哑口无言地从林中空地回来了。他说在逃犯后面跑了很远的路,碰撞过几株树,后来站住静听了一会儿,四周一点儿噪音都没有,于是他便回来了。
老枪手很喜欢这个古怪的男子,不想让他在伐木工面前丢脸。因此他用德语问他:“哎,怎么搞的,杜乐,难道你没有听见我喊你吗?”
“我听见了。”他答道。
“那您为什么没有照我说的去做?”
“因为我要抓住那小子。”
“于是你就跟着他进了森林,是吗?”“要不然我该怎么办呢?该不是让他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吗?”
“当然不是,”老枪手笑道,“要想在森林中抓住一个人,就得看见或者起码听见。您自己在奔跑时,就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明白吗?”
“当然明白。就是说,我真的应该站住啰?”“是的,我敢断定,他进了森林只跑了一小段路,然后就躲到一棵树后,从容不迫地让您在身旁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跑过去。”“怎么?什么?在他身旁跑过去?如果真是这样,那真可悲!”“确实如此。所以我就要求您站住。您要是站住了,那我们俩就能在漆黑的森林中躺下静静地细听。把耳朵贴在地上,可以听见他的脚步声,判断他的脚步走向。倘若他站住,我们就蹑手蹑脚地走近他。您就可以做出一点像样的事来,这我是清楚的。”
“这我相信!”杜乐说,他由于受到夸奖而感到欣慰,“我仔细一想,觉得您的话是对的。我确实有点儿傻。但是我们会有机会再次逮住他。您不也这样看吗?”
“错误有可能改正,但事情并不容易。我们得等到明天早晨,才能去寻找逃犯的踪迹。要是找到了他的足迹,我们就有可能赶上他。”
老枪手把这个看法也告诉了伐木工们。接着年长的密苏里人表示:“我也骑马和你们一起去。我们缴获的马足够用的,我也可以得到一匹。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这个红头发的康奈尔。现在我继续追踪他,我的同伴们不会因为我离开他们而怪我。
“我很高兴,”老枪手点头同意,“另外,我想提个建议。现在我们先到你们的木屋上面去。”
“先生,为什么我们不在这里?”
“因为你们的财产处在危险中。康奈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可能会去寻找你们的茅屋。”“他妈的!这就糟了!那里有我们的工具和备用武器,还有弹药和子弹。快,我们得要离开!”“布伦特尔,很好!您走在前面,带上两个人!我们其他人牵着马和俘虏一起在后面跟着。从火堆中取根木柴,拿它照路。”
感觉敏锐的老枪手对红发康奈尔的判断完全正确。他在森林里躲在一株树后面,听见杜乐在自己身边跑过,也见到老枪手回去了。由于杜乐没有去木屋,红头发很容易就想到悄悄地到那儿去。他曾经到过那里,不可能找不到它。木屋里也确实藏有伐木工们的部分财产。他可以向他们报复。因此,他尽可能地加快自己的步伐。
在小山上面,他先站着听了一会儿。可能有一个伐木工留在这儿。于是,他便走近木屋,再次仔细听听,向门摸着走去。正当他检查门栓时,突然喉咙被人掐住,接着被按倒在地上。几条汉子跪在他身上。
“这一回总算抓住了一个,他该遭殃了!”有人说。红头发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顿时感到惊喜。他使劲挣脱开,说:“伍德沃德,你是魔鬼吗?放开我!”
流浪汉们的小头目叫伍德沃德。他听出了康奈尔的声音,放开了手,把其他人推开,叫嚷道:“康奈尔!真是康奈尔!你打哪儿来的?我们以为你被捉住了。”
“这不假,”康奈尔一边气喘吁吁地说,一边爬起来,“我是逃脱了,不过丢了耳朵。还是以后再谈吧!难道你们不能小心点儿吗?你们的拳头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非常偶然地碰到一起,只有三个人。其他人在哪里,我们不清楚。我们见到伐木工们在篝火旁呆着,便想到到这里来捉弄他们一番。”“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就来到这里。我要把他们这间茅屋烧掉。”“我们也想烧,不过要看看屋里有些什么东西。也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这需要照明。这些恶棍把什么东西都拿走了。得找个打火机。”“我们有打火机,我们没被洗劫一空。”“这里没有设置埋伏吗?”“这里没有人,门很容易就可以打开,你来时我们正要进去。”“好吧,在这些小子来之前,赶快行动!”
伍德沃德拔开门闩,他们走了进去。他随手关上门后,便点着蜡烛,在房内照照。床铺上放着木板,上面是用鹿的油脂做的蜡烛,这些蜡烛是西部男子亲手做的。他们四个人每人都为自己点燃一支蜡烛,匆匆忙忙地寻找有用的物品。
屋里有几枝步枪、装满火药的兽角、斧头、短柄斧、锯、短刀、火药、装有子弹的弹盒、肉和其它的存货。每个流浪汉都拿了自己需要和喜欢的东西。伐木工们的包扎用品对于康奈尔来说是雪中送炭。他拿了一条绷带包扎伤口。他们随后把点燃的蜡烛都扔进床上的芦苇里。芦苇顿时着起火来,他们走出去,让门敞开着,以便保持必要的通风。他们在外面站着静听了一会儿,除了火焰劈劈啪啪的响声和树木的沙沙声外什么都听不见。
“他们还没来,”伍德沃德说道,“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离开。”康奈尔表示。
“可往哪儿走呢?这一带我们不熟悉。”“明天早晨他们会跟踪我们,所以我们不要留下足迹。”“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在水上走。”“那我们就乘船。每个伐木工团体都有一艘或几艘小船,这是业务上的需要。我敢保证,船就在木筏停靠场。”“我们不认得那个地方。”“可以找到。你们瞧,滑道从这儿通往下面!去看一下,看我们能不能下去。”
火焰蹿出屋顶照亮了四周。在森林边缘通向河流的地方,树木间可见到一个缺口。流浪汉们匆忙赶到那里。这儿有一条笔直、陡峭、狭小的路通到底下,路旁有一条系牢的绳索,可作扶手。
四个人沿着小路下去了。
他们来到底下河岸时,听到从越来越靠近木屋的地方传来叫嚷声。“他们来了,”康奈尔说道,“快,我们得赶快找到一条船!”
流浪汉们没用多长时间,在他们站立的地方,停泊着三个系牢的运输工具,那是皮筏。皮筏按照印第安人的方法用树皮做成,用树脂密封。每条皮筏可容纳四人。
“把用不着的皮筏挂在后面!”红头发命令道,“我们得要把它们带走,再毁掉,让他们无法追踪我们。”
他的同伙遵命照办了。四人踏上第一条皮筏,拿起筏上放着的桨划离了河岸。康奈尔坐在后面掌舵。他的一个伙伴划了一桨,仿佛他想要逆流而上似的。
“错了!”头目说,“我们要顺流向下行驶。”
“可我们要继续赶路,到堪萨斯,去参加流浪汉大会!”那人说。
“当然。可这个老枪手会知道的,他会从被俘虏的人那儿得到这个消息。明天他就会逆流而上来找我们。所以我们必须顺流而下,迷惑他。”
“绕一个大弯!”
“根本不会。早上我们就能到达最近的大草原。在那儿,我们让船沉没,从最先碰见的印第安人那儿把马偷来,然后快速向北去,一天之内,我们就可以把耽误的时间抢回来;与此同时,伐木工们慢腾腾地、非常艰难地、徒劳无益地在寻找我们的足迹。”
船在河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