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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是平稳的大晴天。头顶上的青空微风吹拂,甚是悠闲。
「小、小实……?」
「栉枝……?」
被强迫来到这边的龙儿与逢坂面前,栉枝实乃梨背对他们俩人——唔喔喔喔…在酝酿著什么不寻常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她制服外头还披了件运动外套随风翻动,并喃喃自语著
「太阳很乾燥……』之类的。
龙儿突然压低声音,对著三十公分下方的逢坂耳边小声说: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小实那个表情……她是不是在生什么气呢……?」
这时逢坂的脸色也变得稍微阴郁,不安地偏著头。不过还是下定决心,踏出一步—:
「那、那个……小、小夷……」
就在伸出手的瞬间声音突然停止了,全世界的功能似乎也瞬间停止了转过头的实乃梨双眼闪过一丝光芒,出其不怠地在逢坂面前用力跳了起来。
唔!?逢坂叫出声来,立即双臂相交护住身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实乃梨无声地经过作好准备动作的逢坂身边——
'高须同学!』
「唔喔!?」
沙!实乃梨就这样滑进距离龙儿眼前仅仅几公分距离的位置,她以华丽的跳跃摆出下跪的姿势
飞舞的水泥砂尘、翻动的裙子与运动外套,然後是——
「我们大河就麻烦你了!请多多指——教!」
划过天际的惨叫……
「——咦?啊?…咦咦?'
实乃梨双手伏地,身体贴近地面,将头靠在手指尖上在她面前的龙儿完全动弹不得。
逢坂也是,吓到连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高须同学,这孩子……大河,她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可是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请让她、请让她幸福……!」
呜呜呜……逢坂只是看著实乃梨在哭泣,就这样过了一秒……十秒…三十秒……
首先回过神来的是龙儿:
「栉枝啊,你、你稍微等一下——那个、你到底在说什么——'
'请你别再这样了!'
实乃梨认真的抬起头来,严肃瞪著龙儿:
「拜托你别再装傻了,好吗?高须同学,已经够了!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会支持你们的!」
毅然决然说著这段话的实乃梨,以清澈的眼神,直直盯著龙儿的眼睛——她的单纯强压著龙儿,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我没注意到吗?你们两个每天都一起上学不是吗?而我总是个电灯泡我一~~~直等你们亲口告诉我你们在交往的事情……可是!不论我怎么等!你们都不肯告诉我!所以!'
「不、不是不是不是、错了、那个是、那个,栉枝、你弄错……」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高须同学大河!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你们在交往的事情我一~~直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仍然采下跪姿态的实乃梨伸手直指龙儿,同时,太阳穴上冒出青筋的她以阳光般的笑容深深的,深深——地低下头。
「没错!一~~定不会错!高须同学就是大河的真命天子!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阻碍你们!所以请你们安心地交往下去!好吗!'
即使你跟我说「好吗?」我也……龙儿简直像膝盖遭到重击般,当场全身无力跪了下去这是灵魂逝去的瞬间——
过於震惊而开不了口、发不出声音……明明很想否认!非得否认才行——!
「你搞,搞错——了!小夷,你误会了!我们两人不是那种交情!拜托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让我好好解释!你起来!」
逢坂以侧步眺到龙儿面前,开始拚命解释。龙儿不禁感动落泪——没错,还有逢坂,她可以代替无用的我厘清你的误会。龙儿就这么倒在水泥地上,传送著无言的呐喊。
但是——
「呵呵呵,别害羞了啦,恭喜你们两位!」
有如绅士风度化身的实乃梨起身拍拍裙子,然後视线越过逢坂的肩膀静静凝视龙儿——
'…高须同学,如果你让大河哭,我绝不饶你!」
一瞬间她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无所谓啦!给我等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那样!龙儿啊啊地挣扎,拚死想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想要伸出手想要跟转身离去的实乃梨说清楚……可是喉咙、手,全都因为
震惊而麻痹,没办法对她说明。
在无力的毫儿面前,最後能够解释一切的希望——逢坂,也被一刀斩杀在龙儿的眼里,那个已失去生命力的小小身体正朝著後方飞去,然後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喷出的鲜血,将
逢坂全身上下染得血红。
「原来是这样啊……嗯,我还在想你们最近还真常在一起呢!高须,我正好有事找你所以过来……不过那已经无所谓了。恭喜你们!不过你也太见外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有早点
告诉我。」
北村也在场——
他站在楼梯口那从头看到尾。他听见实乃梨的说词,当然——他也误会了。
接著他走近小小的尸体,给她最後一击:
「逢坂,高须就拜托你了。要永远珍惜对方喔说起来,其实你们两个很合呢!」
大小两具呆滞的身体,就这么再也起不了身。
「请问,客人,要点什么…」
「……」
「……」
'…客,客人,如果你们都不点东西的话'
「…饮料吧……」
'…再加一个人,一样的……」
'…饮料吧,两位杯子和餐具在那里」
说完固定要说的台词後,服务生就转身离去,然而却没半个人起身去拿饮料。
现在约是晚上十点左右,这里是国道旁的家庭餐厅。有两具尸体在窗边的禁烟席……
大的那一个,明明还是四月天,却穿著夹领松弛的T恤,头上还挂著洗脸时用的发带;
小的那一个则顶著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穿著红色格子衬衫与绿色格子裙
两人都是一副破烂不堪的样子,颓废到无药可救嘴里说不出一句话。眼睛连眨也不眨。只是什么都不做地任由时间流逝。
「为什么…事情…会变……这样…」
先出声的是大尸体龙儿。手肘算著餐桌抱住头,自言自语般小小声的说:
「我、我们……在什么地方出错了吗?为什么栉枝实乃梨会误会……」
龙儿今天终於见识到他所不知道的突乃梨。自我主张强烈,完全不听别人说话。换句话说,也就是超级自我不过,既然是逢坂的好朋友,有此共通特性也是理所当然。
「偏偏……让栉枝误会……」
单恋了一年的对象竟然在自己面前下跪……不过更重要的是,坐在对面的逢坂应该也和自己受了同样的创伤。
「……」
逢坂移动著空洞的视线,失魂落魄地浅坐在沙发上仰著头,那种姿势很可能会滑到地上,这是掌中老虎吗?这是光用视线就能把男人踢飞、吼叫声充满魄力的二C之虎吗?龙儿单纯地
难过起来——
「逢、逢坂……振作点,醒一醒……'
龙儿伸出手越过餐桌,摇晃逢坂小小的肩膀。但——
「…」
逢坂的魂魄还是没有回来。
「逢坂……'
用尽最後的力量,龙儿精疲力尽地趴在餐桌上。真的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应该已经很习惯受伤了才是。
被误解也好、被擅自想像也好,从幼稚园开始就应该很习惯了才对
「……啊啊,对了……」
龙儿注意到了。自己震惊的不是因为被误解,而是被误解了之後,还受到满脸笑容以及认真言语的支持——完全无法向对方解释清楚这点,才是真正叫人丧气的原因。
真是个大笨蛋!龙儿对自己下了评价。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竟然……明知道她没有特别喜欢自己,也不曾为了得到她的爱而做些什么,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也许我根本没有心情低
落的权力?
保持这个姿势数分钟後,他终於注意到什么而抬起头来——
「啊……」
铿、铿,两声坚硬的声音:
'…给你。我不知道你要喝什么,所以,总之……西印度樱桃汁,补充维他命C。'
逢坂静静站在桌前,拿回两杯大红色的饮料。她将玻璃杯并排放在餐桌上後,滑进自己的座位里
'……逢坂…」
什么时候恢复呼吸了?逢坂在龙儿面前深深叹了口气端正的伸直背、拾起头开口:
「真抱歉,因为我们老是这样黏在一起……因为我老是说要这样做才会变成这样……硬是要龙儿参一脚……亏我还叫你笨勾,我才是没用的主人呢……」
只剩下眼神仍像平常一样坏心眼与锐利。嘴巴这么说著,但似乎有些无力,眼里尽是空虚的光芒
龙儿心里那颗沉重的大石头落下
逢坂也是一样,因我们老是像这样聚在一起而被误会、受伤啊!逢坂也好,自己也好,我们都一样彻底参与就因为这样、就因为面对面、就因为老是在一起的关系……
可是——
「……我……我倒不特别介意…我们老是…在一起…」
龙儿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後还是作罢。逢坂也一样受伤啊!所以——我不能擅自以肯定的语气说话……这时逢坂开口:
「我……决定了'
她用吸管搅弄果汁的冰块,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拾起头,直直看著龙儿的眼说:
「明天,我就去向北村同学告白不要再有耍笨的余地,我要直接地……用普通的方式告白。』
眼神明明极度不安,还加了句——「我决定了'
倒抽了口乾涸空气的人,是龙儿。
「……逢坂……这么突然……为什么……不,目前和他的关系一点进展也没有喔……」
「没错,一点进展也没有,再加上……」
还被他这样误会,连你也被牵连进来——这句话她仅仅以微弱的声音自言自语:
「……所以,我想做个了结'
「了结?什么意思……」
「把『老是在一起』这件事,做个了结。」
她下了结论。
说完,逢坂的眼神转为清澈,但表情却像突然沉入水里般冷冽,龙儿说不出话来。
「就在今天让你自由吧!这样一来,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什么也不会做,你要向小实告白或者干嘛,都随便你!……不论明天的告白结果如何,你都不用再听我的话了。」
「……!」
「狗的工作就到今天为止。明天开始,我们回到之前那样……情书事件发生前那样吧!」
解放宣言
已经不用再听她的话了。
这应该是令人高兴的一刻才是啊!
明明如此,龙儿还是什么也没说。
至少也要说一句「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真是可喜可贺」或其他什么话,他却连一句也没说对了,就连'这样一来会变得很寂寞」都没说——一句话都没说龙儿的喉咙无
法挤出任何一句话,他只是握著冰冷的玻璃杯……明明指尖早就因为冰冷而发痛,明明他心里的感觉有如冰冻般寒冷。
可是逢坂不知为何却笑了起来——无声地微笑著。她看著龙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双手掩著嘴低下头:
「……好奇怪喔,为什么我们会像这样子在一起呢?就连今天也是,我们并没有特别约好啊!两个行尸走肉却很自然地集合在这里……真怪,每天在一起吃饭……老是一起无所事事
或是吵架……」
从她小小的手里隐约流泄出笑声,大大的眼睛眯成新月状逢坂真的在笑,这是龙儿第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展露出真心笑容。
「我不想回家,不想回去那个只有我一个人的房子,所以才会硬闯入你家,还连饭都吃了。这真的是很……嗯,很——'
欲言又止的逢坂,一度沉默地耸著肩。她究竟有什么打算?她就这样缓缓挪开视线,然後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小心翼翼的封印目前为止那对眼睛所看到的一切。轻轻的,不发出半点
声音
「很……哈哈,该怎么说?不过…嗯,对了幸好我没饿死,嗯,我真的很笨手笨脚喔!那个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住吗?'
逢坂应该看不见龙儿点头的表情。
「那是个很残酷的故事呢!我和爸妈的感情不好,老是在吵架、某天我说:『我要离开这个家!』他们只说了:『求之不得。』然後就把那间公寓分给我……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
真的要搬家了……可是,又拉不下脸……结果搬家後才发现,自己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