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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神来一笔,在水潭、彩池或海子处处抹上的色彩,来自水中大量的负离子,和那些自始至终漂流在水中的譬如水绵、轮藻、水蕨,以及各式各样的细微漂流物,融合了水边同样多变、善变的山川草木的倒影,在阳光的照耀下,完成了举世为之目眩神迷的艳丽景致。
水不仅映照色彩,水还深藏意境。由于九寨沟的水远比黄龙来得深,九寨沟的海子因此更显得如梦似幻,彷佛来自遥远的天外。
黄龙自然保护区位于四川阿坝州松潘县境内,这里也是长江的主要支流——岷江、涪江的源头地区,这座有着几千年历史的松潘古城是连接黄龙沟与九寨沟两大景区的中继站。
松潘古城,这座茶马古道上的历史小城,曾经是外来者路过集散的驿站。
从小生长在这里的郭常,现在已是古城马帮旅行社的经理,每逢旅游旺季,100多个导游、200多匹马,依然是应接不暇。因为经常被国外媒体报导,郭常每年都要接待大约8000名的外国游客。
虽然距离相当,但郭常的马队却从来都不往黄龙沟、九寨沟走,而是取道另一处人们比较陌生的峡谷,叫牟尼沟。
牟尼沟也在黄龙自然保护区范围内,虽然比黄龙沟小了许多,但人迹稀少,似乎更具原始的味道。郭常喜欢把马队带到这里。
就在牟尼沟这片体积庞大的石灰岩化石上,帕奈博士和他的同事们发现,在剥蚀的残面上还可以清晰地看到水波流动的痕迹,这些厚薄不均的层次,显示着某一个时期形成的年轮,足以推算出钙华堆积的速度和过程。只可惜,钙华表层已被破坏,他们考察证实了牟尼沟的钙华已经衰老,却无法确定它衰退的年代。
距离钙化衰老的湖泊不过十几米,考察队找到了一处地下洞穴。不断从岩层渗透下来的水,形成了钟乳石,也在洞穴里积聚成大量的地下水。考察队不禁产生怀疑:莫非这面积不大的地下洞穴,就是牟尼沟钙华衰老的重要线索?莫非这也就是地面上那些喀斯特美景沉沦的重要证据。
时光倒回5000年前,牟尼沟就像今天的黄龙沟一样,正处于钙华形成的旺盛期。不料一场强烈的地震,坍塌了湖泊,撕裂出地底洞穴,改变了水的流向,部分湖泊便从此断流,逐渐干涸。
钙化的表层经过长期的曝露,不断地被风化、氧化,无可奈何地变黑、变老了。最终,它化作了泥土,以它的养分孕育着成片的森林。
置身于浓妆淡抹的图画里,帕奈博士经常情不自禁地赞叹:举世也只有九寨、黄龙的水,有如此巨大而神奇的力量,而它眷恋着人间、独钟情着中国,就在这中国西南深处的角落,渲染出一片彩墨山水。
豪格尔。帕奈(德国生态学家):黄龙沟与九寨沟有很好的口碑,德国一位专家曾这样比喻:如果说九寨沟是中国的一个聚宝盆的话,那么,黄龙沟就是聚宝盆里的一颗明珠。
尽管家园锋芒毕露,藏族人依旧潜心守护着心灵的宁静。九寨和黄龙成了自然保护区之后,他们也成了被保护的一部分,而同时也担起了一份保护的责任,照护着海子和森林,照护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在阿坝藏民的心里,这里始终都是他们信仰的净土。
水在当地人眼中是护佑着五谷丰登与安康幸福的神灵。每年,九寨、黄龙的藏族居民都要举行隆重的仪式,向这片神山圣水祈祷。在他们看来,眼前的寸山寸水无一不是大自然的恩赐。
对于九寨沟和黄龙沟,水是美丽的缔造者,也是它们生命的源泉。水,在这里幻化了神奇之后,也将从这里走出深山,流向几百千米外的长江。
《再说长江》 第一部分第七集 青铜岁月(1)
考古学家相信,这一切的后面有一个庞大的隐秘世界。三星堆的出土器物很快就令全世界震惊,国际媒体和研究者将这次发现与古埃及、巴比伦、古希腊、玛雅文明相提并论,将它称为“世界第九大奇迹”。
2005年2月,成都平原上的四川德阳市广汉月亮湾农村,一群兴奋的考古专业学生来到田野中。这里是震惊中外的三星堆古文化遗址的一部分,他们将在这里开始自己的毕业实习。
陈德安,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田野考古领队,“三星堆”遗址工作站站长,这是由他主持的对“三星堆”遗址的再一次发掘。
这是一片位于田畴中的台地,台地是田野考古关注的重要地形。从它的形成原因中,考古人员往往能找到远古的人们活动的蛛丝马迹。
今天;有关这片土地下的所有悬念;都来自于1986年的那一次重大发现。
1986年的盛夏时节,在广汉月亮湾农村,一个被当地人称为“三星堆”的土堆附近,农民们正在取土烧砖。突然,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散碎玉片出现在土层中。闻讯后,时年33岁的陈德安与考古人员们迅速赶到现场。很快,一个形状奇异的人头像出现在土层中。
1986年7月19日,激动人心的考古发掘就此开始了。随之而来的发掘中,各种令人惊惧的人头像像传说中的天神接踵出现。它们奇怪的形象,令见多识广的考古人员也不知所措,仿佛置身在迷幻的梦境中。
在那个炎热的夏季,广汉田野中的发掘一直持续到当年的9月17日。
在田野中的每时每刻,陈德安几乎都处在巨大的惊愕和兴奋中,他隐隐感到,酷热中的每一个瞬间都在改变着他的人生。
他意识到,在这一切的后面,一个震惊人寰的奇迹就要出现了。
距离发掘11年后,一座巨大的博物馆在遗址旁修建起来,那些奇特的出土器物展现在公众面前。对于每一个参观者,它们都透着难以言状的神秘。人们对这些他们生活与经验之外的物象做出种种猜测。
考古学家相信,这一切的后面有一个庞大的隐秘世界。三星堆的出土器物很快就令全世界震惊,国际媒体和研究者将这次发现与古埃及、巴比伦、古希腊、玛雅文明相提并论,将它称为“世界第九大奇迹”。
对于1986年的那次重大发掘,后来的考古发掘报告称:发掘出青铜器、玉器、金器、陶器、石器、象牙等文物1000余件,并根据发掘处地名,命名为“三星堆文化”。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星堆”,如今,它只剩下半个残堆。它曾经因为3个巨大的土堆形似星辰而得名。1986年的重大发现之后,紧临“三星堆”残堆旁,在过去漫长的时光中,在3个土堆四周,许多远古器物被村民们屡屡发现。这个范围远及广汉县南兴镇和三星镇5个村落,达12平方千米的地域内。这是广袤的成都平原的北沿,成都平原是由岷江和沱江水系冲积出的巨大平原,因为有丰富的水滋润,这里自古被称为天府之国,乡村与城市的历史都与华丽、富庶连在一起,许多王朝的遗韵存留至今。
成都平原有迹可寻的文明史可追溯到2000多年前,而在更早的岁月中,这里则是神话和传说中的世界。
这片神秘地带集中着长江上游的许多重要水系;在明代地理学家徐霞客找到长江的上源金沙江以前;岷江一直被认为是长江的上源。河流是文明之源;“三星堆”的发现;使人们开始重新关注这条水量超过黄河数倍的河流。
1929年早春时节,人们正忙着春耕春播。这天,广汉月亮湾农民燕道诚与儿子在自家院子旁引水溉田时,意外地挖出了一批古玉石,惊愕之余,父子俩将古物藏于家中。
两年后,英国传教士董宜笃来到广汉传教。这个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的哲学博士,酷爱中国历史和地理。不久,悉知此事的他辗转从燕家获得了那批古物中的几件。随之,这几件古物又传到了当时在成都华西协和大学任教的美国人类学家葛维汉的手中。1934年,葛维汉带领一支考古小组来到燕家院子。首次发掘,他果然挖到了600多件文物。发掘于十余天后因故终止;当时;很少有人意识到;在中国的成都平原上;一扇历史之门已经悄然开启。
几乎就在燕氏父子发现古物的同时,1928年10月,由中国人运用现代考古学进行的第一次考古发掘在黄河流域拉开了序幕。发掘随即令举世震惊,考古人员挖出了一个传说中的朝代——殷商王朝。这是当时发现的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庞大帝国,河南殷墟的发掘从1928年开始后一直持续。数十年中,已发掘出60多座宏大的宫殿、宗庙、上千座祭祀坑、车马坑、殉葬坑、100多座房址,数以万计的青铜器、甲骨等器物。遗址面积达30余平方千米。
殷墟的发现,将中国有据可查的历史提前到3000多年前。这些发现与后来在黄河流域发现的“仰韶文化”和“龙山文化”遗存,确立了当时学术界所认为的黄河流域为中华文明源头的观点。
2005年的发掘,是“三星堆”遗址自1929年发现以来的第18次发掘。经过10多天的寻觅,陈德安和队员们已经找到这片台地为古人人工夯筑的线索,但在考古发掘中,许多线索与重大的发现并没有必然和直接的因果关系。70多年中,“三星堆”遗址的发掘面积仅是整个遗址面积的百分之几。
从1986年的大发现以来,陈德安一直留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作为一名考古学家,他有幸触摸到了长江上游古老文明的一扇大门,并继续自己充满悬念的职业生涯。
陈德安(考古学家):通过这次发掘还不能够完全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也可能会通过这次发掘为今后的发掘提出新的问题。
继70多年前那次石破天惊的发现后,许多考古学家陆续被吸引到这里,冯汉骥是当中的重要人物。20世纪50年代,冯汉骥多次来到“三星堆”一带进行考查发掘。1963年,冯汉骥在现场调查时一语惊人,他认为这一带古遗址如此密集,很可能是远古蜀国的中心都邑。
“远古蜀国”,即使是对于当时的考古学家来说,也只存在于神话和传说中,但这个概念却毫无疑问地为他们后来的探寻之路提供了一个坐标。
在20世纪的殷墟考古中,许多重要的历史信息,来自于对出土甲骨文的解读,这是中国最早的系统文字。研究者在已识读的数千个文字中,发现了大量的“蜀”字,他们认为,这些象形的组合,是眼睛和桑蚕的形态。神话般的古史中,蜀人正是养野蚕的纵目人。而在当时,由于考古证据的缺乏,有关长江上游这个古国的一切仍是幻影。
《再说长江》 第一部分第七集 青铜岁月(2)
考古发掘中的一些细微和屑小,常常隐藏着惊心动魄的背景。20世纪70年代初,这些来自7000余年前的稻谷,正在改写中国的文明史。在长江下游浙江省余姚县的河姆渡村,考古学家发现了比黄河流域“仰韶文化”还要早1000多年的古人类文化遗址。经科学测定,六七千年前,“河姆渡”人已经在长江下游种植水稻,修筑房屋。他们筑出的大面积木构建筑工艺复杂,是中国榫卯建筑的始祖。学术界认为,“河姆渡”遗址的发现,把中国的文明史往前推进了2000多年。
长江流域另一个重大考古发现是距离“河姆渡”遗址不远的“良渚文化”,它所在的时间大致在距今5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它以无与伦比的玉器著称于世。专家分析,“良渚文化”的主人就是传说中与黄帝大战的蚩尤一族,它已具备了国家的早期形态。
20世纪中晚期,考古学家在长江的中游也发现了令人瞩目的古遗存,这一系列发现,使人们开始关注中华文明的多种起源问题,而在长江上游,人们对古蜀王国的寻找仍然没有结果。
那次发掘是“三星堆”遗址历次发掘中规模最大的一次,里程碑式的发现就在这个过程中呈现——两个被称为祭祀坑的土坑惊天动地。此时,考古学家已在这片原野上苦苦寻觅了半个世纪。
林向(考古学家):到了1986年的时候,应该说是空前地、大规模地一次发掘。整个的线给它理起来了,几千年的历史都一层层地找出来了。
考古学家林向是冯汉骥当年唯一的研究生。23年后,他有机会带领自己的学生参加那次激动人心的发掘,在自己年逾半百时,看到老师当年的预言正渐渐变为现实。
林向:每一代人只完成了他那一段,应该说一个重大的发现绝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长期的,很多学者、很多人共同努力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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