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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马德这回可是真的生气了!如果宋荤只是因为一向官场上的虚套而不承认知道此事,那他还可以谅解,毕竟。这年头就兴这个。可宋荤居然到了这当口还是一口一个“不知道”,那后果可就严重了。难道他马德长得有那么“老实”吗?
“大人。您忘了?前年正是两淮盐商闹事儿的那一年?下官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管别的事情,在接着就是漕运的事,这些事情都过去之后,下官又得忙着处理漕运地善后之事,又得安排运丁去台湾垦荒,今年年初才刚把事情忙完,哪来得及去管别的事情?”宋荤也看到了马德的脸色不豫,心知不妙,急忙解释道。
“哦?”马德撇了撇嘴。这倒也是一个理由。盐课和漕运那一次确实闹得不轻,安排运丁去台湾,那也是大事,宋荤没心情管别地事情倒也情有可原。
“大人,下官一接到下面的消息,立即就赶过来了。……难道那李毓昌一案有冤不成?”宋荤又问道。
“不错!”马德又看了宋荤一眼。点头答道。
“此案竟牵连着如此之多的官员不成?”宋荤又问道。马德这一下子就抓了两个知府,一个同知,外带着四个县令,还有一干其他地官员,总数达数十人之多,这么气势汹汹,他当然得问一问。在怎么说,这也都是他地下属啊。
“不只这些。我安徽也又一名县令与此事有关!当初与李毓昌一起到淮安的九名进士,还有私人在其他省份,本官已经将此事通报了刑部。另外,本官也已经派人去请你江苏的臬台徐祖荫了。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好的交代!”
马德说道。
……
徐祖荫!
江苏按察使,太子党在江苏一颗大钉子。只不过,尽管有着这样深厚的背景,此刻,这位大人也不得不把自己锁在书房里苦思对策。
马德跟太子不对盘不是什么秘密,这一次,太子党的背景不仅不能使他有所依仗,反而让他的处境越发困难。
“可恶!”徐祖荫面无表情地用手指连连敲着桌面,又看看那个站在桌前地手下,问道:“李毓昌的案卷真地一点儿都没有剩下?”
“没错。大人,前几天,那通政使李鳞就带着马德的手令,把案卷全都调走了!手下没人敢拦啊!”手下答道。
“哼!好一招‘出其不意’!”徐祖荫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沉声道。
“大人,听手下人说,宋荤已经赶去找马德了!”手下看了看徐祖荫的脸色,又说道。
“宋荤人老成精。他肯定是找马德去输诚,顺便脱身去了。哼,老滑头!”徐祖荫不屑道。宋荤在江苏呆了十几年。政绩在他看来,只能以“乏善可陈”四个字来概括。要不是因为漕运一事上这老头表现还算突出,恐怕他这一任巡抚根本就无法连任。
“大人,马德明显是冲着咱们来的,我们该怎么办?”手下又问道。
“那些犯官现在都在哪里押着?”徐祖荫想了想,问道。
“都在总督府行营。”手下答道。
“有没有派人混进去探探情况?”徐祖荫又问道。
“派了。可那些总督府的亲兵根本就撬不开。要不是属下派的人是冒充那些犯官的家眷,说不定也要被一起抓进去看起来呢!”手下犹有余悸的说道。他以前还真是少遇见那种兵,如果派去查探情况的人也被抓地话,他恐怕根本就不敢回来见徐祖荫了。
“看来这马德倒还有些手段。不过,我徐某人主管按察使司衙门。恐怕还没那么容易被扳倒。他会‘出其不意’,我也会‘釜底抽薪’。”组织于沉着脸喃喃道,接着,他又对手下命令道:“……你亲自去一趟李毓昌地家乡。既然那李林氏的状纸上说李毓昌是被毒死的,那你就去弄一副没有被毒死的尸骸给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看到这幅尸骨,还能有什么作为!”
“……是!小人骂上就去!”手下先是一愣,接着又兴奋地叫了一声,转身就要向外走。可是,他刚走到门口。还没有打开房门,徐祖荫又突然叫住了他。
“慢着!”
“大人。怎么了?”手下问道。
“你做事的时候要小心!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吐过事不可为,你马上就回来复明。不可留恋!”徐祖荫又吩咐道。
“小人省得!大人您尽管放心就是!”手下抱拳答道。
“还有。别忘了去派人把这事给我传出去,穿得越轰轰烈烈越好,就说马德看江苏官员不顺眼,因为江苏官员不尊重他,要在这里玩‘杀鸡儆猴’了,王伸汉和王懿等人只不过是第一批,很快就会又第二批,第三批。到时大家一起倒霉!……”徐祖荫又说道。
“大人,这是不是太过了一些?那些官员恐怕不会相信啊!”手下不解地问道。
“不相信也会半信半疑,别忘了,马德曾经说过要‘整顿江南吏治’,还说过‘整顿藩库’,这种事。只要一动,就会把这个江苏一省地官员都联到一起!到时,只要又人开始怀疑,就会又人有所动作。反正马德在江苏没什么人缘儿,江苏为鱼米之乡,是大清的赋税之源,这里的那个官员没有几笔烂账?现在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是因为被马德一手给震住了。一旦回过神儿来,肯定不会跟马德甘休。圣驾南巡已入江苏境内,我就不信,皇上会允许马德败了他的游兴!哼!”徐祖荫冷冷地说道。
“大人果然高明。……小人一定办得妥妥帖帖!”手下忍不住对徐祖荫竖起了大拇指,又拍胸脯保证道。
“你去吧。记得要小心,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徐祖荫又说道。
“大人您就尽管放心吧!”手下一抱拳,转身而去。
……
“马德啊马德,你想表清正,我就给你把水搅浑。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居然还想审案?哼,你忘记了我徐祖荫才是江苏的臬台!就算你这次是有备而来,可你忘了,江苏通省,所有地仵作都曾经在臬台衙门登记在册,这些人尽在我的控制中,只要我说个‘不’字,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这个‘毒’字到哪儿!”徐祖荫盯着书房的门口,又暗暗想道。李林氏在状纸上说李毓昌是被毒死的,所以,如果找不到毒药地踪迹,,这件案子就是板上钉钉的诬告。而身为臬台,他绝对又把握能控制住江苏所有的仵作,到时,找不到毒,翻不了案,马德这么“猖狂”地抓捕朝廷官员,即便他深受康熙看重,也绝对无法再呆在这江南总督的位子上。
“上次是我们不知道你的厉害,招惹了你,可这一回却是你不识深浅过来惹我了!咱们这回就针尖对麦芒,看看到底是谁更高明。”徐祖荫又暗暗想道。
“噗噗噗……”
徐祖荫正想着事情,却突然又听到书房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吱呀”一声,书房的门又被推开了,刚才出去地那个手下又冲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不等徐祖荫开口问话,那名手下就急急的说了起来:
“总督府地标营把咱们臬台府门给围了!”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二百六十四章 当街打斗
说起来马德派兵包围臬台衙门的行为有些犯忌。毕竟,再怎么说,臬台身为地方上的三大宪之一,身上有着正三品的头衔,没有皇帝的允许或者刑部的批文,就擅自包围了这里,实在显得有些猖狂了些。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徐祖荫才没有想到这点……他虽然知道马德胆子大,可是,却没有想到马德的胆子居然大到了这种地步。看来,这位江南总督根本没打算放过他,是想趁这次机会向他开刀啊。
“大人,怎么办?”
徐祖荫一向自诩智计不凡,能做到他亲信的,那个来报信的手下也并非没见过什么世面,可是他们以往行事的时候,都是徐祖荫占据了优势。所以,总有一种猫看耗子的感觉。可这一回就不同了,马德包围了臬台衙门,让徐祖荫的这名手下有了一种被掐住了脖子的感觉,这就象看着人家已经开始要向自己动刀子了,自己却动都不能动,只能任人宰割一样,放到了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你怕了?”徐祖荫看到这个手下的表现有些发慌,蔑视的瞟了一眼对方,问道。
“大人,现在咱们不冲出去,岂不是肉砧板上的肉?”那手下急道。
“肉在砧板上又如何?我如果是块连筋肉,他的刀恐怕还斩不断呢。”徐祖荫冷哼一声,脸色阴沉。
……
“臬台大人,下官奉总督大人之命,特来请大人过府一叙。”
马德派来的人很快就出现在了徐祖荫的面前,一见面,就毕恭毕敬的朝他拱手道。
“过府一叙?哼,果然是总督大人,连‘请’个人都是这么大的排场。”徐祖荫冷笑两声,又接着说道“本官执掌江苏按察使司,向来只有带兵围人的份儿,想不到今天也回被别人带兵围主。!……总督大人想'请'我过去,总得有个由头吧?”
“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问“那个官员低头道。
“一概不问?哼,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去?”徐祖荫又冷哼道。
“大人想怎么样都可以,不过下官来时,总督大人曾下严令,一定要请到大人。如果臬台大人不愿意起行,那下官也只好带人陪着。”那官员又接着说道,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头依然低着,一副低气不足的样子。
“哼,好厉害。那我如果去了,大人带来的是不是就不再陪在这了?……徐祖荫再复冷笑一声,问到。
“……”那官员没有回答,但是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如果只是单单想请徐祖荫过去一躺,直接派人来请不就得了?这么派兵围衙,根本就是没打算放衙里的人外出。
“哼!”看到一切不处所料,徐祖荫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他斜眼打量了下眼前这个身材样貌都和年普通的官员,又问道“这位大人贵姓?”
“有劳大人动问,下官免贵姓田。田文镜。”那名代表马德的官员躬身道。
“田文镜?你就是那个当了二十年县丞的田文镜?”徐祖荫有些惊讶的问道。
“……大人知道下官?”田文镜吃惊的抬头看向了徐祖荫,自己这么有名么?连一省臬台都知道我。
“哼,田大人的名姓现在江南三省不知道的恐怕不多,总督大人上任五年,从未用过主薄,你可是第一个,我们这些下属,自然要打听清楚才行。”徐祖荫缓缓说道,马德并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儿。这是江南三省的官员的统一认知。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跟总督府上的某些人打好关系就成了某些官员的必修课。不过,出于某些原因,那些人都没有徐祖荫对马德的注意力高,也正是因为如此,徐祖荫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田文镜的存在。说真的,当初他听说马德收了田文镜这么一当了二十年的县丞的人当主薄之后还感到有些奇怪呢,以马德的眼光,怎么会看上田文镜这么一个各方面都不优秀甚至于比较低水平的人物?为此,他还特意派人去久淹州把田文镜的履历调查了一番。可以说徐祖荫对田文镜的了解程度,要比马德详细得多。可是,让徐祖荫感到懊恼的是,他跑在安徽的耳目,居然楞是没把马德这次动手的消息及时的传到自己这里, 让人家给他来了个“翁中捉鳖“。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证实了他的一个想法,那就是马德这回是有备而来,而且,十有八九是冲着他来的。
“臬台大人,我们制台大人还等着呢。请!”田文镜听了徐祖荫的解释,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对这个臬台大人有些鄙视。看上去气质不凡,原来也是一样货色。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注意人家总督大人干什么?肯定是心里有鬼呗。看来这回总督人派兵围住臬台衙门是做对了,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可也免了此人得到了消息后暗中捣鬼。田文镜暗暗心道。本来,马德派他来'请'徐祖荫的时候,他还不大愿意,认为马德的行为有些不对。不过,现在他的这些想法已经有些淡了,而且,田文镜也没有注意到他听了徐祖荫的那些话后,心理竟然有了那么一丝自豪,一丝身为总督官员的自豪。
毕竟,惹人注目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嘛!
“既然总督大人这么‘热情’,那就请田大人带路吧。”徐祖荫知道自己如果这回不去见马德就会落下做贼心虚的话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过不去的想法,他之所以跟田文镜说这么多话,无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
“爷,咱们上哪儿?”
高福儿拍马靠前,凑到四阿哥胤禛身旁说道,接到康熙的命令后。胤禛带着几个护卫随从就出发了,一路快马加鞭,没几天就到了江宁府,也就是南京。
“不去哪儿,先随便找个客栈休息一下,一切等明天再说。”胤禛想了想,说道。
“是!”高福儿也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