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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有罪。殿下,微臣并非是想劝您放弃储君之位,只是想指出我们与大阿哥、八阿哥他们地优劣之处罢了。”劳之辩对凌普和琦亮地惶急之态有些嗤之以鼻,胤礽放弃储君之位?别说外人了,就算他们自己又有几层相信?不过,他也不得不跟着表示一番,并点明了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所想表达地意思。
“本宫知道书生你并非有意。不过,既然你想到了这一点,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来改变本宫与老大和老八他们之间地形势?”胤礽示意三个亲信不必大惊小怪,并向劳之辩问道。
“回殿下。微臣确实是有一个办法来改变我等的劣势。而且还能让大阿哥和八阿哥他们一起倒霉。只是,此事实在是过于重大。一个不好,就极有可能会惹火烧身!所以。在想好万全之策之前,最好是不要发动!”劳之辩答道。
“万全?书生你多虑了吧?天下有什么事能是万全的?本宫现居监国之位,居高临下,哪有那么多顾忌?只要把握够大就行了。你就把你的这个办法说出来来吧!”胤礽有些不在乎地说道。
“……殿下,不知道您最近可曾查过户部?”劳之辩听了胤礽的话,稍稍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问道。
“户部?”胤礽有些不解。
“不错,正是户部。”劳之辩答道。
“户部现在有吴佳谟那个老不死主持大局,再加上尤明堂那个娘不亲、舅不爱的混帐东西,可是谁都难以插上手啊!”凌普在旁说道。
“凌大人你还没说陈锡嘉那个滑头呢!虽然此人很少主动出面。可他却是户部里面跟咱们最不对付的一个。”劳之辩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
“书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琦亮听得有些不耐烦,开口问道。
“殿下,微臣想请问您一个问题,不知可不可以?”劳之辩没在意琦亮地话,转而又朝胤礽问道。
“问吧!”胤礽答道。
“不知殿下您清不清楚现在户部的帐目?”劳之辩又问道。
“这个自然清楚。户部原本的存银,再加上于中送去地那一笔,总数已经超过了五千万两!要不是有这么一大笔银子垫底儿,皇阿玛又哪敢随便南巡?”胤礽答道。
“不错。户部的帐目上确实有超过五千万两的白银。可是,殿下您可曾听说过一个传闻?”劳之辩又问道。
“什么传闻?”胤视问道。
“户部其实已经没钱了。要不是有于中的这次送来的百万两黄金打底,户部恐怕连朝廷正常的开销都难以支撑!而且,各省各地的藩库也大多有着不小地亏空。咱们大清国地钱,已经差不多被各级官员给借没了!”劳之辩沉声说道。
“劳大人,话可不能乱说,现在皇上地内帑也有个七八百万两,户部那么大一份‘家业”怎么会没钱?”凌普叫道。虽然劳之辩所说的消息他也听说过一些,却远没有这么,“危言耸听”。国库都被借光了?这得是多大地事情?
“凌大人你忘了我是左副都御使?自然有得到消息的法门!而且,难道凌大人你不觉獭吴佳谟那老头前次对于中有些太过亲热了吗?这个老东西仗着资格老,可一向没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过!除了因为于中给他应了急,他又有什么理由帮衬于中?”劳之辩反问道。
“不错。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是,国库缺钱,对咱们又可能是什么好事?劳大人,你莫忘了主子是监国太子,这种麻烦事如果捅出来,可正好压在咱们自己头上。”琦亮说道。
“是啊。书生,你到底是什么主意?”胤礽也问了起来。
“殿下。微臣的主意就是清理国库亏空!”劳之辩躬身答道。
“书生,你想害我?”劳之辩把主意说出来之后,胤礽沉默了好一阵儿,才干巴巴地问出了这么一句。清理国库亏空?这些钱都是被那些官员借走的,如果要清理,那岂不是结怨天下?
“微臣不敢!”劳之辩一哆嗦,急忙叩头答道。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做这事会有多大的后果吗?你如果不是想害本宫,又是想干什么?”胤视怒声问道。
“殿下。微臣一片忠心,绝无此意。请您容臣把话说完!”劳之辩叩头道。
“说完?好!那你就说说,你还想怎么样?你难道有办法来跟全天下的官员做对吗?就算你能抵得住这些人,可这些人都跑到老大和老八那里之后,本宫又该怎么办?”胤礽怒道。
“殿下。臣的意思,并不是说由我们自己来清理这国库的亏空。”劳之辩答道。
“不由我们自己?”胤视一怔。
“正是。殿下,难道您不觉得,此事交由大阿哥或者八阿哥乃是一大‘功绩,吗?”劳之辩笑了起来。
“交给老大和老八他们?”胤礽猛得一睁眼,忍不住叫道。
“正是。皇上现在已去了江苏,殿下您现在是监国太子。国事都是您说了算。您让谁去做什么事,谁敢不去?不去,那就是有违谕旨!纵是大阿哥和八阿哥身份尊贵。也绝对难当此责!”劳之辩又叩首说道。
“妙啊。大阿哥和八阿哥他们仗着行事自由,现在正在拐着弯儿的结交大臣,想以此来对抗主子,可主子您却突然一道谕旨让他们去清理国库亏空,那岂不就是让他们前后矛盾,里外不是人?”凌普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劳之辩这主意可够毒的。
“里外不是人?好,这话说得好!”胤礽也终于笑了起来。
自己不好受,又岂能让别人好受?尤其是这些人还是自己地对头。
“话虽如此,可咱们在此之前,也得把各自身上的帐目都算清楚。免得被大阿哥和八阿哥清理到咱们的头上。另外,还得找个合适的人选去把这事捅出来才成。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清理国库亏空的事情是由咱们揭出来的,要不然,那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琦亮此时也已经是满脸春色,不过,他很显然不愿落于劳之辩之后,又在后面加上了一句。
“有理!你们都去把各自身上的帐查一查,还有其他人。都不要忘了。”胤礽也点了点头,说道。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地事情可不能做。
“不能如此。咱们不能把各自地帐目清理完,要不然,别人肯定会想到此事与咱们有关。所以,就让大阿哥和八阿哥他们来清理便是,我们只要到时能还上帐就行!”劳之辩说道。
“对对对,事先清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肯定会被人看出破绽!而且,此事还不能对太多人说,要是保不住密,也会自找麻烦!”凌普也补充道。
“好。本宫这次就拼了来个‘以本伤人’!”胤礽使劲拍了一下手,说道。事先不能有所动作,必然会使很多太子党的成员也陷入到这场麻烦之中,可是,只要他这个领头的太子没事,就可以趁机卖好,多方拉拢,而大阿哥和八阿哥一伙却只能四面竖敌,谁的得失大,自然尽在意料之中。该怎么做也自然不用选择。
“既然决定了,那么,我们让谁来把这事捅上朝堂呢?”凌普又问道。事情虽然是劳之辩提及的,可劳之辩是人尽皆知的太子党,如果由他提出来,太子一伙可就彻底得罪了天下官员了。
“呵呵,此事容易。我在都察院不过是个副都御使,在我头上,那还是有个都御使的!”劳之辩笑道。
“郭琇!?”
胤礽一伙都笑了起来。确实,除了这位郭大御使,恐怕还真没有人敢捅开这个马蜂窝!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二百七十二章 毒招
“看病”那一章的高福儿应该是何柱儿,写晕了头,弄错了,十分抱歉。
田文镜端立在马德的书房内,看着马德处理着各式文件,一言不发。
他刚刚还在做着自己的事,马德却突然派人把他叫了过来。虽然不明所以,可他还是马上赶过来了,等着马德的吩咐,并不因为马德把自己晾在一边感到生气。在总督衙门当主薄的日子虽然才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是,这些天以来,他已经觉得马德很对自己的胃口。倒不是说他跟马德脾气相投,身为主薄,跟马德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少,可大多数都是公事,根本就没闲空私聊。他只是很欣赏马德的作风。管你天王老子,犯了事照逮不误。李毓昌一案,他一直在旁观察,对马德的各项手段都只有四个字——“得益匪浅”!而且,马德的各项指令也都没有瞒他,有很多还是由他负责发派下去的,这让他有了一种受到尊重以及重用的感觉。
“大人,李大人到了!”田文镜正在暗思马德叫自己来做什么,邢名也从书房外面走了进来,跟田文镜点了点头,又朝马德禀报道。
“李鳞来了?”田文镜听到邢名的话,心思刚动,马德就已经从一堆卷宗中抬起了头,并且说道:“把他叫进来吧!”
“是!”
邢名应了一声,躬身出去传命,田文镜在后面看着他,也弄不清楚他底是师爷还是亲兵了。
邢名出去传令之后,那位李大人很快就进来了,只是,来的并不是李鳞,而是一个相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官员,而且。田文镜还看到了这个年轻人头上的顶子和衣服前面的补子,这只是一个七品官。
“下官李绂,见过制台大人!”
来人一进书房,就朝马德拱手抱拳说道。
“巨来你总算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马德坐在桌后的椅子上,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官员,朝田文镜一指,说道:“这位是我总督衙门唯一的一个主薄。田文镜!……文镜啊,这位是安徽凤阳府颖上知县,李绂李巨来。你们认识一下!”
“原来是田大人。来时的路上就听人说起‘田主薄强阻苏将军,地故事,田大人的强项李某佩服不已。”李绫听马德说完之后,有些讶异地看着田文镜,拱手说道。
“李大人谬赞了。幸会!”田文镜没有李绂那么“热情”,只是淡淡的朝李绂还了一礼,算是应景了。
“好了,既然见过了,本督也就不再等了。巨来啊。知道为什么本督要把你安徽叫到这江苏来吗?”马德看着田文镜的表现。暗暗摇了摇头,转而又朝李绂问道。
“下官不知!”田文镜的冷淡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李绂倒也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听到马德问话,急忙答道。
“本官要调你到江苏当一任知县。”马德说道。
“调到江苏来?制台大人,下官在颖上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李绂面上有了些急色,朝马德抱拳躬身说道。不过,马德并没有让他把话说下去,伸手一摇就拦住了他下面的话头。
“我知道你这几年在颖上做得不错,把那个穷县治理得倒也不错,只是,我这次是要交给你和文镜一个重任,虽然看似只是让你平调去做个知县。可如果你能把这事做好,政绩将远比把一个颖上治好要强的多的多。”马德说道。
“这……”李绂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又朝马德拱了拱手:“制台大人,下官并不是贪求什么功劳政绩,只是想将颖上治理好。而且,按大人设下地规矩,这一任内下官已经为颖上制定了一个计划,如今才都刚,刚开始起步,一旦下官调任。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个不妨。我已经上禀吏部,史贻直晋升凤阳知府,到时你把事情交给他就成了。”马德答道。
“史贻直?”,李绂心里稍稍带起了一点儿酸意。他和史贻直是一起中的进士,又是一起被马德从翰林院要来当了知县,也算是相识一场。虽然他时常自诩年轻俊彦,可是,史贻直比他还要小七岁,所以,每每面对史贻直的时候,他就有些低人一头的感觉,如今听马德说史贻直升任凤阳知府,自己却只能平调到江苏继续当一个知县,饶是他为人老成,一向重视养气,也忍不住一阵心神乱动。
“史贻直虽然年轻,可办事还是比较稳妥的。难道你不放心他?”马德又朝李后问道。
“下官不敢,只是,下官怕儆弦(史贻直字)他不熟悉事务……”李绂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刚到任,谁能熟悉的了各项事务?多呆一段时间不就行了?
“哈哈哈……”,马德大笑。他在官场混了这些年,又岂能听不出李绫话语中的那点儿嫉妒?不过,他也知道李绂为人并没有那么小气。毕竟,无论是谁,看到别人升官恐怕都会忍不住这样,这是人之常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也说明李绂还年轻,心思还没有锻炼到敛而不露的境界。
“制台大人叫下官和李大人来,不知道是想派给我们什么事?”田文镜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这时也忍不住插嘴问道。既然马德把他和这个李绂一起叫来,肯定是有事要让两人一起去做。只是,听马德的话,李绂是去做县令,那他自己呢?该不会又要去做县丞吧?自己怎么说也是个从六品了,再降也不能不能降到这个李绂以下呀?
“呵呵,我要你们去做的这件事有些难……”马德笑呵呵地看着李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