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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知师傅您的两个字是……”尹继善问道。
“威吓!”费老头简单的答道。
“威吓?”尹继善更加不解,他觉得这个办法好像自己已经想过了。
“就像你说的,朝廷之长,在乎施政,在乎权柄,商家之长,在乎资金的运作,在乎懂得如何才能赚钱……所以,如果想要解决浙江的事情,让那些商人放弃自己的作为,就只有用朝廷的权力来让这些商人做屈服!”费老头说道。
“可是师傅,皇上好像并没有打算用强制的手段呀!”尹继善问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我只说威吓,却没说是威逼!”费老头笑道。
“学生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尹继善地脑袋糊涂了。
“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专门管理商业的律法。继善啊,你想一下,如果朝廷突然要制订一门律法来限制商人,你说,在这门律法出现之前,那些商人会怎么做?”费老头笑呵呵地问道。
“会……静观其变?”尹继善问道。
“或许有一些商人会选择这么做。不过,那些大商人却未必!……朝廷上面的都是一群什么人?这些人又哪里懂得什么为商之道?如果知道朝廷要制订这么一套专管商业的律法,那些做大生意的商人肯定能想到自己可能会面临一种什么样的形势,他们又岂会不心中惴惴?所以,只要朝廷把握得度,再稍微透露一些消息引导一下,为了自身的利益,这些商人就有极大的可能会向朝廷主动示好。就算那徽商总会身为天下商者之魁首,也必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引起诸多的怨言。
毕竟,做生意,也是要人和地!”费老头笑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四百一十一章 警告
让清廷去去制订商法……或许,这么做可以缓解王维和在浙江发起的这场跟官府之间的对抗行动,不过,以清廷的那些官员的见识,以及他们对商人的固有认知,这项法律先不说能不能制订出来,就算制订得出来,最终的结果,也有九成九的可能只会加深那些商人跟官府之间的仇怨。因为,大清朝廷里面,没有什么人会替商人说话,就算有那么一个两个,最后也必然是商人们吃亏。而且,如果清廷真的打算制订商法,必然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这么做还有可能会让许多的官员认为是朝廷想要打压那些商人,而清朝的律法虽然比较以前的那些朝代已经严密了许多,但是官员们依然具有很大的“主观性”,所以,在制订这项法律期间,肯定会有不少的官员趁机向商人们开刀,商人们也肯定会大大的倒霉。这么一来,只会大大的激化已经具有强大实力的商人们与清廷的矛盾,最后的结果,实在是很难让人预料。
而清廷如果不制订法律就想解决此事,要么,就只能用强制的行政手段来压制王维和一伙,逼迫其恢复在浙江的生意。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承认了朝廷对于商业行为的无能为力,而且,照样会引起以王维和为首的徽商总会的商人们对朝廷不满,加深两者之间的矛盾,到时候,如果王维和等人暗中使坏,吃亏的最终还是清廷。而且,当初康熙对扬州盐商一伙也没有采取强制手段,由此可以看出,这一方法应当并不是他的选择。而如果不想用强制的手段,那就只有让浙江官府释放王家的丝厂掌柜了。可惜,如果这么做的话,就只能让清廷更加的陷入被动之中。因为,见识到朝廷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见识到官府的软弱,王维和那帮家伙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群吃人不吐骨头地真正的资本家,当然,前提是这些人能不再受莫睛和马德的约束。同样具有强大经济实力,并且还具有行政力量,莫睛和马德就相当于是官僚资本,对王维和等人,具有先天的优势。何况。王维和那些人的产业之中,莫睛和马德本就拥有不少的股份。
……
虽然费老头并没有要求保密,尹继善也没有主动将费老头的所谓“解决方法”传出去,但是,在北京城,尤其是费老头还是一个很受某些人瞩目的人,所以,很快,这个方法就被人知道了。
“制订一部商法?”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康熙也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是该想办法抑制一下那些商人的气焰。抑制一下这伙人的力量了。可是。同样的,由于深知自己的手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所以。
康熙也十分明白制订这部商法将是一件多么艰巨的事情。先不说那些卫道士可能的反对,就连怎么入手,恐怕都是一件无比麻烦的事情。而且,制订出来商法之后,会有多么大地作用,也很值得商榷。
“要不,只放出一个幌子,诈称要制订商法,让那些商人投鼠忌器,先解决了浙江地事情再说?”
佟国维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也正是他把这个消息送进了紫禁城,告诉了康熙。不过,他也知道制订商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朝廷能制订得出来,恐怕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可浙江地事情却是近在眼前,如果不能解决,必然会对朝廷的威望产生一定的动摇……
可是,欺诈的手段同样也会对朝廷的威望产生冲击。掌握着国家大权。
却只能利用欺骗的手段来蒙骗大家,岂不是更加说明了朝廷的无力与无能?所以,话才出口,佟国维就忍不住打了自己两个嘴巴。
“鸡肋,又是鸡肋!”
看着佟国维自己煽了自己两巴掌,康熙也忍不住有些愤愤然起来。
最近这个费迪南怎么总是弄一些看着不错,实际却并不能实用的东西出来呢?铁甲船如是,如今这所谓的商法也如是!
“皇上,伊桑阿伊大人在外面请求觐见!”
明明有一线曙光,却偏偏毫无办法。康熙和佟国维两个的感觉实在是憋屈地很,对费老头的观感再一次下降了许多。虽然康熙也明白,如果由费老头或者是马德等人出面,浙江这件事根本就不用费多少功夫,哪怕就是制订商法,恐怕也会轻松许多。可是,他就是兴不起这个想法,因为,他生怕费老头或者马德等人又会弄出什么麻烦来。比起如今对付几个“小小的”商人,他倒更加愿意选择吴三桂或者葛尔丹,大不了拉起大军再去打上一场,刀来剑往,明明白白,不用这么左右为难,进行不成,退也不成。
“皇上,理藩院伊尚书在外请见!”
素伦身为康熙的贴身侍卫,自然知道此时康熙的心情不佳,不过,职责所在,却不能不再一次出声提醒康熙。因为,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肯定会受到康熙的责备。
“伊桑阿?他又有什么事?”又是一个惹麻烦的家伙。
对伊桑阿在宁古塔弄到了那么一大笔财富,康熙虽然并没有真正怪罪,但在心底其实还是感到很不舒服的。虽然他也知道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了于中、马德、莫睛、罗欣这几个例子。可是,比起伊桑阿来,于中等人却是禀着有财大家发地行事之道的。所以,尽管也挣到了钱,却并不招人忌讳。而且,于中等人也没有像伊桑阿这样大张其鼓的来显摆。
“回禀皇上,伊大人说他有紧急事件要向您禀报!”看着康熙不爽的面色,素伦暗暗摇了摇头,替伊桑阿叹息了一声,又赶紧躬身答道。
“紧急事件?……”康熙忍不住从鼻孔里长长的喷出了一口气。
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自己真是没有料错。这伊桑阿果然又是个惹麻烦的主。不过,虽然心里不高兴,可事情却不能不处理,所以,康熙也唯有忍住心头不快。向素伦挥了挥手道:“把他叫进来吧!”
“喳!”
素伦躬身退出了上书房去宣见伊桑阿。他并没有提醒伊桑阿此时康熙的心情不好,要注意一点儿。这也倒不是他不想,关键是伊桑阿并没有给他机会,因为,一听到康熙宣见的旨意,这位新任的理藩院尚书就蹿进了上书房。
“皇上,奴才接到密报,我朝有人私售火器到日本!”
………………
康熙在为浙东的事情烦心不己。而在杭州,闽浙总督德舒也正在为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感到无比地冤枉。
“我容易吗我?你们非得把我害死,才会舒心一点儿是不是?”
接到德舒已经由福州到达杭州的消息,浙江巡抚梁鼎自然要前往迎接,可是,当他赶到总督行营的时候,还没到客厅,就听到了德舒大声的咆哮。而等到他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浙江省上下官员,正分成几排站在客厅里面挨着训。
“你们……啊?真了不起啊。平时一个个都把尾巴翘到了天下。
等到有事儿了。就半点儿屁用也顶不上了。……这些年,为了能让闽浙二省的境况好上那么一点儿,我费了多少的功夫?到处跟人家陪笑脸。套交情,堂堂八大总督之一,比直隶总督差一截也就罢了,比别人我也要他妈的活活地矮上一头,你们当我愿意啊?……真行啊。如今你们一个个的荷包都厚实了,肚子上也见油水了,老子好不容易支起的一锅饭,你们就他妈的敢给我全都砸了,啊?”
“总督大人……这,您这是怎么了?何事惹您发这么大的火?”
见到德舒发了这么大的火。梁鼎本想先等等再进客厅来的,可是,由于行走不慎,暴露了行迹,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来打圆场。不过,话虽然那么说,他就是浙江巡抚,哪里会不知道德舒为什么发火?
说起来。他自己更窝火呢。德舒好歹还是闽浙总督,他可是堂堂的浙江巡抚,事情就出在他的地皮上,德舒发发火,拍拍屁股就能走了,连点儿罪名都不会有,可他又能怎么办?
“我为什么发火?哼,梁大人,你我也不用打这种马虎眼。本督今天来这儿,召集浙江官员,就是想听听你们打算怎么办?你是巡抚,就由你来先说说吧!”德舒想是也说累了,说完便自顾自地坐回主位,将发挥的机会让给了梁鼎。不过,虽然退到了一边,可他地眼睛却仍然在死瞪着梁鼎。
“这……”早知道就“抱病”不来了!在梁鼎地印象里,就只听说过马德刚刚上任安徽巡抚的时候对着辖下的官员大骂过一通,除此之外,倒还没见过像德舒这样地。不过,话说回来,德舒为了闽浙二省,倒也真的是下了不少功夫。虽说这里面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位总督大人自己想捞点儿实惠,可是,如果没有他跟马德、于中套交情,这些年闽浙一带倒还真未必能有那么多的好事。江南三省那么大的地盘儿,有生意、有工厂,人家难道就不会自己留着了?
“总督大人,巡抚大人,下官有一条建议,不知可不可行?”
梁鼎还没有想到该说点儿啥,杭州知府高熊徵就忍不住跳了出来。
“你有什么话?”德舒坐在椅子上,语气不善地问道。王维和一撤,徽商总会与之共进共退,整个浙江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乱之中。虽然浙江的商人也很精明,也很能干,有许多也有些实力……可是,人家徽商总会占有先机,又有着更加庞大的实力,更加拥有十多年来开辟出的庞大商品市场,这些都不是浙江那些散乱的商人能与之相比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人能接手这一个烂摊子。至少,就算没有徽商总会从中作梗,这一两年内也是不可能有地。虽然这件事与他无关,他也可以将责任一推二六五,可是,政绩一下子都没了!所以,他现在看着浙江通省的官员都十分不顺眼。尤其是那个李元纶,要不是怕担责任。他真想拿把刀直接冲进臬台衙门把那惹事生非的家伙给砍成十七八段。
“大人”,高熊徵身为杭州知府,最近也是气得够呛。他可是谁都没招没惹,可惜祸从天降。杭州本就是一个商业发达的城市。徽商总会一下了把工厂店铺都关了,却又不发卖出去,再加上到港的商船也少了一大批,弄得杭州的街头至少萧条了三分之一。
而这,才只不过是开始。虽然他以前对杭州的喧闹感到不是很爽。
可是,过于安静了,他更加不爽。他真地很难想象,如果这种事长久的发展下去,他辖下地杭州,会变成了副什么样子。所以,看到德舒一副要吃人的面孔,他决定趁机报复,“大人,下官以为。浙江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臬台衙门判决不公所致,所以。要想解决,就首先得让按察使司收回判决!”
“收回判决?那我等朝廷官员的颜面何在?”高熊徵话音一落,就有官员叫道。
“我等颜面重要,亦或是民生重要?大家不要忘了,我们可都是浙江百姓的‘父母,官!”高熊徵也是大声叫道。
“高大人说的容易,收回判决?……哼,那得去北京,去问刑部诸公!”刚才那官员又叫道。
“……去刑部问又如何?地方上又不是没有过追回判决地先例!”
高熊徵不服输的反驳道。
“朝廷要是想收回判决,恐怕也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