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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谈论起来了。这个人说谁家的儿子又被抓去当兵了,那个人说某家的闺女被镇长叫去帮忙“做活”了……
说话的人都担心,要是黄鸬也叫两年八路才来,那老百姓都活不成了,因为蒋介石祸害老百姓比日本人还厉害。可没想到罢秋不几天,八路军就来了。
这就是挺进大别山正在实施战略展开的刘邓大军。
雀园会议后,各部队从领导干部带头,坚决向右倾情绪和违法乱纪现象展开斗争,大大调动了部队的积极因素,增强了全军的斗志,使指战员们勇于面对当前的困难。于是,大别山的局面很快有了改观。
与此同时,企图围困刘邓大军的国民党军却连续在光山、经扶等地区受挫,围剿计划失败。顾祝同感到大事不好,急忙给蒋介石打电话,请求调兵加强“围剿”。蒋介石获知上述情况后,急令国防部调鄂东的整编第7、第40师,皖西的整编第48、第46师,与原在大别山以北地区的整编第85、第58、第52师共7个师的兵力,疾赴大别山北麓。
由于敌聚集重兵于大别山北麓,便造成了大别山南麓兵力的空虚,仅有国民党军整编第7、第202、第52、第65师各一部兵力守备,使刘邓有机可乘。刘邓立即召集指挥部成员及在大别山北麓作战的各纵队指挥员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在会上,邓小平政委首先介绍了当前形势。接着,刘伯承分析了进行下一步行动的利弊。为了活跃会场气氛,他以一个饶有趣味的故事来作形象的说明:“我记得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的一次集会上,贵族们纷纷议论说发现新大陆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哥伦布听后就拿起一个鸡蛋问道:‘先生们,你们谁能把这个鸡蛋在桌上立起来呢?’贵族们面面相觑后,便纷纷拿起鸡蛋一试,但都失败了,便肯定地说:‘鸡蛋怎能在桌上立起来呢?’只见哥伦布拿起鸡蛋,在桌上轻轻一磕后,便稳稳当当地将它立在了桌上。贵族们见状,喧哗道:‘你把鸡蛋磕破了,当然容易立起来!’哥伦布说道:‘是啊,当你们掌握了每件事的奥妙后,它便自然变得简单起来。’”
说到这,会场内的人都笑了起来。
笑声渐息,邓小平便接话道:“刘司令员的意思,就是要叫大家注意掌握作战的有效方法。目前我们面对敌人的重兵包围,机动是我们生存与发展的重要手段,我们要以灵活机动的战术对付敌人,使他处处被动。我们要学习哥伦布巧立鸡蛋,当前的敌人是强大的,如果硬要把其打碎,还没有那个力量。但是,倘若我们集中力量打破它一两个缺口,那便让水自然流出来。这便是刘司令员常说的,要变敌人的包围圈为一条我所能利用的利害变换线。”
刘伯承接着说:“是的,我们要掌握敌人包围圈尚未全部合拢时的‘利害变换线’,或集中兵力歼敌弱小一部,或留小部队在内线迷惑敌人,而将大部队从敌围拢的缝隙中跳至外线,在敌后宽大的战场上机动往来,调动敌人,创造战机,各个歼敌。这就叫做敌进我亦进。”
会议对当前形势的深刻分析与发扬军事民主后,作出了乘敌之隙,向大别山南麓展开的决定。基本行动方案是:以第一纵队第20旅、第二纵队第5旅,留在大别山北麓商城、罗山地区,伪装主力,牵制和迷惑国民党军主力,并开展地方工作;以第一、第二纵队主力和第六纵队1个旅、中原独立旅,南下鄂东,会合已在该区的第六纵队主力,沿长江北岸展开,调动敌人,寻机歼敌;以第三纵队继续在皖西展开。并决定在黄岗、蕲春、广济、黄梅、宿松、大湖、潜山一带富庶地区,发动和依靠群众,解决全军的冬装困难。
刘邓大军南下鄂东、鄂南的各纵队,乘敌兵力空虚无暇顾及之机,横扫沿途分散孤立敌据点和土顽杂牌军,连克长江北岸团风、浠水、广济、英山、武穴等城镇;第三纵队也乘张家店之役的胜利之势,继续攻占舒城、庐江、桐城、潜山、望江诸城,进至长江北岸望江以东的华阳镇。
“真是送上门的大块肉!”
第二部分:挺进国统区 千里跃进大别山向大别山南麓展开(2)
“你们究竟在干什么?为何听任奸匪谣言惑众,闹得人心恐慌?”蒋介石厉声喝问垂手站立的董显光和邓文仪。
刘邓大军主力兵临长江北岸,控制了东起华阳镇、西至武穴的150公里长的长江北岸。直接面向南京、武汉之间,直指国民党军长江防线的战略敏感区和要害。国民党军统帅部大惊失色。
刘邓陈兵江岸、拟渡江作战的消息,在南京、武汉、上海等沿江两岸的城镇、乡村广为传播,人们纷纷议论刘邓大军的势不可挡。这使得那些临江城镇的国民党上层显要和达官贵人们深感不安,有的甚至早早携带家眷和财物远走他方避难。
各种传言甚多,国民党南京警备司令部被迫匆忙下令对南京长江一带实施戒严;武汉行辕也匆匆组织所谓“义勇警察总队”准备保卫武汉,并宣布汉口至九江间沿江口岸实施戒严。
国民党上下人心惶惶,正在北平的蒋介石呆不住了。他匆匆赶回南京,对统帅部成员大加训斥,并特地召来行政院新闻局长董显光和国防部新闻局局长邓文仪进行质问:“说,你们为何不宣传我们在大别山的胜利?”
董显光和邓文仪垂着头,聆听教训。
二人不敢怠慢,回去之后,立即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共军流窜大别山,造成一种印象,以为他们多么活跃,其实这种印象毫无根据。刘伯承邓小平所部强渡黄河乃为解救山东陈毅,是出于不得已;解救不成,拟接应陈部窜逃河北;复不成,被迫南窜。沿途经过黄泛区、沙河、淮河等五条大河,遭国军围追堵截,兵力消耗殆尽,进入大别山的残匪为数寥寥无几,实不堪一击,不久即可肃清。”
蒋介石在南京大发一通脾气,深感心力交瘁,又做出了南到庐山休养的决定。行前,他电令国民党青年军第203师一部从九江北渡至蕲春、黄梅警戒,以新编第17旅在海军配合下进攻武穴;并急调位于鄂东北的整编第40师和第52师第82旅共5个团向广济疾进,以攻击刘邓大军侧背,阻止刘邓渡江。
10月23日,鄂东北的国民党军整编第40师率第30旅(欠一个团)、第106旅和第52师82旅,在蒋介石的督令下出发了,迅速进至渭水地区。
“真是送上门的大块肉。”刘伯承站在地图前说。整编第40师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刘邓大军交手了,两年前,在平汉战役中,这支部队曾受过歼灭性打击,这次又孤军前往,因此,刘邓决心把握战机,将该敌诱至有利地形歼灭掉。
刘伯承准备打一个大仗。为了察看地形与选择战场,刘伯承司令员特意登上了浠水附近的三角山。为了让司令员不受累,司令部工作人员专门雇来了一辆滑竿。但刘伯承却执意不肯坐,他拄着一根竹竿,同警卫员等一道步行登顶。
登山乏味,警卫员们哄着刘伯承讲故事,讲打仗的故事。
刘伯承就讲:“我们成都的乡下有一条坡路,狼专门候在那里,等推手车的人走到半坡时,就扑上去照准他的屁股吃一块肉。推手车的人可怜哟!车子是他的命,一松手就会掉下山坡,倾家荡产。这样,人想跑也跑不了,只好乖乖地让狼吃了一块肉。好大的一块臀尖肉哩。我们不做那种舍命不舍财的推车人。你们看,我们丢下坛坛罐罐,一身轻松来到大别山,至今连件棉衣都没得穿。为什么?就是为了让蒋介石把我们丢下的坛坛罐罐所有的包袱统统背起,然后再吃掉他!所以战术有三种:第一,牛抵角;第二,马踢蹄;第三,狼的战术。牛抵角是笨拙的,消耗太大,两败俱伤。马呢?不管蹄子甩得多么凶,最终黔驴技穷,免不了被老虎吃掉。还是狼的战术最高明,就是我们四川的那种狼。”
不知不觉,已经登上半山腰,刘伯承的军衣全湿透了,没人再哄他讲故事了。
登上了海拔1;600多米的山顶后,周围地形一揽眼底。刘伯承称赞这一带是能攻易守的好地形。当他听山上寺院里的和尚说,过去曾有军队在这里遭到过失败后,便更加仔细地察看周围地形。最后,决心选择地势险要、敌人必经的高山铺为设伏歼敌的战场。
10月25日,进犯之敌国民党整编第40师5个团的兵力,由浠水继续东犯,直奔广济,企图压第一纵队于广济江边予以歼灭。第40师部队系蒋介石的一支“精锐”部队,全部为美式装备,战斗力较强。该敌原长期活动于平原地区,曾多次与刘邓所部作战,并在1945年的邯郸战役中受到解放军歼灭性打击。但此后又以教导团为基础进行扩编,重新组建。该师官兵长期受国民党反动宣传与教育,思想上非常顽固,成为一支效忠于蒋家王朝的嫡系部队。该师以所谓“擅长攻击”而著称,师长李振清因此得了一个“李铁头”的外号。当刘邓在跃进之初进行鲁西南战役的时候,该师即离开安阳,被蒋介石空运到陇海线上。刘邓千里跃进大别山后,该师又跟踪刘邓到大别山区,并在刘邓所部打到麻城、黄安时,与敌新7师一道继续跟踪南下;当刘邓北返商城进行中铺战斗时,该师又和新7师跟着北上;在刘邓所部再次南下、一直打到长江边时,该师又一路追赶而来,真是一条甩不掉的癞皮狗。
第二部分:挺进国统区 千里跃进大别山向大别山南麓展开(3)
25日晚,分布于广济以南和长江沿岸的第一纵队和中原独立旅,便由各集结地开始向预定歼敌地区汇集了。
26日拂晓,各部队已进抵清水河和高山铺地区,并根据预先计划,分别进入公路两侧的预定阵地。
早饭刚过,便下起了毛毛细雨,这雨多少带来了几分深秋的寒意。但参加作战的解放军指战员们却热情高涨,加紧进行伏击部署与战斗准备,只待将不速之客——敌第40师及其所指挥的部队请进瓮中来捉鳖了。
这时,奉命前往“请客”的中原独立旅派出了一批侦察员,特意换上便衣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破军装,专门收罗了一些各式各样的旧步枪,摆起漫不经心、松松垮垮的架势,顺着公路直向漕河镇走去。在漕河镇不远的地方,这些貌似“土八路”的侦察员与敌人的尖兵遭遇了。他们眼疾手快,先敌开火,敌尖兵来不及反应,便被打得狼狈逃窜。
正在向前开进的敌前卫部队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搞蒙了,被迫停下来,仓皇应战。为弄清情况,几名军官爬到公路旁边的高地上观察,只见公路上不过有百十多个身穿杂色衣服、队形混乱的“土八路”。细听其枪声杂乱,皆为“老套筒”和破“三八式”。敌军官不禁喜上心来,断定这是“八路军的地方游击队来捣乱”,不足为患,便一面把情况上报后面本队长官,一面以一个营追了过来。
敌第40师师长李振清率本队正前进,忽闻前方枪声急起,正在纳闷儿是否遇上了共军主力,即得到前卫部队报告,是小股共军,便驱赶着大队人马加速跟了上来,企图一口吃掉这股共军。
侦察员们见敌人已经上钩,便扭转头“请”“客人”跟着走,但敌人走了大约三四里地便停下来不追了。
“怎么?你们不想来了么?那可不行!前面早已给你们摆好了‘酒席’,等着你们呢。”我军侦察员们想:既然你们客气,那我们就再催促一下。于是,便返回来,停下来朝敌人又是一阵猛烈袭击。敌人前卫部队死的死、伤的伤,一下子倒下去一二十个人。军官们气得发了火,带着部队又继续追过来。
就这样,“客人”们紧紧地在背后追,侦察员们不即不离地在前面引。“客人”们停下来不跟了,他们就再来“催请”,直到把敌人逗火了,又追踪下来。
经此反复折腾,把个整编第40师搞得精疲力竭,他们一边追,一边不停地大声咒骂这些“土八路”可恶。这样,渐渐地他们就被“请”到了高山铺地区。
一场恶战随即展开。敌整编第40师猝不及防,顷刻间被打得人仰马翻。
9时,杨勇接到纵队副司令尹先炳从前指打来的电话:“敌40师指挥部位置在清水河边。”
“你有根据吗?”
“前指情报台的张台长与40师电台台长原是同学,十分熟悉对方的指法。刚才张台长在电台上监听,正好听到他们的指挥部在与飞机联络,所以判断出40师的指挥部位置。”
“这个情报很重要。请你相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