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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觉得那老师特别变态,她说要交论文我们就交吧,三千字我也就认了,一个学期交两次我也交了,每次都是在网上找资料,然后叫季林林去给我打印出来,我一个字一个字漂漂亮亮地给她抄,她的课是在晚上,我几次还冒着风雨去当小儿郎。58分还不给我放及格,我简直想不通。我怀疑是不是那变态的给我打错了。正给猪儿八说你去帮问问我凭什么不及格的时候,猪儿八就在那边得意地说,我得了甲等奖学金。
我网都没下一把抓起手机给季林林打过去,季林林看样子正在吃饭,电话那边吧唧吧唧的。我哭着说,季林林,你把电话给我打到家里来,我要死了。
季林林问我,怎么回事?我只是哭就不说话。季林林慌了,晓野,有什么事你别想不开啊,一切都好解决,我倾家荡产都要帮你解决。我还是哭,季林林就真慌了,他说,你不要哭啊,你看烤鸭那次不也没事吗。我没反应过来,就憋了一句话出来,我说,我都想死了。季林林吓得什么七荤八素颠三倒四的话都说出来了,他说,你别死了,你死了我给谁挖坑啊,还说不定谁帮谁挖呢。我顿了一下,终于把主题给说出来了,我说,我挂科了,季林林。说完就听那边长出了一口气,季林林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
其实这次是我第一次面临重修这个严肃的话题,我爸听了这件事都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给了我一个假期的脸色看。我什么都不怕,我爸以前那巴掌扇下来的时候我还挺像个英雄,但就是看到我爸的脸色我最怕。我觉得要是在革命年代我准是个江姐,你在肉体上怎么折磨我都行,就是别在心灵上打击我,我自尊心特强。
季炎炎知道了就在网上挖苦我说,一个烂重修就能劳师动众成这样,要是以后生孩子还不知道要配几个部队给你呢。我说,你小子别揭我旧伤疤,你再揭我跟你毛了。他说,你知道吗,你给我哥打电话的时候,我妈跟我爸就在旁边吃饭,你来跟我毛啊。我一下就傻了。
我寒假在家看了一个假期的脸色,简直苦透了,在河边喝茶的时候遇上老贾。老贾问我,过得怎么样?我说,将就。老贾就说,看你一脸苦闷,就不要瞒了嘛。我就把我挂科的事情给老贾说了,老贾不以为然地说,我挂了两科。
听了他这句话,我简直像是遇上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好战友,我都想伸出手用力地握握他,就像电视上热泪盈眶的那种。我说,终于碰上知音了。老贾就咧开嘴笑了,他说,其实,想想也没啥子嘛,还好上次考四级过了。
我马上把饱含的热泪给收了回去,提起四级老子就想杀人。老贾和猪儿八简直是他妈的绝配,他高兴昏了给我说,我考四级的时候还以为过不了,哪个晓得过了,我心里的那个高兴啊,这次挂八科我妈都不得骂我了。
我当时就给了他一脚,说,你妈的再说,老子就放火烧你家!
过个年从来没过得那么窝囊过。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我妈就喜欢拿着张湿抹布擦电脑,没知道成绩之前我就站她面前吼她,她就改成隔一天抹一次;知道我有重修之后我妈就嚣张了,把擦电脑改成了一天擦一次不说,还把椅子拖得特别响。
我心情不好就喜欢砸东西,有一次我妈骂了我一句,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你这文凭就我们给你养来的。我气得不行,看着茶几就上去踢了一脚,我爸在厨房听见了,赶过来就给了我一脚,说,你凭什么撒气,没得用,有脾气就滚回学校。
我还真没那个脾气,就只有回房间打我那挨了我十几年打的枕头。我打得哭,我想我这辈子还真完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开学,我爸就跟乡亲父老终于把南霸天给赶出去了一样,那欢呼雀跃的样子让我痛心不已。我重修我爸就能把我逼成这样,要是我和季林林的事被他发现了,他还不真像消灭南霸天一样把我给灭掉了。
第三章开学了
开学了,我还是回季林林家住,季林林抱着我眼泪长流地说,我的晓野活力又回来了。我也抱着他眼泪长流,我说,我妈不给我重修费。季林林就把我给甩开,说我一点都不晓得浪漫,说到钱就不亲热了。
季炎炎问我,烤鸭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你这人怎么特别没素质,过年见了嫂子也不喊一声。季炎炎就对我吼,老子喊一声五百块钱的年钱,你给不嘛?我说给,他就喊了个不停,估计有五十多声的时候停了下来,把手摊给我说,拿来嘛。我回敬他说,我们初二上坟一般都是晚上才烧。季炎炎就一脚给我蹬来了。
晚上季林林给我说他爸他妈想见我的时候,我一身都大了。人家范晓萱唱的,一个头就变成两个大,我觉得我一个身子能变个有丝分裂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浪漫,感情还没到一定程度,咋能见家长呢。季林林就特别幽怨地望着我说,晓野,我今年都二十九了。
我还真忘了季林林都奔三了,他长着一张娃娃脸,说十八都有人信。放假的时候我妈找我深谈了一次,她严肃地说,晓野,你别不把学习当回事,你是什么层次的人就只能嫁什么层次的人,你什么时候看到过一个硕士娶个小学文化的回家?我知道我妈的用意是叫我“goodgoodstudy;daydayup”,我觉得我妈就这次说的话我最服。
按我妈的逻辑,我好歹也是个虚拟的专业八级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想起季林林看着我说我都二十九了的眼神,心里就有点翻腾了。说实在的,季林林还真是个好男人,有点像我爸那种,总有点让我佩服的才华。说句特别悲伤的话,我靠自己是没办法了,只有靠靠季林林,也许还有点搞头。我想我就一个家庭待业妇女的命了,也就是天天在院子里打两块钱的麻将,等儿子满地爬的那种。
第四章混成人精了
大学混了快三年,我都觉得自己混成人精了,上课听讲的那是没事做遭人鄙视的学生,期末考试前,老师把考试要点一讲,大家就一窝蜂背要点去了。平时只要看着大家都低头记笔记,你跟着记就是了,很多时候我就是这样,连自己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期末考试的要点居然还都在笔记中给找到了。
上次和我爸聊天,我爸以为我不知道他新注册的QQ号,他怕我猜到还取了个特别青春的名字叫“一抹阳光”,一上来就跟我聊说,你好啊。我一看他的IP就知道是谁了,我爸那点肠子我都摸透了。我就给他回消息说,你也好啊。我爸挺兴奋的,就问小妹妹你不上课吗?我说今天没课,反问他说,你不上班啊?我爸说,我今天放假啊。
接着我爸问了我一大堆关于隐私的问题,我都给绕过去了。最后我说,我下了啊,我爸就特别奸诈地笑了一个,他说,给你聊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就装迷惑说,你是谁啊?我估计我爸在那边爽朗又不失奸诈地笑了几声,就把消息给我回过来了。他说我就是中国大裂谷。
我让我爸的虚荣心彻底地满足了一回,也坚定了绝对不在我家的电脑上装显IP的QQ。季林林家是铁通上网,我这不是自己找嘴巴挨抽吗?
季林林的妈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早早的就随着部队走的女人,脸上写满了包容和尊严。有时候我觉得包容和尊严是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东西,但偏偏在季林林他妈的身上体现了出来。季林林在厨房里挽起袖子帮我和他妈择菜,他妈一脸的慈祥,不知道我之前怎么会把她想像得那么可怕。
在季林林他妈从广元过来之前,季林林就给我说过,他说,我妈就一个军嫂,光荣的称号下一颗纯真的心。在我心目里,军嫂都是初中的时候学的那篇“白洋淀”里的,端着枪给男人做预备战士的那种,现在看着我们三个在厨房里忙晚饭,觉得还真有点像在做梦。好像我已经成家了,我婆婆又和蔼又慈祥,我老公事业有成、忠诚不二。
晚上吃饭,季林林使劲给他妈夹菜,把我形容得像小龙女一样,又痴情又能干。我就在那儿端着碗装淑女,埋着眼睛吃饭,还真把自己当小龙女了。季林林他妈就乐得不行,说,晓野啊,我们林林要是以后欺负你了,你打电话给我说,我帮你收拾他,他小时候不听话,我就罚他跪报纸。季炎炎就挺瞧不起我的,吃完饭我收拾碗的时候,他就压低了声音给我说,你他妈的装淑女装得还真像,来我们班上都成演艺高才生了,不过我妈跟你相处多了就晓得,你就是一个母夜叉。
我就微笑着踩了他一脚。
和季林林在一起,我已经忘了高中时那个站在性用品店外照像的江翔,好像两个人一个是我年少时做的梦,一个是我现在的希望,我希望忘了那个梦,但做过了就没办法忘掉了。望着季林林的脸,我觉得我还是喜欢谢霆锋那张流氓脸。我还是觉得高中时的恋爱最完美,没有烟熏火燎的厨房,也没有三天就做一次的扫除。
我记得谁说过,拒绝无非是害怕被拒绝,思念无非是渴望被思念。
第四章简直一个土皇帝
星期六是最难打发的,我让季林林陪我去滑冰。季林林正在睡觉,我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他立马就倒下去了。拉了他四五遍他就发火了,他吼我说,你这娃娃咋个这么讨厌,我今天还有个饭局呢,那老板最喜欢打成都麻将,一打就是个通宵,你要不要帮我打嘛?然后就把被子一拉又睡过去了。
过了四五分钟季林林就从床上爬起来了,他一脸火气,把头发扒得像个鸟窝,我看着他的模样实在好笑,我很想冲上街去告诉大家,别看季林林整天裹着NIKE蹬的也是NIKE,其实每天早上起床时还不如一只掉毛的鸡呢。
季林林刷完牙了就站我面前说,你不是没事做吗,今天我带你去滑一次真正的冰,滑得你他妈的回不来。那表情才叫夜叉,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马上想起他说今天有个饭局,就反应过来了。最后还是被他拉着一路下去,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被逼良为娼的小姑娘,磕磕碰碰地被季林林在楼梯上拉着,就差没叫警察叔叔救我了。
坐在车上我心里发毛,我问季林林,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我当时脑子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前两天上课没事做看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志,有本杂志上面讲,有个女的相信他男朋友特别忠诚,后来参加个新潮的换妻俱乐部,最后被换到一个山谷里挨了三年的打。
别看季林林长得人模狗样的,有时候做些事还真让我心里冒寒气。那次和季炎炎合起来整我,把那西瓜霜喷剂里都给换成花椒面,我嘴巴里一个溃疡还硬被他们弄麻醉了。我当时就哭了,我说,看着你们两个挺标致的,做的事情还不如四医院的病人有建设性呢。说完就又被抓住喷了一嘴,哭都哭不出来了。
季林林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我们去双流机场,你不是挺会吹牛吗,今天正好我累了,你去帮我打牌陪老板。
我看到季林林说的老板就想笑,我悄悄对他说,你说的老板就这德行啊。男的像从棺材板儿里爬出来的,女的脸上化装化得就像个调色板儿一样,一个灰暗一个鲜艳,对比特别明显,怪不得他们一出机场出口,季林林就认出来了。
季林林介绍我的时候,我听着那封号腿都吓闪了。季林林说,这就是我们店里负责业务发展的沈小姐,由于张长彬去进货了,今天我们陪你们逛一下,照顾不好的地方可要包涵啊。
我纳闷着,什么时候我变成负责业务发展的人了,回头就看见季林林朝我抛媚眼,我就知道他妈的今天晚上别想回去睡觉了,买包牙签撑着眼皮陪那两个老板打麻将吧。我沈晓野今天就豁出去让你季林林摧残一次得了,谁叫我整天叫人家给我去必胜客弄PIZZA呢,这就是典型的吃人家的嘴软。
那两个老板还真掉价,季林林要带他们去皇城老妈,他们还不去,非要吃街边上的小吃。我们就开着个车拉他们一家一家地挨着吃,吃完了钟水饺吃龙抄手,又吃担担面,吃得两个人撑不下了,他们就提着夹了夫妻肺片的锅魁和凉皮去季林林店里看情况。去买凉皮的时候,那女的看了看身上的香奈儿说,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就打包走吧。我和季林林看了直摇头,季林林说,凶啊,从来没看到过北方人整辣的有那么凶!
晚上,季林林在楼下给我打电话,我站在窗边看他正靠在一个保时捷旁边,我就趴在阳台上吼,你见了谁的车都偷,一会儿被抓起来了别叫我给你善后。季林林用那种摸不着北的眼光看了我几眼,转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