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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话了,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垂了下去,久久才低低地说了句:“哥,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我没有说话,揽着她的头轻轻地把她带进怀里,这么多年,我想我唯一的妹妹也该累了吧。
“这是什么?”我听到谈水在我身边轻轻地问。
我转头发现她正盯着我手里的纸袋看,我索性放到她手中,站起了身对她说:“帮我交给沫然吧。”
她抱着纸袋也站了起来,“你要走了吗?”
我对她笑:“是啊,坐乏了办公室,想世界各地的走走,你这儿算是第一站吧。”
她也笑:“不知全世界多少美女要遭殃了。”
我伸出手习惯性地想敲她的头,最后终究硬生生地收了回来插进裤袋。她也有些不自在,随即恢复常态,微微笑着问我:“会回来的吧?”
我摇了摇头,她瞪我一眼,娇斥着说:“骗人,谁都知道地球是圆的。”
我笑了,她还是那样的聪明,正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我把这儿作为第一站,因为我知道,兜兜转转,终有一天我还是会回来的。
番外之二
今天,我结婚。
望着镜子中妆容完美的人,我有刹那间的恍惚,原来今天才是这一生的开始,我将把我最幸福的一生完完全全托付与我的丈夫,我会用下半辈子深爱的人。
这时镜子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似我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样子,他就那样站在门口对我笑,嘴巴动了动,他在说:“真美。”
我转过头去给他一抹坚定的笑容:“我不是输给她,我是输给你,而且输的心服口服。”他说:“我懂,我都懂。”
我知道当Joe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是我的Joe了,他是乔沫然,那个曾经为了喜欢的人放弃一切,拼尽所有的人。看着他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了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在病房里,他的脸色像床单一样的白,听说是淋了一夜的雨昏倒在路上被人送进来的,华姨听了心疼的一句话没说,只是那身子仿佛老了十岁。
我突然记起他不认识我,于是笑着对他说:“你醒拉,我叫曼曼,你可以叫我Mandy,是你的未婚妻哦。”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绕过我看向门口,他的声音透着明显的虚弱,他说:“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华姨脸色平静,隐约透着欣喜,“随时都可以,任性了这么久也该回家了。”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闭上了眼睛。虽然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我很高兴,因为我的未婚夫要回来了,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好看的人,也许现在我还不是很喜欢他,但是用他来挡掉一些纠缠不休的人也是好的。
第二天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但是却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我的未婚夫不见了。他拔了点滴,趁我半夜睡着时离开了医院。恰巧加拿大的公司有事,华姨不得不赶回去,临走时她和善却也是严肃的对我说:“他只是还有点事情想不通罢了,曼曼,无论旁人给你创造了多么好的条件,纵然旁人为你铺好了多长的路,自己的幸福终究是要自己亲手去争取的。”我点了点头,郑重的向她承诺:“华姨,我会把他好好的带回来见你的。”
可是,我们谁也没料到,我是把Joe带回来了,我也把他好好的带到了华姨的面前,只是那样的代价太沉重了。命运就是如此的戏剧性,也如此的让人悲痛又无可奈何,几个小时后,飞机失事在太平洋上空,无一人生还……
我们坐上了飞往加拿大的班机,我的未婚夫就坐在我身边,近在咫尺,却也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我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我打电话告诉他华姨出事了,他想必是不会回来的。我的幸福,终究是华姨给的,只是那样的代价真的真的太惨重了。
我看着他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双手合着盖住了脸,我吃惊的发现有一滴泪水从他的指间滑下来,然后是越来越多,就那样沿着他的手不断的淌下来。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哭,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最难受时的痛哭是无声的。他哭得无声无息,也那样的揪着我的心,在那一刻,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这个男人了,无论他是我的未婚夫或者是旁的什么人,我都会陪在他身边,永不离弃……
然而命运真的是戏剧性的,而且是那样的让人措手不及。Joe喝了酒后驾车出去发生了事故,最后到底是捡了条命回来,可是也因此失去了记忆。我想这恐怕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了,他失忆了,忘掉了母亲去世的悲痛,也忘掉了那个深深伤害过他的女孩。我对自己说,曼曼,你的幸福来了。
五年的时间,Joe很忙,我也忙,但是我却觉着十分的甜蜜。仿佛做什么事情都是被包容的,因为我有未婚夫无条件的宠着我。我把我的幸福同我最好的朋友分享,只是我没告诉她,Joe的心里一直住了一个人,那是我一直以来无不担心的隐忧。可是,打死我也不会想到,那个隐忧竟是我最好的朋友,谈水。
我发现了Joe夹在书中的九张照片,我同谈水幼时一起长大,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谁。我从来也没有像当时那样害怕过,我害怕Joe恢复记忆,我害怕谈水把他抢走,我害怕Joe纵然经历过伤害却始终爱着她,我害怕的实在太多了,我的心里突然跳出一句话:自己的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我明白了,我已错过太多,我不想再错过了,我的幸福我一定会争取的。
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只是我的心却越来越矛盾,我想留住Joe,却也不想伤害谈水,那时的我是真心希望她能爱上罗泰,因为我知道罗泰已经动了感情了,他那个人一旦放了真感情是不会回头,即便这与我们原先的计划相悖,但是这样的结果也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当我看到Joe望着谈水的眼神,我想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我想的出神,原本站在门口的人此时已走了过来,他托起我的一只手,俯下身低头礼貌的亲吻了一下我的手背,抬起来时眼睛里竟是笑意,他说:“曼曼,你会幸福的。”
我看着他依旧白皙修长的手指,眼睛里似乎有种酸涩的东西溢了出来,我想我的妆怕是要花了吧,但是此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到他的身上,哽咽着说:“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沫然哥哥。”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事到如今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原来,取与舍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那是在Joe中毒苏醒后不久,我在书房里找到他,我进去时,看到他就那样舒适的坐在椅子上,头微仰靠着椅背,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般。我走过去轻轻地叫了他一声,他似乎没听见仍是未睁开眼睛。我这时才发现他的手里捏着一张照片,我抽出来一看,却惊讶的发现这张照片是我没有看到过的,我恍然明白了,原来这样的照片竟是有十张的。我知道每一张的相片背后都写了注释,那时谈水所就读的学校及班级,我想这一定是有着什么特别的意义的。但是当我翻过背面,才发现这一张相片不只这些,下面还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我早已认出了你,只是不知如何去爱。
我猛然间抬头,他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茫然的看着我。我吓了一跳,手中的相片掉了下去,我抖着声音问他:“Joe,还有婚礼吗?”
他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相片,轻轻地拍了下上面的尘土,“如果你愿意,婚礼照旧。”我正想开口,他又说了一句话:“但是曼曼,那样不顾一切,侵尽所有的去爱一个人,我想这辈子我也就只那么一次了。”
我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恍惚着差点站不稳,罗泰突然闯了进来,一手把他从椅子上抓起来,语气满是愤怒:“乔沫然,不顾一切,侵尽所有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够了,难道你不该给谈水一个结果,也给自己一个结果吗?”
Joe站在那里眼神有些伤痛,好半响他才说:“那么,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吧,五年了,我到现在还是一个字都不相信谈水当年对我说的话。”
罗泰笑着说:“好啊,拿‘J?T科技’的所有股权来换,无论是当年的真相,还是你与曼曼的婚约。”
他也低低地笑了:“你想要的竟只是这些。”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想这世界真的是疯了,这两个身家、地位、人品、相貌皆是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在玩笑间把价值百亿的‘J?T’科技当作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玩具,你喜欢,你拿去;你不要,那就送我好了。然而,这一切的一切,终究是为了一个平凡至极的女子——谈水。
良辰吉时已到,爸爸进来微笑着将我带了出去,眼中犹有点点泪光,我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向我的丈夫。婚礼进行曲随之想起,我转头无意间望向琴声传来的角落,却在瞬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她就坐在琴凳上弹着那让人无限幻想与甜蜜的《婚礼进行曲》,脸上带着温润的微笑,就那样眼睛弯弯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向我祝福。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竟成了无言的相望,我弯起了嘴角,用我最最幸福,最最美丽的笑容向她微笑,水水,我要结婚了,和我如今所爱的人,也是将来一直都会爱下去的人。
我还记得那天给她打电话,那是她去了维也纳一年之后的事了。我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拨了她的号码。许久之后电话里响起柔柔的一声“喂”,那是她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还是那样的柔软好听。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又“喂“了一声,随即很快想到什么般的说:“曼曼,你是曼曼,对吧,曼曼,你说话吧。”
我笑了,她还是那样的敏感聪慧,我说:“是我,你过的好吗?”
她定了半响,然后说:“还好。”
我说:“水水,你还恨我吗?恨你和沫然分开了这么多年?”
电话那头回答的很快:“不,我从来也没有恨过你,真的。”
那一刻,我已经决定了放弃,为着她那样一句话。我不知道Joe也去了哪里,可能去了维也纳,可能哪都没去,他只是从我身边离开,什么也没带走。我也知道若我不跟她说清楚,谈水那个固执的个性是绝不会接受他的。我也知道Joe是在等,等时间将他们重新拉回原处。我笑着说:“水水,我有句话想告诉你。”
她问:“什么?”语气像似屏住呼吸等待般的沉静。
“我一直想告诉你,你的沫然曾经迷了路来到我身边,现在他记起了原来的路,还能回来吗?”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停止了,好半响才继续流逝,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话,我听的分明又真切,她说:“我一直在等他……”
我笑了,是真的开心的笑,我想告诉罗泰:“哥,我放下了一切,原来真的不那么累了。”
我抬头看我的丈夫,他正低着头无比温柔地为我带上婚戒。那样一个腼腆的美国男子竟执着的喜欢我十年了,他曾无比羞涩的告诉我,那封情书是别人帮他写的,他竟连开口说一句喜欢我的勇气都没有。就是那样一个懦弱的不敢说爱的男子触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让我从未婚夫离去的悲痛中清醒过来。我一直都被蒙蔽了眼睛,原来爱我的,并且我应该爱的那个人一直都默默地在我身边。
我一时动情,还没等他抬起头来,我已迫不及待地捧起了他的脸,突如其来地吻上了他的唇,我那个新婚丈夫竟然挣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我,分开来时脸上瞬间满面通红。教堂里所有的人都不禁笑开了,随即久久地鼓起了掌声。
我扭头看向一边,谈水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子站在那儿,然后向她伸出了手。我看到她微微低下头去,随即抬起手轻放到了男子的手中。他们就那样牵着手走出了教堂,我想,属于他们的幸福真正从现在开始,或者是从现在延续,直到永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