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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拿着水杯跑回山泉旁边,重新接了泉水递给他。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水,咕噜咕噜全部喝了下去。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前行,临行前又接了一杯水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到了中午,不是很累,毕竟他们两人都是体力超强型,但是却饿了。
这里距离公路大概还有两公里,山坡上种满了果树,苹果和梨子都已经成熟了,一颗颗诱人的果实挂在树梢上,透着芬芳的香味。
朱雀和北堂深同时将视线落在了水果园内。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间传递着一种信息。
水果园没人
朱雀咳嗽了一下,“你去还是我去?”
北堂深缓缓道,“当然是你去,如果我被抓住,很丢人。”
朱雀嘴角抽了抽,“如果我被抓住,也很丢人。”
他认真地看着她,“我是男人,总要顾忌脸面。”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还找那么多理由。
朱雀腹诽着,将背包从背上放下来,搁在他的脚边,“帮我看着东西”
她穿着格子衬衫加牛仔裤,为了行动方便,她将衬衫下摆系了起来,显得她的腰部线条特别明显。
她挽起衣袖,刚想从一米多高的篱笆外面跳进去,北堂深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薄唇微微一抿,“还是我去吧。”
朱雀有些诧异,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他以潇洒俊逸的动作跳入苹果园,在园内挑选有红又大的苹果。
突然,一阵狗吠声传来。
黑色的狼狗迅猛地朝着北堂深那边扑去,狼狗身后还跟着一名扛着农具的老农民。
朱雀听到狗叫,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垫着脚尖观望了几秒钟,突然看到北堂深跟一位农民伯伯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几个苹果,身后还跟着一条大狼狗。
朱雀知道他被果园主人抓住了,单手扶额,想着对策,眼眸低垂间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连忙摘了下来。
北堂深一脸谦逊,向老伯伯鞠躬,“对不起,请您原谅我的行为,我会赔偿您。”
老伯伯一脸不悦,“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都不体谅我们这些果农的辛苦”
北堂深再次鞠躬,“对不起,我很抱歉。”
朱雀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拽了起来,对着老人笑了笑,说道,“老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这段时间喜欢吃酸的,看到苹果就对不起,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我们身上没有现金,我把这只手表送给您作为补偿可以吗?”
她双手捧着手表,送到老人面前。
老人神色稍微缓和,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是舍不得那几个水果,只是最近被偷盗得太厉害了,只是几个苹果而已,你们拿着吧,补偿就不用了”
朱雀连忙鞠躬,笑着道谢。
老人像是想起什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说道,“姑娘,你这段时间喜欢吃酸的?”
朱雀点头,“是啊,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我最讨厌吃酸的”
老人笑逐颜开,“我家老婆子当年怀我儿子的时候,也喜欢吃酸的,我估计,你们是要当爸爸妈妈了。”
北堂深眼眸倏然一紧,手指悄然握成拳头。
朱雀惊诧地瞪大眼,支支吾吾道,“不,不是吧”
老人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年轻人,可真够粗心大意的”
朱雀似是震惊了半晌,尴尬地笑了笑,“难怪,我这段时间食量好像也变大了”
老人一脸正色,“可不能饿着孩子,你们吃饭了没有?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吃午饭。”
朱雀感激地说道,“老伯,真是太感激你了,老公,我们有饭吃了。”
北堂深浑身一僵,虽然知道她是在做戏,但是她那声“老公”还是让他有种特别的感觉。
老人的妻子已经做好了午饭,家里突然添了两个客人,她又赶紧下厨炒了两盘菜,热情得让朱雀内疚,总觉得欺骗了善良的人。
告别这对老夫妇的时候,朱雀趁他们不注意,将自己的手表放在了饭桌上。
无情抱哥北。老人亲自将他们送上通往公路的小道上,叮嘱他们路上小心。
放眼望去,田野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北堂深突然停下脚步,侧头直勾勾地盯着朱雀的眼睛,沉声道,“你方才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朱雀顿了顿,“什么事?”
北堂深语气加重,“怀孕的事!”
她淡淡道,“当然是假的,我只是想给我们骗一顿饭而已。”
他眼中布满怀疑,“你确定?”1d50H。
她皱眉,“当然确定,我吃了事后药,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
他薄唇绷着,面无表情,“最好如此。”他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而且,如果孩子是在那种情况下怀上的,会不会在药物的影响下,有什么缺陷,谁也说不准
只可惜,他说完说一半,朱雀又误解了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根本不想让她怀孕。她眼神暗了暗,淡淡道,“不要谈论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她径直从他身边越过,加快步伐朝前走,看似瘦弱的肩膀背负着一个大包,背脊挺得直直的,坦坦荡荡,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傲气。
公路上,车很少,将近十分钟才等到一辆私家车。
北堂深举手示意,司机根本不搭理他,直接从他身边狂飙过去。
他的脸黑沉沉的,就如烧了几十年的锅底一般。
第四百零九章 番外 云深归处(十三)
更新时间:2013…11…19 13:09:13 本章字数:3568
“下一次再有汽车经过,我来拦吧。”朱雀将背包放在脚边,脱掉衬衫,系在腰间,她里面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头发高高挽了起来,露出优美的脖颈和纤瘦的手臂。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泛着明艳的光泽。
她就像一株木芙蓉,亭亭玉立,纯白傲然,即使在喧嚣的人群,她也能保持沉静淡漠的品质,让人一眼就记住她。
一辆汽车远远驶来。
朱雀坦然地将背心领口拉低,深深的沟壑若隐若现,她跑向马路,举起了右手,唇边带着和婉的笑容,“先生,请你停车——”
“吱——”汽车轮胎与沥青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个中年男人摇下了车窗,目光贪婪地盯着朱雀的胸口。
朱雀淡淡笑,“先生,麻烦你载我一程。”
男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没问题,上来吧。”
“等我一下。”朱雀跑向路边,拿起自己的背包,一把抓住北堂深的手臂,拖着他,“走吧——”
司机看到朱雀和北堂深走过来,心里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立刻变了一副脸孔,不等两人打开车门,一脚踩上油门,狂飙而出。
尾气喷了两人一脸。
“靠!”朱雀气得差点吐血,将行李包狠狠扔到地上,冲着汽车远去的方向竖起了中指。
反观北堂深,他倒是一脸云淡风轻,双肩还不可抑制地微微抖动了起来,眼中泛起了浓浓的笑意。
朱雀瞪了他一眼,恶狠狠道,“别憋着了,想笑就笑吧,气死我了!”
北堂深丝毫不让她失望,放声大笑起来,愉悦的笑声回荡在空寂的马路上。
他笑起来很好看,性感的唇角微微扬着,眉眼间满是笑意,冷俊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多了几分儒雅的味道。
他的笑声低沉醇厚,就如窖藏多年的葡萄酒,透着迷人的芬芳。
听着他的笑声,朱雀暴躁的心竟然缓缓沉静了下来,她定定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她发现,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这样不好,很不好。
她用力摇了摇头,猛然转过身,背对着他,强迫自己从那些胡思乱想中抽离。
北堂深收敛了笑意,看着她曼妙的背影,眼中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暖意。
朱雀头上一重,一顶男士遮阳帽落在她的头上,刚好遮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视线移了移,只见北堂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他薄唇微抿,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前方,完美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越加迷人。
“谢谢。”她声音极轻。
“不客气。”他声音冷清。
最后,他们还是没能拦到一辆汽车。
或许是在荒郊野岭,人们的戒备心理都很重,不会冒险载两个陌生人。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辆白色的货车驶了过来。
北堂深站在路中央,张开了手臂,面色沉冷地盯着货车里面的司机,浑身透着凛然的气势,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搭便车,更像是拦路抢劫。
司机慌乱地踩下刹车。
坐在副驾位置的中年妇女从窗户探出脑袋,对着北堂深嚷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对不起,大姐,”朱雀连忙上前,讪笑着解释,“大姐,我们想去县城,但是一直都没有遇见汽车,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我老公就着急了,惊吓到你们,我很抱歉。”
中年妇女怀疑的目光在朱雀和北堂深之间来回油走,似乎在考虑他们说的话是否可信。
朱雀连忙拉了拉北堂深的手臂,柔声道,“老公,快跟大姐道歉。”
北堂深神情微微缓和,语气温和,“我很抱歉,我老婆怀孕了,所以我很担心她和宝宝。”
中年妇女没发话,她旁边的司机插话道,“老婆,既然是这样,就让他们上车吧。”
女人想了想,说道,“好吧,不过我们的货车前面没有位置了,你们要是不介意,就到后面车厢委屈一下。”
“不介意,不介意,谢谢大哥大嫂。”朱雀笑着道谢,轻轻拽了拽北堂深的手臂。
北堂深微微一笑,“谢谢。”
司机从货车里面跳下来,将后面车厢的门打开,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司机憨厚地笑,“这里面装了几十笼鸡,味道有点重。”
女人也从货车里面下来,手里拿着几本杂志,递到朱雀面前,“用这个垫在车厢里,可以坐一坐,怀孕的女人可不能久站。”
“好的,谢谢你们。”朱雀笑着接过杂志,就像什么都没有闻到一样,神情坦然地爬进了车厢。
车厢里面很黑,黑暗里传来鸡咕咕的叫声,她摸索着走了几步,在靠近车壁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行李包里面掏出一支小手电,打开手电,替北堂深照明。
北堂深站在地面,眉头微微蹙着,似是难以忍受里面刺鼻的味道。
朱雀唇角翘了翘,柔声道,“老公,快上来吧,这里面很宽敞。”
北堂深发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绝对不会强迫自己爬上那辆臭烘烘的货车。
十分钟后,货车已经启动,他们两人已经坐在杂志铺好的车厢上面,捏着鼻子忍受难闻的味道,北堂深还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他为什么会听从朱雀的意见,爬上这辆车。
因为拦不到其他车?
很显然不是,大不了强行拦住车辆,用暴力手段胁迫司机载他们。
那是因为什么?
他蹙着眉,还在思索,突然肩头一重,朱雀的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耳畔响起她平稳的呼吸声。
他耸了耸肩膀,她的下巴随之动了两动,但是并没有收回身体。
北堂深嘴角抽了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她居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朱雀缓缓睁开双眼,一片漆黑,她的腰间环着一只手臂,宽大的手掌紧紧按着她的腰,以保持她的身体平衡,而她的头部靠在某人宽阔的肩膀上,她猛然一惊,赶紧收回脑袋,直起身体,“对不起,我睡着了。”
北堂深缓缓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淡淡道,“你还真能睡,在这种地方都能睡着。”
她咳嗽了一下,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讪然,“比这更恶劣的坏境,我都能睡着,抱歉。”
黑暗中,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和神情,全靠语言分析对方的情绪,所以北堂深能够听出她此时的窘迫,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象她冷冰冰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是怎样的情形。
他唇角缓缓勾了勾,“你好像从来没有提过过去的事情。”
她淡淡道,“没什么好提的,不过就是经历训练,被人培养成杀手,很简单。”
她口上说得轻巧,但是北堂深知道那些意味着什么,没日没夜的训练,汗水混合着鲜血,包括柔体的摧残和精神的折磨,冷酷无情的杀手培训,等于人间炼狱。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不再做杀手?”
她轻嘲,“除了做杀手,我还能做什么?从我杀了第一个人开始,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我可以放你自由。”这句话说出口,北堂深自己都震惊了。
朱雀怔了怔,“为什么?”
他应该是冷酷无情的,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不可能做出有损他自己利益的事情,而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