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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他们是不是满足于这样的生活方式?他们的行为往往表明他们感觉到这个世界上缺了点什么。也许是对生活目的的追求,所以才会出现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的嬉皮士和花孩儿?①'2'难道这是许多有钱人家的子女离开家庭去寻找新体验的原因?他们试验过在公社中生活,他们被新出现的偶像弄得如痴如狂,他们去试验毒品的效果,他们还到印度去寻找宗教教师。他们在不顾一切地寻求逃脱他们那个时代令人心灵麻木的物质享乐,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他们拒绝接受一切与“官方”有牵连的东西,拒绝接受被他们认为是陈腐的、不合时宜的、属于他们保守的中产阶级父母的价值观念,所以他们也就理所当然地拒绝正式的宗教。
我想到了世界上(尤其是北美)那些持漠然态度的人们的生活情趣和精神道德所发生的迅速变化。如果我们能回到美洲印第安人——美洲土著人或者第一国人——当年的生活方式,那将是对环境危机的最佳解决方案,因为千百年来,印第安人一直与大自然和谐相处,只索取他们生活所必需的,他们感谢大自然的恩赐,同时回报大自然。我知道,有些年纪较大的人仍然根据老的价值观念生活,对大神和造物主仍然非常尊重。虽然这听起来颇具诱惑力,可是我认为,现在几乎没有多少西方人能够忍受这样的生活方式——因为这意味着要放弃已被我们认为是必需的那些奢侈物品。如果没有四周那层柔软的保护茧,我们——至少是我们当中经济上比较优裕的那些人——出世之后就很难忍受大自然母亲各种莫测的变化。想到未来的考古学家,我感到难受,也感到好奇。他们将对这些茧子进行构造分析:汽车——数量很多,因为习惯上是每隔几年就要买新车;一系列的公寓和房屋,因为家庭在发展,在全国范围搬迁;洗衣机;家用物品;洗碟机;高保真音响、激光唱机、无数电视、电脑和移动电话;随茧内人的兴趣和职业而变化的数以亿万计的各种小装置;足以使非洲的一个村民穿好几年的衣服和鞋子;数不清的快餐食品。我们可以继续把这个清单开列下去。我们不要忘记支付所有这一切的那个小小的塑料卡片,还有我们一生中所使用的、所扔掉的或者是所积攒的东西。这是衡量表面成功的方式。如果某个牧师或者修士能对这些人内心世界进行一番筛选,看看他们精神上有何收获以及如何衡量心灵上的成就,不知物质和精神方面的收获将作如何比较?
我回忆了自己的记录,但使我感到有些悲伤的是,我并不喜欢自己的许多发现。对于“爱邻舍如同爱自己”的说教,我历来感到不解。我常常无法达到自己所定的目标,我怎么能喜爱自己呢?可是问题似乎突然变得明晰起来,我觉得我能理解了。我们要爱的“自己”并不是我们的自我,不是每天行为处事欠考虑、自私、有时甚至缺乏善心的人,而是我们每个人内心那纯洁精神的火焰。那便是造物主的一部分,是被佛家称为慈悲的东西。我意识到,得到爱的东西就能生长。我们要学会理解并且去爱我们内心这种精神,以便找到我们内心的平静。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超越我们自身生命的狭窄禁锢,寻求与被我们称为上帝、真主、道、婆罗贺摩、造物主或者我们个人信仰中的其他说法的融合。一旦我们达成了这个目标,我们就能够共同造就一个更好的世界,这样我们与其他人联系的能力就会无法估量。
我意识到,最伟大的精神领袖和圣人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他们超越自己从小所受的教育、自己的文化以及自己所处环境的能力。如果我们愿意加快我们的道德进化,加快我们向人类命运迈进的步伐,那么我们的任务很清楚——而且非常艰巨,但从长远来看并非不可能。我们大家都应当从普通平凡的人转变为圣人! 像你我这样的凡夫俗子都应当变成圣贤,至少要变成小圣贤。伟大的圣贤和大师并不是超自然的生灵,他们并非长生不老的神仙,而是有着与我们一样的血肉之躯。他们和我们一样,需要呼吸空气,需要吃饭喝水(但需要量有限)。他们都相信精神力量,相信上帝。这就使得他们能够运用“我们生活、活动和存在于其中的”伟大精神力量。他们靠这样的力量生活,他们把它吸进自己的肺里,使之进入自己的血液,从而得到力量。我们大家都必须努力加入他们的行列。我认为他们似乎站在悬架于上帝和人间的一座桥梁之上。正是出于这样的想象,我写成了下面这首诗:
只有他们能轻声唱希望之歌
世界需要他们,那些站在桥上的人们。
他们知道鸟鸣声中包含痛苦,
比花儿更美的东西正在失去:
在寂静的雪帽覆盖的大山里
他们听见水晶般和谐的声音——
除了他们谁能把生命的意义
传达给那些活着的死人?
哦,世界需要那些站在桥上的人们,
因为他们知道永恒是如何来到人间:
在使树叶发出美妙音乐的和风中,
在抚慰着沉睡沙漠生命的细雨中,
在照耀草坪的第一缕春日阳光中。
只有他们才能吹去那些
有眼无珠的人眼中的灰尘。
可怜可怜他们!那些站在桥上的人们。
因为他们对绝对平静从来就不陌生,
但他们却被一种古老的热情所感动,
把援助的手伸向呼救的人们。
那是一个失去意义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上的原子——造物主所用的泥
正在被以科学的名义分解开来
为的是摧毁爱。
于是他们站在那座桥上,
被自由意志的痛苦折磨。
热泪盈眶地期待着
回去——回归,
回到那当初的星光里,
回到那绝对的平静中,
只有他们能把希望之歌轻声献给
向着光明奋斗却又无望得到的人们。
请不要遗弃我们,那些站在桥上的人们。
那些在自由的夜空中懂得爱的人们,
那些知道月亮存在的意义
远远超出人类在太空探索脚步的人们,
因为他们知道
那永恒的力量包含生命的开始,
也概括了它的结局,
把它们,像约瑟的衣服似的,
盖在一成不变、不断移动的帆布上,
那帆布向宇宙不断延伸
但却被一只小青蛙
完全看在眼里。
那么,不相信上帝的人呢?这样的人很多,他们是无神论者。我觉得那没有多大差别。为人类服务而活着,热爱和尊重所有生物——这些特性就是圣贤式行为的核心。
我想,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着行善的力量,也存在着作恶的力量。在逐步向道德社会前进的过程中,一个人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我在想,的确我们每个人都在扮演一个角色。我们的贡献有所不同。有些人在通过生命之河的时候,会激起巨大的浪花,产生的余波极其深远。有些人似乎默默地沉了下去。但事实上肯定不是如此,因为他们的运动是在水下进行的,他们所造成的变化是看不见的。有些人暂时默默地埋在泥潭内,以后被挖出来的时候,会在水上造成大的旋涡。这些波或者浪在不同的层面或匆匆流过,或汇合起来,有些则纠缠混杂在一起。每一个汇合都产生一股新的力量,而且具有其特征,就像它们汇合前都有各自的特征一样。如果有些力量不是这样产生的,那这个世界上就会失去许多欢乐,在其他情况下又会免去许多痛苦。像这样所释放出来的力量,不仅来自思想的结合,而且来自身体的结合。
数以亿万计的结合才产生了贝多芬、圣方济各、希特勒的身躯和大脑。亿万个独特的生命纤维的混合和结合才能产生这样的人——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以至于他们可以影响数以亿万计的其他人,可以改变历史的进程。显而易见,每一个人,每一个独特的生命在进步中都起了一定的作用,尽管能载人史册的寥寥无几。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产生这些变化的原因有:思想对思想的影响;老师与学生、父母和子女、领袖与公民、作家或演员与普通公众。是的,我们每个人都携带着变革的种子。这些种子需要养分才能释放它们所携带的潜能。
我毫不怀疑,只要假以时日,我们人类一定能够创造一个道德社会。问题是,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一点我太了解了。我观察过黑猩猩,我的手里拿到过石器时代我们祖先的遗骨。打那之后我就知道,我们是经过亿万年缓慢的演变进化来的。我还知道我们的发展方向。如果我们仍然以现在这样的速度继续破坏我们的环境,我们已经没有亿万年的时间来使所有的人都变成真正的圣人。所以我认为我们每个人都要力争做得有点像圣人。这样我们还来得及。皈依之路①'1'
1986 年10月我的生活模式发生了永久的变化。这是我的《贡贝的黑猩猩》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的间接结果。为了写出这本书,我花了许多功夫掌握了生物学家通常在大学期间就学过的大量知识——比如荷尔蒙对侵略行为的影响、社会生物学理论等课程。我学得很苦,但很值得。在我的知识面没有扩大之前,我在与“科班”的科学家谈话时,心里总感到惴惴不安。60和70年代关于“《地理杂志》封面女郎”的尖刻言辞使我很生气,我想其程度也许比我自己承认的还厉害。可是这本书出版后的反应还不错,我的自信心也大大增强。
为了庆祝这本书的出版,芝加哥科学院院长保罗·赫尔特纳建议开一次新闻发布会,主题是:理解黑猩猩。所有在非洲从事黑猩猩研究的生物学家都受到了邀请,此外还请了一些对被捉黑猩猩进行非入侵性研究的科学家。这是一次令人惊叹的会议,在黑猩猩研究方面的知名人物几乎全都来了。会议开了4天,而它的影响却远不止这几天。它在我内心引起的巨大变化,也许类似与大数②'2'的保罗在前往大马色的路上所描述的情况,那次体验之后,他从一名异教徒皈依了耶稣,成为他最虔诚、最坚定的信徒。我到达芝加哥的时候,仍然是一名科学研究工作者,正打算写《贡贝的黑猩猩》的第二卷。可是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却暗暗决定将工作转向环境保护和教育。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第二卷也许是写不出来了—— 在我还比较活跃、精力还比较充沛的时候,是肯定写不出来了。
大会的内容以科学为主,但也有一次讨论会涉及到环境保护。我想,当大家意识到整个非洲的黑猩猩数量在减少的时候,无不感到震惊。20世纪初,在非洲25个国家的黑猩猩数量肯定在200多万,可是到了20世纪后半叶他们的数量已下降到不足150万,数量超过5千以上的国家只有5个。即使在这几个堡垒里,由于人类人口增长的需要,黑猩猩的领地还在无情地逐渐缩小。树木遭到砍伐,为的是盖住房、作燃料、制木炭,也为了扩大耕地。伐木和采矿活动已经深入到原始森林,而黑猩猩易感染的疾病也传给了人类。人们沿公路两侧安家,他们砍伐了更多的树木来种植庄稼,设置陷阱来捕捉动物。黑猩猩数量在不断减少,种群也日益缩小,许多群体由于太小,近亲繁殖已经无法避免——他们长期生存的希望非常渺茫。在西非和中非一些国家,黑猩猩被作为食物遭到猎杀。这种事情并非今天才有,可是以前的猎人只猎杀够村民吃的肉食,而现在的猎杀已经成了商业性的。打猎的人来自城镇,他们乘坐运木材的车进入最后尚存的一些森林,见到什么就打什么。他们把肉熏烤或晒干后装上卡车,开回城里。这是一种商业性的买卖——野味交易。它满足了许多想品尝野生动物肉的人的偏好。(过了许多年之后,人们才知道黑猩猩身上携带了多种艾滋病病毒。猎杀和屠宰黑猩猩以取其肉的人,很可能就这样把这类病毒传给了人类。)
此外还有活动物的交易。即使在人们不吃黑猩猩的地方,母猩猩也常常遭到猎杀,为的是捕捉小猩猩,然后把他们卖给人当宠物,或者卖给国际娱乐业,或者卖给医学研究机构。
另一次讨论会的主题是关于在美国和世界其他地方的医学研究实验室中黑猩猩的状况。我对听到的情况感到震惊,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做点什么。
25 年来我一直在实现着自己的梦想。我感到自豪的是,能在幽静的森林里研究我们这个时代最令人着迷的动物。现在,由于我在专业方面的信心增强了,专业知识增加了,我要帮助处境困难的黑猩猩,这一时刻已经到来。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改变这种状况我是无能为力的。我还认为自己所获得的文凭还不足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