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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话,当时他们还相互介绍彼此了不是么?
那现在怎么回事?
她们为什么大晚上的,还要私下见面?
炎凉脑海里忽然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她这才想起——之前在自己老家的后山上,爸爸的坟头,她也见到了李蕴沁!
对,她差点把这件事给忘记,当初她就很奇怪,为什么李蕴沁会去后山,可是现在她竟然又和母亲单独见面,难道她们以前就认识?
还是和父亲有关?
太多的问号在炎凉的脑海里打架,她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想出来,这中间到底是有什么牵扯。她看着李蕴沁下了车之后,就走进了咖啡店,自己在马路对面急得团团转,也不能追着进去,不然肯定会被发现,想给梁希城打个电。话,可是又忘记没有带自己的手机,思来想去,也只能继续等在原地。
A市已是深秋十分,这个时间,外面也已经降温。炎凉就穿了一套病号服,身上套了一件呢外套,现在站在这里,就觉得有点冷,她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最后终于见到两个女人出来的时候,她却发现两人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其实隔着距离有点远,马路上偶尔也会有车驶过,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却还是可以从两人的肢体动作上分辨出来——
李蕴沁从头到尾都在拉扯着秦慕华,而秦慕华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最后不知道说了什么,李蕴沁的情绪显然是有些激动,拽着秦慕华不肯松手。
炎凉只觉得吃惊,李蕴沁那么一个优雅高贵的女人,竟然会在大马路上做出这样的举动,难不成她和母亲是有仇?
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像,母亲是一个很淡薄的人,她根本就不可能会和人结仇,何况这些年来,她连A市都很少来,常年都生活在小镇上面,都快到了退休的年纪,工作上也一直都十分敬业,怎么可能会认识李蕴沁这样的女人?
还是,她们以前就认识?
炎凉越想越觉得混乱,咬了咬唇,想着,自己与其站在这里瞎想,还不如上前问清楚。
退一万步来说,其实也有可能是——为了自己和梁希城的婚事。
炎凉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是这些,她紧了紧身侧的双手,左脚几乎是抬起的一瞬间,不远处蓦地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这个寂静的夜晚,在这个霓虹万丈的城市里,似乎是连夜晚都不会显得太过静谧。
炎凉整个人笔直笔直地站在马路对面,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她目睹了一场车祸——车祸的受害人,是,她的母亲。
好像整个人世界都骤然安静了下来,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快过一下,足足过了两分钟,马路对面才渐渐围上了不少的人,有人已经在打电-话报警,有人在打电。话叫救护车
——“炎凉,妈就希望你幸福,只要是你做的选择,妈都会支持你。”
——“炎凉,我看得出来,希城对你是很认真的找到一个爱你的男人不容易,你和她好好过。”
那道一贯清冷,却偶尔总是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独特柔软的女声,这个时候恍恍惚惚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炎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骤然砸中了,她猛地反应过来,这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疯了一样跑过去,“妈妈妈妈”围绕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因为四周围都是血,好多好多的血,触目惊心,炎凉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扼住了嗓子眼,不能呼吸,不能张嘴说话,身体还有什么感觉,她好似也忘记了,只是疯了一样推开人群,一脚踩在了鲜红的血上,她一阵晕眩,胃里一瞬间涌上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想吐。
她死死地忍着那股反胃的感觉,因为身体的那个叫做心脏的地方,更疼,疼的她连哭都哭不出来。炎凉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跪在了血泊之中,颤抖地伸出双手抱着昏迷不醒地女人,嗓子眼里,却是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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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城刚刚结束了一个视频会议,他伸手捏了捏有些发痛的鼻梁,又抽了一根烟出来,含在嘴上点燃,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瞥了一眼来电号码,是关就打过来的。
这个时间,他看了一眼,已经快11点了,他吸了一口烟,这才皱着眉头接起来。
“梁总,梁太太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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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李蕴沁坐上车的时候,身体还在发抖,脸上全都是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
前面开车的司机,是在梁家工作了很多年的老司机,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给李蕴沁开车的,对她是忠心耿耿,刚刚发生的一幕,他自然也是看的一清二楚,也是他在第一时间,拉着已经被吓得混不守舍的李蕴沁上了车,直接离开。
梁家不是平常人家,更何况现在的梁氏,正是多事之秋,要是在这个时候,李蕴沁这个梁家的女主人出了什么事情,必定也会对梁氏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这个司机,年过中旬,不过给梁家开车已经很多年,梁启成和李蕴沁对他一直都很好,所以,他也是忠心耿耿地对梁家。开车的人,遇到了车祸,思维似乎总是显得灵活一些。
“夫人,您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攴”
将车子开远了一些,确定这周围都不会有探头,司机停下了车,转过身来,对坐在后车座心神不宁的李蕴沁说:“刚刚那条街,没有探头,我车子开进去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所以不会被拍到。而且刚才的时间太晚了,咖啡馆靠窗的位置,都没有人,正好发生意外的时候,马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夫人您千万不要太慌张,镇定点,不会有事的。”
“真的真的吗?”
李蕴沁说的时候,唇瓣都在发抖,她的声音更是,语不成调,“真的不会有事吗?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一时错手可是她她应该告诉我的,她要是都告诉我的话,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真、真不是故意的。沈、沈师傅,你你要帮帮我,我不能出事我不能坐牢,我不能坐牢娲”
“夫人,夫人您冷静一点,不会坐牢!”
这个被叫做沈师傅的司机,连忙解开了安全带,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便利店,这才安抚李蕴沁,“夫人,您先在车子里休息休息,我去给您买瓶水,您等下。”
没一会儿,沈师傅就拿着一瓶矿泉水重新上车,他将水拧开,递给了李蕴沁,“夫人,先喝口水,冷静一下,这件事情一定不会牵扯到您的身上,您放心,刚刚我在第一时间拉着您离开了,没有证据,也没有目击证人,不会出事的。”
“是吗?真的吗?”
李蕴沁紧紧地拽着手中的矿泉水拼,似乎是司机的话起到了一点作用,她一个劲的呼吸,才勉强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些,“那就好,我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沈师傅,我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心里全都乱了套了。“
她倏地抬起眼来,看着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你刚刚帮了我,你会一直帮我的对不对?这件事情,你会帮我的,对么?”
“是,夫人,您放心,我沈铭有今天,都是您和老爷给的,我绝对不会做白眼狼,这件事情,夫人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夫人您出事的,夫人,您只要放松,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就好。”
“好,好,沈师傅,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李蕴沁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十指,浮躁不安的情绪,仿佛也随着谈话,慢慢地冷静下来。
她不会有事的,她不是故意的,是秦慕华她自己都是她自己的原因,是她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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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城赶到医院的时候,秦慕华已经被送进了急诊室,而急诊室外面,浑身是血,一脸木然的炎凉,呆愣地坐在长凳上。
她的脸色白的就像是一张纸,哪怕是隔着一条长廊的距离,梁希城却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那纤细的十指,有些扭曲地握在一起,在她的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灰色的。
心脏倏地一揪,梁希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脚朝着炎凉走去。
——“梁总,梁太太出事了”
——“是医院那边的电*话,秦慕华她出了车祸了。”
——“目前还没有目击证人,不过因为有人报了警,所以警察已经介入调查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人还在医院梁总,因为您之前让我调查白祺的事情,所以我查到最近秦慕华人一直都在A市,而且还私下和梁总您的母亲见过好几面。”
长廊,却仿佛是隔着一段千山万水,梁希城每一脚踩下去,靠近她一点,耳边那些声音,就会清晰地闪过,体内就像是有两股力道在不断地拉扯着他。他却只能生生压下去,走得越来越快。
“炎凉。”梁希城一坐下就伸手去抓她的手,嗓音低沉暗哑,“炎凉,你怎么样?是我,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炎凉人是恍惚的,所有的思绪都仿佛是被放空了,脑海里断断续续的闪过太多的画面,可是速度太快,快得让她没有办法去扑捉到一丝,耳边忽然传来的低沉男声,是那样熟悉,又好似那样陌生。
“炎凉。”
梁希城见她不说话,那双在自己掌心之中的小手,却是一片冰凉,他皱起眉头,都是心疼,“别这样,我已经都知道了,炎凉,看着我,不会有事的,嗯?”
炎凉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茫然空洞的眼神,慢慢地有了焦距,眼前这张俊容是她熟悉的,她能够感觉到的男性气息,也是她熟悉的,可是为什么,她丝毫没有了以前的安全感,反而是觉得难受?
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女人用力地拉扯,推攘着另一个女人,最后是有人倒在血泊之中她猛地回过神来,唇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殆尽,“放开!放开我!”
炎凉用力推开了梁希城,毫无防备的男人被她骤然的蛮力推得一个踉跄,用手撑着长凳才没有狼狈跌倒,梁希城抬起头来,眉头蹙得更紧了几分,“炎凉,你怎么了?我是梁希城。”
炎凉却是堪堪倒退了两步,一直都在摇头,颤抖的话音里,都是抗拒,“你,离我远一点。”
梁希城两条剑眉几乎是拧成了一个川字,站起身来,就朝她走去,“我是梁希城,你怎么了?是我”
“我知道是你,梁希城,是你,你离我远一点。”破碎的嗓音,里面蕴着多少的心酸,她却是执意大喊,“我不想见到你!”
“炎凉”
“走开,走开!”
她脸上毫无任何一丝的血色,那个原本还会依在他怀里,笑的眉眼弯弯的女人,现在却满身都是抵触,都是对他的抵触,梁希城体内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慌,“炎凉,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妈出事了,对不起,我不应该留你一个人在医院的,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炎凉,你看着我,我是梁希城,是你的丈夫,老婆”
“别叫我!”
豆大的泪珠啪嗒一下,就顺着脸颊滑落,炎凉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直都在摇头,“别叫我,别叫我我亲眼看到的,我是亲眼看到的”
所有的感觉铺天盖地涌上来,炎凉来不及说完整句话,黑暗就袭向她。整个人就软趴趴地倒了下去,梁希城心头一紧,大步上前,抱住了她的腰,将她搂在了怀里,手才一碰到她的身体,就感觉到,她身上有些粘稠,伸手往她的小腹下面一抹,指间都是鲜红色
梁希城的心跳倏地加快,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是连呼吸都忘记了,眼角眉梢都是慌乱,“医生呢?医生在哪里?在哪里?医生快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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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复复的一直都在做梦,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太多的人,父亲,母亲,还有看不清容貌的孩子,好像所有她认识过的人,全都涌现在这个梦里,可是到了最后,她都没有搞清楚,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疲倦,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过一样。
手被人握着,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还有熟悉的气息。
她瞪着天花板,整个人一动未动,最后才感觉到身边的人腾一下站起身来,那张熟悉的俊容也跟着凑上来,“你醒了?炎凉,你怎么样了?”
“”
“炎凉,你别这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