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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密令的原因和目的。他唯一能确切肯定的是:
这道蓝色密令将从此改变庭车常的生活。
(三)
“两层楼的半封闭性白色建筑,架着天线堂而皇之地摆在荒无人烟的深谷里;从表面上看,连警卫都不设;建筑外活动的人员一例身着工作服,俨然一支长驻深山的工程队。玩什么把戏?”庭车常将眼睛从高倍望远镜前移出,呐呐自语道。
肖杨仍冷漠地擦拭着那支95式自动步枪,他不再是那个风流潇洒、热情大度的帅哥,而是一个心里燃着蓝色火焰的执枪者。
庭车常的心隐隐绞痛着,轻声唤道:“羊总。”在大学里,肖杨唤庭车常为“庭工”,庭车常唤肖杨为“羊总”,他们两人曾经策划过要组建一个团体,共同创业。
肖杨似乎听到了,仍低着头,嗯一声,便不再有反应。突如其来的山雨扫来,将污头垢面的他淋得通透,他打了个激灵,倏地抬头仰视天穹,雨已向遥远的方向快速移去,陡留下毒辣的太阳。他若有所失地拿下尚残留着基本外观的肩章,摸了摸,放入帖身的口袋里,望着庭车常,面色缓缓松驰下来,竟是一笑,“我没事。什么情况?”
在大学里,肖杨总是喜欢一脸嬉笑地回应朋友们的招呼:“什么情况?”,然后故作严肃地摸着下巴道:“后果很严重,真的很严重。”
“嗯。”庭车常放心了。肖杨还是肖杨,没有变。
在通讯器械前工作的陆为明看了庭车常一眼,庭车常蓦地回过神来,问道:“陆师傅,上面有什么新指示?”
陆为明道:“刚联络上胡安。他带着军区特种大队23人已空降到谷内,日落前会到预定地点和我们会合。”
庭车常打起十倍精神,说道:“好的,我一会叫醒李杨,让他去接应胡头儿。我估计,指挥部要采取最终行动了。”
肖杨拉响了枪栓,两眼直视高地的西北面,约三公里外座落着一座白色建筑。目前掌握的情报资料表明,那里就是长期以来在缅北地区从事各种阴谋活动的“丛林之狐”的巢穴。农克祥武装,以及日前干扰中缅联合行动的PSLA等诸多地方武装势力仅仅只是受其控制或指使的爪牙,那里,那座建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之所在。杀气悄然融入这支95式步枪体内,这是一名牺牲的战友留下的遗物。肖杨不知道这位战友的名字,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从战友尸体上拿走这支枪的。肖杨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等命令下达,便冲进那座建筑,摧毁一切,为牺牲的42名烈士报仇血恨。
抱着JS微声冲锋枪睡觉的李杨发出轻微的鼾声,这名曾经的富家子弟、现在的合格特种兵刚刚结束了继续跟踪农氏武装主力的任务,此时正补充睡眠。风雨欲来的天穹下弥散着浓浓的迷雾,偶尔划过几道闪电,却没有一点雷呜,山头上某个隐密地角落里蛰伏着一名狙击手,默默地守护着战友。
庭车常看了一眼手表,准备合上眼。他得为即将到来的作战任务养足精神。
一阵来自腰间的抖动倏地刺激到整个神经系统,庭车常一下子全醒了,右手探到腰带处,摸到那个突然工作起来的微型掌上电脑,脑海里掠过一丝不安:这个时候,它怎么就动了。
这是总参三部内部专用的联络工具,它的每一次振动都代表着来自王达明的新的指示。自进入缅北以来,它就没有再振动过,庭车常也几乎忘切了它的存在。然而现在突如其来的这一动,生生惊醒了庭车常。
庭车常下意识地环视四周,确保无任何外界干扰之后,紧张地拿出那玩意儿,输入密码,浏览电文……
巨大的雷声骤然在头顶上炸开,整个山谷都在颤栗,庭车常怯然了,他惶惶地目视雷雨,雨水狠狠刷过脚下,沉沉压过躯体,横扫着青山苍翠,抽打着大地。
“你丫的不是从来不拿手机的吗?”耳际间传来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庭车常死死摁下删除键,循声望去,远远的,肖杨漫不经心地问自己。
“哦,军里发给参谋人员私用的,我倒是基本没用过。”庭车常平静地撒谎道。
“我说你怎么会突然用起手机呢,平时连宿舍里的电话都懒得接。怎么样,在14军司令部里混得?”
“一般,凑合,马虎。呵呵。”庭车常竭力作出习惯性的慵懒之态。
“你,好像变了很多。庭工。”
“你也一样。羊总。”
“呵呵,休息吧,等你那头儿来了,肯定有大任务。休息吧。”
“嗯,最好能做个春梦。”
庭车常笑了笑,掏出一支烟叨在淋湿的嘴里,狠狠地吸了几口,味道古怪的雨水。良久,又笑了笑,慢慢地坦然了,闭上眼。真的需要休息了,因为数日之后,将有另一场没有硝烟、但更为残酷的战斗在等待他,考验他,考验着一个军人对祖国的忠诚。
军人最大的荣誉是,忠诚。
(四)
下午,胡安率41旅突击队抵达落人谷腹地,与庭车常的五人侦察组顺利会合。
“同志们。”胡安展开临时手绘的简易作战图。肖杨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其它人也围了起来。庭车常则不紧不慢地整理着头盔,踱过来。
“上级根据侦察组提供的情报,综合其它情报后分析,这个据点就是一直以来活动在中缅边境从事破坏活动的秘密组织的重要指挥中心。目前掌握的情况是,这个秘密组织的重要人物野谷知子就在里面。此人为女性,现年36岁,未婚,身高1米52,是日本财团野谷家族的第四合法继承人、野谷会社缅甸分部的负责人。我们要捉的就是她,大家转看一下照片。”
胡安拿出一张照片,众人开始轮流转看,七嘴八舌起来。
“蛮有风韵的嘛。”
“可惜是飞机场。”
“不是呢,好歹还有两颗葡萄。”
“捉到了怎么处置?”
“费话,当然不是送给你了。掏光所有有用的情报,然后要么关在某个地方一辈子,要么放出去作交换。”
“我们回去时顺便把那个什么野谷会社一块端了得啦!”
“你懂个毛,这野谷会社至少从表面上看还是个合法营业的民间跨国企业,在中国的业务做得也很大,你女朋友用的手机还是他们产的呢。哪能随随便便就端了?傻B都会说,野谷知子纯属个人行为,与企业本身无关,你能怎么样?难道你有证据表明整个野谷会社都是狐狸窝?”
“*,小日本就兴这套,找个民间企业或者名人之类的做做掩护,然后跑到咱地盘上搞谍报。出了事也跟政府没关系。”
“所以呢,我们要见一个灭一个,专门制造‘人间蒸发’,绑票暗杀玩失踪什么的。切,小鬼子跟中国人玩阴的?嫩啦。”
“哎,咱们应该也往他们那派间谍插卧底才对。”
“你怎么知道没派?让你知道了那还能叫谍报?”
“倒也是。嗯,没准,以后咱们当中的哪个去干这行了也难说。”
“就你那傻样?站在大街上,十个有九个都看得出你是当兵的。你要是当间谍的话准死上几百次,哈哈。”
战斗之前的时间里,众人一边互相调侃,调整心态,一边井然有序地做检查装备,落实分工,为一场即将到来的撕杀作准备。
胡安离开人群,拉过庭车常,沉默许久,才说道:“王头儿说,你累了,不用参加这次任务。一会就走吧,带上那些已经用不着的测向仪、定位器,飞机在谷里等你呢。不要有任何情绪,新的任务在等着你,还有立功的机会。”
“我知道了。”
“……你没想法?”
“有,当然有想法了。半路上我就把这些破东西扔了,然后自己去军法处报到。”庭车常呵呵笑着说。
胡安愣住了,他搞不清楚庭车常是否在开玩笑。
听觉一向灵敏的肖杨早已站在一旁,听到了这番对话,忍不住问道:“整人啊?到底是哪个老屁眼故意整庭车常?在这节骨眼上突然把他调开,找一万个理由也说不过去啊,摆明着怕他立功嘛。扯蛋得狠,整人能这么个整法吗?进了据点,谁分析系统?谁搜索数据?谁有这能力?这个任务没有他,根本就不能圆满完成!我靠,上头把一个正牌系统分析师调来这里就为了跑腿打杂咯!”
“羊总,收声。服从命令!”庭车常制止道。
“服从个屁命令,我肖杨虽然是老油条,但这点良心这点脾气还是有的。老子不干了!庭工不在,羊总我不爽。你们自己进去炸完了事吧,有本事的话自己去研究小鬼子的系统去。老子不干了!”
“宣传干事肖杨同志!”胡安郑重地喝道,“你别忘了你自己就是政治处的。庭车常都没意见,你闹什么情绪!”
“谁他妈把老子调政治处的?老子原来就在技术处!官僚!官僚把老子调到政治处的!老子是技术员、通信员,不是写歌颂文章的秘书!我操!”
庭车常骤然飞起一脚,拽翻正在大发阙词的肖杨,指着鼻子骂道:“老子没YY,你YY个毛啊,再叽叽歪歪,老子废了你!你是军人!军人!懂吗?你给我好好干,办砸了这事,老子不饶你!”调头又冲莫名其妙观望的队员们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兄弟吵架?一边呆着去。老子走了。”
说罢,便拎起已准备好的沉重背包,蹬蹬蹬向山下走去,俨然一个闹委屈的孩子。所有人都愣住了。
蒋云目送着这个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忠于职守的战友消失在林海之中,低头继续擦拭自己的88U狙击步枪。
肖杨问他:“为什么不说句话?”
他答道:“你比我更了解他,难怪没看出来?”
“什么?”
“他在装。”
“不懂。”
“上头也在装。”
“哦……还是不懂。”
“我也不太懂。如果我和你都懂了,那么上头和他都没有必要装了。我相信他。”
“我也相信他。”
“这就够了。”
蒋云扣上弹匣,抱着88U合眼小憩。雨,不知从何时起消失地无影无踪,陡留下潮湿的大地,湿湿的,粘粘的,却没有一丝忧伤。
太阳终究会出现,因为地平线在等待。太阳依旧灿烂,地平线依旧缄默。东方一片安详。
第五卷丛林之狐
第12章王牌对决
(一)
夜幕是一把双刃剑,它能使攻击方的袭击更突然,同时也能给反应快速的防守方制造良好的屏障,因为它最考验短兵相接时的个人素质和团体配合,即便在现代,普及的夜视仪也无法彻底改变这一状况,甚至会在某种情况下反而成为致命弱点。装备精良的“红狼”分队就曾因为过度依赖夜视仪,致使部份队员在强烈的闪光弹下失明。
在分析了肖杨的回忆及侦察组提供的情报后,胡安认为,对突击行动威胁最大是那名不明身份的雇佣兵狙击手,这个黑手曾经首枪命中拥有多年特种作战经验的李建国中校并总是能准确把握稍纵即逝的战机给“红狼”分队以致命的攻击。他不同于中国野战部队中抽调射击尖子经过特训后负责远程精确射击的神枪手,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狙击手,射术仅仅只是优秀狙击手的一项基本技能。
胡安没有妄自菲薄,更不会轻视敌人,他清醒地认识到:虽然“红狼”分队和自己指挥的这支突击队同样出自41山地旅特勤营,但是,前者的惨败在于因各种原因主动放弃了特种兵固有的精干、灵活的优势,反而沦为了“守备队”,束住手脚,陷入困围;而后者要执行的这次任务正能充分发挥“丛林猛虎”利牙之旅的优势,丛林、夜间、破袭…无一不是拿手好戏。他有信心圆满地完成任务。
蒋云和李杨早已选好了狙击位,在本次作战计划中,这个特别的狙击组独立于突击行动之外,任务只有一个:猎杀神秘黑手。狙击手蒋云中尉深知:在即将到来整个战斗中,他也许只能开唯一的一枪…要么击毙敌人,要么被击毙。李杨是一名尤其擅长近身格斗的好手,但他主动地放弃了冲锋陷阵的机会,心甘情愿地作一名也许自始自终都不可能开一枪的副射手,因为他的职责是:做蒋云的第二双眼睛,做蒋云的第一条命。
肖杨是全队唯一有条件胡思乱想的人,他的任务是在战友突破成功后进入建筑,寻找备份数据。他相信敌人一定会在枪响时第一时间毁掉敏感数据与设备,但是由于这个据点不可能与外界保持无间断的实时联络,所以必定会存储信息,同时为了防止失误操作,肯定会有备份数据库。这个数据库会隐藏在不易发现的角落,并极有可能只有一两个重要人物知道。
陆为明每隔十分钟都要检查一下无线电,这名精于通信的资深士官已年过四十,生性稳重,他要在突击发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