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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是一部俗书。从一开始,作者压根儿都没想把他的大作搬进大雅之堂。所谓“寄意于时俗”,乃是作者不满于伦理纲纪崩溃,世风日下,政治黑暗腐败,社会危机四伏的现实,而自己又无力回天,徒有满腔哀怨和忧虑。“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于是退而求其次,干脆把这副世象如实描摹下来,以俗制俗,以恶制恶。可怜笑笑生!背负了几世骂名,却没两人识得他一片苦心!
张竹坡说,读《金瓶梅》要像读《史记》。单纯作为文学作品的《金瓶梅》,恐怕永远也进不了高雅殿堂的。笑笑生定然说:我不是要你来欣赏,亦不是要给你快感,而是要你改造《金瓶梅》的世界,义然担起革新社会的责任,去创造一个全新的天地来。
作者:姚元权
浅说《金瓶梅》 \玄瑾
(1)
作为一门学问,曾有不少行家就此作过真知灼见的评说,成了一家之言,其言说也就是他们的心血,让我辈获益良多。我曾经认真地阅读过此书,自然也有一些不成熟的见解,今在行家面前弄言,倒不怕什么嘲笑,只求不愧对曾经的“认真”。
(2)
《金瓶梅》是一部奇书,这早已成定论;然而作者到底是谁,却还没有定论。不少行家里手拥有详实的资料也还不能断定作者是谁,我当然也不敢妄论,但可以判定的是作者不是想以此书来成就功名的,而这一点现在几人能够做到?
《金瓶梅》的大成功是它开了长篇写实主义小说的先河。那繁而又杂的日常琐事,那理还乱的妻妾关系,那空色无常的伦理道德,作者娓娓道来,就好像现在你看到有人在骄阳下捉弄棉袄上的虱子,总觉得邋遢但又新鲜。
书的宝贵之处在于它的寓意。就像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不同的哈姆雷特一样,不同的人对男主人公的理解自会千差万别。有人讨厌西门庆的流氓,也就会有人喜欢他的风流;有人反感他的市侩,也就会有人赞赏他的现实;有人憎恨他的恶毒,也就会有人学习他的果断……
西门庆首先是个人,然后又个是个男人,再次是个活得丰富多彩的男人,相信从他身上发现的人生道理应该不次与哈姆雷特给我们的。
(3)
“金”“瓶”“梅”三字取自书中三个女主角名字中的一个字,这三个人均与男主角有着深而切之的男女关系。全书对这种关系的描写是毫不吝惜笔墨的,然而正是通过这种奢张笔墨的描写,我们才有幸看到世间女子与男子之间的三种情态。
潘金莲是无情的豪淫。她让我们看到一个女子为了活得好一点而“淫无可淫”。与潘金莲有过性行为的男子主要有张大户、琴童、陈敬济、王潮儿、西门庆等。这些人中最令她满意的是西门庆,然而一个西门庆还不是她的全部,她的梦中情人是武二哥,然而武二哥是真英雄,不喜欢她这“假美女”。淫乱可以说是人间的一大祸害,凡是与潘金莲淫乱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这可见作者的劝世用心。
潘金莲是主动与人淫乱的,而庞春梅多少就有点被动了。庞春梅可以说是乱情的烂淫。她是潘金莲的丫鬟,曾被西门庆收用过;为了让主子欢心,她又让陈敬济受用过;后来她嫁给了周秀,没有享福,男人命短就死了,这个时候情意已乱的她就和下人烂淫一块儿了。潘金莲是没有人性的女人,庞春梅是没有人品的女人,这两个人在书中是兽。
既不无情也不乱情的是李瓶儿,她是世间有情的女子,可是有情的人终被人利用,下场却让人同情。花子虚对李瓶儿有意,但是满足不了她的需要;蒋竹山对李瓶儿有意,但是也满足不了她的需要;西门庆对李瓶儿有意,同时满足了她的需要,所以李瓶儿把心放在了后者身上。西门庆终究是西门庆,与李瓶儿的要求有出入。深入说来李瓶儿属于意淫 型的,她最后早死也就是死在这上。 (4)
其实不管豪淫也罢,烂淫也罢,意淫也罢,只要沾染上淫字,最终没有好下场。人世间没有好下场的何只是淫呀,像酒、赌、气、财等都是人心上的刀子呀,偏好这些的人哪有好结果。然而人活着除了这些好像别的什么都不能带来刺激了,这就是做人的痛苦。作者是明白世理之人,他知道解脱痛苦之法,乃是人心向佛。问题是世人几人人心向佛?
纯情与忠贞都以随风而去漫谈《金瓶梅》
《金瓶梅》是一本成年人的书。‘成年人’一词,现在许多时候会和‘成VX电影、‘成X’小说杂志等联在一起。有些人就将其作为性(或淫秽)的代名词,其原本的意义和价值反被掩埋。《金瓶梅》一书也有相似遭遇。 本来,‘成人’、‘成年人’等是好词,应该让人想到的是富有人生阅历而成熟、理智、能够承担人生和社会的责任等。如果从褒义来理解‘成人’,再把《金瓶梅》和那个时代(明朝)的文学作品对比下,也可从一个方面显示出《金瓶梅》的杰出。可比比当时的几大名著:《西游记》是神仙鬼怪的故事,适合少儿的奇异幻想;《三国演义》是帝王将相的夸张演义,离普通人的生活很远;《水浒》的场面离社会现实近些,但是又偏到江湖豪强上去了。这三部名著和古代众多的武侠和演义小说一样,主要写的是神怪或接近超人的英豪们的打斗和战争,寄托着青少年的打斗情结和脱离现实的英豪梦。只有《金瓶梅》,中华文学史上长篇小说第一次直面社会,正视人生。作者描述的不是虚假的神怪和远离现实的梦幻,而是赤裸裸的现实。作者细致流畅的文笔所描写的是作者身边的人、身边的生活、和生活着的社会。
年过不惑,关注和欣赏的目光早已能从所谓的脐下三寸移开,重读《金瓶梅》,感慨颇多。于是敲出这几节文字。
(一) 不会被武松打死的西门庆
《金瓶梅》是由《水浒》中武松、潘金莲、西门庆的那几回发展来的。《金瓶梅》的前六回可以说是在照抄《水浒》(注:此文以明万历版为准,而不是流行的明崇祯版,因万历版应是原版,而崇祯版是被后人修饰改动了的,尤其在性描写上崇祯版加添润色不少,万历本要干净些)。但接着西门庆和潘金莲毒死武大郎后,《金瓶梅》把潘金莲凉了下,先写西门庆迎娶了年青寡妇孟玉楼(这段写孟玉楼选择并坚决要给西门庆当三奶很有意思,以后再多谈),然后才是潘金莲千思万盼、千方百计让西门庆把她也娶回家作了五奶(西门庆什么时候又提拔了一个房里做饭的丫头作了四奶),然后才又回到《水浒》的故事脉络,武松出差归来,调查出兄长是被害死,先是告官,县官虽然是喜欢武松并提拔了武松给自己当刑警队长的,但县官更爱西门庆的财势,不受理武松的状子。武松无法,才提着刀去酒楼找西门庆。
在《水浒》里,西门庆是被武松摔下楼去,一刀将头割了下来。英雄除恶霸,很痛快很理想也很简单。但是、社会真实是这样理想和简单吗?不是,至少《金瓶梅》作者不相信。《金瓶梅》里是让西门庆逃掉,武松却怒气冲冲把一个给西门庆报信的家伙(武松在县衙门里的同事)打死了。武松以误杀罪冲军流放,西门庆、潘金莲等还要在《金瓶梅》的场景中多表演几十回,给千百年的读者们展示明朝万历年代社会生活情景。
西门庆是个坏家伙,这在《水浒》中已有定论。《金瓶梅》并不是要为其辩解、翻案。西门庆在《水浒》中的恶行在《金瓶梅》中是全章录下,可《金瓶梅》接着给读者们展示的是,不是武松而是西门庆这样的坏家伙才是社会的主角,而且是吃得开、混的好,有地位、受人们尊重讨好的社会主角。
小说开始不久就有个小细节,显示西门庆受世人尊敬。那是紧接着武松持刀去找西门庆,和《水浒》不同,《金瓶梅》里是西门庆跳到了一个行医的胡老人家后院厕所边,吓得正入厕的丫环直呼有贼,于是胡老医生跑出来,看见是西门庆,无一字说西门庆的不是,却对西门庆赶紧祝贺,说武松因打死同事,已经被抓走,大官人可放心回家了。治病救人的老医生象是社会贤达吧,但看他对西门庆是一副讨好样。
西门庆是当时一个有财有势的大官人(现在叫大款)。用作媒的薛嫂的话说:“县里数一数二的财主,有名卖生药放官吏债。知县知府都和他往来。近日又和东京杨提督结亲,都是四门亲家,那个敢惹他”。那四门亲家中还有当朝宰相等高官吧。所以颇有人生阅历的寡妇孟玉楼反复思考后,就不顾母舅的反对,决心要嫁给西门庆。母舅给她说了一大堆西门庆的坏话:什么已有大老婆并几房、还有十几岁的女儿,什么挑贩人口、打妇熬妻,什么把持官府、刁徒泼皮,什么行止欠端、在外眠花卧柳等等。可在孟玉楼的眼中,这些即使是事实,但又算得了什么呢。财势才重要。所以不考虑母舅提议的给一个“斯文诗礼,有庄田地土”的推官儿子作继房,而坚决要去给西门庆当三奶。
孟玉楼当然不是喜欢西门庆的那些坏品性,但是在实际社会里,谁没有坏品性,谁又是好人呢?
武松是《水浒》中的好人,是书坊茶馆说书人口中的英雄汉子。但《金瓶梅》的作者显然对武松等不以为然。在《金瓶梅》里武松一开始就打死自己的同事,而这个同事只是去给西门庆传告消息,说武松的状子被县官拒绝了而已。后来武松再露面是在第87回,西门庆早已病死,潘金莲被西门庆的大奶吴月娘赶出了院门,武松报兄仇的机会到了。书里有一细节是当武松血淋淋地将金莲、王婆杀掉后,小侄女迎儿(武大郎与前妻所生)在旁边哆嗦着连说“叔叔,我也害怕”。武松该对这十几虽的小女孩负点责任吧?完全没有,武松只说了一句“孩儿,我顾不得你了”,就卷钱而逃。
包括武松所去投奔的梁山宋江,在《金瓶梅》里也不怎样,而和西门庆是一伙的,在第84回里,梁山汉子王英要*污逃难中的吴月娘,被宋江阻止,放了(此段崇祯版删掉了)。而宋江是看在‘同僚正官’西门庆的份上,方才放了吴月娘的。显然,《金瓶梅》作者不认为那些江湖人物是社会的光明所在,他们和西门庆一样,只是黑暗社会的另一个方面而已,他们也许能报报私仇,杀掉个把贪官污吏,但对社会、尤其是对普通民众却只是有害而无益。至少,要让孟玉楼和潘金莲等弱女子来选择,西门庆比武松更可以依托。
在那个社会里,那些读书识文,“斯文诗礼”的秀才们也不会出淤泥而不染而品行优良。正相反,读书人领导世风,在黑暗社会里往往是率先腐烂。《金瓶梅》里读书人的典型是西门庆请的书房先生温秀才,此人“明眸皓齿,风姿洒落,举止飘逸”,但行藏如何呢?第58回有几句歪诗说是“和光混俗,维其利欲是前;随方逐圆,不以廉耻为重”。平时假模假样,暗里*淫跟班小童,盗卖东家情报,没有一点德行。而且不单是此位温先生如此,读书秀才们大多如此。就在西门庆请温先生之前,第56回有应伯爵调侃秀才读书人的半回文字,有诗有赋,尖酸刻薄,描写读书人的那个德性,只比没读书老百姓更加厚颜无耻。
《金瓶梅》还有一细节让人感叹。那是第33回一伙泼皮因为没勾搭上风流女人王六儿(给西门庆打工的韩道国的老婆),却发现王六儿常与小叔韩二通*,就找机会将两人当场抓住,绑在一起游街。旁边围观的有一老人评说道:“叔嫂通*,两个都是绞罪”。你读到这时还会以为老百姓们还是讲法律、有正义感的吧?不,包袱抖开后此老人却是扒了三个媳妇的陶扒皮,被旁边人奚落一句“你老人家深通律条,这小叔养嫂子的,便是绞罪。若是公公养媳妇的,却论什么罪”。羞的这老人赶紧低着头溜了。《金瓶梅》是不相信有所谓正人君子的好品行的,那些是嘴巴上说说的东西而已。
《金瓶梅》的社会里没有“好人”。念彿读经的和尚们是些听墙角的下流仔。貌似端庄的吴月娘 (西门庆正房)毫无侧隐之心,西门庆临死时专门托付吴月娘照顾照顾潘金莲等人,但西门庆刚死不久她就将金莲、春梅卖了出去。春梅被卖时连衣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