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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 我们小学毕业的时候,全班到望江公园去耍了一次,还在薛淘井照了张全班合影,照完之后班长张蕾激动地说:我们十年以后还要聚到这儿再照一回!大家纷纷说好。十年过去了,那天我正好在川大办点手续,想到旁边就是望江公园,就去了,料想应该是没有一个人记得这十年前的约会,但是在原地坐了40分钟后,确定了,真是没有人记得。
452. 站在成都乌烟瘴气的街头,一步都不想走。尖起喉咙喊:三轮儿——,三轮“滋嘎”停在面前:去哪儿?我说,前头几步路,人民商场。他说,五元。我吃了一惊,啥子那么贵呦!他说,坐不起就不要喊嘛!我“哄”的一声火起:你个瓜娃子娃娃嘴巴头有屎嗦?梆臭!他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开始怀疑我的职业和我妈的职业。我说,你娃等到。
453. 翻电话号码,开始想喊罗公子,但又一想,算球了,不要轻易动用军力,找个民间力量就行了,那个自称是黑社会人士的哥子,搞定个把三轮总没得问题嘛。通了,我毛焦火辣地说:我在仁和春天门口遭人家绍皮(骚扰),你快过来哈!三轮伙到旁边几个三轮笑疼了:小妹儿,客户哇?……只见天边乌云滚滚,遥远的地方发出闷声闷气的“轰!”“轰!”“轰!”,仔细一听原来是脚步声。我手搭凉棚一看,嫣然一笑:黑社会把大部队开过来了。三轮肯定觉得丝丝凉气从背后袭来,我说:哥老倌,我客户来了,你们认识一哈嘛!他转头一看,脸上颜色一哈就变了,急急忙忙骑起他的三轮就要跑,偏偏脚又在打抖,骑了几哈,链条就脱了,他把三轮往绿化带一送,“嗖——”的一声就跑了,消失得之快,跟动画片一样。
454. 其实他们也没有来好多人,四五十个人而已,只不过人人都穿的是一套黑西装,整体效果看上去有点儿赫人。
455. 我开始和黑社会约会了。
456. 黑社会岁数比我的年龄大一倍还有多:我20,他42。但是人家长得来又红又黑,眉冠日月,虽然是没得费翔费哥那么高,但是也差得不远,关键是两个人简直长得来是耶~木~耶~样!这里为了强调这种不可思议的相似性,我特别用成都郊县双流的口音演绎“一模一样”。
457. 深入一了解,这哥子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是人极聪明又爱钻研,居然精通无线电,而且还在泸州教育学院教过书,教的是啥子?就是我一辈子都弄不懂但是一听就崇拜得要命的——哲学!我们第一次约会主要内容如下:你晓不晓得黑格尔的主要哲学思想是啥子?不晓得。黑格尔的主要思想是%%^(*&)%^。你晓不晓得康德的主要哲学思想是啥子?不晓得。康德主要说的是※×#¥%◎※×。……我完全晕了,这个男人太完美了,简直就是一尊活神!
458. 他有一半鄂伦春族的血统,这又和我有了共同语言,他说,我们这个民雀(民族)生了娃娃都是挂在树上的,哪个经过就哪个喂一口,活得出来的都是强人!他在我心目中已经比费翔费哥还要高了,无论是身高还是魅力。
459. 唯一一点不足,他不是成都本地人,是从泸州杀过来的过江龙,口音有点不好听。一次,我坐在他车上,红灯停下来,他一看前面的车牌就脱口而出,这个号码安逸!瘪瘪瘪瘪瘪!
460. 那个车牌号码为:川O 88888。
461. 坐黑社会的车去重庆,走成渝高速公路。我还是一个没有坐过高级轿车的小屁孩,一路上问这问那的,黑社会在没有暴露他的身份之前,还文质彬彬地保持着哲学老师的形象,对我有问必答。我开心的玩耍着电动车窗,呜~升上来了,呜~又降下去了,好好耍喔。黑社会还体贴地说:好生小心不要吹凉到了。我正在兴头上,那管这些,后来看见哲学老师黑社会清鼻子掉得老长,在夜色中发出清冷的光芒,才问:你是不是有点冷?冷我就把窗子关了。他感激地看着我笑了一下:你真是一个好娃娃。
462. 没过两分钟,我发现,地上均匀地排着 一队队的小圆球,形成一条线,车灯照着的时候亮闪闪的,车子过去回头看又不见了。我问哲学老师黑社会:车子会不会把那些小球碾碎?他温文尔雅地说:不会。从现实意义上来说,它们根本不是球体,而是一种夜光涂料,你的主观臆断产生了幻觉……说句老实话,我觉得天大地大都不如身边这位男性的学问大,虽然我根本就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觉得实在好奇,提出了一个要求:你能不能把车子停下来,让我摸一下?他说:虽然客观上在高速路上停车有点危险,但是我主观上是很愿意满足你的要求的……
463. 他靠边把车子停下来,我迫不及待地下车,左右看看没有车子来往,就冲到路中间去摸那些球。我趴在地上笑得很白痴:嘿嘿,果然不是球球喃,是个小坑坑,玻璃坑坑!夜色中,一个中年男子靠着他的豪华林肯,抽着极品中华,眼睛乜斜着几米开外的傻瓜女孩,表情很哲学。
464. 黑社会在地面上也是个生意人,曾经开过灯具市场,现在还有几个仓库的库存没卖脱。单位上同事刘平说,下了班你陪我去转一哈伊藤洋华堂,我想买盏灯。我一听,买啥子买!我朋友有的是,直接带你去拿就是了!我兴冲冲地把刘平领到地下仓库,在一片豪华的奥地利水晶灯宫殿中,她显得有点迷茫:我只是想要盏小台灯,可以调节亮度的那种。
465. 我不想浪费资源,就整了挂很巴适的奥地利水晶吊灯吊在我们家饭厅头。我妈觉得不安逸,说,嘿,死娃娃,你不看一哈,吊顶都要遭扯脱了啊,看哪天砸下来把你妈埋到吼头(里面)!我说,没得事,找两个人来钉一哈嘛!我妈还是不安逸:再说了,丁点儿大的房子挂个又长又大的灯,走路都要让起走,吃饭,灯珠珠在碗头扫来扫去。
466. 我妈一再坚持之下,我只有喊人又把那挂吊灯取下来了。我一直认为,不是我的灯不行,只是我妈小家把势的害怕给电费。
467. 黑社会带我去西安出差,参观兵马俑,我发出质疑:为什么这些泥人都是单眼皮?难道秦始皇时期的人类还没进化到双眼皮时代?黑社会睿智地口若悬河:从古希腊的雕塑到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理论可以得出结论,始皇时期的技师雕塑技巧和理念还有限,所以作品的立体造型有所欠缺。我指向一匹马,接着问:那为什么这匹马是双眼皮?他正在喝矿泉水,“扑——!”的一口就吐出来了。
468. 黑社会带我玩格(享受),去了趟资本主义香港。晚上,导游领到太平山上看夜景,灯火辉煌得来有点赫人。黑社会平时在成都神气活现的,现在在香港的夜色映衬下,脸色有点黯然。我过去把他肩膀吊到说,龟儿子有啥子了不起嘛,密密麻麻的住到里头气都出不赢!还是我们泸州安逸,山清水秀人风流!他脸色一哈就舒展了,呵呵一笑,两排白牙:就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469. 在香港买东西,想到我妈这一辈子多不容易的,就一咬牙,买了个巨大的名牌:LV的包包给她。我回来送给她,她拿到手上雀(看)了半天,说:硬戳硬戳,不安逸!后来,我发现巨大的名牌LV包包遭我妈甩倒墙角角头装牙膏皮皮,她自己每天还是提起布包包出门,说是又耙和(软)又装得。
470. 黑社会还是个好人。和我一起看张艺谋的《一个不能少》,他哭得眼睛肿起几大,出来去停车场开车,远远看到他的加长林肯发神,我摇了摇他:你做啥子?脑壳短路了嗦!他说,你说把这台车扯起来卖了,够好多个娃娃上学喃?
471. 我表妹玲玲坐在我的对面,惊恐地叫了两声:“喔~!”“喔~!”,我正要问她怎么了,她又惊恐地叫了两声:“耶~!”“耶~!”,接下来,她就发出了这样的声音:……爱你在心口难开~!
472. 我坐在椅子上缝我破掉的包包,发出这样的声音:“咦~咦咦~!”,黑社会没有反映,我继续“咦~咦咦~咦咦咦~!”,还是没有反映!我一脚揣在他椅子上,然后愤怒地把一个戳出了血的指头摆在他面前。他连忙来吹,一边吹一边说,我还以为你在唱歌呢。
473. 晚上吃冷淡杯,有歌手过来请我们点唱。我看这个歌手跨个吉他,样子还多诚恳的,就问了价格:请问好多钱一首?他说:10元。我说,好嘛,你就来一首。他立刻抄起吉他很投入地唱了一首《一无所有》,很认真,结尾的时候每一个噢都噢了的。
474. 我友好地递上十元钱,他一边擦汗一边说:不得行,这个要收20元,摇滚!又费马达又费电!
475. 现在补个鞋子太贵了!以前掌个鞋底,一只最多只要一块钱,那天那个补鞋子的死老头儿居然敢要我三元!不是看旁边黑社会和他朋友的三辆车子在巷巷头等了半个小时了,我肯定能把价格杀下来。
476. 去高级馆子吃饭,人家都是有热毛帕子供应的。我十分喜爱这项服务,每次上来我抓起来就擦,擦啊擦,使劲擦,连手指姆儿尖尖、手指甲壳壳都一根一根地仔细擦。擦完之后,还要和黑社会比一哈,看哪个帕子上头黑指姆印多,污染区大,——每次都是我赢!
477. 过英语四级,我完全没有准备,结果考了54分。然后,第二次,我假巴意思地复习了一哈,考下来一看,48分!
478. 黑社会的朋友在美领馆门口开了家茶楼,叫“金领馆”。堂子十分豪华,桌椅板凳全部是巴洛克风格,厅中间有个大理石喷泉转球,一天到晚“得儿”啊“得儿”的转,说叫个“石来运转”。大门上弄了个古希腊高头大马站起,上头的骑兵很像唐吉可德?德拉曼恰(请参看动画片发音)。我悄悄对黑社会说:你看那匹马的雀雀儿好鸡巴大喔!他棱我一眼:死女娃子嘴巴越来越叉了,说话怪渣渣的!
479. 黑社会每天中午起床,去公司打一头,就直接到“金领馆”报到:他们一伙朋友在里面有个固定包间,天天在里面“抓鸡”、“锄大地”、“诈金花”、“索哈”(几种赌博方式)。每天耍到天亮,包括金领馆老板两口子,其中那个男老板天天抱个巨大的茶缸缸,泡的是最高级的体己茶,缸缸上有只蓝皮鼠,和他本人长得来是——耶~木~耶~样!
480. 黑社会完全沉浸在这种生活方式里面了。
481. 我要和他继续谈恋爱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到金领馆牌桌上给他抱膀子(参谋),二是到白领馆牌桌上买马(参与)。
482. 我一直都培养不起对赌博的热爱。前两种选择,耍几盘就赫嗨连天,于是我有了第三种选择:在旁边的沙发上睡觉。在二手烟缭绕的斗室中,吵闹嘻笑中,我睡得清口水长流。天要亮了,他摇醒我,走了,然后牵起我走出去,我一边走一边继续睡,继续流清口水。
483. 我在他车上放了床空调被,他抱起现金、我抱起铺盖,天天在金领馆过夜。第二天还要去学校打一头,电台的活路也要弄起走,累得很。
484. 有一天我正在做梦,他把我摇醒,脸铁青,递了串钥匙给我:去,帮我去在保险柜头取20万现金。
485. 我终于受不了了。一天,我没有睡,一直坐在沙发上发神。他侧过来看哈我:唉,你还是来买匹马嘛!我没有理。过了一会儿,我走到他身边,摇了摇他肩膀:不打了,我想回家。他把手一挥:少来哈,老子现在正在打翻身仗!我毛了:你到底走不走!气氛一下就有点紧张,他看几个兄弟伙在交换眼色,把脖子一硬:要走你个人走!我疯了,“呀——”一声,就把牌桌子掀了。包间头一哈就静下来了,只听得茶杯盖盖儿在地上“得儿”啊“得儿”的转,我脸涨得通红,胸口一起一伏像在扯风箱。他惊呆了,愣了几秒中,环视了一哈四周,所有人都在把他盯到,老板蓝皮鼠过来劝:算了,老李,你今天先回去,好生把妹儿豁(哄)一哈!他脸也涨红了,走过了“啪——”一记历史纪念性的耳巴子就煽到我脸上了。
486. 我一个月都没有理黑社会,他把成都市都翻交了,手下的几十个大汉在街上到处骚扰背影和我相似的良家妇女。
487. 我正在豆豆和她老公共同产业的办公室头悠哉游哉地喝刚上市的“青山绿水”。这里在世界都闻名的名胜风景区、号称“天下幽”、离成都2个半小时车程的青城山……的旁边,不大好找,下了高速路第二个口子拐进去,七拐八拐一百二十个拐,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可以看见一排烂朽朽的红色七孔砖围墙,顺到围墙找下去,就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