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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处,就是不受欺负。我记得第一天宋老师把我带到教室,让我随便坐哪儿。
因为当时人还不齐,我该到哪儿坐呢,我一个人也不熟悉,就站在教室后边儿瞧。
聂延民就叫我了:“来,先来坐这儿。”让我与他挨着,他就问我从哪儿来等,顺
便也给我介绍班级的基本情况。与聂延民同桌的叫聂绍武,这个人的特点儿是上嘴
唇有个豁豁,就象兔子的嘴一样,因此大家就管他叫做“豁豁”,可是这人长得极
白净。随后我又认识了韩玉河等人。
人到齐后排座位,我与应当同桌,紧邻呢则是王书文、王成召,以后我们几个
就成了同伙儿。应当就不多说了,下边来说说王书文与王成召。应该来说,王书文、
王成召他们可说的也不多。王书文一家呢,都是个子极矮,但看起来很有精神的,
打老远就能认出王书文来,因为他走路与众不同。他还有个习惯,只要一见到我,
打老远的就喊开了:“喂,老张呀——”这个称呼很奇怪。原本呢,张庆申是招到
这儿了,这女方还有两个挺大的孩子,比我还大,人家都管张庆申叫老张,现在见
我也姓张,王书文就管我也叫老张,其实只有他一个这么叫我,没有别人叫。我们
河南人有个习惯,见了面互称老这老那的——当然也不是河南人全部。在我们同伴
中,张龙君叫老龙,永红叫老红,国红叫老国,战民叫老战,作民叫老作,现召叫
老现,向阳叫老阳,海洋叫老海等等。但我很少被这么叫,因为我几乎总在学校,
在学校中没有这么称呼过人。当我成人之后,却又出家来到了这儿。有一次,我大
哥哥从学校回家,迎面碰上了张学礼,张学礼开口就叫“老勋”,与大哥哥同行的
松良老师笑坏了:“怎么有这样的称呼”,以后到学校他也“老勋,老勋”地叫,
可惜没人呼应他,这称呼在学校也就没有传开。王成召呢,是挺胆大的,也不知从
哪儿搞到好几个雷管,因没有电源,他竟然用老虎钳子慢慢地夹住雷管,褪下电线,
换上导火索去放。还有一次,他用茶缸装满水,用一根铜丝,一根锌条作电极,放
在水中,想通上电后,以此来烧水,可一插电源,啪地一声,保险丝断了,房间中
的灯泡也炸了,幸好灯泡玻璃没有炸伤人。另外还有一个叫王志刚的,也与我们一
块儿玩。他父亲叫王学超,他有兄妹三个,他父亲后来要与他母亲离婚,好无奈的。
最后离了婚,然而他爷爷把他父亲赶出了家门,让他母亲住在家里,因为他母亲很
贤惠的。王志刚跟了父亲;他弟弟叫王志强,跟了母亲;小妹妹不知道跟了谁。刚
离婚时,他兄妹三人都骂父亲,可以后都是父亲给安排的工作,但安排了工作,他
兄妹三个也不说父亲好,只说是父亲应尽的责任,这些都是平常琐事。而要说出在
学校的什么事儿,则更琐碎,只是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儿而已。他们离学校很近,所
以有许多次我不回家,就到他们家去吃饭,到王成召家次数尤其多。王成召家很穷,
打饭的勺子竟然破了个洞也照样用,所以,这勺子可以说是“'HT4,2”' 竹
爪'HT'篱”了。而到王志刚家的最大收获是看了一本书,沙汀的书,不记得名字了,
写的是一个画家、一个作家,这二位与一个女演员的爱情故事,全书皆是书信,也
就是书信体小说了,后来我到处找也找不到沙汀的这本书,我很想再看一看。
有一次,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又跑到王志刚家里了,王志刚、王书文本是
要同王成召开玩笑——他们用凉水加了些可能是酒精吧,就说是酒。因为是开玩笑
的,所以只是滴了几点的酒精,王成召就要喝,我也抢着喝,喝到口中无一丝儿的
味道,只有凉水的感觉,因酒精太少,可我是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酒”到
底该是什么滋味,还以为“酒”本就是这样呢,我与王成召两个人争着抢着喝完了
这么一瓶子“酒”。王志刚与王书文就看着我说:“你喝得太多了,脸已红了,”
我也不知是与不是,反正我无有一点儿感觉,我还以为真的是脸喝红了,因为我从
来没有摸过酒。王成召比我大,他们说成召的脸色比我要好些,可我看看成召与平
常一模一样啊,我还真的以为喝酒喝醉了就是这样,与平常无什么两样呢,到很久
后,我才知道上次喝的只是凉水而已,根本就不是酒。长大后由于王成召家与王书
文家有了纠纷,以致于他两人也成了仇家一般,王志刚则家庭破裂之后,参加了工
作。
时间一天天过去。
王作民在我心中渐渐越来越明显,他的语文成绩特别好,一次次地受表扬:写
作文、造句子这些都有特色,不由你不佩服。我是半途转到这所学校的,所以一开
始宋卿子老师就非要让我自带凳子,到中期之后却出了毛病:王作民把学校的长条
凳子搞散了一条,他就自己赔了一条。后来他与同桌闹矛盾,不想让同桌坐他的长
条凳,就与我商量,让我把自己的凳子带回去,而坐他的长条凳子,这样一来,他
的同桌就没有凳子坐了,上课得站着。不记得王作民的同桌叫什么了,但比王作民
个子小是绝对的,他打不过王作民,所以得受王作民的欺负。宋卿子老师知道后,
让我与王作民的同桌坐这长条凳子,不让王作民坐。到上初二时,王作民去当兵了,
在新疆还是青海已记不得了,也或许是甘肃,反正是个人烟稀少靠近沙漠的地方,
他给家中寄信时还在信中夹带了一点儿土,让家人看看。由于王作民语文基础好,
到部队后先是做了部队报纸的一名通讯员,而后为记者,以后就再也没听说,可能
是已经出息了。
转眼间到了下半年,我升入了初二。就是从这一届初二开始,宋屋学校实行了
一个新的制度:学生从初一升入初二,教初一的一班老师随学生升教初二。因为初
三级被撤消了,说是这儿的初中毕业生达不到初中毕业生应有的水平,就非要让初
三到重点儿中学去上。这样,我们升了初二,老师还是原班的人马:宋卿子老师、
陈孝祖老师、卫振智老师等。宋卿子老师还是班主任,陈孝祖教英语兼动物,卫老
师教数学兼教物理,不记得谁教地理了,班主任还兼教政治。
卫老师没有能够调得走,照样心中不如意,于是,还总是请假。刚开学时,因
为卫老师不在,所以请聂耀武老师代教一节物理。聂耀武老师很年轻,应该来说教
育战线人员也着实老化,年轻人应该做主力。聂耀武老师代这一节物理课着实是把
我们给吸引住了:物理课实在有趣。然而聂老师只代了这一节就不教了。以后由卫
老师讲,卫老师明明白白地说:“我是数学老师,不教物理,只捎带一下。”甚至
有一次,他竟然在物理课上念开了幽默故事。
校长任向远老师调走了,调来的新校长叫王堆举。这是一个极其有责任心的老
师,他是个老右派,文革后平了反,当然一心扑在工作上。王维举老师被打成右派
时夫人留下了他们后撒手改嫁而去,儿子叫王耀智,与我姐姐大小不相上下,连续
考了两年大学终无考取,最后参了军,倒是很顺利地考上了军校。王耀智的媳妇,
叫做魏鲜鹏。魏鲜鹏家境很好,而王耀智家就很艰难了,因为没有妈,男人们过日
子自然不顺手。王校长一上任,就先把校院中的一个土堆铲平。王老师让别人做,
他们要价太高,几经谈判终无结果,最后动员我们学生自己动手,用了近一个月的
时间,终于把这土堆给铲平了。其间王老师身先士卒,干活的人群看起来挺有趣的,
老的已经是花白头发的老人,小的是八、九岁,十多岁的小孩。铲平后又做了个乒
乓球台。没有木料,就在挖土时留下一个乒乓球台形土堆,最后王老师去求人借了
十多斤水泥,自己干了。王老师还在校院中埋上一根大树,让学生们每天升国旗,
他教唱国歌,教导主任陈祥忠老师教唱《歌唱祖国》,平时还教了《苏武牧羊》、
《满江红》等歌曲。可能是老教师的缘故,他们怎么也看不上当时流行的歌曲。王
老师还把自己家中唯一的一棵桃树也挖了出来,种到学校。王老师真的是以校为家
——儿子在部队,自己做老师,没有别人了。王老师还兼教我们的历史,真的不可
否认,老右派们的肚子中真的是有东西,他把课讲得天花乱坠。但是有一点,虽然
同学们觉得好,但由于老右派们做事极讲原则,满肚皮不合时宜,所以有时候很使
那些年轻老师难堪,年轻老师又是教学的骨干,这些老师们呢就与王校长有些心事
了。后来教师评级别时,虽然学生们说王老师好,但评委会的成员都是老师代表们
组成的,王老师就被评为三级教师,这是最低级别。王老师心中很气恼:一心扑在
教育事业上,却得不到同行老师们的承认,再加上年纪大了,双眼立时又红又肿起
来,充血得极厉害。不久,两只眼睛全瞎了,一个明眼人一下子变成了双眼瞎,又
急又恼,不长时间,就去世了,可是去世后,上级领导来参加追悼会,对王堆举老
师给予了挺高的评价。死后的光荣,可说是白搭,王老师可以说是寒心死的。
我大嫂刘清香到我家时,当时娘家没来人,全是爸爸给准备的一切。当然了,
仓促间东西是不算多,但这些我才不放在心上呢,刘清香嫂子带来好多书真令我羡
慕不已。我现在想那些书,真是五花八门。比如:《人民文学》、《小说选刊》、
《山花》、《萌芽》、《牡丹》、《少年文艺》、《电影文学》、《电视文艺》等
这些杂志;还有历年中国作家协会评选 的获奖短篇小说集子,还有《复活》、 《
静静的顿河》、《战争与和平》等世界名著。这样看来,嫂子不过是爱看书罢了,
又有亢明阳这个作家伯伯,故她有搞文学的野心。实际上她与大哥哥结婚后就忙于
家务,再后来又有了一双儿女,什么也别想干了。大嫂还特别小器,她刚到我家,
还没与大哥哥结婚那段时候,还让我们看她带的书,但后来结婚之后,就不好好再
让我们看了。要说也是怨我们看书不甚爱惜,再者我也是很自私的,也是书虫,一
见这么好的书就起了贪心,想把它据为己有。明白地向她要既不好意思,她又不会
给,那就只有偷出来看,她若见了,就说看看,若她不见,就锁进我自己的箱子里。
嫂嫂的书越来越少,自然非常气恼,就锁起了自己的箱子,这越发使我觉得嫂子小
器了,我就偷嫂子的书。
班上有个陈组织,也爱到处搜集书看,不知他从哪儿听说我有许多书,就与我
套近乎。当然已记不清他到底用了什么方式,反正我俩成了极好的谈客。他让我到
他家中去吃饭啊什么的,什么样的手腕都用了,最后他向我摊牌,原来他的用意是:
我们两个既然好得如此,他的家也就是我的家,要把我的那些书拿来放到他家,由
他保管。他说,他不是贪要占有我的书,以后一定是要还给我的。吃了人家的嘴软,
再加上我的性情就很不会拒绝人,虽然满心的不愿意,口中却难以说出个“不”字。
我就推推辞辞,支支吾吾地,本来他应该明白我的支吾是不愿意,可他为了达到目
的,故意装傻,装做不明白我的意思,非让我表个态,我又实在说不出一个“不行”
来,最后满心不情愿地同意了。可我自有一手,今天忘了拿,明天忘了拿,天天忘,
天天忘,我不是不拿,而是忘记了,他也没法。最后他急了,竟然有一天夜里跑到
我家里来了,他见了我嫂嫂,就说明来意,说是我同意了的事儿,我嫂嫂当然不客
气了,女人么,嘴都厉害极了:“你来骗我家老弟!仗着大几岁吗?把你的书拿来
放我这儿吧!”我赶紧打圆场:我这箱子的钥匙丢了,打不开锁,今天就拿不成了。
把陈组织送出了门儿,陈组织尴尬极了。
河南省广播电台这年广播长篇武侠小说《神州擂》,而山西(也可能是陕西)
广播电台广播《西游记》,我就老听《西游记》,而任应当呢却天天听《神州擂》,
可能是他大那么一岁,不屑于听《西游记》吧。他每天听过后,一到学校就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