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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还好,完整的从倒钩上撕巴下来了。”
可是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前面没有路了,是一堵墙,卡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直直的正在冲上去。
我心想老麻头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呀。
我才没那么蠢,我两脚在卡车上一蹬,身子使劲向后倒蹿出去。
我动作虽然利索,然而,忽略了卡车正在急速的行驶中,我虽然落到了地上,但是仍然被巨大的惯性带的不由自主向前滚去。
前方的卡车已经撞在那堵墙上了。一声巨响,汽车零件,碎砖碎石,劈头盖脑的落下来,我本来身上就有伤,整个人又在地上滚了不知道多少圈。早就血肉模糊了。
等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
我躺在地上,扭头看见那堵墙塌了一半,汽车的车头像是揉碎了的纸团,已经完全瘪进去了。老麻头要想活下来,除非能像千眼井老婆婆那样,全身没有骨头。
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失望。
我正要挣扎着坐起来,忽然觉得一阵危机感袭来。我全身打了一个寒战,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时候,我再也顾不得全身像是骨折一样的剧痛了。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断墙旁边,背靠着墙,左右张望。
周围没有人,但是危机感还在,而且就在附近。
在哪呢。我鬼使神差的猛地向前窜了一步,就在一秒钟之后,墙里面伸出来一把尖刀。
我不敢对敌,撒腿就往回跑。
墙后面转出来一个人。正是一脸狠劲,提着尖刀的老麻头。
我吓得哇哇大叫,一方面桃花把老麻头的身手说的神乎其神。另一方面,我从小在老麻头家理发,天生对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有戒心。
这时候见他提着刀追我,魂先飞了一半。幸好我的身手今时不同往日,不然的话,肯定脚软腿软,被他砍翻在地。
然而,我毕竟是身受重伤,本来全身就像是散了一样。虽然让老啊摸头吓得回光返照了一阵,超常发挥跑了两步,但是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我觉得我的身体渐渐地不受身体的控制了。这种无助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但是它确确实实是出现了。
我只觉得双膝一麻,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等我挣扎着再次爬起来的时候,老麻头已经提着刀赶到了。
这时候,再逃跑已经来不及了,我干脆转守为攻,一拳朝老麻头打过去。
老麻头一直闷头直追,没想到我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敢主动动手。猝不及防,他居然被我逼的手忙脚乱。
我乍着胆子,使尽全身的力气,一拳快似一拳得打了几拳。
这已经是我仅存的一点力气了。暂且把老麻头唬住之后,我掉头就跑。
老麻头本来看见我生龙活虎的模样,已经有些退却了,这时候见我虚晃一招扭头逃跑,不由得狞笑一声,提刀又追上来。
我跑了两步,实在走不动了。于是转变策略,武斗变文斗。转身冲老麻头大喝一声:“站住,我有话说。”
人的好奇心,真是太强大了。无论是善人好人,还是坏人恶人,都过不了这一关。老麻头也不例外,站定了,提到看着我,听我到底有什么话说。
我说:“老麻头,你打定主意要杀我了?”
老麻头点点头:“你非死不可。”
我说:“我死可以,你告诉我为什么。”
老麻头说:“既然可以,那我先杀了你,坟头上告诉你。”
说完这话,老麻头抡刀砍过来。
这一下是真刀真枪的打斗了。虽然老麻头并没有桃花说的那么厉害,不过,对付这时候的我,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不到一分钟,我就被连砍了三刀,幸好,这些伤口都不是要害部位,我还能撑得住。
我且战且逃,心急如焚,怎么救兵还不来?
我被卡车挂走的时候,后面一阵喊声,很显然,那些负责埋伏的人肯定发现我了。但是,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到?
老麻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边挥刀砍我一边说:“别指望着有人来救你了。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成了饺子馅了。”
我看见老麻头自信满满的脸,上面还溅着不少我的血。心里顿时凉了。
心灰意冷,手脚上就再也没有力气了。
老麻头多精明的一个人,刷刷刷连砍几刀,我下意识得伸手挡了一下,胳膊上出现几道大口子,鲜血涌出来,随着胳膊的挥舞溅到我的脸上,顺着眼角流到嘴角里面。
血很腥,略有点咸。
忽然,我觉从胸口开始,一股热流涌动。扩散到全身。我的四肢百骸,被这股热流所激发,忽然像是忘了疼。
站在我面前的老麻头也注意到我的一样,眼睛里的凶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我看见他眼睛里的恐惧,一种快意涌上心头。这股快意挟着热气一直上泛,涌到我的脑袋里。
我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占据了我的大脑一样。我的手脚情不自禁的舞动。但是每一个动作都绝妙无比,一个动作衔接另一个动作,这之间没有任何破绽。
我虽然晕晕乎乎的,但是我能感觉到。这时候的我,世间无人能敌,我在这时候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机器,一个杀人机器。招招致命。
后来,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只知道我这样手舞足蹈了很久,和许多人大打了一架,也打跑了很多人。
我不想停下来,我心里还留着一线清明。我现在这个状态,简直和一个瞎子聋子什么区别也没有,我的大脑已经不能控制我,我整个人组成了一个小世界,和外面的一切都已经隔绝开了。
我只能不断的这样手舞足蹈,稍有停歇,就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悄悄地偷袭我,将我置于死地。
但是一种巨大的疲惫感一直侵袭过来,像海边的浪花,一浪一浪拍打到我身上,我觉得我的身子在地上转圈,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觉得我走在一个丛林里,然而,仔细观察却没有发现一棵树。里面像是有很多人在注视着我,他们在哀求我,希望我救救他们。我闭上眼可以感觉到他们,我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到。我努力得想抓住这种感觉,但是越努力这种感觉越暗淡,终于消失不见了。
我很惶恐,一直努力得找。终于,我听见一声声凄惨的哭声在叫我:“大力,大力”
我睁开眼,看见桃花在我身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我正躺在屋子里的床上,全身裹得像是一个木乃伊。
唐凯丽正在椅子上看书。
我轻轻说:“别哭。”
桃花见我醒了,裂开嘴笑了笑,紧接着又大声的哭了起来。
唐凯丽走过来,满脸喜悦:“醒了?”
我点点头:“醒了。真是幸运,我还活着。”
唐凯丽笑了笑,说:“你等一会,我给你弄点药。”
汤加丽出去了,我问桃花:“你们把我救回来的?”
桃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点点头。
我又问:“老麻头呢?”
桃花抽噎了一会,哭着说:“跑了。”
我叹了口气:“这老头子,真是有两下子啊。”
唐凯丽端着一碗药汤走进来:“来,喝了吧。”
我看见那碗黑乎乎的汤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咱们在首都啊。放着大医院不去,你让我喝草药?”
唐凯丽说:“你懂什么?就你这伤,一天之内,肯定把警察招过来。再说了。我这药汤不比那些输液打针差。”
我只得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
唐凯丽看着我:“怎么样?”
我哑然失笑:“你不是逗我吧,中医见效慢,每个三五天看不出来,我刚喝下去几分钟,你就问我疗效?”然而,我刚说完这话,就意识到,一直如影随形的全身剧痛,消失不见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三个木乃伊
唐凯丽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惊奇地说:“全身都不疼了。这要真是神了。怎么见效这么快?”
唐凯丽不屑的说:“蛇毒砒霜,哪个效果慢了,别总以为中医都是慢吞吞的。”
我说:“这药到底是什么药啊,怎么效果这么好。”
唐凯丽说:“类似于麻沸散,全身麻醉,偏偏不影响大脑。大力,你觉得妈这个方子厉害吗?”
谁知到这方子厉害不厉害,我只知道她这么办不大靠谱。我怕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你怎么能麻醉我呢?这玩意我”
唐凯丽说:“我什么我?你从谁那听了一言半语,认为麻醉不好了?我告诉你,你就听我的,保证你过两天活蹦乱跳的,不然的话,疼死你。”
唐凯丽掀帘子出去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全身上下都裹着。只露着一双眼睛一个嘴。看来我确实伤的挺重,就算这些伤全都是皮肉伤,这么大面积,也够我疼一阵子了。
我看看桃花,她还在抽噎,不过,哭声已经渐渐止住了。
我对桃花说:“桃花,别哭了。走,扶我到外边走走吧,顺便讲讲,怎么把我救回来的。”
桃花扶着我,我们两个慢吞吞的往外面走。
我固然全身不疼了,但是觉得气虚血弱,使不上力气。走得慢慢腾腾,活脱脱像一个老太太。
我问桃花:“光头呢?”
桃花说:“送医院了。唐大仙说他的病不重,送医院就能治。”
我笑了:“唐凯丽还真是听看得起自己的医术。”
我们两个正在院子里溜,远远地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也是全身绷带,露着两个眼睛。
我心里疑惑:“难不成这院子里有一面大镜子?怎么又出现个全身绷带的人?”
对面那人显然也看见我了,眼睛瞪得正圆,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两踉跄请冲我冲过来。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比较合适。
桃花显然知道她要干什么,连忙跑到前面拦住那人:“都受伤了,有什么账不能过两天算吗?”
那人挣扎了一番,终于安静了下来,恶狠狠的看着我,从嘴里慢慢吐出三个字:“麻痹的。”
我一听这话,惊奇道:“你是杨念魂?”
杨念魂两眼上翻,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我好奇的问:“你怎么也弄成这副样子了?”
杨念魂说:“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伸手想挠挠头,结果挠到一头绷带:“拜我所赐?你救我的时候被老麻头揍了?”
杨念魂等着我,呼哧呼哧喘气:“老娘是让你揍得。老娘看见你被抓走,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去u救你,你可倒好,恩将仇报,居然和我动起手来了。趁我不备偷袭我?你再来一次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打骨折。”
我更加疑惑了:“我和你动手?我不记得啊。”
我忽然明白过来了:“当时我自己的血溅到嘴里,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
杨念魂还不依不饶,站在院子里大吵大闹。
唐凯丽走出来:“都别吵了。”
我连忙走过去,问唐凯丽:“我昨天晚上忽然神志不清,我喝了自己的血”
唐凯丽摇摇头:“原因不在你的血。你的血和你的身子是相同的,世上没有人能喝自己的血还引起这么大反应的。”
我说:“那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又要像以前那样了,一到晚上就乱七八糟,东走西逛,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唐凯丽安慰我说:“你别担心,应该不会。你昨天之所以神志不清,大概是因为被桃花妈吸血之后,余毒未清,你身上的平衡被打破了。再加上被老麻头算计,身上流了不少血。这时候,是人体最虚弱的时候。老麻头那把刀上,很可能带着剧毒。那点毒当然不可能要了你的命,不过,可能触发了什么,让你突然发了狂。”
我对杨念魂说:“你听见了吧,不是我故意伤你的。”
杨念魂说:“你要是杀了人,一句‘不是故意的’就不用判刑了?”
我懒得搭理杨念魂,问唐凯丽:“其余的人呢?”
唐凯丽说:“出去抓老麻头了,一夜都没回来。老麻头也被你打伤了,而且据说伤的不轻,现在找到他,应该不是太难。”
我和唐凯丽说了一会,忽然感觉肚子很饿,于是去找吃的。
等我到厨房的时候,发现桃花妈正坐在椅子上,八婶坐在旁边给她喂饭。
八婶看见我,一脸的尴尬加歉意。
我原本打算当这两个人不存在,然而毕竟是几十年的交情,我叹了口气,喊了声:“八婶,吃饭呢。”
八婶惊慌失措的应了声:“哎,大力,还疼吗?”
我挥挥手:“没事。”
桃花妈在椅子上支支吾吾,我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