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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整个行星上的居民,而且这些群众还必须不知情——对他们的行动将产生的结果,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的预知。”
“我听不太懂。”
“这我也没办法了,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心理学家,所以不能用科学的语言来详细说明。不过你也知道,端点星上没有专精的心理学家,也没有这方面的数学参考书。谢顿显然不愿让住在端点星的人,具有任何预测未来的能力。他希望我们盲目地发展——也就是正确地根据群众心理学的原则发展。正如我曾经告诉过你的,当初我赶走安纳克瑞昂人的时候,实在不知道我们应该何去何从,当时我的想法只是想保持势力均衡,就是如此而已。直到后来我才发觉,各个事件的发生有一个微妙的模式,但是我在做任何决定时,都尽量不去考虑这一点。因为谢顿计划一旦被先见之明所干扰,整个计划就会被破坏了。”
维瑞索夫若有所悟地点着头说“我在安纳克瑞昂的灵殿中,也曾经听说过同样复杂的理论。然而,当需要有所行动的时候,你如何判断正确的时机?”
“其实时机早已经决定了。你也承认,一旦我们修复了巡弋舰,温尼斯就势必会对我们发动攻击。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绝无任何回转的余地。”
“是的。”
“好,所以外在的因素已经确定了。另一方面你也承认,下次选举之后,会产生一个新的、由反对党主控的议会,迫使我们对安纳克瑞昂采取行动,这也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这也没错。”
“当所有的余地都不再存在时,危机就来临了,跟上次一模一样——不过,我有点担心一件事。”
哈定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维瑞索夫耐心地等着他说下去,哈定却慢吞吞地、几乎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想法——这只能算是我的感觉罢了,那就是根据谢顿的计划,内外的压力应该在同时升到顶点。但是如今看来,却有几个月的出入——温尼斯可能在春天之前就会打过来,然而离选举还有一年的时间。”
“这似乎并不重要。”
“我不知道,也许只是计算上不可避免的误差,或者由于我是当局者迷,才会有这种感觉。我尽量使自己的行动不为预感所左右,但是我又怎么知道是否做得对呢?那一点时间上的差异,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效应?不过无论如何,”他抬起头来说“至少有一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什么事?”
“当危机爆发时,我要到安纳克瑞昂去,我要亲自到现场去……唔,我已经说得够多了。维瑞索夫,现在已经很晚啦,我们出去喝杯酒吧,我想轻松轻松。”
“我们就在这里喝好了,”维瑞索夫说“我可不想被别人认出来。否则,你也知道,那些伟大的议员先生新组成的政党,会因此而发表什么样的声明——请人送些白兰地来吧。”
哈定接受了他的建议——不过并没有叫得太多。
古时候,当银河帝国统治着整个的银河系,安纳克瑞昂是银河外缘最富裕的郡县时,有不少皇帝曾正式访问过安纳克瑞昂的总督官邸。而且每一位莅临的皇帝,都曾经在那里一试身手——驾着高速空中飞车,用针枪猎杀如空中堡垒般的巨鸟。
如今安纳克瑞昂的声望,已经随着帝国的光荣时代一起进入历史。现在那座总督官邸,除了由基地工人修复的一侧之外,其余全都是一片断垣残壁的废墟。而最近这两百年间,也从来没有一位皇帝驾临此地了。
然而,猎杀巨鸟却仍是此间王室钟爱的狩猎活动,而要成为安纳克瑞昂国王的首要条件,就是要能善用猎射巨鸟的针枪。
第三部分谁都不敢跟国王打赌
列普德一世是当今的安纳克瑞昂国王,并且照例冠上了“银河外围之主”这个名不副实的封号。虽然他还不满十六岁,却早就是猎杀巨鸟的个中高手。他在不到十三岁时就首开纪录,即位才一周时,已经总共打下了十只巨鸟。今天他猎杀到生平的第四十六只,正高高兴兴地踏上归途。
“在我成年之前,我要射下五十只。”回到宫殿后,他耀武扬威地说“谁敢跟我打赌?”
朝臣们谁都不敢跟国王打赌,如果赢了反倒会有杀身之祸,因此没有人敢作声。于是,国王得意洋洋地准备回房去换衣服。
“列普德!”
国王听到这一声强有力的叫唤,立刻把迈出的脚步停下,不高兴地回过头来。
只见温尼斯站在自己的书房门口,以严厉的眼光瞪着年轻的侄子。
“让他们退下,”温尼斯做着不耐烦的手势“快让他们退下!”
国王生硬地点点头,两个侍从便赶紧鞠躬然后退到楼下去,列普德自己则走进了叔叔的书房。
温尼斯看着国王的猎装,不高兴地说“要不了多久,你就得把心思放在比猎鸟要紧得多的事情上。”
说完,他转身蹒跚地走向办公桌。温尼斯由于上了年纪,受不了强烈的气流冲击,也无法冒险俯冲到巨鸟的翼下,更不能以单脚操纵空中飞车翻滚爬升,因此变得对这项运动十分不以为然。
列普德深知叔叔的酸葡萄心理,他却不怀好意,故意兴冲冲地说“叔叔,如果你今天跟我一起去就好了。今天我们在沙米亚草原赶起了一只巨鸟,简直大得像个妖怪,实在是又刺激又过瘾。在两个小时中,我们至少追赶了七十英里,一直追到向阳高原。”
国王一面说,一面比手画脚,好像他还在高速空中飞车上“然后盘旋俯冲,趁它往上飞的时候,射击它的左翼下方,结果将它激怒了,打横翻滚出去。我勇敢迎战,向左急转,等着它笔直落下。果然不出我所料,它真的下来了,可是我还来不及行动,它已经冲到翅膀可以打到我……”
“列普德!”
“哦——结果我就射中它了。”
“我不怀疑这一点,现在你注意听我说好吗?”
国王耸耸肩,被桌上的食物吸引过去,随手拿起一个坚果就吃。他露出了一副国王不该有的委屈神情,也不敢正视叔叔的眼睛。
温尼斯先说了一句开场白“我今天到那艘星舰上去了一趟。”
“什么星舰?”
“就只有那么一艘真正的星舰,难道还有第二艘?就是基地要替我们的舰队修复的那艘,它是当年帝国的星际巡弋舰。我这样说够清楚了吗?”
“就是那艘吗?你瞧,我早就告诉过你,只要我们叫基地替我们修理,他们就绝不敢抗命。你说什么他们想攻击我们,那只是你神经过敏,你知道吗?如果他们有那个意思,又怎么会替我们修理星舰呢?这根本说不通,你知道吗?”
“列普德,你是个笨蛋!”
国王刚把果壳扔掉,正拿了另一个准备塞进嘴里,听了这句话,满脸涨得通红,动作也陡然停止。
“好啊,请你注意——”国王的声音虽然不太高兴,但是听起来仍然跟撒娇差不多“你不能那样骂我,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再过两个月就成年了,你知道吗?”
“对,你就要当一国之主,承担起国王的责任。假如你能把打鸟的时间分一半来处理公务,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立刻辞去摄政的职位。”
“我不管这些,这根本是毫不相干的两码子事,你知道吗?虽然你是摄政王,又是我的叔叔,然而我终归是国王,你仍旧是我的臣民。无论如何,你不可以骂我笨蛋,也不应该在我的面前坐下,你还没有请求我的恩准呢。我认为你应该好好检点,否则我会有所反应——很快就会的。”
温尼斯以冷峻的眼光望着国王“我应该尊称你一声‘陛下’吗?”
“是的。”
“很好——陛下,你是个笨蛋!”
在温尼斯斑白的眉毛下,他的黑眼珠冒出了怒火,吓得年轻的国王慢慢坐了下来。温尼斯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得意的嘲讽神色,但却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又咧开厚厚的嘴唇微笑着,并且伸出一只手来搭着国王的肩膀。
“别介意,列普德,我不该对你那么凶。但是当压力那么大的时候,实在很难让言行时时合于礼数。这压力……你懂吗?”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是眼光却仍然没有软化。
第三部分决定抢先进攻基地
列普德犹豫地答道“是啊,国家大事相当艰难,你知道吗?”他开始担心,会不会又得听叔叔提起无聊的对司密尔诺的贸易细节,或者是红廊区里各零星世界间的长期纠纷等等问题。
温尼斯继续说“孩子,我一直想跟你谈这件事情,也许我早就应该跟你谈的。但是以前我觉得你太年轻,怕你不耐烦听这些繁琐的政策细节。”
列普德点着头说“哦,没有关系……”
国王的叔叔立刻断然地抢着说“可是,再过两个月你就成年了。此外,面对将来的挑战,你必须扮演一个积极主动的角色,你将要成为一位真正的国王了,列普德。”
列普德又点点头,却带着一副茫然的表情。
“列普德,一场战争很快就要来临了。”
“战争?我们不是和司密尔诺休战了吗?”
“不是司密尔诺,而是跟基地作战。”
“但是,叔叔,他们已经同意为我们修理星舰了。你说……”
他看见叔叔的嘴唇一撇,赶紧把下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列普德,”温尼斯的语气不再那么友善“现在我把你当大人跟你讨论问题。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修理那艘星舰,我们都要和基地作战,事实上,他们已经正在帮我们修理,所以战争反而会爆发得更快。你应该知道,基地是一切有形与无形力量的根源,安纳克瑞昂的一切伟大成就,包括星舰、城市、百姓、贸易等等,无不都仰着基地的鼻息。而基地所施舍给我们的一切,只不过是它的九牛一毛,一些不要的残羹冷炙罢了。我自己还记得当年,安纳克瑞昂的城市只能靠油和煤取暖。不过不提这些了,那时的生活你根本无法想像。”
“我们似乎应该……”国王战战兢兢地说“应该感激……”
“感激?”温尼斯怒吼道“他们只肯施舍一点渣滓给我们,天晓得他们自己藏了多少宝贝——他们藏起来是要打什么主意?这个,哈定之心路人皆知,他们想要有朝一日统治整个银河。”
他把手移到侄子的膝盖上,眯着眼睛说“列普德,你是安纳克瑞昂的国王,你的儿子或儿子的儿子,说不定会成为宇宙之王——只要你能够得到基地隐藏起来的力量!”
“你说的也有道理。”列普德的眼睛亮了起来,脊背也挺直了“无论如何,他们有什么权利独占?这不公平,你知道吗?安纳克瑞昂也应该有一份。”
“看,你开始开窍了。那么,孩子,万一司密尔诺决定抢先进攻基地,夺取所有的力量,你认为我们能够不做他们的藩属吗?你自己还能当多久的国王呢?”
列普德变得激动起来“老天啊,对!你说得完全正确,你知道吗?我们必须先发制人,这只是一种自卫行动。”
温尼斯的微笑更扩大了一点“此外,在你的祖父称王之初,安纳克瑞昂的确曾在基地的行星——端点星上,建立了一个军事基地,它对于我们的国防极为重要。但是不久之后,由于基地领导者的阴谋诡计,逼得我们被迫撤离。那个领导者是一个狡猾的无赖,只是一名学者,出身低贱,全身上下没有一滴贵族的血液。你懂吗?列普德,你的祖父曾被那个平民羞辱过。我还记得他,他差不多跟我同年,当年他带着恶魔似的微笑与头脑来到安纳克瑞昂,拿着另外三个王国做后盾,他们组成了反抗安纳克瑞昂伟业的懦夫联盟。”
列普德变得满脸通红,眼睛也更亮了“我向谢顿发誓,如果我是祖父,不管怎么样我都决心一战。”
“不,列普德,我们当时决定等待——等待更恰当的时机再洗雪奇耻。在你的父亲没有遭到意外之前,他曾经希望他就是……唉,唉!”温尼斯把脸转开一会儿,再以似乎很伤痛的口吻说“你的父亲是我的哥哥,假如他的孩子……”
“对,叔叔,我不会辜负先王的遗志。我已经下定决心,我们一定要把那个制造麻烦的祸源扫荡干净,而且要马上去做。”
“不,不能马上去做。首先,我们必须先等到巡弋舰修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