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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叔叔,我不会辜负先王的遗志。我已经下定决心,我们一定要把那个制造麻烦的祸源扫荡干净,而且要马上去做。”
“不,不能马上去做。首先,我们必须先等到巡弋舰修理好。他们低声下气地接下了修理的工作,唯一的解释是害怕我们。那些傻瓜想讨好我们,但我们绝不会因此改变主意,对不对?”
列普德一手捏紧着拳,猛捶另一只手的掌心“只要我还是安纳克瑞昂王,就绝对不会。”
温尼斯的嘴唇又一撇,露出嘲讽的神情说“而且,我们还必须等塞佛·哈定来到这里。”
“塞佛·哈定!”国王突然睁大眼睛,光洁稚嫩的脸上原本堆满的凶悍线条突然消失了。
“对,列普德,基地的领导人要亲自到安纳克瑞昂来祝贺你的生日——大概是想来巴结奉承我们。但是他这样做,一点用处也没有。”
“塞佛·哈定!”国王喃喃低语。
第三部分那一套惑众妖言
温尼斯皱着眉头说“你怕这个名字吗?就是这个塞佛·哈定,他上次来的时候,简直就是踩在我们的头上,让王室遭到了奇耻大辱,这一点你绝不可忘记。他只不过是一个平民——贫民窟里的垃圾罢了。”
“我想我不会忘记,不会忘记的,绝对不会忘记!我一定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是……但是……我害怕……有点害怕……”
摄政王温尼斯站了起来“害怕?怕什么?你怕什么?你这个小王……”他及时把下面的话吞了回去。
“那会是……唔……一种亵渎,你知道吗?去攻击基地,我的意思是说……”
国王停了下来。
“继续说下去。”
列普德神情迷惑地说“我的意思是说,假如真的有‘银河圣灵’的话,圣灵……唔……它会不高兴的,你不觉得吗?”
“不,我可不那么想。”声音非常冷酷。
说完温尼斯又坐了下来,嘴唇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你真的为银河圣灵而如此担心吗?所以你才会胡思乱想,顾虑得那么多,对不对?我认为你是听多了维瑞索夫的鬼话。”
“他对我解释了很多……”
“有关银河圣灵的事迹吗?”
“是啊。”
“哎呀,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娃儿。我这样对你说吧,他对于自己所说的那一套惑众妖言,比我更不相信千百倍。而我呢,是一点也不相信。我告诉过你多少次,那全都是无稽之谈,你还不懂吗?”
“唔,我知道,但是维瑞索夫说……”
“别听他的,那都是他在胡说八道。”
列普德没有回答,似乎是在默默抗议,过了一会儿才说“大家全都相信,我是说关于先知哈里·谢顿,以及他如何指定基地完成他的圣训——在未来的某一天,‘银河乐园’将会重返人间,不服从圣训的人将形神俱灭,永远不得超生。老百姓都很相信这个说法,我主持过庆典,所以我知道他们都相信。”
“没错,他们相信,但是我们不相信。其实你应当感激这件事实才对,由于他们这一套愚民政策,你才能根据神的旨意当上国王——而你本身也变成了半人半神,这简直轻而易举。也就是由于这一套说法,消除了所有叛变的可能,你才能稳稳当当地高高在上,而且保证老百姓绝对服从。所以,列普德,你必须主动对基地宣战。我只不过是摄政王,是个普通人,而你是国王,对老百姓而言,是半个神。”
“但是我自己觉得不是。”国王深思熟虑地说。
“对,这当然都不是真的。”温尼斯以挖苦的语气答道“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你就是神,只有基地的人例外,懂了吗?基地以外的人都认为你是神,如果把基地除去,就再也没有人否认你的神格了,你想想清楚!”
“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以自己控制灵殿的发电机、无人太空船、治癌的圣粮和其他的一切机器?维瑞索夫说,只有被银河圣灵祝福过的人才能……”
“对,维瑞索夫当然那么说。记住,除了哈定之外,他就是你最大的敌人。列普德,只要你跟我站在一条战线上,就不用担心他们。让我们叔侄联手,共同重建一个帝国——不仅是安纳克瑞昂王国,而是包括整个银河系上千亿恒星的帝国。这样总比口头上的‘银河乐园’来得更理想吧?”
“是——的!”
“维瑞索夫能保证为你争取到更多吗?”
“不——”
“好极了,”温尼斯的语气变得更加蛮横“我想,这个问题算是解决了。”他不等国王回答,便又说“你走吧,我等会儿再下去——还有件事,列普德。”
年轻的国王刚走到门槛,又赶紧回过头来。
温尼斯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却唯独眼光不然“孩子,你打巨鸟的时候要小心。自从你父亲不幸意外死亡之后,有时我会对你的安危有一种奇妙的预感。针枪射出的针弹在空中乱飞时,混乱之中,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事发生,我希望你要多加小心。此外,有关基地的问题,你会照我说的去做,对吧?”
列普德睁大了眼睛,却避开叔父的视线“嗯——当然。”
“很好!”温尼斯面无表情地目送着侄子的背影,然后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而列普德离开时,内心却充满着忧虑与恐惧。也许攻击基地,取得温尼斯所说的力量,的确是一个最好的策略;但是他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当战争结束,自己的王权巩固之后,温尼斯与他那两个高傲的儿子,就会等着继承自己的王位。
然而,自己是国王,国王可以下令处死任何子民。
即使是叔父或堂兄弟也不例外。
第三部分尽量刺探各种情报
路易斯·玻特在反对人士的阵营中极为活跃——仅次于赛夫·瑟麦克。他一直十分积极地纠合异议分子,进而促成了如今声势浩大的“行动党”。不过,他并没有参加大约半年前去晋见塞佛·哈定的代表团。这并不表示他的努力未被认可,事实上正好相反,他不能参加是因为另有重要任务,当时他正在安纳克瑞昂的首都世界上。
那次他是以私人身份去的,所以并没有拜会任何达官贵人,也没有做什么真正重要的事。他只是去观察那个忙碌的行星上被人忽略的幽暗角落,并且透过各种管道,尽量刺探各种情报。
他回到端点星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那个短暂的白昼始于乌云而终于瑞雪。玻特是在傍晚到达的,不到一小时之后,他已经坐在瑟麦克家中的八角形餐桌旁。
薄暮中厚厚的积雪,像是压在屋内所有人的心头,气氛显得相当凝重。然而玻特并没有任何委婉的开场白,一开口就开门见山地说“恐怕,我们目前的处境,套一句话剧的台词,就是‘白忙一场’。”
“你真的这么想吗?”瑟麦克沮丧地问。
“当然喽,这还用说吗?瑟麦克,没有别的可能了。”
“关于军备……”托卡·渥透突然插嘴,但是马上被玻特阻止。
“不要说了,那是陈旧的想法。”玻特环顾四周每一个人,然后又说“现在我指的是安纳克瑞昂的人民。我承认当初是我提出那个原始构想,由我们来资助一场宫廷革命,扶植一个亲基地的人为王。这是很好的想法,而且现在仍是如此,可惜它唯一的缺点就是无法实现,那位伟大的塞佛·哈定早就料到一切了。”
瑟麦克不悦地说“玻特,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详情?”
“详情?不可能!事情没有那么单纯,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安纳克瑞昂的整个情势,都牵扯在内,那是基地在那里所设立的宗教造成的结果,它还真有效呢!”
“哦?”
“总之,除非你亲眼见到,否则无法相信效果有多么好。你在这里所能看到的,只是我们为了训练教士所设立的大型学校,或者是为了让朝圣者开开眼界,而在市内不起眼的角落偶尔举办的特别表演——就是如此而已了。这个宗教对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在安纳克瑞昂……”
兰姆·塔基用一根指头摸摸自己古怪的短髯,又清了清喉咙,然后说“那是什么样的宗教?哈定不断地强调,说那是为了使他们全盘接受我们的科学,而随随便便弄出来唬人的幌子。瑟麦克,你还记得吧?当天他告诉我们……”
“哈定的解释,”瑟麦克提醒众人“表面的意义通常并不太大。但是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宗教呢,玻特?”
玻特想了想才说“就伦理学而言并没有什么问题,和帝国时代的各种哲学没有太大不同,不外是高度的道德标准那一套。由那个角度来看,没有什么值得批评的。宗教在历史上,一直有很大的软化力量,从这一点说来,它的确达成了……”
“我们知道这一点,”瑟麦克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说重点就好了。”
“重点是——”玻特感到有点发窘,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个由基地创立与提倡的宗教,请各位注意,是建立在绝对威权的体制上。我们供给安纳克瑞昂的科学设备,一律完全由神职人员控制,但是他们所受的使用训练全都是学徒式的。他们全心全意的虔诚信仰这个宗教,也相信……嗯……他们所操纵的这些力量的形上价值。举个例子来说,两个月以前,有个傻瓜搞坏了第沙雷克灵殿的发电厂——这是几个大型发电厂之一,当然整个城市因此都被污染了。结果,每个人都认为那是神灵的惩罚,包括那些教士在内。”
“我记得,当时报上曾经登过一点报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那么请听着,”玻特以严肃的口吻说“教士形成了一个特殊阶级,而国王就在这个阶级的顶峰,他被人尊为半神。根据神的旨意,他成为具有绝对威权的君主,这种君权神授的思想,人民心中都深信不疑,连教士们也一样。所以说,这种国王是无法推翻的,现在你懂了吗?”
“且慢,”渥透说“你说这些都是哈定安排的,这是什么意思?他和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玻特以苦涩的眼光看着渥透,回答他说“基地千方百计创造了这个幻象,又将所有的科援都藏在这个幌子后面。国王每回主持重要庆典,全身一定都会笼罩着放射性的闪烁灵光,并且在他的头上形成王冠似的光环,此时如果有人碰触到国王,就会遭到严重灼伤。在典礼的关键时刻,国王还会在空中飞来飞去,表示他已经跟神灵发生感应。然后他做一个手势,就能使整座灵殿发出珍珠般的光芒。我们为国王设计的这些小把戏不胜枚举,那些教士们参与实际的工作,但他们自己也相信这一套。”
“这怎么行?”瑟麦克气得紧咬着嘴唇。
第三部分另外藏有什么秘密武器
玻特认真地说“每当我想到我们错过大好时机,真想像市政厅公园的喷水池似的号啕大哭一场。想想三十年前的情况,哈定才把基地从安纳克瑞昂的手中解救出来,当时,安纳克瑞昂人还不清楚帝国已经开始衰落——他们自从宙昂人叛乱以来,一直自顾不暇,甚至当银河外缘与帝国的通讯断绝,海盗出身的列普德的祖父自立为王时,他们仍然不晓得帝国已经分崩离析了。
“假如那时候的皇帝有胆量的话,他只要用两艘星际巡弋舰,配合安纳克瑞昂本身必然爆发的内乱,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它拿下;而我们当时也同样能够如此征服他们。但是哈定却没有这么做,反而为他们建立了君主崇拜制度,我个人真不了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杰姆·欧西突然问道“维瑞索夫如今在干些什么?他曾经比今日的行动党党员还要激进,现在他在安纳克瑞昂做什么?难道他也瞎了不成?”
“这我就不知道了。”玻特生硬地说“对于安纳克瑞昂人而言,他现在是那里的教长。但据我所知,他只是担任教士的技术顾问罢了,其他什么也不做。傀儡领袖,该死的家伙,傀儡!”
在座的人都沉默下来,大家不约而同盯着瑟麦克。这位年轻的党魁神经质地咬了一阵指甲,然后才高声说“糟糕,有问题!”
他看看四周,又以更有力的口吻说“哈定会是这种笨蛋吗?”
“看来似乎如此。”玻特耸耸肩。
“不可能,有点不对劲。把我们自己放在砧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