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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批评我的家族?”
“绝对没有,谁都知道你的祖先既伟大又神圣,任何人都不能否认这一点。但是却有人批评你,说你并不属于‘五大部族’。”
法尔仰靠在椅背上说“关于这些问题——五大部族已经没落了,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几乎已是油尽灯枯。如今五大部族的后裔,总共还剩下不到五十人。”他并没有掩饰他的恨意。
“话虽如此,还是有人不喜欢五大部族以外的人担任大公。你那么年轻,又是最受大公宠信的新贵,一定会招来许多强有力的敌人,这也是我听来的。大公已经老了,他一旦去世之后,就不能再保护你。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解释他的‘灵言’的,必定是你的政敌之一。”
法尔露出不悦的神色“你这个异邦人听到的太多了,这种耳朵应该割掉。”
“这一点我们可以再研究。”
“让我猜猜看,”法尔显得坐立不安“你想建议我,利用你的太空商船上那些邪恶的小机器,为我自己带来财富和权力,对不对?”
“就算你说得对吧,你为什么要反对?只是因为你的善恶道德标准?”
法尔摇摇头“绝对不会。听好,异邦人,根据你们异教徒的不可知论,你们对我们的看法或许如此——但是,我并非完全是传统神话的奴役,虽然表面上我表现得如此。我是受过教育的人,我的眼睛是雪亮的——至少我希望是这样。我们的一切宗教习俗与仪典,都是形式胜于实质的,因为那是大众的宗教。”
“那么,你反对的到底是什么呢?”彭耶慈以温和的口气追问。
“就是这一点——群众的态度。我个人倒是很愿意和你打交道,但是你那些小机器必须可以使用才行,否则我又怎么能够致富呢?如果我——你到底要卖给我什么——比如说剃刀吧,如果我只能偷偷摸摸、战战兢兢地使用的话,即使我刮胡子能刮得更便利更干净,我又怎么能借此发大财?此外,如果被人发现我使用这种剃刀,又如何能避免被抓进毒气室,或是被暴民吓死的厄运?”
彭耶慈耸耸肩“你说得不错,我认为解决之道,就是要重新教育你们的人民,让大家都习惯使用核能用品——为了他们自身的方便,以及你的实际利益。虽然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这点我不否认,但是利润相当大。而且这和你现在有切身的关系,却不干我什么事,因为我要卖给你的,可不是剃刀、水果刀或垃圾处理器之类的东西。”
“那你要卖给我什么?”
“就是黄金,直接卖给你黄金,我可以将上周展示的那具机器卖给你。”
听了这番话,法尔全身僵硬,前额的皮肤抽动起来。他问“那个金属转化装置吗?”
“没错,有了它,你有多少铁,就能有多少黄金。有了那么多黄金,我相信足够应付一切的需要,当然也包括获得大公的地位。什么年轻啦、政敌啦等等,全都不成问题了,而且绝对安全。”
“怎么做呢?”
“当然要绝对秘密地使用,就是你刚才所说的,使用核能用品的唯一安全策略。你得到那具机器之后,埋在你最远的领地上最牢固的城堡中最深的地牢里,这样你很快就可以变成大富翁。请记住,你现在要买的不是机器,而是黄金。而且,这些黄金绝对看不出是制造出来的,因为它们与天然黄金毫无两样。”
“那么谁来操作机器呢?”
“你自己啊,只需要五分钟,你就可以学会如何操作。等你决定之后,我随时可以替你安装。”
“你要什么代价呢?”
“嗯——”彭耶慈的口气变得谨慎了“我会狮子大开口,因为我是靠这个吃饭的。那具机器相当宝贵,所以我想——我要二立方尺的黄金,用等值的锻铁来支付。”
法尔笑了起来,令彭耶慈涨红了脸。
第四部分摆脱强行护送的战舰
“大人,我再提醒你一次,”他以平板的声音补充道“你在两小时之内,就能够将本钱捞回来。”
“你说得对。但是在一小时之内,你就可能消失无踪,我的机器也许就会突然失灵,我需要一点保证。”
“我可以向你保证。”
“很好,”法尔嘲弄似的弯腰一鞠躬说“但是如果你留下来的话,那就是更好的保证了。我也向你保证,如果我接到机器一周以后,运转仍然正常的话,我一定马上付钱。”
“不可能。”
“不可能?你向我推销任何东西,都足以使你被判死刑。如果你不答应,唯一的下场,就是明天便将你送进毒气室。”
彭耶慈面无表情,但是眼睛却似乎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说“这样做你占尽了便宜,太不公平了,你至少要写个书面协定给我。”
“让我也有把柄落在你手上,好让你也拿死刑来威胁我?哼,你休想!”法尔得意非凡地笑着说“不可能的,老兄,我们之中有一个笨蛋就足够了。”
彭耶慈这位行商无可奈何地低声说“那么,只好就这样喽。”
哥罗夫终于在第三十天被释放了,赎金是五百磅成色最纯的黄金。与他同时获释的是被扣押的太空船——阿斯康人认为那是邪恶的物件,所以没有动它丝毫。
然后,与彭耶慈进入阿斯康星系时一样,众多小型战舰编成整齐的圆筒状队形,引领彭耶慈与哥罗夫离开这个星系。
当哥罗夫清晰而微弱的声音,经由高传真以太波束传来时,彭耶慈正望着哥罗夫的太空船,它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一个模糊的小亮点。
哥罗夫说“但这并不是我们想要做的,彭耶慈,一台金属转化装置不可能达成目标。不过,那台机器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不是弄来的,”彭耶慈耐心地回答“是我拿船上的微波炉改成的。它并没有实用价值,因为耗费的能量太大,所以不能用于大量生产。否则基地就不会为了寻找重金属,而派人在银河中到处奔波了。这是每个行商都会玩的一种把戏,不过我相信,点铁成金这一招还是我首创的。这可以使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非常成功——然而只是非常暂时性的。”
“好吧,可是那种把戏并不太高明。”
“至少把你从那个鬼地方救出来了。”
“问题根本不在这里,而且我必须要回去——一旦我们摆脱了这些强行护送的战舰之后。”
“为什么?”
“你曾经向那个政客解释过,”哥罗夫的声音显得坐立不安“你的整个推销重点,是基于转化装置只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它本身并没有任何价值。他买的,其实是黄金,而不是机器。以心理学的观点来看,这一招很不错,因为它成功了,但是——”
“但是什么?”彭耶慈故作不解,以温和的口气追问。
收讯器中的声音转趋尖锐“但是我们要卖的机器,应该是本身就有价值,而且是他们想要公开使用的。这才可以迫使他们为了本身的利益,而不得不引进核能科技。”
“这点我完全了解,”彭耶慈轻声地说“你以前向我解释过。但是,请你想想我所销售的东西将造成的结果。只要法尔拥有转化装置,他就可以不断地制造黄金,维持到足以让他赢得下次的选举——现任的大公已经来日无多了。”
“你指望他会感激你吗?”哥罗夫冷淡地问。
“不——我指望的是他为自己所作的高明打算。转化装置可以帮他赢得选举,然后别的机器就……”
“不,不!你把前提弄拧了。他信赖的不是转化装置,而是黄金——亘古不变的黄金,我要你搞清楚的就是这一点。”
彭耶慈笑了笑,换了一个较舒服的姿势。好了,他想,哥罗夫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被自己逗弄得差不多了,看来再不告诉他真相,他可就要发狂啦。
于是彭耶慈说“别着急,哥罗夫,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其实,这次我还动用了一些其他的装置。”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哥罗夫小心地问“什么其他的装置?”
彭耶慈不自觉地打着手势,但是哥罗夫当然看不到。
“你看见那些护送的战舰了吗?”
“看到了,”哥罗夫不耐烦地说“你还是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吧。”
“我会的,你别插嘴——现在护送我们的,是法尔的私人舰队。这是大公给他的殊荣,法尔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争取到的。”
“所以呢?”
“你以为他要带我们到哪里去?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他在阿斯康外围的私人矿区,你听我说——”彭耶慈的声音突然变得急躁起来“我告诉过你,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赚钱,并不是想要拯救银河系各个世界。没错,我把转化装置卖给他,除了被带进毒气室的危险,其他什么也没得到,而这东西还不能算在我的定额里面。”
第四部分用所有的武器替我掩护
“你再说说那个私人矿区吧,彭耶慈,那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我们的报酬。我们要去那里采锡,哥罗夫,我要把我的太空船里每一立方尺都填满,然后你的太空船也要尽量装。我和法尔下去采集,老朋友,你就在上面用所有的武器替我掩护——这是为了防范法尔突然食言。那些锡就是他给我的报酬。”
“就是他买下转化装置的代价?”
“还有你我的太空船中所有的核能用品,每一样都以双倍的价钱卖给他,而且还有小费。”他耸耸肩,好像在为自己辩解“我承认狠狠地敲诈了他一笔,但是我的定额必须销售完,对不对?”
哥罗夫显然还是摸不着头脑,他有气无力地说“能不能解释给我听?”
“哪里还需要解释?这是件很明显的事。哥罗夫,听好,那家伙自以为聪明,以为他可以高枕无忧吃定了我,因为大公很听信他的话,而绝对不会相信我。他收下转化装置,这在阿斯康是要被处极刑的。但是他随时可以辩称,他那样做是出于爱国的动机,是故意要诱我入彀,准备以此指控我销售违禁物品。”
“的确不错。”
“当然,但是空口总是无凭。你知道吗?法尔从来不晓得有微缩影片摄影仪这种东西。”
哥罗夫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想到了。”彭耶慈说“看起来他是占尽了上风,我吃了大亏。但是我低声下气地帮他安装转化装置时,偷偷在里面藏了一台摄影仪,第二天来做检查时才又取走。摄影仪把他在那个最秘密的场所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详细记录了下来。可怜的法尔,他使尽吃奶的力气,好像要把那具机器榨干了才满意。当他看见第一块黄金时,就像生了金蛋的老母鸡一样,高兴得咯咯乱叫。”
“你把录影放给他看了吗?”
“那是两天以后的事。那个可怜的蠢蛋从没见过立体彩色有声影像,他说他不信邪,但是我这一辈子,从来还没见过一个成年人那么害怕。我又告诉他,说我已经在市中心广场安装了放映机,准备让阿斯康的百万群众在大白天欣赏这一幕,然后他一定会被碎尸万段。他听了我的话,半秒钟之内就吓得双膝落地,抱着我的脚拼命求饶,说他愿意答应我的任何要求。”
“你真的那么做了吗?”哥罗夫勉强止住了笑“我是说,在市中心广场安装了放映机?”
“没有,不过这并不重要。他已经和我成交了,买下你我所带来的一切货物。他所付的代价,就是让我们尽量装锡带回去。那个时候,他简直相信我无所不能。我们的协定写成了书面合约,在我和他一起下去之前,我会传给你一份,这也是一个预防万一的做法。”
“但是你已经伤了他的自尊心。”哥罗夫说“他会使用那些装置吗?”
“他有不用的道理吗?对他来说,那是他弥补损失的唯一方法,而且如果能够赚一笔钱,自尊心也可以得到补偿。此外,他还会因此成为下一届的大公——对我们而言,他是最恰当的人选。”
“说得也是,”哥罗夫说“的确是笔好买卖。但是不管怎么说,你的推销术有点邪门,难怪你会被踢出灵学院——你难道没有一点道德观念吗?”
“我可不管那个,”彭耶慈满不在乎地说“你总该知道塞佛·哈定对道德的评价吧。”
行商……长久以来,行商一直是基地政治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