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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会说我爱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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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听他说过这样的话。这些话从他口中流畅地吐出,使她像一只被无数大头针钉住的蝴蝶标本:“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对他难道不够求全,不够温柔?大学时代他苦苦地追求她,她也不顾他的家庭错综复杂与他相爱,等的就是一个想像中渐入坦途的未来。外文系书卷奖毕业的她放弃继续深造以及所有的优渥就业机会,下定决心当家庭主妇,期待的就是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她以全部的温柔费力地配合他的要求,换来的就是这些贬抑和丈夫的外遇?

刚开始他也全力扮演主外的角色,让她当个备受呵护的妻子。如果他没有公事在身,他总是在她身边与她形影不离。他甚至明言不准她坐计程车,以免司机觊觎她的美色。他为她做任何事,使她觉得她当个废人也能好好地活着。他把她养在水晶玻璃的暖房里,使她没想到有一天外力会把保护她的玻璃吹破,而外力的来源就是他这个园丁。一次,两次,她像喝少量砒霜一样,习惯他在情绪波动时的暴力相向。她为他找到理由,可能是由于从小家中他父亲对他母亲的拳打脚踢,使生长在那种家庭的他耳濡目染了激烈冲突的情绪。她以为他会改的,她以为……

这一天的偶遇挑战了贺佳慧所有一厢情愿的想法。

“你如果要那个女人,就不要回来!”

“这个家是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你以为你是谁,叫我出去我就得出去?我的大小姐,你如果要走,你就走,可是没有我你活不下去!”他笑得很狰狞。贺佳慧知道,这个“他”并不是平常的“他”。他的体内好像有两个人,一个是常态的好好先生,一个是暴躁的魔鬼——她不知道他何时会从前者变成后者。

贺佳慧抓起她摆在床头当饰品的西班牙青铜人像朝这个魔鬼丢过去,啪的一声打中张正中的下巴,然后跌落在地,裂成两半。张正中大叫了一声,趁她想逃出寝室时揪住她的长裙,使她跌了一跤。他继续拉,她继续跑,长裙终于裂了开来,被他全部卷去。

贺佳慧看着自己一无遮掩的腿,光滑的肌肤上已有几处明显的乌紫。

他又骑到她身上来,疯狂地撕裂她的衣物。她感觉到她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侮辱。“你干脆杀了我,你杀了我算了!”

张正中愣了一晌。

“你杀了我”的尖锐嘶嚎,掀开他尘封很久的记忆。打从他有知觉以来,耳畔也频频有这样的声音出现。父亲和母亲大打出手,母亲不支的时候,不是也常发出如此无助的呐喊吗?他想上前解围,但是他不敢,父亲一个拳头就可以把他打到门口。他怕父亲一不小心杀了他。啊!他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在他胯下的贺佳慧身上披着的是一条一条的碎布,头发像蛇发女妖,以凄厉的眼神看着他。天哪,他怎么能做这件事——

“我比我爸更是猪狗不如!”他忽然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张正中的手臂像一只被砍断头的蛇瘫软下来,失去了攻击力。他单膝跪下,扶起她颤抖的身躯。她抖得更厉害了。

“我弄伤了你吗?我……不是故意的。痛不痛?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什么都给你……”他低着头谦卑地说。

8。好女人

狂风暴雨过后,总能感觉到令人松一口气的平静。每一次愤怒发泄过后,张正中就会感觉到奇妙的舒畅。这时他像一个走在晴空下的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方才被狂风乱扫的路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的他无法体会彼时的心情,即使都是他自己,就是他自己。

“那个女人,”他有耐心地说起谎来,“和我只是朋友。她处境困难,需要我帮忙,所以……”

“所以你们上宾馆?”

对双唇还打着哆嗦的贺佳慧来说,打破沙锅的好奇强过拳头给她的阴影。

“我们真的没做什么。我们只是到里面的咖啡厅喝咖啡罢了。”巧合的是,该宾馆的招牌还打着“果汁·咖啡”四个小字,让来客万一被不该发现的人发现时,还可以找到惟一的借口

“真的吗?”

“不相信,你可以试试看我……”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私处,“看!是因为你……”

她半信半疑,但随即所有的感受被羞辱感吞噬。她算什么?让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当出气筒,心情好时抱在怀里哄?贺佳慧嫌恶地把手缩回。

“原谅我。”他再度拉住她的手,放在他已经饱满的胯下。她几乎是全裸的,被他紧紧拥住,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这种感觉如在炉旁扇火,掀起他炽热的欲望,虽然他真的有点累了。

“我爱的是你,如果你不希望我去帮那个可怜的女人,为了不让你疑心,我也可以不再见她

,好不好?”

他动手解开她的内衣,把头埋进她的胸,像黄蜂恣意采集花蜜一样大力吸吮着她。“我不要,我不要……”

“原谅我。”对他而言,接受他的身体就是具体的原谅。

“你滚!放开我!”贺佳慧用仅余的力气嘶吼。

张正中颓然放开:“没关系,我知道你……你需要一点时间……我是猪,我不能勉强你——”贺佳慧也累了。她无力再和他耗下去。“先原谅我好吗?”

“嗯。”她不说不,是怕再与他纠缠;她也不说是,因为她不想再原谅他。原谅他等于她自愿带着他给她的羞辱过一辈子。

他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腰入睡时,已是凌晨两点了。趁他翻个身,松开她的腰,贺佳慧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从晾衣架上取下一件外出服。

外头竟然是一个清和美好的月夜,或许是入春后的第一个月圆,空气中还有一些凛冽的气息。但风是柔软的,看样子,潮湿的冬天已经快过去了。

风吹在她略微胀痛的脸上,她沿着路灯稀疏的山坡小径往低处走,陪伴她的只有月光下模棱的影子。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各种光源玩弄着,忽长忽短。一会儿被压缩一会儿被冲淡的影子,仿佛在发出无声的抗议。她想起从前带着贺佳勤玩的影子游戏。

两个姐妹只差一岁,贺佳勤小时候又长得快,看起来像一对双胞胎。母亲为她们剪齐眉的刘海,让她们一起留着一头长发。大人们常忍不住会被吸引,过来捏捏她们的脸颊,或摸摸她们的头发。两人看起来好像,虽然个性完完全全不一样。总是她让着妹妹,妹妹的霸气仿佛是从娘胎带来的。服务于公家机关的工程师父亲到处调职,她们的玩伴不断地改变,离别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和要好的邻居或玩伴说“再见,我们要搬家”时,贺佳慧老是哭成泪人儿,佳勤的反应就比她钝得多。佳勤比她干脆,总劝她说:“没关系,不久我们就会有新玩伴了,姐。”

“不一样的。”贺佳慧这么说。她是一个顶不喜欢改变的人。每一次的改变都忍不住让她摧心折肝。她实在羡慕佳勤,她永远乐于尝试改变的好心情。

现在该去哪里呢?

贺佳慧很少一个人在外头孤单地走,三更半夜一个人在外头晃,更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厉。她停下脚步,把身体的重量全放在路边的一根电线杆上。她感觉自己像个核爆废墟里走出来的人。

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竟然没有地方可以去。她不能回家,她保守的父母一定会殷勤地问东问西,一定会看到她脸上的淤痕和她狼狈的样子,她的父亲可能会气得心脏病发。她不能找贺佳勤,说不定她身边正有个男人,以贺佳勤的个性,不告诉她爸妈、不替她出气才怪!

大概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他是个律师,在职务上必须为她保守秘密。他也答应她,帮她保守秘密。她一向知道他是个好男人。不知道贺佳勤又是哪根筋不对,好不容易“改邪归正”几年,又放弃这个好男人。跟一个无法掌握的疯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好?

可是,对贺佳勤的任何抉择,贺佳慧已经学会了三缄其口。否则,你说东,她偏往西走。那是佳勤的惯性。

只有他了。为了礼貌,佳慧想走到山下的一家超市门口前打电话给他,走到话筒前才发现自己忘了带一毛钱,只想着逃离现场。她开始像急行军一样地走路。走到他住的地方,又是两个钟头后的事了。

门竟然没关。从门缝中,她听到高低起伏的鼾声,也闻到淡淡的酒气。

大概是喝酒喝得睡熟了。

当他说“你是个传统的好女人”时,她笑得好苦。“好女人”三个字从小就是她身上的十字架,好沉重,现在她已经全身乏力,扛不起来了。

“可以喝你的酒吗?”

“请便。”

她仰头猛灌,剩下的三分之一瓶不见了。

“你饿吗?”

她确实饿了。从中午到天将明,她根本没有咽进任何固体食物,连水也忘了喝。“吃吃看,现在只有我做的饼干,喏。”杨选挣扎着站起来,打开密封罐,“我做的,将就吃了,还剩这些,也许不够新鲜,但聊胜于无。”

贺佳慧狼吞虎咽地把他仅余的成品吃掉。杨选惺忪着眼看她。

“你这么赏脸,我很有成就感。”他笑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明天再说吧。”她不忍心在天未亮时向他倒完全部的苦水,“可不可以让我借住在这里?”

“可以,”他说,“我可以睡书房的小床,大床让给你。反正,佳勤又没有回来。”

过了一会儿,杨选已被睡意包围了。他向贺佳慧道完晚安后,脑袋空空地走回书房,倒头就睡。书房里采光良好,他忘了拉窗帘,一到早上光线刺眼,他下意识地整个人埋进棉被里,这才发现被里还有一个人。杨选在被窝里睁开眼,怀疑自己到底清醒了没。他把被子掀开一些,马上涌进来的光线告诉他,这是现实世界。

躺在他胳肢窝里熟睡的是贺佳慧,难怪梦中他感觉贺佳勤回来了。佳慧身上的气味,竟然和佳勤那么的相似。相似的血液吐露着相似的气息。他的心跳得像密雨打荷叶一般。

杨选人生中的每一刻都不如此刻困惑。

“就把我当成佳勤。”她说。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失控了,因为她柔软的手在他胸前来回摩擦,好像鉴赏家小心翼翼而又专业地擦拭价值连城的古董。

没有一个正常男人经得起如此的撩拨,他想。他尽量默数着自己的呼吸次数……

太突然了。

她毕竟不是贺佳勤。但她的呼气把他的胸口弄得暖烘烘的。杨选感觉自己脑袋里那个神志清醒的声音逐渐被她气息中的某种酵素发酵掉了……

9。三十岁的生日

有两句话应该放在一起看:“我永远爱你”和“刹那即永恒”。

说我永远爱你的时候,永远,就等于刹那。

我想他说他爱我时,真的相信他会永

远爱吧!可惜我当时不明白。

我曾以为他不爱我,我就没办法再爱

自己,他放弃我,我就更急着放弃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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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莉

“你到底到哪里去了?”贺佳勤想这样问孙祈伟,可是她没有。她不想当个兴师问罪的女人。

虽然对他的无故失踪,她彻底痛恶。

尤其在她的生日,他和她约好,六点钟来接她下班。七点钟,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还不见他的人影。七点半,他才打电话给她,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刚才有事耽搁……”

不愿意说谎或找借口,是孙祈伟的优点也是缺点。贺佳勤隐隐感觉到,他的“有事”并不单纯,但她并不想直接问。如果他不想说,她问了他也不会说。如果他告诉她,他又临时多了一个广告拍,被张庆华抓去开会,她会很容易释怀。毕竟这是个重要的人都以公事为先的社会。

“你在哪里?要我继续等你吗?”贺佳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不愠不火。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要一点时间,你可不可以先吃点东西,稍后我会到你家找你……”

“好吧。”

贺佳勤在同事走光了之后,已独自发呆很久了。

“生日快乐!”他挂掉电话前说。

她想起去年的生日。去年的生日,她还和杨选住在同一屋檐下。她没提醒杨选,因为过了二十五岁之后,她就不想再庆祝生日了。杨选也顺理成章地忘了。那天两人都加班,她回家时路过西点面包店,冰柜里头的蛋糕似乎蛮可口的,她于是为自己顺便买了一个生日蛋糕。

那天只接到贺佳慧的礼物。中午和佳慧吃饭,佳慧送给她一个乔治·杰生的银制造型胸针。每年,佳慧都不会忘记她的生日。

“今年为什么连佳慧都没找我?”她托着腮落寞地想,一边拿着笔在纸上画各式各样的衣服。画图有时候是无意识的动作。当她随笔涂鸦和工作无关的服装画时,她是一个主宰者,可以不管市场的潮流取向,可以让模特儿穿上蜗牛图案或长龟甲壳般的衣服,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一样。

“恶作剧也有快感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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