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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国男人的耻辱啊!我坚决反对保留它,更反对把它当成历史文物修复。我们应该对外宣扬和展示中国人光彩的地方,为什么要对一个慰安馆大作文章呢?本市报业集团的所有报纸都作了连篇累牍的报道,还从韩国请来一个慰安妇指认,我的天,中国人的脸丢尽了。难道我们这个民族真的缺钙患上了软骨病,要从过去的苦难中找回一点什么精神?当然这些话题离我们今晚的实质性内容太远了,今晚我想干什么你们知道吗?
众人早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叶奕雄身上了,这会儿更是聚精会神起来。
叶奕雄兴致勃勃地说:八角楼那块地皮,早几天我请了本城的一位权威性的经济学家做了一个测算,他说一旦木仿商业区建成,很快就会达到数千万元的利润,商业讲究地理环境,我们十位房地产大腕联合开发怎么样?如果大家同意,咱们联名给市政府领导打个报告,我就不相信急于见政绩的政府不喜欢钱?还有从现在起谁也别在报纸上做广告,要知道房子的销售并不是广告做出来的,我们十家房地产公司联合撤资,报社的总体收入就会出现黑洞,总编急得团团转,那个时候我要让他知道,是他对八角楼作为历史文物的连篇报道导致了今天大伤财气的局面,如果他想求得我们的支持,必须掉转报道方向,让舆论朝着有利于商业开发的趋势转移,只要媒体倒向我们,这个大买卖也就成功了一半,到时候众弟兄在商业木仿各显神通,我保你投多少赚多少,一本万利。
《旗袍》 第三部分《旗袍》 第二十六章(4)
听到这里,一双双眼睛全都放出了光,射得叶奕雄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是不是言辞太过了。当他确信那一道道光是信任和希望的光时,叶奕雄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不由想:商人总是喜欢跟钱打交道,商人跟银行家又不一样,银行家是梳理钱财,在梳理的过程中从中获利,而商人是把赚到的钱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抛出去赚钱,带着风险也就带着刺激,商人从不希望自己赔本,他们在第二次投资的时候往往幻想钱途似锦,然而一旦在现实中不可企及,商人们的心态就会发生实质性的变化,用气极败坏形容一点都不过。八角楼是他的一个赌注,现在他要动员有实力的同行参赌。
这十个开发商中,钱孙的反应最快,对此表示了深厚的兴趣,他曾经的依靠如今没实权了,他已经没有机缘再去购置大块地皮,而守业总不是一个长久之计,特别是对一个房地产公司来说,守有时意味着倒退。所以他特别想参与八角楼开发,其他几位见他叫嚷得厉害,也跟着一块哄,有的甚至把自己的投资数额都说了出来,最后一致达成了不在本城报纸上做楼盘广告的口头协议。
叶奕雄总算达到目的了,他心花怒放,心想这回看你郭婧还怎么跳,看是你跳得高还是我的棋走得好,有句话说孙猴子再能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哈哈,我今天就当回如来佛,看你这只怪鸟还能扑楞到哪片林子里发怪声?
酒席散的时候,叶奕雄要安排大伙玩小姐,开始大伙都同意了,后来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如今这些小姐谁还敢玩呢,保不准谁身上带着艾滋病毒呢。这话一出口,大伙就起身纷纷走了,嘴上倒是都谢了叶奕雄,并答应保证自己的楼盘不在报社做广告。叶奕雄又叮嘱了大伙联合开发八角楼的事,大伙说只要有利可图,我们肯定干,就等你的消息了。叶奕雄本想把自己公司近日搞庆典的活动透露出来,请大伙去热闹一下,忽然想起已经通过李璐邀请了孙副市长,倘若孙副市长接受邀请,他很可能不喜欢人太多嘴太杂,叶奕雄要炫耀一下的愿望也就罢了。最后只剩了钱孙没走。
钱孙留下来就是为了玩小姐的,他坦白地跟叶奕雄说:我想试试我的家伙到底还管不管用,怎么跟我老婆总是不行啊。
叶奕雄讥笑了一声道:小姐准能让你那家伙挺起来,小姐用嘴呀,你那家伙到了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既新鲜又刺激,神经不绷起来才怪呢。
也不见得,刚才走那几位,哪个不像铁塔一样结实,有次到我那里玩小姐,没几个家伙能挺起来的,把小姐都急得嗷嗷叫了,可他们那家伙就是不行,不听指挥,不听使唤。钱这东西呀,其实是个害人的东西,男人一旦涉足到赚钱的领域,很可能就失了真正的人性,我们这些人看着财大气粗,其实是一群可怜虫,连人的正常欲望都不能享受,赚钱还有什么意义呢?钱孙感叹道。
叶奕雄深知商人的苦闷,好在他是个很会自我调解的男人,身体的各个方面都很正常,尤其是现在,他能把性爱和爱情分开,能跟李璐假戏真做以达到目的,他现在真正算得上是一个铮铮男子汉了。但叶奕雄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得意,他鼓励钱孙说:今晚没人在场,你尽情发挥一下男人的气势,练好了本领,一旦将来再暴发战争,你也去日他们日本艺伎,帮我们中国女人出出气。
钱孙一下子笑出了声,边笑边说:我看你叶总还是很有爱国情怀的嘛,心中时刻装着民族仇恨。
不瞒你说,我有个满族的姨娘,应该算是一个格格呢,二战时期被日军掠去做慰安妇了,家里人到处找她,花了不少钱也没找到她究竟在哪里,肯定是被侵华日军折腾死了,说不定尸骨都喂了日军的狼狗呢。叶奕雄忽然停住话,不好意思地看了钱孙一眼说:我怎么提起这个来了,这事我跟谁也没提过,家丑啊。我这个人不愿意提起丑事,你可千万别跟人乱讲啊。
钱孙理解地说:难怪你削尖脑袋想开发八角楼,说不定你那位姨娘就在八角楼被日军奸死的呢。
好了好了,别提这恼人的事了,我去帮你喊小姐,今晚你要显一显男人的真本事。叶奕雄说罢出了包间。
钱孙看着他的背影想:这个叶老板真挺难琢磨的。
《旗袍》 第三部分《旗袍》 第二十七章(1)
第二十七章
A
叶玉儿成了八角楼所有日军的玩物,她的凸起的肚子就像一座小山丘,不断引起光顾这里的日军的好奇心,她的接待量成倍地增长,本来一天只接待十人左右的她,因为肚子的凸鼓每天竟达到二十至三十人,有一天居然有三十六个日军强暴了她,叶玉儿觉得浑身都肿胀起来,连大小便都失禁了。
开始,叶玉儿咬紧牙关,她想日军把这孩子从她的肚子里弄掉才好呢,反正是日本人的种子,她不想让这种子在自己的土地上长大出生,尽管她对佐佐木很有好感。她这想法在吉野第一次折磨她的那天晚上就产生了,她甚至巴望吉野弄掉她肚子里的日本种,因为抱了这样的愿望,再痛她也不觉得痛,再痛她也忍着,可这颗日本人的种子偏偏生得顽强坚实,任吉野怎么残忍,任日军怎么糟蹋,它就是无动于衷,牢牢地长在叶玉儿的土地上,最终叶玉儿被日军折腾得病倒了。
她开始昏睡,醒来后就大喊大叫,八角楼被叶玉儿的喊叫震荡着,吉野慌了,命令荷美处理掉这个大肚子慰安妇。
荷美夜里潜入叶玉儿的房间。
叶玉儿浑身发烧,胡言乱语。
荷美站在一旁打量了她一会儿,看到叶玉儿浑身肿胀,一双脚连鞋子都穿不进去了,她躺在简陋的床塌上,下肢透出一股腥味。荷美想这样的慰安妇可能真没有哪个士兵敢玩了,她喊了叶玉儿的编号一声,叶玉儿是A6号,叶玉儿没有答应,她早就预感到荷美要在她的身上发坏了。
荷美有点惊恐,她担心叶玉儿死了,于是凑上前,又喊了A6号一声,叶玉儿忽然坐了起来,因为她的动作幅度过大,她圆鼓的身体好像带了一阵风,一下子把荷美刮到了门口,荷美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幸亏她的身后有道门,使她倚着门的身体又挺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中,她看到叶玉儿蓬乱着头发,一双眼睛射出凶光,她的衣襟歪扭,露出了里面的一只乳,那乳的四周渗着血,荷美忽然将自己的目光低垂下去,她不忍再看叶玉儿一眼。
叶玉儿用一只手撑着自己坐起的身子,声音低沉地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消灭我?
荷美一愣,想不到叶玉儿说出这样一句话,这是一句不怕死的话,在八角楼唯有叶玉儿敢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她的个性,旗人的个性,而八角楼是不允许慰安妇有个性的。
荷美冷笑道:灭你们支那女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还用你出什么动静。你说吧,你想怎么死?
叶玉儿也冷笑了一声说:我的命是上帝给的,你们日本人想夺走,必须先跟上帝商量,要是上帝不同意你夺我的命,而你硬要夺我的命,上帝就会先把你的命夺了,我额娘从小就告诉我,人的命天注定。
哈哈哈……我们日本人不怕上帝,上帝怕我们,所以我们想打谁就打谁,想杀你们支那人就在你们的国土上放枪放炮。荷美得意地仰起脸,发出一阵放纵的笑声。
上帝怕你们这些魔鬼?你太不自量力了,跟你说荷美,恶魔是会遭报应的。叶玉儿破口大骂。
荷美靠近叶玉儿说:就算我是魔鬼吧,我现在就让你死,喊两个士兵把你抬出去,扔到荒野喂狼狗。
叶玉儿突然在床上站了起来,她凸鼓的肚子像一座小山,昏暗的光线中小山晃动着,荷美后退几步,生怕这小山压在自己的身上,叶玉儿刚刚站稳,却又支撑不住地坐了下来,她两眼瞪着荷美,一字一顿地说:荷美,我的生命不到死的时候,你就让我死了,我会成为冤魂,我的冤魂到处游走,就是为了把你捉到阴间,捉不到你,我将永远地寻找下去,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直至捉到你为止。你就不害怕吗?
《旗袍》 第三部分《旗袍》 第二十七章(2)
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日本人,他已经成人了,被你害死了,他会成为小冤魂,一个中国的大冤魂再加上一个日本的小冤魂,不掐死你荷美才怪呢。我额娘从小就教我一种巫术,现在我要用它来咒你,你连日本人都杀,死了一定会进十八层地狱的。叶玉儿说罢,嘴里念起了咒语。
荷美真被叶玉儿的一番话吓呆了,她生在北海道的乡下,小时候生病了,母亲也喜欢请一个巫师叫魂,荷美很怕巫师,经常觉得自己的命就在这样的人手里攥着。她家的邻居是个老太太,本来已经死了两天了,第三天准备下葬的时候,又突然活了过来,又唱又跳,过了一个月,这个老太太还是死了,荷美的母亲告诉她,是巫师让她死的,所以在荷美的记忆深处,鬼啊魂啊这些东西都是存在的。荷美听着叶玉儿的咒语,感觉浑身在起鸡皮疙瘩,想起叶玉儿曾经跟她讲过的灵魂的事,便忍不住吼喊起来:支那猪,你再装神弄鬼我就立刻喊人把你拖出去。
叶玉儿见荷美惊恐起来,便得意地说:我怎么是装神弄鬼呢,我是真的喊鬼来哟,我这个样子就是鬼的信号,鬼顺藤摸瓜来到八角楼,一个一个地掐死你们!你听,鬼已经动身了,我听到了鬼的脚步声了……
荷美抱着脑袋在房间里惊恐地叫喊,她的声音很大,四壁有了很大的回声。
叶玉儿突然停了下来,她想荷美的叫声一旦让吉野听见,她就会被立刻处死,倒不如她跟荷美谈谈,也许会放了一条生路给她,她现在真的不想死,她想看到日军被中国人打败的这一天,她必须睁着眼睛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房间里安静起来,随着叶玉儿的住嘴,荷美也停止了叫喊,荷美想趁此溜走,这个房间阴森可怖,弥漫着鬼气,她刚刚拉开门,叶玉儿大声说:鬼就站在屋外,你一出去鬼就把你捉了,我刚才念的咒语已经把鬼引来了。
荷美迅速地关上门,浑身颤抖地看着叶玉儿。
叶玉儿趁机说:你如果想平安无事,现在就放我出去,让我把门口招来的鬼引开,我们中国有句老话:神鬼怕巫人。现在八角楼的里里外外都挤满了鬼,我要领着他们走开,走得很远很远,否则他们还会来到这里找你,真的,我刚刚念咒的时候反复念着你的名字,还有吉野的名字,如果你不让我出去趋鬼,你和吉野就会莫明其妙地死在八角楼,这里若干年前就吊死过人,是个阴魂场,难道你就不想回到日本,而死在中国的八角楼里吗?
荷美被一种恐惧追逐着,已经不知所以了。她听任叶玉儿说着,并按着她的说法去做。这时叶玉儿打开门,一股清风扑面而来,她似乎清醒了,现在她准备逃走,令她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