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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太太早已经休息,陆子鸣出差去了外地,客厅里只有陆妈妈躺在沙发里看电视。陆领看看表,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陆妈妈低声数落:“又到哪儿去玩这么晚?”
陆领嘿嘿笑,心情很灿烂:“困了,我去睡觉。”
陆妈妈叫住他:“你过来我跟你说点儿事儿。”
陆领对这种谈正事的口吻很头疼,不太情愿地坐过去。
陆妈妈问:“你打算今年就这么混着了?”
陆领说:“那你让我爸想法儿把我处分弄掉。”
陆妈妈咬牙骂他,叹口气又说:“你大哥想安排你去他那儿工作,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陆领稍有些诧异:“我爸同意?”
陆妈妈摇头:“还没跟他提。他当然是希望你继续考研,不过我看你根本不像愿意念书的样儿。”
陆领挠挠额头:“我随便。去大哥那上班也行。”
陆妈妈赞同:“你去也好,锻炼锻炼,板一板脾气,免得总这么副小孩儿性子。小堂这些年虽然跟咱们家来往不多,但怎么说也算亲戚,每年回来给你奶做生日的时候,对你都挺上心的。跟他好好学点东西。”
陆领对这话有意见:“怎么‘也算亲戚’啊?那我大爷大娘是没了,大哥还是我奶孙子啊。”他就搞不懂了,这个家一向很有人情味,陆老太太五个子女,孙子孙女围满膝,偏就对这长孙特别外道。就算是离家远总也不回来,陆领也觉得说不过去。
陆妈妈挥挥手,站起来说:“反正你自己考虑一下吧,等你爸回来我再跟他商量这事。”
陆领说:“那你还是先跟他商量吧。我决定了没用。”他的家长可不像程元元那么没威严。
程元元倒不认为自己是没威严,只是养了太有主意的女儿,她也不好过多干涉。唯一想施加压力的就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伍月笙又根本不买她的账。以前是不理男人,现在却开始拿男人来调剂生活了。别人养女儿都怕被男人骗,只有程元元每天盼着女儿遇见感情骗子。可是伍月笙的心,硬得能摘下来割玻璃,谁也伤不着她。
帝豪交给萍萍她们几个,程元元现在可以早点回家休息,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让她没办法早眠。看了完租来的韩剧已经十二点多钟,倒了杯牛奶放进微波炉,回客厅给伍月笙打电话。这孩子果然也没睡,还跟她求教:“我最近哗哗掉头发是怎么回事儿?”
程元元心想你成天熬夜不掉头发才怪,坏嘴地说:“换季了,掉毛。”微波炉加热时间到,发出“叮”的提示声。程元元若有所思地看着厨房方向,又说:“我怀你的时候也哗哗掉头发……”
伍月笙用脸和肩膀夹着电话,歪着头,手指静静地搁在键盘上。
程元元小心地问:“你和六零那天……*了吗?”
伍月笙很想骂她说话没谱,却不知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程元元抑制着心跳:“事后也没吃药?”她心情很复杂,不用细细分析,也知道是喜大于惊。
伍月笙低语:“我又不是职业的……”
星期六,伍月笙一分钟懒觉也没睡,打车回到立北,跟着程元元去验孕。一纸红加号的报告单,让她成了妇产科走廊里一尊栩栩如生的腊像。
程元元真想不通当年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家里为什么清一色暴跳如雷。
腊像问:“有验错的时候是吧?”
程元元点头:“是。我到把你生下来之前一直这么幻想的。”
伍月笙的脑花儿慢慢上冻,冻成实心的,不再进行任何思维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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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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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19节
作者: 吴小雾
程元元盘着手在旁边催命:“让他们家来人把你娶走,房子我来买,在那边儿还是在立北都行。他要继续上学,我供。反正只要把你娶了,什么条件我都跟他谈。有你这一个怪胎就够了,不想再养出来一个。”
伍月笙如梦初醒,化验单塞进程元元手里,告诉她:“你想养也养不了。我不会生这孩子的。我一会儿打电话到公司请假,你去找人给我安排做了。”
程元元脸色铁青:“你敢!我养这么多年养出个杀人犯吗?你不跟六零结婚找别人也行。反正这个孩子给我找个有爹有妈的家生出来!”
伍月笙回到空荡荡的小房子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秒针嘀哒嘀哒,心跳变得规律起来。一根烟叼在嘴里,想了又想还是没点燃,手指轻轻拨弄着打火机的火石,火焰时高时低蹿跃着。突然发现房间的光线在无声无息中变暗了。伍月笙摘下香烟,摸起手边的电话。最近连续降温,话机也是冰冰凉的。
陆领电话接得很慢,她问他:“在哪儿呢?”
对陌生号码很没好气的人问:“你谁啊?”
“伍月笙。”
“哦。网吧打游戏呢。干吗?”
“哪个网吧?我去找你。”
陆领很诧异,停下点鼠标:“什么事儿说吧,等一会儿要去我大姑家。”
伍月笙把电话线在手里缠缠绕绕:“别去了,我有事儿跟你说。”
陆领犹豫一下:“行。在我们学校门口东边那个。你知道吧?”挂了电话想几秒钟,想不出来是什么事,手机放在一边接着打游戏。他这副心大的模样,被网吧里闲晃寻找目标的给盯上了。
这是一伙专门在网吧偷手机钱包之类的小贼,从事的业务也没什么技术含量:看见有人把手机放在电脑桌上,就拿张照片过去让你看,说这孩子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在QQ上看见他了,有没有在这个网吧出现。一般人都会看一眼,注意力被转移的瞬间,摆在明面儿上的财物就被人顺走了。
但这招对付陆领可不行。
当那倒霉的小偷掏出照片的时候,陆领正在刷教主,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不等人说话他就暴吼一声:“操你妈!”一脚把人踹开。看屏幕,法师还是被秒死了。气得扔了鼠标揪着人就要揍。
小偷当时傻了,这怎么遇上便衣了?
推开网吧大门,不需要费劲去找人,活力四射的孩子他爸是全网吧的焦点。伍月笙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压力,站在门口喊他一声,转身出去了。
陆领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抬头只瞧见门口一把头发飘出去。
网管过来拉架:“别打了六零,有个美女找你。”
陆领在那小偷身上补了两脚才放开他,骂骂咧咧地去追伍月笙。
网管在后边喊:“哎!找你钱。”
陆领没听见,一气儿追上大步流星的伍月笙:“什么事非得见着活人才说?”
伍月笙插在上衣口袋里的手隔着布料摸肚子,默默地走路。
陆领没什么耐心:“怀孕啦?”
伍月笙停下脚步:“怎么办?”
陆领石化。
伍月笙没空笑他:“我妈说让咱俩结婚。”
陆领瞪大眼睛:“她疯啦?”
伍月笙抬脚踹他:“操!说谁呢!”
陆领敏捷地躲开,还是被扫到裤脚,弯腰掸掸灰,没好气地说:“那你想让我说什么?丈母娘大人英明?”
伍月笙垮下脸,摸着旁边的单杠,撑身跳起来坐了上去。
陆领担心地望着她这个危险的动作:“你说真的吗?不是耍我?”他在她身边坐下,对默不作声的人发问:“确定是怀了吗三五?”
伍月笙说:“不确定,就验了一次。”
操场偏僻的角落陷入沉默。
陆领不知怎地心烦意乱。既然肯把这事儿告诉他,她希望他怎么做,总该说句话。按照正常思维,他会娶她。
可正常的事儿伍月笙愿意做吗?
伴着渐模糊的天色,陆领点燃了第三根烟。他虽然平时很莽撞,对哄女人这种事更是没有任何经验,但也大致知道即将说出的话很有可能让她一脚把他踹下去。所以在思索了三根烟功夫之后,他才谨慎地开口:“用不用我陪你去医院做了?”他并没有替她决定什么,只是单纯想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伍月笙没言语,也没动。傍晚有凉风习习,她长长的发丝在风中飘舞的姿态很美好,可也遮去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
陆领疑惑:“你别告诉我你想生。”
伍月笙斜他一眼:“我要是想呢?”
“那就结婚呗!”陆领说得很大声,很理所当然。他双腿勾着细细的单杠,大头朝下,倒吊在空中摇摇晃晃,气血汇在头顶,他风轻云淡地问:“三五,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以为自己亏了?”
伍月笙笑起来,用脚踢他的脸:“反正你讨不着便宜。”
“那倒也是。”陆领双手着地,倒立起身,拍去手上的土,摸摸伍月笙瘪瘪的肚子:“小子,听见了吗?”
“那是胃。”伍月笙也不能骂他没常识,毕竟自己也搞不清楚那颗卵子到底在哪儿,凭着感觉,抓起他手下移至小腹。
还没有胃鼓溜呢。陆领很失望,但还是与其认真地交流着:“老子问你话呢。”
伍月笙感觉五脏六腑隐隐作痛,大概憋笑憋出内伤了:“你是谁老子?”
某些记忆碎片慢悠悠地组合,陆领愣了一下,点着她的肚子:“他老子。”
伍月笙大笑,伸出两只手臂朝他微微张开。
陆领顺从地把人从杠上抱下,左手把玩她垂在前胸前的一缕头发:“结婚吧。”他努力表示庄重:“我回去跟我爸说一声。”
伍月笙看看他的手,落井下石地轻笑:“真倒霉啊。”
陆领放开她,咧嘴笑笑:“你说咱俩怎么那么神呢?人家掐日子算的都没咱们准。”
陆妈妈要孩子的时候就特别不容易,到三十六七时候死心了,又意外怀上,当然不可能正常生产,特意选在老太太过生日那天剖出来的。两个姑姑现在还开玩笑似的朝陆领叫寿桃。
“不过我想生这个孩子……”伍月笙说着,准确地从陆领衣兜里掏出烟来点燃,拨开头发靠在横杠上,吐着烟雾对他笑,“可不一定就非得结婚。”
陆领不假思索地摇头:“不行,没有爸的小孩儿……”不避讳地抬头看她,“你就是例子。孩子养大了要是就你这样,不如我现在就一拳送他回去。”
伍月笙倒是很不屑,有六零这样的爸爸,未必会比没爸好。
“在心里骂我是不是?”陆领猜得很准,也没计较,一伸手夺下她的烟塞进自己唇间:“你要孩子,先把烟戒了。”
指间的烟燃烬了,伍月笙翻个身,把它摁灭在烟缸里,随手关了床头灯。眼前浮现陆领那张严肃的脸,戒烟?健康向上的行为,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烟抽到一定数量,人会对尼古丁产生依赖,俗称上瘾。这种事是没办法主观停下来的,虽然清楚继续下去会伤到自己,伤到想要保护的人。伍月笙抚着肚子:戒烟你妈肯定会死的,你就将就了吧。要是连这小小焦油尼古丁都受不了,还是另找人家吧。
没想到这孩子很有个性,坚决不肯将就,夜里便抗议了起来。
伍月笙连跑了五回厕所,拉得腿软,第六次进去,瘫在坐便器上犯嘀咕。人家害喜都是吐,她的反应也太怪了!再拉下去,还不得提前十个月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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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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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20节
作者: 吴小雾
第二天早上打电话到公司请假,按号码的手都直哆嗦。她从小打个喷嚏都罕见,偶尔拉肚子全当清肠,从来没这么严重过,心里把错都归到肚里那个祸端身上。芽儿还没发呢就折腾她,长大了也一准儿不是什么省心的主儿。依着平时她是肯定不会通知程元元的,想到肚里多了口人,没敢马虎,正翻着号码,门铃响了。还笑这是不是母女连心,拉开门看见防盗门外边站着陆领,心情岂只是意外,咦了一声,愣没说出话。
陆领看她那张腊黄的脸,打消了来之前的疑虑:“我还以为你是心情不好不想上班。”
伍月笙没力气骂他,拖着脚步挨到沙发前蜷进去:“你怎么知道我没去上班。”
她不问他也正准备说,身一矮坐到她对面:“我爸明天回来,我想给七……给你妈打电话约她过来。咱俩这事儿,怎么说他们也得见个面谈谈。”
伍月笙同意:“不过你也不用急着找她。这次回来人连户口本都给我塞包里了。再说你找她往我们公司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