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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园曲径-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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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哥哥真爱学习,他们开开您的柜子,取出很多书看呀看,一看就是半夜。那天,他们还看您这块好看的手绢呢?”
  7岁的秋兰说着将一块绢巾递在文星手中。
  “哎呀!你从哪儿发现的?”
  “书里。”
  “什么书?”
  “红楼梦。”小强抢着告。
  文星沉默了。
  二十年前的情景;顿时拉回到她的眼前来。当时,丢失了这块梅花巾;曾几天几夜不安眠。它,它是怎么跑到柜子里?而又藏在了书中呢?”
  她对它好似初次欣赏。
  这块白底红梅的绢巾,虽然展示在微弱的灯光下,但仍然显得格外鲜艳。她呆呆地瞅着它,好像自己真得步入雪境中,看到了真正的红梅花活脱活现。而且花下隐隐有字,约约有文。但是泪花闪闪的眸子,怎么也看不清究竟写些什么字?记些什么文?
  她一着急清醒了,原来还是自己的那首诗文。她不由喃喃吟咏:“不受尘埃半点侵……”
  梅巾清晰了,雪白的市布上,只有一枝美丽的红梅花。
  “当、当、当……”
  陈旧的桌子上的小马蹄表,敲着十一点。
  秋兰呼呼打着鼾声。
   文星仍在观赏她的梅巾,吟咏她的诗文,回忆她伤心的往事。
  “噔噔噔噔……”
  屋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文星由于全神贯注于梅巾,竟没有发觉成毅早已悄没声地站在了她的背后。他,赏梅起疑,吟诗动怒。
  “嗨呀!你;你和它有什么恩怨?还哭成这样子?它;它从哪儿来的?谁给你的?还是你给谁的?”
  文星被这冷不防惊出一身汗来,迅速将梅巾装在兜里,蓦地站起身步至床前。却被成毅一手按她在炕沿上抢夺起梅巾来。两口子无声地滚打在一起,斗至几个回合,文星只好向成毅原原本本哭诉原情。
  成毅是个开明人,他一听这无头案,不由笑道:“哎呀我的文星,说来说去,它是你丢的,又是从我的书柜里发现的。啊!对了,我曾经做过一个长长的梦,这个奇异的梦,直至现在我都忘不了它。”
  接着,他将二十年前的一个梦境告诉了文星。
  “你想,是不是有什么神童真的给咱俩结的红线头?”
  “梦是空的,我是丢在河岸上的呀?又没有亲手给你。我想,肯定有活鬼,成毅,你的书让谁看过?”
  “古书已禁止借阅不少年了,连我都不敢动它们,还敢让谁看呢?”
  他突然低下头,背上双臂,来回踱起步来。
  须臾,他“啊”了声又说:“想起来了,那年祁斌和段瑜,在一个傍晚到我家,曾翻阅过我的古书。”
  成毅的脑海里顿时忆起祁斌与段瑜当时的出言吐语和表情动作,他们该多么滑稽哪!他想,文星很可能在对他撒慌,他认为她丢失是假的,送人是真的。
  “嗯!她肯定是送了祁斌;而后来她惹了他,所以祁斌拿它来糟蹋我;糟践她。”他猛地抬头睥了文星一眼暗想。
  接连不断的镜头在他的眼帘下闪过。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不由喃喃自语:“哼!祁斌直至现在都追着她,是的,他爱她,她喜欢他,他还去过她的学校。是呀!她想他,所以她哭。”
  成毅思绪纷乱,云天雾驾地浮想联翩,把个文星又错打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良久良久。
  成毅痛苦地抬起头,淡淡地看了文星一眼,默默无语。从此,夫妻之间又夹了一张看不见的隔心纸。
  人间啊!夫妻没了夫妻情,夫妻没了真诚的爱,还算什么夫妻?还有什么意义和滋味呢?他们夫妻之间的风波,谁能知晓,谁能平息呢?没有人能给予他们的帮助,没有人能开了这把牢牢的门锁,然而,他俩却生活得和睦与团结。这个团结和睦:来至成毅的谅解,来至文星的忍耐,来至孩子们的连声呼叫:“爹,妈……”想吧!两颗心坎添膈膜,一块梅巾受奇冤。它的凌辱何止夫妻俩抢来夺去、扔在门外踏在脚底?看吧!它还继续冤上加冤,屈中生屈,以至惨归非命。
  
  年节又到,就是两袖清风的教育净地,也时兴了送礼忙。富裕户多送,自给户少送,有权的拿上公家的送,贫穷的也想方设法尽尽心。
  除夕的前一天,成毅让文星去探望祁斌太太,文星不得不遵命照办,因为人与人之间,内心的隔阂决不能毁坏表面上的通情达理。特别是对于官大一品之家,更得注意自己对人家的屈情相待。人们好说句实话,丈夫当官,老婆掌权,要想工作进前,先得讨好太太喜欢。哪知文星来到高官门上,太太一见,把脸一变,冷如冰霜,黑沉沉地不语不言。不但没有寒暄之礼,反而背过身拉长声音说:“你—来—做—甚?王老师呢?”
  文星颤颤栗栗瞧着祁斌太太的后背,和她那镜子里的半个阴阳怪气的脸子说:“大姐,给您送来几幅年画。”
  她从镜子里瞟了一下文星手里的画卷,慢慢转过头来说:“是些什么样的图案?”
  文星很快展开来指指这幅,看看那幅,满以为能获得太太的高兴,不料,换来了扑面一盆冰水。她,看一幅,往一边扔一幅。看完扔尽后,仰面大笑一声说:“拿去吧,这些烂七八糟的东西还值得送?”
  “不,是刚出版的新画。”
  “我是说,谁还送这?”
  文星领悟了,她二话没说,急急卷好画,蓦地立起身就走。送文星又是一句欺人之言:“送礼,应该是你家男人来嘛。”
  文星听得好似妖风陡然卷来尘沙,敲耳扑脸地欺负着她。她用两只颤抖着的手,捂着耳朵低着头,一股劲儿跑回家;“扑通”趴在炕上痛痛地哭了一场。然后,又凝视着这几张年画心里难为:“人家不收我送的,要成毅去,他送去会收吗?如果也不收的话,俺俩口子的这个脸,不就都丢在她手里了呀!如果收了,这里边的奥妙究竟在哪里?”
  实得太实的文星,正如她妈妈梦里的难女:仙体毁于红尘河,只留真诚心一颗。
   文星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让成毅再送。
  “呆子,你也捉弄我?我要送,得送给祁斌。”成毅责备她说。
   “干吗讲那么多规矩?”
   “唉!祁斌确实是个干家子,下有扶持,上有拉手,清队后期,他又连升两级,是该我直接向人家献心。”
  “什么献心?这是人情世礼嘛。”
  “现在的世礼太重了,咱的几张画哪能算上礼。”他说大礼送不起,就这点小意思,作为她们女人们之间的交往极妥;如若让他给她送这些诗呀画的,成何体统?祁斌见此诗画,对他这个赠送者又该怎样领情呢?她不要也就算了。
  文星听之有理,可是肚子里总是憋闷闷的。
  之后,文星的性格变了,变得胆大,变得多言乱语,变得心中容不下事。她真想问问祁斌为啥让他老婆这么欺人?她真想问问他,这块梅巾是谁在捣鬼?这天,乌云穿梭,黄风旋地,飞沙扑面而来。
  文星不顾一切向祁斌的办公室跑来。她跑呀跑,耳膜里呼呼作响,鼻口前土雾腾腾,脚底下的乱石坑凹,使她一步一绊,跌跌撞撞地跑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才跑到高阶下。文星停下步来,略略喘息一会儿,又吃力地扒岩阶。她且上且思,好似自己要到官府大堂,并认为这儿明镜高悬。她越扒越有劲,上得岩阶直向祁斌办公室而来。她,几年来痛定思痛的肺腑之言想在他这儿明辨是非,求得能治愈心病。所以进得祁斌的办公室,就不由哭了,哭得十分伤心。然而,换来的却是烘炭搅冰雹,冷热攻心。
  “请你给我解解这个谜?它是怎样飞到成毅古书里的。”文星将梅巾展在祁斌的眼前说。
  他一见它,刷地白了脸,刹那间忆想联翩:“哼!你将它许给好几家;我不怪你就是好的。这么多年的事了,你反而问我来了?岂有此理?”
  他叹息一声又说:“既拿来了,是给我送货上门,来吧……”祁斌几乎是抢过梅巾,接着,对文星一搂一抱,就是一阵热切地亲吻。
  文星一来没有防住他的情激,二来由于她整个青春处于干枯之中。今日这一阵和风细雨,致使她的内在心理突然变态,竟没有反对他的接吻。然而,久旱的花枝却适应了久旱,枯死的花儿最喜欢暖阳下的和风抚拂。她最反对阴雨连绵,阴雨反而会俱毁她的容颜。
  她清醒了。
   她竟能从他的怀里挣脱,并向他投去怒视的目光。祁斌的居心又一次被文星看透,使他尴尬地低下了头。
   之后,文星继续追问梅巾活动的奇妙!而祁斌确实没有捣鬼,问心无愧。
  “文星,世上的奇文多着喽!梦幻成真也有啊!也许真的有神童给你俩结红线啦。”祁斌若有所思道。
  文星听之俯首默默、哑口无言。良久,文星又谈起给他内人送画受欺一事,他突然动怒:“哪里是你送的?是你的成毅来我家拉呱儿我的老婆嘛。”
  “呸!是谁放的屁?明明是我送的呀!”
  “嗨!我的她,难道还能对我说假,我爱人不要他的画完全有理,你还替他辩护?”
   “你!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告诉你;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你……”
   “我呀!我还应该是相信我的内人哪!你,你快走吧!”
  祁斌说着一把将文星推出办公室,“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可惜梅巾又落入祁斌之手。
  她想要回来,但是叫门不开,敲门不应。文星伸冤不成,反而受辱又被驱赶,使她痛不欲生。
  “梅巾啊!你又一次记载了我的人生之苦,你永远地离开了我,因为我再不想见这个可恶的祁斌。”文星在归途中边走边反复自语。
  后来;文星由于暗气缠身;重病一场,并患了一种神经质的病态。可爱的梅花巾,经常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使她经常愣二八怔地呆坐,呆坐……
  
  “梅巾,可惜你……”文星脱口喊叫。
  这是在半年后的一个子夜,冀文星的眼帘下,突然又闪过她心爱的梅花巾。
  她想它,它折磨着她,她想忘却它,可是实在难,脑海里总是回旋着它,缠绕着它。使她裹着被子滚来滚去,好不容易滚在鸡鸣头次。她,瞪着呆呆的泪眼,蓦地坐起身,盯着窗帘布上的一枝梅花哭了。
  天刚蒙蒙亮。
  成毅回来了;他一进院门就听到了文星的哭声。可他不但没有同情感;反而厌恶,因为他也装了一肚子气。
  文星见他进得门来不答不理,就絮絮叨叨:“工作,工作,黑夜也在工作,鬼才夜间干活呢。”
  成毅脱口回击:“我们在夜战嘛,你不满,还是去祁斌那儿解解心,你,你还是去给人家送货上门吧。”
  文星听得盗了一身汗,暗想:“冤枉啊!可恶的祁斌,他竟使出毒计气成毅,陷害我。”
  此刻的文星冤上加冤;冤枉难以申诉。她只是向成毅转着疑问的眸子;当她的视线碰到成毅一双怒不可遏的大眼,身体不禁簌簌发抖。她已断定自己的冤枉永远冤枉,无法申诉,更难辩解。她觉得“屈”字已定,泪水也随着干了。她,反而坦然地坐在炕沿上一动不动,待候成毅的发落。当他俩的视线又一次碰在一起的时候,成毅被文星冤天屈地的泪眼所感动,他默然无语了。
  很多很多的日子过去了。
  这日,文星才知道成毅当时的肝火是祁斌的老婆激起来的。
  “王老师,你看!”祁斌的老婆气喘吁吁地跑在成毅的办公室喊叫。
  “这,这……”成毅看着文星的那块梅花巾惊道。
  “这是你的文星给了俺祁斌的。”
  “给?”
  “是呀!祁斌还说送货上门呀什么的。”
  “你怎样搜集到这些材料?”
  “俺去祁斌办公室,恰巧从窗口听到。又见她展示着它,所以俺就想法从他兜儿里掏了它。”
  “给我吧。”
   “不,俺要把它放在火里,再像它一样买一块给你,王老师,我,我喜欢你……”
  “不不;我喜欢诗作;你快!快将它还我吧;它犹如我文星的真身。”
   “真身?哈哈,她的真身早送给俺祁斌了,就把俺的真身给你吧!我,早爱上了你”
  她立即从兜里掏出了火柴,可怜梅巾顿时化作了艳红的火焰。
  “恶货!你快给我走起;走起!少费话!”随即;成毅办公室的门“啪”地开开了……
  成毅给文星讲到这里,表面上向她投送着谅解的目光,内心里对梅花巾咬牙切齿地愤恨。
  文星低着头,闭着一双含冤的泪眼默不作声……
  他俩多年来的人生之路,就凭了互相能谅解,能忍耐,才增强了和睦团结,才消除了流言蜚语,才达到了同心断金之力去共务红尘。
  这天,他俩敞开心扉地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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