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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园曲径-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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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什么?你真是……”伶梅“唉唉”了几声又逗笑道:“嗨!文星,要不就把他给我吧。”利伶梅的笑声响彻整个教室。
  冀文星反而更加忧郁道:“我如果像你的话,早给他去信了。”
  伶梅正要追问为什么?上课铃响了。
  之后,文星在同学们的开导下,思想豁然开朗,她决心将红线的一头抛给成毅。这个主意,这种行动,连她的亲人都不知不觉。他给她寄到学校十五元钱,买了三件衣裳,她赠给他一个自画自写的莲花红本子作为留念,这就是王成毅和冀文星的订婚仪式。
  三天后,成毅捧着这个鲜艳的莲花红本子,一次又一次地朗诵着文星写的一首诗:
              度九重
             玉骨冰肌雪莲红,
             尘埃苦饮毁姣容。
             人间本已无存地,
             上赐云梯度九重。   
  “当、当、当……”上课的铃声响了。
  一个中等身材,穿着黑布衣服、朴实的中年男教师走进了教室。他有一头墨黑的头发;一张红润的长方脸,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显得十分精神。
  中年教师稳步登上讲台,慢悠悠地放下笔记本,绷着脸将双手背到身后;笔直地站着对同学们环视一番,批评说:“有个别女同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脑满肠肥,无所用心。在个人利益上,不顾一切地斤斤计较。竟能虚多实少,给一个无辜的同伴劈头盖脑泼来一盆脏水,对她无情地打击、诬蔑……”
  这就是文星的班主任洪老师,正在召开一次全班学生生活会,为学生们的团结、个人的声誉做保护。同学们从来没见老师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可想而知问题的严重性了。同学们都瞪着惊疑的眼睛,等待老师那双转来转去的眸子搜寻在谁头上?老师,对学生有母亲般的温暖,又有父亲般的严厉。老师一向主持公道,反对偏袒。今天,老师那更正义、更锐利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窗前第一案上坐着的冀文星头上,久久地凝视着这个不幸的学生。不幸的人,不幸老是跟随着她。文星真没想到,比不幸还有更不幸、更冤屈、更违心之事瞅准了她。
  事情发生在文星一场病卧床榻的一天。
  学生中,家庭生活条件最差的,文星算数一数二的了,个别同学大概觉得她是个穷鬼,连张纸都买不起吧!竟把一个毛毛贼名强加于文星头上。
  “你!偷拿我的卫生纸?”女友质问文星。
  是的;仅仅是几张卫生纸;两个二十岁的大姑娘竟为它吵得面红耳赤!竟能使文星蒙受耻辱!
  “唉!尽怨自己病躺宿舍一人呗。”
  人们啊!不仅穷,而且愚,这样的逻辑居然被不少人接受。文星受不了这个冤枉,顿时怒火冲天:“你为什么血口喷人?我请了病假,就专为拿你几张卫生纸吗?你把人看扁了……”
  在场的女班长见她俩吵得相持不下,就暗示了文星一下大声说:“别嚷!别嚷!到老师那儿去!”
  文星气炸了,真想死。她做好了服安眠药的准备。心想:“一旦伸冤不明,就一死了之,哪能再生人间,与人共处?”
  洪老师的办公室里,几个女同学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好像预定要为难她,陷害她似的。
  文星把一杯开水放到窗台上,坐在一个矮凳子上,等待生命的最后时刻。
  洪老师开言道:“文星,你这几天也正用卫生纸吗?”
  文星点点头。
  洪老师的脸突然又增加了一层阴云,冷冷地说:“用同学的东西为啥不告人家?难道你不懂私拿同学的东西是犯纪律的吗?”
  “我没犯纪律?”
  “怎没?你竟能在几张卫生纸上违反学校纪律,丢自己的脸莫说,还损了我们的班风。”洪老师越发板起了面孔。
  文星听得由于气夯胸脯,所以把老师情分呀同学友谊呀,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洪老师,您一向是我心目中的好老师,您始终坚持有教无类,一视同仁。而今日为甚助强欺弱?为甚偏听偏信呢?”
  文星好流泪,多愁善感。而此刻却硬如磐石,坚贞不屈。她暗想:“卫生纸啊!你不卫生。卫生纸损名节,脏玉骨。虽是一张纸却能致人死地。唉呀!天哪!它几乎是一张掩面纸哪!冤枉啊!”
  她摸了摸兜里带着的安眠药,又坦然地说下去:“老师,告诉您,我既没有私拿同学的东西,更没违反学校的纪律;既不丢自己的脸,更没有损坏班风,您!你们为什么这样扼杀人?”
  洪老师没想到他一直认为少言寡语、温和柔顺的文星,竟打来了机关枪。由此;他已觉察到她的冤屈。可是一时无言可对,只好用“吧嗒吧嗒”地吸烟声给自己解围。
  那个丢纸的同学瞪视着文星说:“拿出你的纸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先说你的!”文星紧扣一句。
  “当然是粉红色的。”她理直气壮道。
  “当然你和我的不一样,等等看!”文星怒道。
   事到如今,哪还顾及一切?哪还顾得什么文明礼貌?她背过身,当场取出了正用着的卫生纸。
  “啊!人家是白色的,尽你给人家瞎说,孽说。”大家看着几乎是异口同声。
  文星暗暗舒了口气想:“多谢老天保佑,恰巧这次用了白的,否则,可怎么能辩得清哪!”
  文星觉得这个没有学友情分的所谓学友,实在欺人太甚。她,一定得要她挽回她的名誉,说个胡萝卜白菜。否则,她宁愿死去。
  “你的口里能喷血,我的浑身会壮胆,我怕辱不怕死!”文星说着就准备吞服手中攥着的二十多个安眠药片。
  老师挡住了。
  学友们一拥而上捉住了她的手。
  就在这一刹那间,文星深深体会到人世间老师如同父母爱,好友近胜手足情。
  洪老师亲自阻挡了她的服药;洪老师怜她,劝慰她;洪老师是她的良师,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洪老师的大公无私,主持公道,就没有文星的脸面和生路。
  几天后,找到了那个拿卫生纸的同学。其实,这个女友也是不以为然拿用的。她,违反了借同学的东西要声明和归还的学校纪律。可她的观点总是不服气:“几张卫生纸又值多少钱,那天我紧走,没顾得声明,没想到几张纸几乎弄出人命来!唉!真是穷鬼相斗……”她激昂得热泪盈眶。
  在洪老师的教诲下,同学们进一步加强了团结,充满了友爱之情。传言说得好:“不打不成交。”从此以后,文星和她那个女同学的友好关系胜过以往。
  
  风和日丽,气侯温暖,太阳光将树枝的影子,七零八落地画在枯草地上。周围是那样的寂寥静谧,使人感到很无聊。
  文星和她那个“不打不成交”的好友,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二人双手抱膝,正头碰头低声细语,突然卷来一阵飞砂扬砾的旋风,顿时天昏地暗。
  狂风过后,看那个好看吧。
  她俩活像两个土堆儿。须臾,土堆儿又变成了土人儿,蓦地站起身急着掏耳、揉眼、擦鼻、唾痰,就像从土坑里捞起两樽泥塑。
  “每天不上课,不知干些什么?这能叫上学?”学友深恶痛绝地说。
  “小声点!让人听见可了不得。”
  文星心惊胆战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太多虑,便又叹口气说:“唉!尽胡闹,你想,难道麻雀真的是害鸟吗?我看了书上说……”平时爱读书的文星,引经据典地对学友讲述麻雀其实是益鸟。
  她们日复一日地“激战”了一个多月,对这战斗厌烦透了。在这对雀如对敌的战斗中,学校也不例外,全校师生一齐出动,定要大获全胜。文星和她的这位女友当了“侦察员”。她们机智勇敢,到处侦探,逢户就问,逢林就进,逢崖就爬。不顾群众反对损坏屋檐,也不惧土崖坍塌的危险。为了完成任务,她俩顶风冒寒,每日奔波不休。
  战斗总算结束了。
  为了表现自己如何“积极”和“进步”,那位学友竟能把树林中的对话添枝加叶,全部栽到了文星头上。
  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人怎能这样?怎么会这样?
  批判、斗争,折磨着文星的身体,更折磨着文星的灵魂。她每日茶不思,饭不想。只是嘤嘤哭泣。惊怕、痛心、苦闷、忧烦,时时像鞭子抽打着她,像利刃刺痛着她。
  学友,学友胜过朋友,可是学友的良心哪里去了呢?难道还记着她俩因那一张卫生纸的纠纷吗?人心啊!实在难测!
  文星愤怒了,一次又一次把事实的真相端到师生们面前。学友因为是编造的假话;漏洞百出。她,害人反害己,不得不承认自己为了表现进步,诬陷同学的错误。然而,文星又可怜她,想靠这种“革命行动”敲开自己的前途之门的愿望,不但变成了肥皂泡,还暴露了自己的严重问题…隐瞒反革命家庭的真面目。
  离校前两天,班主任洪老师庄严地把一张毕业证书递到文星面前, 语重心长地说:“文星,要记住,毕业证来之不易。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真诚永远胜过虚伪。人生的路还长,什么事也会碰着,希望你永远保持一个纯洁美丽的品质。”
  文星接过毕业证,落下了欣慰而激动的泪水。
  
  清晨的阳光,照射着一所威严、雅致的师范学校。
  由于夜雨刚刚清洗;那青石百阶和门框左右的几棵翠柳碧柏显得更青、更翠、更美观。令人遥望,有一种近乎蓬莱仙境的感觉。
  这个清晨,是戊戌盛夏的清晨。
  这个清晨的校门前;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学生,依着一棵柏身亭亭玉立。生得杏脸桃腮,修眉俊眼,如蜂似柳的身段不高不低。一头墨黑的短发随着清香的微风飘然。外表娇媚温柔,可那一副严肃的面孔,能看出她内在性格的刚正不阿。此刻,她虽然神安气定,但是一双布满红丝的泪眼却直愣愣地凝视着手中颤抖着的一封信,凝视,久久地凝视着。
  须臾,一个比她丰满、稍高,有一米六以上个子、柳眉凤眼的姑娘,愉快地跑到她身旁大声说:“文星,看那一轮红日多娇。毛主席说,年轻人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我们正像这骄阳似火,热血沸腾。今天毕业离校,同学们虽然都恋恋不舍,却也没像你这么忧伤啊!我们应该为将要走上工作岗位而欢欣鼓舞哪!”
  她一回头,突然发现文星手中拿着一信。
  “喂!怎么?看到成毅的信更该高兴呀!可你却……”她用瞪视着的一双眸子追问文星。
  “伶梅,我计划与他退婚。”
  “为什么?”伶梅惊问。
  文星那白净的脸蛋儿抽搐了一下,嘴里吐了吐咸涩的泪水说她是犯过……
  “唉!你呀过认真了,也太孩子气了,哪有你的错误哩?大家一致认为你是正义方面的坚强战士,是无所畏惧的,而且,几乎为正义做了无名英雄。” 
  文星打断了伶梅的话:“算了,算了,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反正弄不清底细的,总认为咱是被批评者。伶梅,你看,我已给他写好了退婚信。”
  利伶梅几乎是从文星手中夺过了信,只看了个开头,就立刻“吱哩喳啦”撕了个粉碎。之后,她凝视着随风飘落在岩阶下的碎纸片气呼呼地说:“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得为你着想,写信不妥,等回去与他面叙也不迟。”伶梅又忽地面向家乡方向自言自语:“成毅人家也不是没水平的人,难道人家还不会分辨是非吗?我看,他一听,还会可怜你哩。”
  伶梅为了逗乐文星,学着男子向她投去爱恋的目光:“娘子,俺哪舍得抛弃你?”
  文星听得苦笑一声,又默默低头不语。良久,她长长叹了口气说:“唉!好同学,就依你的。”
  与她俩同路坐车的一伙男同学,从门里出来七嘴八舌笑着说:“嗳呀!看看人家这两个!这样恋恋不舍地痛哭流涕呢?”
  “别虚情假意了,我们的母校希望我们赴岗位出成绩呢,并不愿意看你们哭鼻子。”
  “喂!我们都请老师写了留念,你们写不?”
  文星和伶梅一见他们红彤彤的笔记本上,留着老师的题词,转身就往老师办公室跑。
  
  通往山区的大道上空,荡漾着清脆的歌声和欢声笑语,以及推推让让热热闹闹的交谈声。坎坷不平、尘土飞扬的公路上,奔驰着一辆破旧的蓝色大卡车。它那有节奏的“叮铃哐当”犹如敲锣打鼓的旋律,好像给上空的音韵做伴奏。这个车厢里,拥挤着几十名师范毕业生。
  他们有的叙离情,有的谈友谊,有的忆过去,有的说未来。一个个欢天喜地,说地谈天。其中的冀文星和利伶梅,肩并肩站在车厢旁,更显得活跃。伶梅夺过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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