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汉蹙着眉又说:
“这匹马你在哪里偷的?或者你是在哪里抢的?马的主人现在又在哪里?”
格兰希尔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脸上与肩上,面对这些问题一时间答不出来,被他压在身下的酒鬼还在哇哇叫,现场一片混乱。
就在大汉要再度开口之际,自格兰希尔身后的酒馆大门传出一声叫唤。
那叫唤声响亮有力,有别于闹哄哄的聊天声音。
“沙华沙哈!你在干什么?”
海洛凯辛站在酒店门口。
看着眼前这个混乱的状况。奥尔西王国禁卫军队长看着半躺在地上、背对着他的格兰希尔一眼,说:
“沙华沙哈!不要每到一个地方就找人比剑,我知道你的剑术够好了!”
“不是的!头目!我不是比剑啊!——我抓到偷马贼了!快将他捆起来!”
被唤作沙华沙哈的大汉,兴奋地大叫。
“叫我队长!”
海洛凯辛走了出来,说:
“什么偷马贼?”
“就是这个躺在地上的貌美小娃娃啊!我看到他牵着公主的马——米茉,那是我送给公主的马啊……”
沙华沙哈才刚说到这,却看见他口里的公主紧跟着海洛凯辛走出酒馆,一时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愣住了,并且眉毛已经快蹙成直角。
“格兰希尔!”
公主朝着躺在地上的年轻人大叫,跑向前来。
沙华沙哈的剑分文不动,不知道现下是什么状况,但一眼瞥见海洛凯辛对他使个眼色,说:
“把剑收起来!这位是公主的朋友!”
“啊?……是吗?”
被称为沙华沙哈的大汉子先是高低着眉,然后将剑俐落地回鞘。
“——公主的朋友?”
他对躺在地上的格兰希尔伸出手,笑着说:
“原来是公主的朋友啊?早说嘛——哇哈哈哈哈……”
格兰希尔接受了沙华沙哈以笑掩饰尴尬——他就是无法讨厌这个大汉子!
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才握住沙华沙哈那大又宽厚的手,整个人毫不费力地便被拽起身来。
那个被压在地上的酒鬼也顺便被拉了起来,但沙华沙哈反腿一踢,将他踢开。
站起身的格兰希尔看着公主与逐渐涌出来的几名骑士,然后又不解地看着沙华沙哈。
“沙华沙哈就是这付德性,你不要见怪啊!——啊!我帮你捡剑!”
海洛凯辛走到旁边,弯身将掉在地上的安兰维塔?但丁捡起来。
他触摸剑时微微一愣才低头看了手上的剑一眼,接着脸上是一阵惊愕,抬起头来觑着眼观察格兰希尔,然后说:
“……这是……安兰维塔?但丁——大法师之剑?龙炎之剑?”
“好眼力!”
格兰希尔微微一笑。
一听见安兰维塔?但丁的名号,骑兵队的队员个个成了好奇宝宝,恍若溃堤的洪流全挤向拿着剑的海洛凯辛,差一点将他挤倒在地上。
“安兰维塔?但丁?——真的是那个安兰维塔?但丁?”
“我看看!是真的吗?”
前呼后拥地争相观赏,就连沙华沙哈也不例外,他一脸红光,喃喃地说:
“我……我竟然有幸跟……传说中的安兰维塔?但丁过招……难怪它能挡住我的剑,这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不理会这句话大有语病,沙华沙哈挤掉了亥特和罗贝两人,才站到海洛凯辛面前,看着他手上那柄黝黑的剑。
“听说安兰维塔?但丁触摸起来,有股冰冷的灼痛,我可以摸摸看吗?”
看着传说之剑,帕登忍不住问道。
“这是真的!”
还将剑拿在手上的海洛凯辛笑着说:
“否则……我绝对不会知道这就是名闻遐迩的安兰维塔?但丁!……龙焰真是奇特的火焰啊!”
“真的?我没听过,我要摸!我要摸!”
沙华沙哈大声嚷嚷。
格兰希尔耸耸肩,示意他们可以尽量摸——这不是凯德泰比之剑,因此没什么关系。他自己则拍着身上的草与灰尘,一面看着公主。
“各位!请先进去里面再看个够吧!”
公主笑着对大家说:
“格兰希尔为了保护我,好几天不曾好好睡过觉了,先让他休息。”
“是!公主!”
骑兵队的队员们高呼。
“别在这里叫我公主啊!这里可不是奥尔西!”
公主赶紧做出禁声的手势。
“是!公主!”
等他们都走入酒馆内,这家就算开在首都巴尔松里都不算小的酒馆,也就再也挤不下一个新客人了。
第三部分六、火神封咒(1)
我如枝桠上的叶,
抗拒着冰雪到来!
于情之滥觞处,
看见悲伤的沉默……
难啊!
却真——
之其一
在酒馆里,八人骑兵队开始大肆、毫无节制地喝酒。
他们才到第二天,虽心急却又无法靠近那庞大的发光体——凯德泰比之剑,这一、两天他们只能在这附近晃来晃去。
现在,他们都兴奋极了,因为他们已经找到达克利斯公主了!
沙华沙哈拥着格兰希尔,硬要他坐在自己的旁边,说:
“哈哈哈哈哈哈……小娃娃、小人儿!好好喝吧!我请客啊!”
他还将一杯超大杯的酒放在“小娃娃”的面前,一直劝诱他喝下去。
“小娃娃、小人儿!这是“班西耐拉”,极品饮料喔!快喝!快喝!”
沙华沙哈将厚重的手臂整个搭在格兰希尔的背部,几乎快要压垮他了。
“可是……这太多了,我的酒量很差。”
“不会的!你喝了就知道!喝啊——”
格兰希尔颇不习惯别人叫他小娃娃、小人儿的——听起来像在叫小孩子,不过他也没有抗议。
看着眼前那特大杯的“班西耐拉”,表面还冒着泡泡,他蹙着眉。
见格兰希尔似乎对劝酒招架无力,达克利斯公主本来想去为他解围,但海洛凯辛笑着阻止了。
他对公主说:
“由他去吧!沙华沙哈看起来十分欣赏他呢!若非如此,要抢喝沙华沙哈的酒可难得很呢!”
“是吗?”
这或许是男人间表现友谊的方式吧?达克利斯不太了解,但也就没有问下去了,坐下来,也就照海洛凯辛所说的:由他去吧!
微乎其微的歉意涌上来,达克利斯问出心知肚明的问题:
“父王……很生气吧?”
“嗯……非常生气,但他都将气出在雷特欧尼亲王身上了,我们倒还好!”
“这样啊……那伯父……”
“他被整得……”
或许突然觉得不能用“整”来形容——因为这样对国王不礼貌。海洛凯辛以“咳咳”声清了清喉咙,又继续说:
“雷特欧尼亲王……现在是真的无法逍遥自在就是了!”
听到这里,公主觉得很愧疚,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以掩饰羞赧。
达克利斯不喜欢“班西耐拉”,戏称那个酒只有粗糙的男人才爱喝,若是甜甜酸酸的“蕥丹梨”酒,她或许会喝上一些。现在盛在她的杯子里的是牛奶。
“国王很担心你!公主!”
“……他告诉你的?”
“我看出来的。”
海洛凯辛笑了一下,英俊的脸充满和悦。低头,自腰部的小皮袋摸出一个东西,交给达克利斯,说:
“呐!小公主要我交给你的。”
达克利斯不免有点吃惊,因为她与妹妹根本不亲。印象中的凯莎琳娜一头金色的长发,常常刺痛她的心……
她接过小布包来就想打开它,问:
“这是什么?”
“传讯水晶。别在这里开,去房里再打开吧!这里的村人大部份都是亚……都是一般人类,会被魔法投射影像吓到的。”
达克利斯意会,看了一下那漂亮的小布包,上头还有淡淡的“斯卡薛兰”香味。她将它放进腰间的小皮袋里。
海洛凯辛喝光了一杯“班西耐拉”,又点了一杯,才说:
“公主,刚刚听你谈了一下这两个多月的旅行……我觉得,公主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我知道——”
达克利斯酸涩地说:
“我一定变得畏缩、胆小、卑鄙……也变丑了吧?”
“怎么会呢?我一点也不觉得!”
海洛凯辛将支着额头的手放下,满脸意外。
“……我失去凯德泰比之剑,也就失去自信了,这几天一临到夜晚,我就变得害怕,要不是格兰希尔保护我……我真的……真的……”
达克利斯说不下去了。
海洛凯辛眯着眼看着公主,缓缓地说:
“公主!你错了!你在宫中时的确非常有自信,因为你不仅聪明,剑术更好,你是个会用脑筋战斗的人,所以你有自信;现在,你遇到挫折了,但那是很平常的事!尤其对一名战士来说,胜败是五五分,没有绝对赢的战斗。
虽然你没有丝毫魔法,但你有我们这些魔法力之子所没有的东西,失去凯德泰比之剑后,你会因而学到更多!”
公主双眼闪闪发亮,看着海洛凯辛,没有说话。
海洛凯辛又接着说——先叹了一口气,听起来却像松了一口气一般:
“坦白说,我这一路上都很担心你,担心你是否遭到危险、担心你是不是因涉世未深而受骗,我甚至作了你被魔物吞噬的恶梦……
只要静下来都会想到不好的事!但是在刚刚,你才踏入酒店,却让人无法不看你,公主比在皇宫时穿着美丽的衣服更吸引人——至少对我来说。”
“真的吗?”
“是真的!我不知道怎么明确地说出我心里想说的话,我不是拿笔写文章的文人,我只能以最诚恳的方式说明我的感觉。在皇宫中,公主是美丽的、无瑕的、高贵的,但现在的你成长了——你依然美丽、无瑕、高贵,但却还有别得更可贵的东西!没有任何事比人的成长更令人自傲!相信我!”
“……嗯!”
公主终于笑起来,说:
“那我真的要感谢格兰希尔啰!”
以往她在宫中,不喜欢吃的东西她就不吃,不喜欢的衣服她便不穿,因为她有选择,那些选择无碍世局、无足轻重!但是现在,又干又酸的面包她吃得津津有味、只要有涌泉,她喝起来都觉得比皇宫里的各类香草茶香甜美味……
这些感受与快乐,不是架筑在物质上的!
以前的她怎么可能懂得这些呢?
看着被沙华沙哈缠住猛灌酒的格兰希尔,海洛凯辛说:
“他,格兰希尔……很迷人啊!我这么说若被他听到,他不会生气吧?”
公主以手支在下巴,笑着说:
“我想——他可能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是吗?”
海洛凯辛笑了一下,然后问:
“公主说他是魔法力之子?”
“是呀!他刚才也自我介绍过了。”
海洛凯辛沉吟了一下,达克利斯很好奇,问:
“有什么不对吗?”
“公主不是力之子,所以……可能无法分辨出那种感觉,但是……”
海洛凯辛看了一眼总算在喝那一大杯“班西耐拉”的格兰希尔,喃喃地说:
“他身上是有魔法,但是……却还有别的力量——不同的力量、不可知、不可测……仿佛像个……”
“——梅利斯?”
公主接着说。海洛凯辛一愣,看着公主,缓缓点头说:
“嗯!我正是想说梅利斯。”
“第一次遇到他,我也以为他是位神灵,我以为我真的见到现在的人类已经难得一见的梅利斯……可是他一直说他不是。”
“喔!”
应了一声,海洛凯辛又问:
“刚刚他还没自我介绍完毕,就被沙华沙哈包了去,所以我没搞懂——他怎么会有大法师的安兰维塔?但丁——龙炎之剑?此剑应该放置在西方学院“雷那佛松”里吧?”
“我没问详细,格兰希尔说是他的师傅送给他的。”
达克利斯想起在山路上的那一次聊天,回想起格兰希尔突然的冷漠,她差点无法呼吸,心里噗噗地跳着。
“他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