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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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怏怏不乐地踏上归途。
    不过这决不意味着他将向家里屈服,别的事可以痛苦地忍受,这件事他不会让
步。反抗只要开了头,其后的路就会依着惯性往下走。他的择偶标准是坚定不移的,
他渴望热烈而欢乐的生活,他要寻找的女性是这样的:漂亮,健康,还要活泼有趣,
要与他第一个恋人一样。那姑娘和现在坐他身边的这位美好的姑娘,许多方面是多
么的相似啊!
    嘿,这是不是如今人们爱挂在嘴上的所谓“有缘”?像他这样的小伙子,是否
命中注定就是要寻找这样的女孩为妻?要不然,为什么冥冥之中,上帝又把一位类
似的姑娘送到自己面前?
    啊,眼前这个姑娘,比过去那位姑娘有过之无不及,令人遐想。

                                   3

    司徒强忍不住留恋地拾起头来,可他一下呆住了,眼前的一幕令他有突然间出
不了气的感觉。
    在座位之间,现在多了两个站着的年轻人,一个瘦削的脸上有刀疤的家伙,眼
露凶光,左右逼视,另一个五短身材者已经把姑娘的那只“大姐大”的包扣打开,
正把手指头往里伸。
    司徒强倾刻之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别这样干。”
    他想都没想就拍了一下那只掏包的手。
    话音未落,那个刀疤脸一根指头直戳在他的鼻尖上,同时传来一个低沉嗓音的
警告:
    “闭嘴,少管闲事!”
    司徒强受不了这种侮辱,用力把那只讨厌的手拨开,可是招来的却是更厉害的
东西,那是一把长长的锋利而雪亮的刀子,寒气逼人,抵住他的胸膛。
    很快又有几个人扑上来,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团伙。司徒强知道,如果自己继
续强硬,肯定要吃眼前大亏。但是他不能不保护这位不幸的姑娘。情急之中,他脱
口而出:
    “她是我女朋友。”
    果然,那只摸着皮包的手迟疑片刻,缩了回去。胸前的刀子也拿开了。他听说
过,这些火车上的窃贼掏包只掏睡着的,不掏醒着的,睡着的只要有醒着的伙伴在
一旁制止,窃贼们往往也会适可而止,因为这里有个“偷”和“抢”的界线,即使
被警察抓获了,稍加权衡,“偷”比“抢”的罪行也要轻得多。但是对于所谓管闲
事的,他们就恨之入骨了,其报复的手段,轻则拳脚相加。大打出手,重则刺刀见
红,杀人夺命,仿佛唯其如此,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大概正是出于后一种情况,这伙人并没有立即离开,那个刀疤脸仍用怀疑的目
光在司徒强和姑娘身上来回打量。姑娘睡得很死,发生了这样激烈的冲突竟也没使
她睁开眼睛,反倒有一丝微笑挂在她的嘴角,看来有一个好梦正在迷幻之中。
    周围的人全部鸦雀无声,就像在看电视剧,司徒强深感自己势单力薄,为了让
这群令人作呕的丑恶嘴脸快点滚蛋,他决定采取果断措施。
    他伸出一只手,拦胸勾住了姑娘的肩头。
    这个动作使姑娘一下惊醒,她睁开眼,忽然发现有一条手臂横在胸前,不由侧
脸盯住司徒强,很陌生很惊异地问:
    “你干什么?”
    “好哇!”刀疤脸一声怒喝,“你小子找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煽在司徒强脸上,紧跟着嘴巴也挨了重重一拳。
    混乱中,只听姑娘却大叫一声:
    “我的裤子!”
    她急得仿佛立刻就要哭出声,原来是茶几上的一个灯影牛肉空罐头盒被碰翻,
正落在她的腿上,罐头盒里有不少芝麻油,把她的裤子浸染出巴掌大一片褐色。
    有人小声咕哝:
    “她还顾她的裤子。”
    这时传来一声高喊:
    “乘警来了!”
    行窃的一伙人行动迅速,几乎一阵风似的撤离了现场,只有那个刀疤脸好像还
没出够气似的,恶狠狠地指着司徒强留下一句:
    “小子,总会给你娃娃算账!”
    歹徒们消失在另一节车厢的人群中,一路上有人问道,唯恐沾染病菌一样,他
们跑起来就像行进在无人之境。
    一股羞辱的怒火从司徒强胸中升起,刹时烧没了心中的理智。他是那种常见的
老实人,但老实人一但发怒,往往胜过惯操此道的野蛮人。他迅速从马桶包内取出
一把水果刀,一跃而起:
    他大喊一声,“老子拼了!”
    可是他却没有扑出去,因为他的胳膊被对面座位上一个农村老大娘死死拽住了。
    “娃儿,”老大娘心悸地极力相劝,“去不得呀,他们人多,你要吃大亏呀。”
    周围“看电视”的观众此时相继活了过来,也是众口一辞地摇头相劝:
    “小伙子,吃点亏算了,那都是些亡命之徒,心毒得很呢。”
    “乘警没有来哟,”一个退休工人模样的男人说,“那是我随口吓他们的。”
    姑娘被眼前的情况弄糊涂了,秀挺的小翘鼻子微微一耸,问司徒强:
    “这里怎么了,”她转动着脑袋又问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大娘白她一眼,没好气地顶一句:
    “什么事,你长起眼睛没看到呀?”
    姑娘不知别人为何要冲着她发火,又问:
    “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老大娘眼睛瞪圆,火气更旺:
    “还不是为了你!你看你的皮包,要不是这小伙子,里面的东西早就归那些砍
脑壳塞炮眼的了。”
    姑娘忙低头检查,果见皮包大敞其口,用手一摸,摸出三张百圆券。
    老大娘见状,摇着白发苍苍的脑袋,更加不满地向着周围的乘客说:
    “她一个人的钱没丢,人家小伙子的头倒是差点打破了。”
    司徒强坐下来,摸摸嘴,火辣辣的,好像嘴皮子肿了,牙齿更是痛得厉害。他
往地上吐了一口,红红的,是血。
    姑娘低头看他,再看看自己的皮包,大概明白了个中情况,语气立刻带上了浓
浓的歉意:。
    “你是为我挨的打了?”
    司徒强痛苦地捂着嘴。这还用问吗,真是!
    姑娘弯着腰来看他,口气是浓浓的关怀:
    “真对不起,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说着伸手要去拿开他捂嘴的那只手。
    司徒强皱着眉头把她的手挡开,心烦地说:
    “算了,算了。”
    姑娘掏出一条花手绢,不由分说,要去给他揩嘴角上的血迹。
    司徒强还在窝火,把头一偏,明显的要脾气。
    这一下姑娘发火了,她把腰一挺,嘴一撇:
    “喝,挨了一个打就了不起了!要给你下跪才行,是不是?”
    司徒强一怔,没料到她还成了满有理由,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这就对了嘛,”姑娘的口气立刻缓和下来,“别动。”
    她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替他擦净血迹,看看外面没伤,血是口中流出来
的,大概是牙龈血,或者就是口腔内什么地方受了创伤。
    “还好,盘子没划破。”她笑着,向他眨眨眼,“要不然,这么个帅小伙,找
不到一个漂亮老婆,那就太痛苦了。”
    她的话引来了一些笑声。对面那个老大娘气也消了,竟和姑娘开起玩笑来:
    “你可以成全他嘛……”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了,连忙改口,“哦,哦,说个
笑话,莫当真。嘻嘻!”
    姑娘一点不窘,竟跟着老大娘笑。
    现在司徒强和姑娘离得很近,面孔对着面孔。姑娘说话时的热气都扑到了他的
脸上,馨香柔和,荡人心旌。他把她看得更清楚了。她的双眼皮很明显,迷人之极,
大眼睛清澈明亮,瞳仁里映出了他的两个小影像;鼻尖稍稍有点翘,这大概就是她
活泼俏皮的原因。
    他的心儿在“咚咚”地跳,大气都不敢出。
    姑娘继续替他揉脸颊,他的左脸发烫,仿佛一块红发,上面有几根红红的指印,
那是挨了耳光的结果。
    她怜借地柔声问道:
    “好些了吧?”
    其实没好,但他已忙忙地点头:
    “好些了。”
    姑娘眼中又闪过那种狡黠、讥讽,但却是善意、友好的目光:
    “女人的手,比什么名贵药品都重要,是吧?”
    他不好意思地笑。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姑娘平和地微笑说,“刚才你搂我的肩,为什么?”
    老大娘快人快语地接道:
    “那两个坏蛋东摸西摸你的包,人家小伙子保护你,就说你是他女朋友,他们
就收手了,但是又不能肯定。觉得你们不像,小伙子才做了那个动作。哪晓得你一
醒,就戳他的漏。”
    姑娘一听,很有几分感动,伏在司徒强耳边,小声说:
    “哥们儿,原来你把我拿去当了一回女朋友,你脸上的伤,值呀。”说着她直
起身体,“好了,现在你自己揉吧。”
    姑娘坐回座位,掏出“健牌”,递给司徒强一支,替他点上,然后自己点燃一
支。
    一时无语,默默抽烟。火车的隆隆声变得格外响亮。
    风波告一段落,车厢恢复了正常,聊天的,静坐的,吃喝的,下棋打牌的,干
什么的都有,就没有一个人再敢打瞌睡了。
    “你家住哪儿?”
    是姑娘在问。
    “东城。”司徒强正想找点什么话题与姑娘搭腔呢,连忙回答,接着反问一声,
“你住哪儿?”
    “西城。”
    哦,枫桥西边的老城,那个被东城的小市民看不起的落后区。
    “怎么不盘问了?”看着司徒强若有所思的样子,姑娘问,眼光里面有了小刺
钩,“当然罗,西城比你们东城永远低三等。”
    “不不不,”司徒强乱摇手,“你把我看成啥了。我是想,火车站在东城的北
边,到了站,你坐公共汽车回西城吗?”
    姑娘瞥他一眼,眼里已有了笑:
    “你很细心。”
    “闲聊嘛。”
    “不坐,”她说,那笑意象是在开玩笑,“走路。坐了一天火车,哪个还想坐。
我最喜欢走夜路。”
    司徒强心里突然产生一个愿望,希望能对她有一个至少是大概的了解。
    “冒昧问一句,你干什么工作?”司徒强口气很放松,当然得给对方一种漫不
经心的感觉,“反正无事,随便说说话。”
    姑娘认真地看他一眼,吸一口烟,沉思片刻,然后,露齿一笑。他这才发现她
有一口整齐紧密的牙齿,白得灿烂,令人神往。
    “你看呢?”姑娘偏起脑袋,意味深长,“我像干什么的?”
    司徒强好高兴他们可以继续交谈下去,而且话题越来越有趣,就猜着说:
    “演员?”
    “不是。”
    “公关小姐?”
    她咬着烟头不说,只笑着摇头。
    “运动员?”
    “以前还喜欢运动,但不是‘员’。”
    “个体户?”他一下子想到了那些穿金戴银的个体女老板。
    “个体户?”姑娘哈哈大笑起来,“个体户,个体户……也算是个体户吧。”
    “服装店经理,”他越问越来劲,“还是餐馆老板?”
    殊不知姑娘吐出一口烟,烟气迷朦中,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平淡地说:
    “算了,别猜了,你永远猜不着。”
    说完这一句,她扔掉烟头,略带歉意地微笑说:
    “我想睡一会”
    司徒强说:
    “放心地睡,我就在你身边。”
    姑娘感激地看他一眼,合上了眼皮。
    司徒强摸摸自己的脸,虽说还在火辣辣地痛,但已经不再是痛苦。不过,他还
是把右手伸进马桶包,握住那把水果刀,他不打算再吃这样的亏了。

                                   4

    列车抵达枫山市,已是深夜两点。
    这是一座地处四川丘陵地带中心的中等城市,火车站规模一般,灯火也不辉煌,
但由于处在一市五县交汇的铁路枢钮站,随着货物的集散吞吐,人群的大量流动,
带动着枫山市的各个相关行业的起飞,所以火车站人却不少,放眼四望,到处是通
宵营业的旅馆、餐馆、水果摊,停车场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汽车,古老的汽灯与现
代化的霓虹灯交相映射,中国式的超市与肩挑背移的杂货摊比肩而立,广场的夜景
杂乱而热闹。
    司徒强和姑娘相偕而行,在司徒强的生活中,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深夜。他催促
自己下定决心,他与她之间,要与这个热闹繁华的夏夜相匹配,应该产生出一种响
亮的结尾。
    他犹豫着、感觉到脸在发红,但还是大胆地征求姑娘的意见:
    “你如果真想走路,我送送你。”
    姑娘婉言谢绝:
    “不用,谢谢。”
    “到西城,”他说,“走路起码大半个钟头呢,又是晚上。”
    一那就坐车,”姑娘忍不住啧儿一下笑一声,又恢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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