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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你了?”常光福满不在乎地把大拇指一歪,“什么事,告诉常大爷,给
你摆平。”
说着出其不意地在欧阳娇屁股上拍上一掌。
欧阳娇闪到一边,提高了嗓子:
“我讨厌女人叫我‘大洋马’!”
常光福嘻皮笑脸地挨过来,欧阳娇瞪了一眼,厉着声音说:
“规矩点!”
“哈!”常光福子笑一声,“演戏吧?”
“谁跟你演戏。”
她冷冷地说,顺势在沙发上坐下,见茶几上有烟,便取一支叼上嘴,点燃,腿
一跷,背一靠,嘴里喷出一口浓雾,她暂且不去理会楼下两个短命妹子了。
常光福跟着坐下来,也点了一支烟,意味深长地端详欧阳娇片刻,一个响指,
调笑地说:
“是谁把你带坏了?”
一你管不着,”欧阳娇晃着跷起的那条腿,“没你的事。”
“噢,是那天上午还挺在你床上的那个家伙吧?”常光福脸上不笑了,声音也
变粗了。
“是又怎么样?”她脑袋一偏,还笑了一下,有意气他,“我干的就是这个活,
你今天才知道?”
“老子来了你也不撵他走,让老子流一包清口水,”他把沙发一拍,“他是他
妈个板鸭还是烧鸡,你啃起来就那样有味?”
“比你有味。”她顶一句,喷一口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说什么?”
“反正比你有味。”她跷起的腿抖得更有滋味,就是要气一气眼前恶心的家伙。
“老子一刀……”常光福眼一瞪,恶声恶气地说。
欧阳娇冷笑一声:
“你吓唬谁呀,你舍得丢下你过的花天酒地的生活?你舍得离开楼下那两根嫩
笋子……”
“我哪里舍得丢下这个好东西哟!”
话音未落,常光福已经把脑袋凑了上来。
欧阳娇火冒三丈,扬起巴掌,一耳光煽在常光福那张皮肉结实的大脸上。
“打得好,打得舒服。”
常光福仍是笑脸一副。
欧阳娇的泪水“咕”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一发狠,头一低,照准那伸过来的爪
子就是一口。
常光福“哎哟”一声,手立刻松了,晃在空中直甩,口中骂道:
“你他妈的咬起人来了,你是狗呀!”
进店门时,欧阳娇差不多已经决定下来了,还是继续和常光福维持下去,可是
现在这家伙的粗暴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委屈和愤懑。这猪,改不了的畜牲德性,老
子豁出去了!
她“啪”地一下打开“大姐大”,拿出那叠票子,狠狠地掷在茶几上,咬牙切
齿地嘶喊:
“拿去,一分不少,我们清了,畜牲!”
说完,站起来直奔房门。
常光福一跃而起,冲上前去拦在门边,堆起笑脸连声道歉:
“欧妹欧妹你别走你别走,我跟你闹着玩的……”
“让开!”她头扭一边。
“对不起嘛,给你道歉了,”常光福对她打躬作揖,“还不饶吗?”
欧阳娇从他身边绕一步坚持要走,常光福紧跟着移一步,坚决不放,继续恳求:
“要走也别这么哭兮兮的走嘛,好象我多么地虐待了一个大美人。”
欧阳娇做出当真的样子:
“你让不让,我喊了!”
常光福陪着笑:
“你要走,我不拦你,但是来都来了,还是参观一下再走嘛。刚好昨天又到了
一批货,绝对在枫山独此一家,有皮尔·卡丹,有让·保罗,有蒙妮莎,还有还有,
我都记不清了,走走,看了就知道了。”
说着一把捉住欧阳娇的胳膊,拉开门,不由分说把她往楼下拖。
欧阳娇就是这样的女人,只要一听说高级漂亮的名牌服装,她的身上立刻就要
产生条件反射,恨不得马上能一饱眼福,一饱身福。所以常光福这么一拖,她几乎
是身不由己地就“咚咚咚”地随他下了楼。
他们没有去店里,而是进了另一扇门,这是一间库房,各色精美的纸盒整整齐
齐码了一个角。另一边则是几排专业的服装架,架上挂满了各种高档次的服装,色
彩斑斓,富丽华贵。
“来,走近点。”
常光福半拉半挽,欧阳娇已是半推半就,她眉头虽还皱着,但是一双眼睛已开
始渐放光芒。
常光福伸手取下一件橙红色的女式风衣,炫耀道:
“摸摸,好薄,纯毛的,我们中国,根本织不出来,正宗法国货。我想想,想
想……哦,想起来了,‘仙奴公司’的产品,绝对名牌,精品。标价二千九,放心,
卖得掉,枫山有的是大款,买得起,今上午就卖了一件。一共只有三件。”
欧阳娇的眉毛舒展了,脸也舒展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她眼里和心里就只
有这件美丽的风衣了。是啊,这绝对是件高级时装,衣领和袖口,还有下摆,都绣
有精致的花边,有一种外国贵族的风味,但款式则是最现代的,是那种最潇洒最浪
漫的女装。
“懂不懂,这叫火光色调。”常光福提着高级服装念着专业术语,却仍然无法
摆脱小商小贩的俗样儿,公鸭般的沙喉咙也没能因此好听一点,他靠近欧阳娇,那
张嘴差点要挨到她的胜了,“欧妹,只要穿上,保证你照亮整个枫山。”
不知为什么,欧阳娇有点偏爱红色。上个月她买了一套桔红色的西服套裙,内
衬淡色细方格高翻领白衬衫,下着一双白色平跟皮鞋,同样也照亮了全枫山,蒋摄
影家还给她照了张彩色时装照,漂亮极了。她渴望自己能够象红日一样一次又一次
地照耀全枫山,这种欲望她是一直未减丝毫。
正想着,常光福从后面把风衣披在了她肩上:
“走,上去欣赏。”
她早就跃跃欲试了,于是被常光福手拉手地牵到楼上。
“穿上。”
常光福说,然后把欧阳娇推到大镜子面前。
欧阳娇的眼睛刚一瞧见镜中的自己,她的身体便自动地原地旋转起来,就像一
提到服装她就心情激动一样,只要一站在大镜子跟前,她就必定会情不自禁地这样
全身心都投入地自我欣赏自我陶醉起来。
她眼不离镜子,把背转过去,扭着脖子往镜子里聚精会神地打量自己的背影。
她转回来,正面对着镜子,无声地笑了。
常光福站在一旁,也笑了,是一种得意的笑,他难道还摸不透欧阳娇的脾气么?
这个好打扮好招摇的美人儿是绝对抵挡不住这种引诱的。要让一个美女投降,最好
的武器不是手枪,而是时装。
“把坎肩脱了,你看你看,挎包还吊在身上。取了取了,好好穿上试试。”
欧阳娇刚脱了坎肩,常光福已把茶几上的钱拿在手上,往那只“大姐大”包里
放。包贴在小腹处,他的手从包里拿出来时,乘机在她的大腿根处摸了一下。
欧阳娇仅退让了一下,再没有其他的反应。常光福这才说:
“钱拿回去,别给我使小孩子气了,那套牛仔装就作为今年的,归你。”
欧阳娇没有吱声,常光福知道她已经接受。
他们俩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协议,那就是:每个月她陪他两个晚上,每一年,
他送给她两套高级服装;平时每个月他拿出十套八套服装供她过瘾,穿一两天再还
给他。欧阳娇乐意这样,甚至觉得挺合算,过一两天就换上一套,这在枫山市有几
个女人可以如此奢侈。仅管这些衣服不是她的,但只要能够一套一套地往身上换,
就行了。
常光福也觉得自己合算,不过,他决不点破给欧阳娇听,免得把她教聪明了。
她等于是在天天给他当模特儿,做流行街头广告,他不付分文报酬,而她反而还要
拿自己的身体倒贴给他。不论在大街上,还是其它公共场合,只要有人向她打听她
的这一身包装是在哪家商场配置的,这个白痴美人自然就会按他教给她的那样向路
人不厌其烦宣传:我的这套高级服装呀,就是在全城最有名的“巴黎韵时装精品屋”
买的嘛。结果,那些爱打扮喜攀比的贵妇人,那些操派头的大款们,便纷纷寻来。
而且对于欧阳娇穿过的时装,他几乎可以说是毫发未损,高档面料的服装,只要不
染上迹印,穿一两天,是不会皱不会旧的,脱下来,掸掸灰尘,依然是崭新笔挺,
挂出去,照卖不误。当然,热天的服装要复杂一点,不过也好处理,无非是沾了汗
味,那就洒点香水得了,如果领子什么的弄脏了,他自有特殊的去污剂,抹一点,
刷一刷,熨一下,什么也看不出来,好衣服是不轻易发毛的。
常光福早已是欲火中烧,但他忍耐着,一步一步引诱:
“欧妹,走的时候,穿上,一上街,哇,哪来的漂亮模特儿!”
欧阳娇故意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可嘴角分明漾起一丝迫不及待的笑纹。
“讲好,过两天你必须拿来还给我,季节一过就不好销了,这回要注意呀,不
能再弄脏了。”
欧阳娇摘了挎包,脱了坎肩,一边点头,正准备去拿风衣来穿,却被常光福的
腿绊了一跤,差点摔倒,身子一歪,常光福乘机把她紧紧抱住。
“先把我穿在身上吧。”他死乞白赖地一副嘻笑的嘴脸,把欧阳娇越抱越紧。
欧阳娇没动,也没有吱声。
于是常光福伸起嘴巴要来吻她,她立刻就别过脸去。这家伙肯定有什么病,一
张嘴随时随地都是臭烘烘的,好像从小到大没漱过口,以前有几次熏得她差点没晕
过去。
常光福吻不着,急得一下就把手伸向欧阳娇。
欧阳娇皱起眉头道:
“手缩回去。”
“这个月都快过了……”常光福不依。
欧阳娇低头不语,她在思索。
常光福又一次攻心:
“你刚才在楼下已经看到了那些衣服和裙子,热天快来了,你们漂亮女人的季
节来了,它们可想你呀,你就不想它们?”
欧阳娇的思想一接触到那些美丽的衣裙,脸上的表情马上柔和地荡漾开来。
常光福乘机要求:
“欧妹,今晚上……”
欧阳娇立刻回答:
“晚上不行,我有事。”
一会她要去见摄影家,和摄影家在一起,比跟这个粗俗的家伙,愉快多了。
常光福蛮横起来:
“那就现在,我今天反正是熬不过去的。”
欧阳娇说:
“把门关好。”
常光福顿时喜笑颜开:
“遵命!”
他连忙跑去关门。
欧阳娇走进卧室,忍着一腔恨意躺上大床。很快事毕,欧阳娇十分迅速地把常
光福推到一边,翻身下床,非常麻利地收拾干净自己,穿戴完毕,包括那件火光色
调的法国风衣。
她听到床上在不满地咕哝:
“这么快就完了。”
她却事不宜迟地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说了声:
“走了。”
那个沙哑的声音还在床上“呃,呃”地好像对她有话要说,可是她已经“嘭”
地一声把卧室门带上,她感到一阵幸灾乐祸的愉快,在餐厅对着那面大镜子扮了个
怪相,赶快下了楼。
10
穿上这件不同凡响的高档风衣,欧阳娇感到浑身爽快,步履轻盈。她像一只春
燕,向约定的地点飞去。
马路对面就是“大花园”酒楼,隔街相望,那位摄影家已经等候在门口。
艺术家就是不同,蒋摄影家端了张靠背椅出来,坐在门口,跷着二郎腿,叼一
支烟,略抬下巴,眯起眼睛,傲气十足地乜斜着过往行人。一看便知,摄影家关注
的主要是那些漂亮而又颇具特色的年轻女人。
摄影家嘛,允许。
欧阳娇笑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抬起头,披着风衣朝街对面飘去。
还在马路中间,摄影家就发现了她,只见他眼睛一亮,扔掉烟头,神采飞扬地
站立起来。
蒋摄影家四十来岁,人胖,个子高,长相漂亮举止潇洒,穿着随便,长发飘飘。
枫山市大概没几个男人留他这种发型的。摄影家是这样给她解释的:全市真正搞艺
术的男人又有几个呢?欧阳娇还看得惯,也许是因为看得惯蒋摄影家这个人,顺便
才看得惯男人披这种长发。
蒋摄影家面带微笑,风度翩翩,迎上前来伸一只手给她;
“你好。”
“少来这些斯文,受用不起。”但她还是握了。
摄影家愉快地笑了,开始上上下下打量欧阳娇。
欧阳娇马上旋了一个转,然后两手一摊,说:
“如何?”
“日出江花红似火。”他一声感叹。
摄影家的目光落在欧阳娇的两根辫子上。
欧阳娇晃晃脑袋又问:
“怎样?”
他略一思忖,说:
“都市村姑。”
她脸带佯嗔,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