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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我的情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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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英是在一个月之前,被马山河失手打死的,尸骨早已化为灰烬。英子当时为了争取自由逃离苦海被马山河识破天机,马山河为发泄心中不满对英子进行疯狂的蹂躏,英子拼命反抗,又遭到马山河的拳打脚踢。英子破门而逃,马山河紧追不舍,追至楼梯口时,马山河挥出了致命的一拳,英子一脚踩空,竟从长长的楼梯上滚落下去,再也没有醒来。    
    当时唯一的见证人是马山河家的一个老佣人,马山河把吓得瑟瑟发抖的老佣人从黑暗的角落里揪出来时,老佣人当场就瘫倒了。老佣人不停地说一句话: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马山河露出狰狞面目说,不,你看见了,你清清楚楚地看见英子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了。    
    老佣人见到马山河的样子就像见到活鬼,马上改口说,哦哦,我……看见了,对对我看见了,英子小姐不小心摔死了,她不小心……摔死了。    
    马山河拍了拍老人苍白的脸,又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泪痕,露出一副邪恶的笑脸,阴阳怪气地说,这还差不多,不然的话……他没有把话说完,一掌劈折了楼梯的木制扶手。    
    英子死后,马山河给了英子那狠心的哥哥和嫂子一大笔钱,那是他们在农村几辈子也赚不到的一个天文数字,自然马山河怎么说他们怎么信。听完了,哥哥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而贪心的嫂子躲在房里高兴地一遍又一遍数着大把大把的钞票,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来。    
    太可怜了,太可怜了。我老婆王小春反复地说着这一句话,眼泪默默地流个不停。我痴痴呆呆地坐在老婆身旁,就像一尊泥塑木雕。    
    英子的音容笑貌始终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仿佛再次看到了她在我们家当保姆的样子,她还是那样勤快、细致、认真而贤淑,没事的时候还是那样捧着我书柜里的那些砖头似的书本如饥似渴地苦读;在我深夜笔耕的时候,她还是那样笑吟吟地帮我倒水沏茶;天凉了,她还是那样细心地给埋头写作的我披上温暖的衣服。我还看到,她托着我的儿子快快乐乐游泳的优美姿态,她那像母亲一样搂着根儿照相的幸福神情。    
    英子啊英子,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仿佛还在昨天。我真的不相信她会如此血淋淋地死去了。    
    她曾经是那样的深爱着我,曾经那么渴望一份真实的惊心动魄的爱情,一份女人应该拥有的那么一种幸福。然而,我无法承受她的错爱,我没有能够让她拥有那份真实的感受,就连一个深情的吻也夭折在南湖公园,苛刻得令人心酸。    
    老婆说,她是那样一位优秀的女子,如果有好的环境,她完全可以出人头地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当初她在我们家当保姆的时候,我没有给她机会。我气量太小,心胸狭窄,没有能够容得下她。说到这儿老婆几乎泣不成声。    
    我说也怪我,我没有能够及时救她,我做事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心存杂念,以至于延误了救她的大好时机。对不起啊,英子!    
    我平生第一次为一个女人的死而痛哭流涕!


第五章定时炸弹(3)

    马山河潜逃了,可他给我留下的麻烦没完没了。    
    纪检监察室突然有一天收到了马山河精心制作的那张光盘,我理所当然成了被调查的对象。看得出来,这是马山河在绝望中对我进行的一次报复。他成了丧家之犬,他也不让我过安乐舒心的日子。    
    组织上对我的询问笔录是在我办公室进行的,监察室主任和一位年轻的主任科员很严肃地完成了这项工作。我很配合他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虽然谈不上是竹筒倒豆子,但是我的回答非常坦然。    
    问:不久前,鲁秘书长对你进行过一次诫勉谈话,你还记得吗?    
    答:记得。非常感谢组织上对我的关心。    
    问:当时我们收到一些关于你的举报信件,你知道人们反映你什么问题吗?    
    答:我知道,那些纯属谣言。    
    问:我们刚刚收到一张光盘,上面有你嫖娼的镜头,你作何解释?    
    答:光盘我看过,显然是有人陷害我。    
    问:你认为谁在造你的谣,谁在陷害你?他们用意何在?    
    答: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造谣,也不知道他们是何居心,但是制作光盘陷害我的人我知道。    
    问:你知道什么?    
    答:你们手里的那张光盘是正在被公安机关通缉的逃犯马山河炮制的,前几天,他拿它威胁过我。    
    问:他为什么要炮制这张光盘?你是怎样被他拍摄到这些镜头的?    
    答:马山河作案之后把事情掩盖得很好,满以为可以逍遥法外了,但是被他杀害的人正是我要寻找的人,我执著的寻找,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因此他就炮制了这张光盘来控制我,不让我插手这件事情。上面所摄镜头,全都是我在昏迷中受人摆布的镜头。    
    问:有谁可以为你作证?    
    答:唯一可以替我作证的是光盘上那位按摩女郎,但是她早已被马山河打发走了,要找到她恐怕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问:你与那位被马山河杀害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答:几年前她是我家保姆,我一直拿她当自家人看待。她学会了按摩保健技术之后,我经常找她帮我治疗颈椎病。    
    问:有一句打油诗中写道“身子虚了有人补,腰酸背痛有人捶”,这个“有人捶”是不是指的这位死去的姑娘?    
    答(气愤地):对不起,这个问题最好请你们去问写诗的人吧!    
    问:好吧,今天就谈到这里,我们将做进一步调查。如果真的正如你所说的都是谣言和陷害,我们会还你清白的。    
    答:谢谢!    
    我在询问笔录上签字之后,就开始耐心地等待组织上还我清白。其实,我心里清楚,这只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梦想。    
    果然,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而我的清白一点着落都没有。    
    我老婆王小春受到我的牵连,自然也遇上了风言风语,一时之间也困惑了,迷茫了。每天上完班就躲在家里唉声叹气,不敢出门。那天她突然恳求我,再求求报社吧,看能否帮忙找到那位名叫秋香的按摩女郎。她认为只要找到了秋香,一切都会云开雾散,柳暗花明。    
    我断然否决了老婆的提议。    
    为什么?老婆噙着泪说,你是甘心背上黑锅,还是根本就没有清白?    
    听到这话我火冒三丈,我说这么说来,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她说你要人家相信你,你就得拿出证据来,你拿呀你拿呀!    
    我愤怒地说,我干吗要把自己的事情拿到报上去宣传,弄得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告诉你,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我坚决不干。    
    其实在我心里,我更不想让秦真真知道我曾经上过马山河的桃色圈套。    
    老婆无可奈何地望着我,说了句好吧,你不找,我去找!    
    随后的几天,老婆发动她的朋友孙姗姗,利用八小时之外的休息时间,到城市的每个角落去寻找发廊和休闲娱乐中心,一家一家地打听,有没有一位名叫秋香的女孩。结果每次都弄得一身疲惫,就像被人拖到黑巷子里揍过似的。    
    我说小春,你死了那份心吧,马山河是什么人物,你想他干出那种事后还会让秋香留在这个城市?留在这里不是等于给他自己安下一颗定时炸弹吗?    
    老婆听了默不作声,可我从她眼神当中分明看到了她心有不甘。    
    我的清白成了老婆的心结,我的心情自然始终开朗不起来。我其实什么都不在乎,我一直在乎的只是老婆的态度,既然老婆都认为我的清白是需要证实的,那我还能放得下吗?


第五章“酸菜鱼”(1)

    26    
    转眼已至深秋。    
    一连几天,外面下着小雨。阴冷的天气叫人情绪低落,变得懒散而无聊。    
    我老婆由于没有解开心结,整天神经兮兮,愁眉不展,家里再次失去了欢声笑语。我重又把自己陷在电视机前,成为霜打的萝卜菜,打不起一点精气神儿。    
    突然有一天天气晴朗起来,一时兴起,便于傍晚借了朋友的车,独自沿着布满落叶的滨湖路去兜风。车里暖暖的,音响播着赵传的歌,凄厉悠远的歌声洗涤着尘世,使我深深地陶醉在自我空间里,什么都不用去想。    
    天高云淡,月朗星灿。我乐于此时的沉沦,带着那么一点点的伤感,差不多我就要忘了自己是谁。    
    后来,我发现在湖边有个很精致的西餐酒吧——听涛阁,冲着这浪漫的名字我停下车走进去。酒吧里,两名菲律宾歌手正优雅地唱着英文歌曲,弥漫着浓重的拉丁风情。最感意外的是我在这里居然遇到了金巧儿,我们兴奋地走到一起,欣然跳起了拉丁舞,周围的人都被我们带动了,大家都投入一种狂热的氛围,美妙极了……    
    我说巧儿,怎么这么巧啊?    
    她说是啊。最近我天天到这儿来,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逃避熟人的眼睛,没想到还会遇见你。    
    季局长呢?我问。    
    哦,他很忙,应酬也很多,家里老是人来客往,说实话,我心里烦透了。    
    你可能没有适应,耐点性,慢慢来吧。    
    不行,我真的受不了。她说,我现在一有机会就把车开出来,这儿车少人稀,我可以把车当飞机开,别提多开心了。可惜人类没有建立月球村,否则我真想飞到月球上去生活一辈子。    
    我笑了,我说这种感觉不光你有,有时候我也有。    
    怎么啦?又与老婆闹翻啦?她担心地问。    
    我摇了摇头。    
    那么,显然是光盘的事情让你心烦了。    
    我说你都知道?    
    她笑笑说,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会干那事,老兄你是天下少有的正人君子,我还不晓得。    
    我说我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我已经习惯了。    
    不过也很难说,她忽然一本正经起来,曾听到这样一个故事,说一位管计划生育的干部到农村去考一位村民:“为什么近亲不能结婚啊?”那村民想了想回答说:“这个问题很简单,大家都是亲戚嘛,当然不好意思下手!”我琢磨着,你有可能就是这种人,对熟人下不了手,对生人恐怕不会那么客气吧?    
    听罢她的玩笑话,我俩放肆地大笑,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巧儿打趣说,不自由了吧,老婆一回来,就又给你上了套了。    
    巧儿的风趣与幽默没有收到相应的效果,原因是我听了电话之后,惊得魂飞魄散。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巧儿深感诧异。    
    我说不好,我得走了。电话是我儿子打来的,通缉犯马山河被公安机关逼急了,疯狗似的咬人,刚刚劫持了我老婆。警察已经把他包围了,但是我老婆很危险。马山河手上不光有刀,而且身上还绑着炸药!    
    那怎么办?巧儿瞪大眼睛。    
    我得尽快赶过去救她。说罢,我旋风般跑出酒吧,冲向我的汽车。酒吧的椅子被我碰翻几把,门口两个小姐被我撞得惊慌失措,尖声大叫。    
    这次轮到我拿汽车当飞机开了。我的车流星一般在滨湖路上划过,路灯电线杆呼呼地朝身后倾倒,一路的落叶随着我跑过的气流,像浪花一样卷起,行人避之唯恐不及,纷纷在路旁站定,张大惊诧的嘴巴,望着我飞驰而去,仿佛不明白这滨湖路怎么一下子变成了飞机跑道。    
    很快我就赶到了老婆出事的地点。    
    这里是儿子的学校,离学校两百米远有一座油库,马山河劫持我老婆之后就躲到了油库背面。    
    我老婆是送罢儿子到学校上晚自习独自返回的时候被劫持的。马山河跟踪我老婆孩子是想伺机报复和伤害他们,没想到公安人员早就盯上了他。正当公安人员要下手抓他的时候,他抢先一步劫持了我老婆。    
    我赶到那里的时候,情况已十分危急,几条街道人山人海,七八辆警车红灯闪烁。公安干警正在疏散周围的群众,谈判人员正在向马山河喊话:马山河你听清楚了,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投降吧!    
    马山河左手搂着我老婆的脖子,右手用明晃晃的匕首抵着我老婆的咽喉,歇斯底里地叫嚷道:别跟老子废话,想让老子自投罗网,做梦去吧!有种就朝我开枪。    
    双方对峙着,形势非常紧张。我的心揪得很紧。    
    我把车停在外围,挤过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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