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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机和墨水瓶采访皮皮鲁
皮皮鲁见舒克遭到了大猫的袭击,忙扑过去抓猫。
“你放开他!”皮皮鲁大喊。
“咪咪!”主任大喊猫的名字。
大猫显然只听命于太太,它叼着舒克从大门下边它的专用出口钻到屋外去了。
皮皮鲁懵了,一时手足无措。
“这太不像话了,你给我出来!”主任叫太太。
在忙乱之中,皮皮鲁的手无意触到了衣兜里的微型通讯器。
皮皮鲁只有动用五角飞碟救舒克了。
皮皮鲁掏出通讯器,呼叫:“贝塔注意!贝塔注意!”
“我是贝塔。我是贝塔。请讲!”
“一只大猫叼走了舒克,请立即援救,要快!”皮皮鲁知道,一般的猫抓住老鼠都不马上吃,但也不会拖得太久。
“明白!”贝塔说。
主任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你同谁联系?”主任想像不出这位昔日的大物理学家手中掌握着什么高科技武器。
“这……”皮皮鲁不能说。
“请不要伤害咪咪,它是我太太的命根子,就像那只老鼠是你的命根子一样。”主任请求。
一句话提醒了皮皮鲁,就是,咪咪和舒克一样,都不应该死,它们都是人类的朋友。
皮皮鲁对着通讯器说: “贝塔注意,贝塔注意,不要伤害那只猫的性命,救出舒克就行了。”
“明白!”贝塔回答。
皮皮鲁看表,清晨五点三分。
贝塔驾驶五角飞碟升到空中后,打开电脑遥感。
只用了0.03秒,贝塔就找到了那只猫,它正在屋顶上捉弄舒克。
贝塔怒火心中烧,他操纵五角飞碟闪电般飞到猫的头顶上。
如果不是皮皮鲁提醒,贝塔准要了那猫的命。现在,贝塔只得使用超声波击昏了它。
五角飞碟落在屋顶上,贝塔将舒克背进飞碟。
五角飞碟腾空而起。
“皮皮鲁注意。皮皮鲁注意。我已经救出舒克,现正返航。”皮皮鲁身上的通讯器传出贝塔的声音。
从皮皮鲁给贝塔下命令到贝塔救出舒克,前后总共用了1.7秒钟。
主任呆坐在沙发上,两眼出神地看着皮皮鲁。
“谢谢您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请找我。”皮皮鲁递给主任一张名片。
主任恭敬地用双手接过名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带锁的抽屉里。
“再见。”皮皮鲁向主任告辞。
主任送皮皮鲁出门,他想像不出那只刚做完手术的老鼠是被什么东西救走的。
大街上已经出现了曙光,皮皮鲁乘头班公共汽车回家。
五角飞碟停在写字台上。舒克躺在飞碟旁的一块毛巾上,贝塔正在擦舒克身上的血迹——大猫抓的。
“舒克怎么样?”皮皮鲁一边观察一边问贝塔。
“还没醒。”贝塔说,“要不是你阻止我,我非杀了那猫不可。”
“它的主人救了舒克,咱们不能恩将仇报。”皮皮鲁打了个哈欠。
“舒克醒了!”贝塔的声音里全是兴奋。
舒克的眼睛睁开了,他活了。
“别动,你刚动完手术。”皮皮鲁对舒克说。
“手术?”舒克抬头看自己身上。
“你的肚子被打开过了,你的肠子还被人切下去一截。”贝塔用手当刀在自己的肚子上做了一个切腹的动作。
“我得了什么病?”舒克问。
“剖腹产。”贝塔逗他。
“去——”舒克一笑,疼得他直咧嘴。
“开刀后最怕笑,别把线撑开了。”皮皮鲁说。
“是阑尾炎。你可把皮皮鲁折腾苦了,一晚上没合眼。在地球上能找到一个给老鼠动手术的医生可真不容易。”贝塔感慨万千。
舒克看着皮皮鲁。他没说感激的话。他觉得朋友之间不需要客套。他的目光就代表了一切。
“手术后,你遇到了一只大猫的袭击,是贝塔驾驶五角飞碟救了你。”皮皮鲁告诉舒克。
“真应该让猫吃了你。”贝塔冲舒克一笑。
舒克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说:“你们快休息吧。”
皮皮鲁伸了个懒腰,对贝塔说: “我睡会儿,你先照看一下舒克。”
贝塔说:“我当护士。”
皮皮鲁的头还没挨着枕头,他就睡着了。
贝塔没有睡意,他把脑子里库存的最幽默的笑话调出来讲给舒克听。
舒克想笑又不敢笑,发誓等贝塔开刀时他一定把相声演员请来折腾贝塔。
皮皮鲁醒来时,已经是上午11点半了。
他洗漱后,到楼下拿报纸。
贝塔发现皮皮鲁进屋时表情不对,他边看报边皱眉头。
“怎么了?”贝塔问皮皮鲁。
“无聊!”皮皮鲁的表情像吃了苍蝇。
“报上又攻击你了?”贝塔问。
皮皮鲁把报纸放在桌子上。
贝塔看见报上刊登的皮皮鲁和舒克在医院的大幅照片。
敲门声。
皮皮鲁将桌子上的五角飞碟和舒克藏进卧室里,贝塔也躲了起来。
门外站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
“请问您是皮皮鲁吧?”其中一个脑袋长得像录音机的问。
“是的,你们是?”皮皮鲁问。
“我们是广播电台的记者。您看今天的报纸了吗?我们想证实下那家报纸上的有关您的那条新闻的真实性。”另一个脸长得像墨水瓶的小伙子说。
皮皮鲁让他们进屋坐下。
“这是我个人的隐私,无可奉告。”皮皮鲁说。
录音机和墨水瓶对视了一下,皮皮鲁的回答等于是默认。
“那只老鼠得救了吗?”录音机突然问。
皮皮鲁看着他,不回答。
“谁给它做的手术?”墨水瓶问。
皮皮鲁不再沉默了,他盯着录音机和墨水瓶一字一句地说: “当然是第一流的专家给他做的手术。请你们回去转告新闻界,别和一只老鼠过不去,有本事去找总统的碴儿。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皮皮鲁站起来送客。
看得出录音机和墨水瓶挺满意这次采访,他俩连蹦带跳地下楼。
20分钟后,收音机里就播送了加评论的访问皮皮鲁的录音专题。该电台在转述皮皮鲁对新闻界的“指示”时,大肆添油加醋。这回皮皮鲁算是得罪了新闻界。
所有新闻媒介都把焦点集中在皮皮鲁身上,报纸,期刊,电台和电视台都向皮皮鲁宣战,说皮皮鲁是精神病,是变态狂。
贝塔实在无法忍受了,他从皮皮鲁口中了解到是那位记者丈夫最先发难的之后,决定使用五角飞碟捣毁那家报社。
贝塔知道皮皮鲁不会同意他这么干。他要单独行动,连舒克也不告诉。
第132集
贝塔的注意力集中在报社的一对狗男女身上;
记者丈夫被提升为编辑部主任;
假女士报警
贝塔将行动的时间定在午夜1点。
皮皮鲁和舒克都睡熟了。贝塔蹑手蹑脚地推开窗子。
贝塔钻进五角飞碟,他坐在驾驶台前打开总开关。五角飞碟内部立即灯火通明。
贝塔的手指放在起飞按钮上,他显然在犹豫。贝塔清楚,私自出动五角飞碟如果让皮皮鲁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
“算了吧,这几天够皮皮鲁受的了。”贝塔的手缩回来了。他害怕再给皮皮鲁添新的麻烦。
贝塔解开安全带,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舱门口时,他又停住了。
贝塔想起一家电视台专门为讽刺皮皮鲁而安排的专题节目,那装腔作势的女播音员说皮皮鲁心理变态,还说皮皮鲁养老鼠是仇恨人类的表现……
这全是那位记者丈夫引起的。贝塔一跺脚,又回到驾驶台前坐下,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不摧毁了那家报社,贝塔的心一辈子也甭想安宁。
五角飞碟起飞了。
贝塔通过电脑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报社,他操纵五角飞碟悬停在报社上空。
贝塔打开遥感器,他通过荧光屏观察报社内部的情况。
报社里,各部门正忙着出当天的报纸。有看校样的有改稿的有排版的有划版的,说白了就是一句话:把用过几亿亿次的字再进行一次新的排列组合,然后把读者腰包里的钱变为报社的进账。
贝塔的遥感器停在一间挂着“编辑部主任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里。屋子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的办公桌面对面。
男的长着一张俗不可耐的略显浮肿的脸,头发的大趋势显然是秃顶,年龄在50岁左右。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不到四十岁,贝塔发现她脸上的所有器官都是人工合成,双眼皮是刀割的,鼻子是经过不锈钢支架硬撑起来的,嘴唇里八成注入了化学充填剂,就连耳朵也经过一番整形,反正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假透着做作。
贝塔想吐,他刚要移动遥感器,那位全方位假女士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搞,你当了主任有什么感受?”假女士用酸得不能再酸的腔调问。
“你问我的感受?”那位被称为搞的男士用猥亵的眼神看着假女士,“我说实话还是说官话?”
“瞧你!跟我当然是说心里话啦!”假女士撒娇时的表情能将一个集团军的官兵活活恶心死。
“假,我当主任后的第一感觉就是我成了这个编辑部的所有人的爸爸。要不,我怎么刚当上主任没5天就敢把你从外边调来还让你坐在我对面!我是他们的爸爸,你就是他们的妈妈。哈哈……”被称为搞的主任放肆地笑着。
“去你的!谁当他们的妈妈,折寿!我倒应该感谢皮皮鲁和那只老鼠。还不是因为你发现了这个新闻,才被提拔为主任的。”假女士说。
贝塔弄清楚了,这位搞主任就是那天深夜追踪皮皮鲁和舒克的记者丈夫。他由于报道了皮皮鲁给老鼠看病的新闻而被提升为编辑部主任,那位假女士是他上任后从外边调来给他当公关小姐的昔日的相好。
贝塔想起了刚才在荧光屏上依次出现的报社的那些工作人员,贝塔可怜他们,在这样的上司手下任职,真是三生不幸。人家在办公桌前谈情说爱,你们却在深夜埋头苦干。别的部门的职员只自一个顶头上司,你们却两个——一个爸爸加一个妈妈。
贝塔身上产生了一股使命感,他现在捣毁这家报社不光是为了给皮皮鲁出气,还为了拯救这家报社的职员们,把他们从那位无才无德的搞主任的淫威下拯救出来。
贝塔接通了五角飞碟武器系统的开关,他将自己设定的指令输入武器系统的电脑:1.该报社的建筑和办公用品在0。01秒内消失;2.对工作人员秋毫无犯;3.将搞主任身上那种对于男士来说除了心跳以外最重要的功能消除。
指令输人完毕。贝塔又复查了一遍,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当贝塔确信电脑准确无误地理解了他的指令后,他按下了射击按钮。
报社的建筑以及报社的一切办公用品诸如印刷机写字台电脑电传椅子纸篓……在0.01秒钟内荡然无存。
深夜,一群编辑记者印刷工人站在一块空地上茫然不知所措。他们不明白报社为什么突然间不翼而飞。搞主任还一时无法适应从温馨的氛围中一下子来到寒冷的夜空下的突变,他的惊慌的目光四处乱射。如果他知道自己今后只有用眼睛和假女士相处,他决不会像现在这样浪费目光。
“快!快去报案!”搞主任冲下属喊。
没人行动。谁也不认为这是罪犯所为。
“你去警察局报案!”搞主任对身边的假女士说。
假女士点点头,她一路跑着来到警察局。
“报案!”假女士冲值班的警察劈头就喊。
“有坏人非礼你?”警察问。大凡深更半夜闯进警察局的女士都是这类遭遇。
“有坏人把我们报社偷了!”假女士说。
“丢了什么?”警察打开记录本。
“所有的东西都丢了。”假女士盯着警察说。
警察抬头看假女士,说:“所有东西?连房子也丢了?”
“对,没错,连房子也丢了,一块砖都没留下。”假女士证实。
“房子也被偷走了?怎么偷的?”警察合上记录本,他断定面前这个女人是梦游症患者。
“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这是真的。不信你看我的记者证。”假女士掏出记者证递给警察。这记者证是搞主任悄悄给假女士办的,假女士靠它四处招摇撞骗。
警察看完记者证,拿起电话听筒。
5分钟后,一辆警车拉着假女士驶往现场。
报社的工作人员仍然站在空地上。
“这儿的房子呢?”警察局副局长一下车就问。
“我不是说被人偷走了吗?”假女士的话音里有几分得意。
“这怎么可能?!”副局长在空地上走了一圈,地上没有任何这里曾经有过房子的痕迹。
报社的工作人员争先恐后地向警察述说报社被盗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