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寒摘下耳麦,调整了一下坐姿,不想再次惊动隔座的LEON。
他从书上抬起头来,眼神明亮而且迷人。
她不安地问:“是不是我打扰了你?”
他摇头,将手中的书递给她:“看吗?”
“谢谢。”她摆摆手,惭愧地说,“我的英文不太好,念大学时六级考了好几次,只得到了一把铅笔。呵呵。”
“我知道,你一定上课净睡觉。”LEON微笑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
联想到刚才自己不雅的睡姿被他一览无余,她的脸不由胀红了,赶紧转移话题:“我怕晕机,可以和你换换座位吗?”
“没问题,请。”
两个人换好座位,秋寒探身向舷窗外望去。外面的星空竟是如此灿烂,无数闪烁的星星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
LEON在旁边问:“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你怎么知道?坐过飞机的人就不想看窗外吗?”她回过头来。
“但两者看窗外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他对她展露一个了然的微笑,“我看你不是害怕晕机,而是想看外面的风景。”
“不……”话未说完,整个机舱突然摇晃起来。
这时,扩音机里响起了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各位旅客,飞机遇到了强气流,请系好安全带,不要离开座位。”
秋寒神经过敏,不能靠在椅背上,只能前倾了身子,举肘支额,平衡颠簸飘摇。
一个帅空哥过来,温柔地问她:“小姐,你还好吧?”
颠簸引发的眩晕,让秋寒感到恶心,她不敢开口。帅空哥又问旁边的LEON:“您可不可以照顾一下这位小姐?”
LEON也很温柔,说:“你把她交给我好了,没问题。”
帅空哥离去后,剧烈的颠簸一阵接着一阵,秋寒终于忍受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污物四溅,气味难闻,坐在附近的人都用手捂住了鼻子。
LEON解开安全带,转身用纸巾帮她擦干净身上的脏东西。秋寒脸色苍白,无法动弹,直到帅空哥赶过来,她才勉强向他感激地笑笑,连“谢谢”都说不出。
LEON帮着帅空哥处理座位和地上的污物,一边说着“对不起”。帅空哥好奇地问:“您认识这位小姐?”
“我们是一起的。”
秋寒听见了后,微微张开眼帘,看到他放在扶手上的左手,手指修长,肤色润泽。忽然,机身一阵猛烈震动,她整个人往前一倾,扑向了他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因羞涩有些发抖。好在机舱里正乱成一团,有人发出的声音更加恐怖。
LOEN那只手停在那里,任凭秋寒紧紧抓住。
她慌乱地、辞不达意地解释:“对不起,我胆子小,天生的,怕黑怕鬼,还有恐高症……”
LEON瞪着她,皱起了浓眉。她还以为他要逃走,却见他俯下身子,用另一只手围住她。那是一个拥抱。
安全,温暖,还有男人的体香。她想起了蓝宇公司电梯出事的那次,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苏磊……
抬起头,LEON华伦天奴的西服被挤得有些皱,但他正好站在逆光方向,脸部的轮廓显得刚毅而有力。
一瞬间,秋寒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迷惑地,怀疑地问:“你是谁?”
“LEON,一个你认识的男人。”他微笑地,肯定地答道。
后来,飞机终于恢复了平稳。
LEON放开秋寒的时候,强烈的失重感使她很沮丧。她一度以为他是苏磊。
帅空哥走过来提醒她:“飞机就要降落了,请您系好安全带。”
秋寒缓过神来,礼貌地冲他笑笑。
她系上了安全带。
飞机穿越云层,强烈的阳光从舷窗外打进来,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秋寒轻轻叹了口气,把舷窗拉板拉下来,阳光立刻消失了。
'14'第15章
不过,这种莫名的沮丧和失落,在见到何舒浩的那一刻,完全烟消云散。
洛杉矶机场的出关口挤满了人。许多人捧着鲜花,举着牌子前来接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秋寒一眼就看到了何舒浩。
何舒浩也看到了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他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笑着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累不累?”
她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看他。他瘦了,也黑了,额头上添了抬头纹。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很阳光的样子。
出了机场,坐上出租车。秋寒依偎在何舒浩身旁,看着繁华的夜景,觉得心里非常柔软:这个陌生的异国都市,有她深爱的男人。
车窗外温和的晚风,将她的长发吹得零乱,轻轻拂在他的手臂上。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何舒浩微笑着,回过头来问。
她也笑,突然张开双臂,仰起头来深呼吸,然后说:“舒浩,我觉得自己好快乐!”
“瞧你,还像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他叹息着摇摇头,然后用一只手臂拥紧了她。
在何舒浩宽厚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感觉到疲惫,眼皮沉重得几乎要打架。
秋寒打个大大的哈欠,嘴里嘀咕着:“舒浩,我上飞机的时候是黄昏,怎么十几个小时过去,还是黄昏?”
“你时差没有调过来,回家好好地睡一觉。”
回到家中,不,严格点说,是何舒浩租住的房子里。他帮她放好洗澡水,又收拾好床铺让她睡觉。
秋寒躺在松软舒适的大床上,听着窗外隐隐的汽车声,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实在是太疲倦了,她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居然无梦。醒来后半晌不知身在何处,直到何舒浩刻意压低了的嗓音从客厅传来,才记起自己已到了美国。
外面来客人了么?她猜度着,听见他轻笑了起来:“她昨晚到的,时差调不过来,还在睡觉呢!放心,你们的婚礼我们一定会参加。好,就这样,再见。”
原来是在打电话。婚礼?谁要结婚了?
何舒浩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在床前俯下身子,看见秋寒大睁着双眼,倒吓了一跳。
“你终于醒啦?”他低下头,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说:“起来吧,懒虫。该吃早饭了!”
坐在餐桌前,她食指大动,大口地喝着牛奶,贪婪地吃着咖哩牛肉和通心粉。
何舒浩忍不住说:“小寒,几个月没见,你还是这么能吃!”
“自从上了飞机,人家就没吃过东西,都快饿死了!”她瞪着他,开玩笑地说:“怎么,你怕结婚后养不起我?”
何舒浩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他咳了两声,突然提高嗓音问:“你今天想去哪里?”
用两天的时间,何舒浩带着叶秋寒,游遍了洛杉矶附近的风景名胜。
晚上,精疲力竭地回到家中,她一头倒在床上。他叫了起来:“喂,你还没有洗澡呢!”
“别吵!我想睡觉。”
“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又能吃又能睡,就是长不胖。”他轻声埋怨着,蹲在床前,帮她脱鞋。
“舒浩,你是不是嫌我太瘦小了?”这是她一直介意的事情,尤其是站在高高大大的何舒浩身边时,越发觉得自己过于娇小。
他半晌没有说话。
她踢了踢脚,说:“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别动。”他阻止道,抓住了她的左脚。
秋寒感觉脚踝处一阵冰凉,回过头,他正将一条白金链子戴在她的左脚上。
前几年,她看过一部韩剧,男主角送了一条脚链给女主角,并亲手给她戴上,说这样两个人就可以相约来生再次相遇。当时,她被感动了:今生的相守还不够,还要来生再续前缘,这种爱,是如此深刻。
秋寒向何舒浩说起了这个美丽的故事。她说了很多遍,他却始终没什么表示。
没想到,这次她飘洋过海来看何舒浩,想给他一个惊喜时,他也给了她一个惊喜。
他拿起另一条脚链,轻轻地扣在她的右脚上。幸福的感觉在她心里一圈一圈荡漾开来:今生,我们相守;来生,我们相约。
“为什么是两条?”她问。
何舒浩憨憨地回答:“不是有两只脚吗?”
“啊?是噢,可是你送了我两块手表,又送我两条腿链。”她笑着问,“是不是想铐住我一辈子呢?”
他看着秋寒,很诚恳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
何舒浩是一个很随意的男人,是一个不会强求的男人。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想让舒浩铐住自己一辈子。
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记起那天上午的电话,问:“是不是有人要结婚?”
“哦,你不提醒,我倒忘了。”何舒浩说,“我的一个朋友明天在天主教堂举行婚礼,他想邀请你一块儿参加。”
“在教堂举行婚礼?好罗曼蒂克!”她好奇地问,“你的那个朋友是美国人吗?”
“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中国人,也是从大陆出来的,在这边攻读法学博士。”
“那他的新娘呢?也是中国人?”
“新娘我只见过一面,是个长相清丽气质优雅的中国美女。不过,新郎也长得很帅,他们是真正的金童玉女。”他侧过身来搂住她,说:“明天出席我朋友的婚礼,你要打扮得漂亮一点,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哦!”她嚷了起来,“搞半天,你是嫌我长得丑!”
“你本来就是丑小鸭。”他捏了捏她的鼻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秋寒轻轻地叹了口气:“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以为,至少在你眼里,我是美丽的。”
“小寒,我从来不认为你漂亮,我只是觉得你很清纯,很可爱。”
何舒浩的实话实说,让秋寒很不受用。为什么他就不会用好听的话来哄哄自己呢?
女人就是这么傻,总喜欢听男人当面恭维,有时候明明知道是假的,也会甘之若饴。
见秋寒不再说话,他伸手为她盖好毯子,说:“不早了,睡吧。婚礼九点钟举行,我们可不能迟到。”
这是叶秋寒第一次参加在教堂举行的西式婚礼。
没有酒席,只是一个简单温馨的仪式。
赞颂音乐声中,神父为一对新人洒圣水、领圣恩,再赐福他们,宣布他们成为神圣的夫妻。
站在圣坛上的一对佳偶,果然如舒浩所言。新郎是个很英俊的男人,黝黑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两道浓黑的眉毛显出沉稳的气度。而新娘,只能用皮肤白皙、容貌清丽、身姿曼妙来形容。
当新郎新娘手握着手念誓词的时候,观礼席上不少人都流泪了,她也不禁红了眼眶,那一刻心里充满了感动。
仪式结束后,新娘照例要抛掷捧花。秋寒仍在兀自发呆,忽听得旁人一阵欢呼,低下头时,手中已多了一束鲜花。
“恭喜你!”祝福之声响起。喧宾夺主,她好似成了婚礼现场的焦点。
目光看向一边的何舒浩,他居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圣坛上新郎新娘正深情拥吻。
大庭广众之下,这不是东方人的做派。是不是含蓄保守的中国人到了美国,也会近朱者赤,变得热情起来?
当一对新人向他们走过来时,秋寒才发现,新郎并不如原先以为的年轻,大概三十四五岁,眼角已有了皱纹,却依旧英俊挺拔,岁月反而增添了他成熟迷人的风度。
“你就是叶小姐?真人比照片上更漂亮。”他微笑地注视着叶秋寒。
她讶异地问:“您看过我的照片?”
他两条浓眉一扬,说:“舒浩天天把你的照片夹在钱包里,还用你的生日做学生证号,做银行密码。这已经是我们朋友间公开的秘密。”
“林惟凯!”何舒浩胀红了脸,叫道,“有没有搞错?今天你才是第一男主角。”
“当然。你想当,我还不让呢!”他说着,宠爱地搂了搂身边的妻子。新娘没有说话,依偎在丈夫怀里,脸上始终带着幸福的微笑。
叶秋寒一向对这种瓜子脸型、身材高挑的女子有好感。而且,新娘是她见过最具古典气质的美女。
等他们走后,她才有空问何舒浩:“他们看上去很般配,像是天造地设。男的叫林惟凯,女的叫什么?”
“梅若素。”何舒浩说,“梅花的梅,安之若素的若素。”
晚上,叶秋寒站在阳台上,倚着栏杆,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何舒浩走进来,从后面一把抱住她。
“小寒,我只请了三天假,明天就不能陪你了。”
“哦。”她讷讷地说,“你忙你的吧,我可以一个人逛街。”
“是呀,你第一次来洛杉矶,还没有去SHOPPING呢!明天你到最繁华的商业街转转。”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叫道:“舒浩!”
“什么事?”他问。
“今天婚礼上林惟凯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