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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林雨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吼道,接着被身后的警察按到了椅子上。“我与项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
“你们合谋挪用公司的巨款炒股,被周子坤发现了。于是,你杀害项云灭口,妄图嫁祸周子坤,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林雨最后的防线被突破了。他瘫在了椅子上,两只眼睛露出了空洞、茫然与绝望的神情,面如灰土,汗如雨下,双眉紧锁,心头忽然涌出一股难以言状的悔恨……
这桩扑朔迷离的凶杀疑案,终于在白云清及他的战友们与林雨的斗智斗勇中渐渐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事后,白云清对张平等人说,当时他的心里真是捏着一把汗。虽然已经掌握了林雨的作案动机、作案时间等证据,但是如果不能在他是否到过犯罪现场的问题上有所突破,他还会提出其他的理由予以狡辩,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还在两可之间。如果林雨再狡猾一点,处事再稳重一点,自信心再强一点,无论我们设置什么样的陷井,他都不会陷进去。
“心虚、惊恐,是每一个罪犯都必然具备的。”白云清说。
然而,白云清在这时怎么也没有想到,林雨接下来的供述,却是那样的惊心动魂……
第06章迷底初现
九月初,吉利公司与八十多家住户房屋拆迁纠纷,被省法院发回市中级法院重新审理。根据法律规定,市法院更换人员另行组成了新的合议庭审理该案。主办案件的审判长私下里告诉周子坤,因为有省法院的批示,市中院院长王新民对案件把关很严,要求大事小事都得向他本人汇报,合议庭根本作不了主,请周子坤另想办法。
根据多年来闯荡江湖积累的经验,周子坤首先想到了以权压法,他通过省里的关系,多次向王新民打了招呼。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案件始终没有进展。周子坤想,可能是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做到家吧。于是,在十月上旬的一天,周子坤把林雨喊到了的办公室,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雨。
“作为财务主管,这一起案件的重要性就不用我多说了。表面上看,案件是合议庭审理,实际上起决定作用的是法院院长王新民。省市的领导都曾向他打过了招呼,但是他迟迟不办。催得紧了,他就说案情很复杂,正在研究,真是个老滑头。其实,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是看到这个案子有‘油水’,想让我们多出点血。你马上准备二十万元现金,全部要旧钞,晚上亲自送到他家去,当面交给他。具体的事情,你也不是办了一次两次了,应该知道怎么办。”
当天晚上,林雨按照周子坤的安排,带着提前准备好的二十万元现金,踏进了王新民的家门。
王新民非常清楚林雨的来意,在自家的小书房里单独接见了他,并热情地安排小保姆沏茶。
林雨深谙送礼之道,王新民的热情根本不是针对自己来的,他也绝不希望你在那里罗里罗嗦。办这种事情,双方最需要的是默契,接触的时间越短越好,因为对方的警惕性很高,尤其是讨厌你谈起具体的要求,那样很容易授人以柄。至于如何具体操作,双方是心照不宣的。这其中,也不乏收了礼而不办事的人,对此你也只能当钱打了个水漂,买了个教训,绝对不能当真和他们较劲,否则的话,你今后再找人办事的时候没有人敢与你来往。当然,有些时候也会遇到一些官员非要当场打开所送的东西看看,甚至有拒绝接受的情况。这说明,你办事的方法不对他的胃口,或者被他嗅出了某种危险。真正一尘不染的干部是很少的,至少林雨没有遇到过。
刚一落座,趁着保姆出去倒茶的机会,林雨迅速从腋下夹着的黑皮包里取出了事先用报纸包好的那二十万元现金,放到了沙发边上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嘴里说着:“王院长,这是周总去南方出差给你捎回的二斤茶叶。”
王新民哼哼哈哈地应付着:“太客气了,我家里也不缺茶叶,你们留着喝吧。”嘴里客气着,身子却没有动一下。
“公司里的生意很好吧,周老板做出的贡献可不小啊。”王新民边打着官腔,边抬头看了一眼墙的表。
林雨知道自己该告辞了,就起身说道:“王院长,东西捎到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你工作很忙,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王新民也站起了身,嘴里还挽留着:“再坐一会嘛,喝口茶。”
“不了,不了。”林雨边说边转身向外走,与端茶走来的保姆正撞了个满怀,茶水泼到了林雨的胸前,茶杯掉在地止摔成了几瓣。
小保姆感到自己闯了祸,连忙用手绢为林雨擦拭西服上的水迹。林雨面色苍白,惊慌地躲闪着。王新民正要训斥保姆几句,看到林雨胸前的钮扣,脸色一变,伸手把林雨的上衣拽开,只见里面有几根导线,一头连接钮扣下面的微型送话器,一头连到了口袋里的微型录音机。
“你这是干什么,对我搞间谍活动。”王新民说着,走到了沙边,抓起了刚才林雨放下的那包东西,甩到了林雨的怀里。然后向大门一指:“你马上给我滚!”
回去的路上,林雨思考着自已的处境。如果王新民把这件事告诉检察院,自己行贿的罪名肯定跑不掉,但是从王新民刚才的表现来看,他把东西交还给自己,并没有进一步追究的意思。但是,如果他把录音这件事告诉了周子坤,那么事情就不妙了。林雨懊恼不已,他知道今天这祸闯大了,案件的事办不成还在其次,更严重的是自己破坏了道上的规矩,以后再想办这种事就难了。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周子坤的电话,他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周子坤在电话里把他大骂了一顿之后,令他立即到办公室里去见他。林雨接完了电话,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了上来。
一走进周子坤的办公室,林雨就感到浑身紧梆梆的,周子坤阴沉着脸坐在老板椅上,冷冷地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林雨躬身站在周子坤的面前,冷汗不住地直往外冒。
过了很久,周子坤才说话,声音十分阴沉:“这种事情你办过多少次了?”
林雨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稳定了一下情绪,偷偷看了周子坤一眼,只见周子坤的嘴角挂着冷笑,林雨的心里打了一个冷战。他深知周子坤的性格,对公司的普通员工周子坤表现的非常大度,即使小有过失,他往往也一笑了之,所以大家都对他很有好感。对他视为知已的人,却是恩威并用。事情办得好,他大把大把地给钱,事情办砸了,他惩罚起来也让你永生难忘。要是背着他搞小动作,下场可想而知。曾经有一个部门主管,在一次竞标之前,将公司的底线泄漏了出去,被周子坤手下的人打得断了两根肋骨,卷铺盖回了老家。林雨的前任财务主管虽然是周子坤创业时的老伙计,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也被周子坤训斥之后,办了移民加拿大的手续,再也没有回来过。这其中的内情,林雨多少也了解一二,今天事情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不知周子坤怎样处置自己。
想到这里,林雨一咬牙,硬着头皮说:“这是第一次。我主要是想把事情办得牢靠点,抓住他的把柄,让他……”
周子坤把眼一瞪,两道冰冷的目光直射林雨,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这道上的规矩你可知道吗?”
这话使林雨从头凉到了脚,他不敢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今天的事情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给我回话。”
从进屋时起,林雨就盼着周子坤痛骂自己一顿,那样的话,自己很可能就没有了什么事情,但周子坤刚才不但一句没骂,反而轻易就放过了自己,这让林雨感到后怕。他预感到周子坤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心中不禁产生了绝望的感觉,一股杀气油然而生。
促使林雨最终痛下杀机的却是项云。第二天深夜,林雨应约悄悄地来到了项云的家。
项云与林雨相好已经有好几年了。与展飞离婚后,项云曾与林雨疏远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也曾想洁身自好,甚至对自己的一时失足极为后悔,希望与展飞能够破镜重圆。但是,这时的她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林雨的圈套之中不能自拔。
项云生性活泼,风流漂亮,公司微薄的收入根本不能满足她的需求。结婚前,她就对展飞说过:我是一个爱花钱的女人。当时,展飞没有想到,她这话竟一点也不假。展飞的家庭条件本来就很差,他所在电脑公司规模又不大,收入当然不会很高,况且又有家庭的拖累,经济非常窘迫。特别是生下了儿子以后,展飞将父母接到了城里照顾小孩,经济状况更加紧张。这时,林雨来到了项云所在的吉利公司,与她同在一个部门工作。时间不长,林雨就发现了项云的这个弱点,几番引诱与鼓动,项云禁不住诱惑,悄悄地挪用公司二十万元钱,投资于股市。因为这个原因,项云与林雨两个人打得火热,终于越过了界限。
离婚后不久,股市行情发生了变动,项云投入的几十万元被牢牢地套住。这时,公司的老总周子坤不知从什么人那里得知了这件事情,主动找到项云,将她挪用的二十万元钱一笔勾掉,作为报答项云投进了周子坤的怀抱。至死项云都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是林雨向周子坤透露了她炒股的秘密。作为奖励,周子坤提拔林雨担任了公司的财务主管。
担任财务主管后,林雨的野心不断膨胀。他是一个自视很高而又胆大妄为的人,在婚姻上他当年没有争过展飞,在工作后事业也很不顺利,因此,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要干出个样子来给展飞和过去的同事们看看。通过父亲在省城过去的老关系,林雨结识了一位股市的老手。据说那人在股市的投入是个天文数字,而且与股票行业一些幕后人物有着极深的交情,能够及时得到股市变动的内部消息。掌握了这一情况后,林雨再次找到项云,一五一十的将情况向她说明,并保证说风验极低,只赚不赔。这时的项云由于有了与周子坤的特殊关系,心更野胆也更大了。两人一拍即合。
作为公司的财务主管,林雨掌握着相当大的权力,他以公司间相互拆借资金为名,让项云出具假手续,将五百万元公司现款打到了他私自设立的帐户,而后全部投入到股市。按照当初他与项云的设想,赚上一笔后尽快抽回本金把公司的钱还上。可是,首次出师竟大有收获,他们每人分得了二十万元。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两人更加胆大妄为,忘记了“股市有风险,投资应慎重”的警告,不仅第一次的五百万元没有收回,反而如法炮制又挪用了五百万元投了进去。这一次却没有了过去的幸运,一千万元巨款就此套在了那里。弄得二人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正在这时,却又发生了林雨向王新民送礼时私自录音的问题,引起了周子坤的警觉。项云今天约林雨来,就是为了商量应对的办法。
项云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是林雨来了,连忙将他迎到了屋内,将大门锁好。二人一落座,也没有客套什么,项云就把下午周子坤找她谈话的事,如实地向林雨说了。
“周子坤把我找去,直接了当地就问我你炒股的事情。他问我钱是从哪里来的,我参与了没有。我说,这事我不知道。他冷笑了几声对我说,你缺钱花可以向我张口,为什么要干吃里扒外的事?我一口咬定这事我不知道,他也就没再说什么,看来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我估计,这两天他就要请人查帐,你说这事怎么办?”
林雨皱着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把股票赶快抛出去怎么样?”项云建议道。
林雨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就抛至少得损失四百万。”
“这么多?”项云惊讶地叫出声来,关切地看着林雨愁眉不展的脸,一把抓住林雨的右手,“你股市里的那位朋友呢?”
“别提他了。”林雨烦燥地甩开了项云的手,“他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听到这话,吓得项云花容失色,她不停地摇晃着林雨的胳膊,连声说:“那可怎么办?”
林雨焦燥地把她推到了一边,站起身在室里来回地踱步。项云的两眼中充满着惊恐的神色,始终没有离开林雨的身体。
“我让你搞的那样东西,你弄到手了吗?”
项云点了点头。
“那就是我们的‘杀手锏’。有了它,周子坤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林雨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透出令人恐怖的气氛。
“这能行吗?”她已经明白了林雨的意思,对林雨的大胆计划感到一种突如其来的担扰。
“怎么不行?那是周子坤的‘命根子’,有了它,我们就可以要了周子坤的命!”林雨徒生豪气,又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