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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嬿贞用湿布巾轻柔地拭去少年脸上的沙土,梅玉也帮忙拂去他发上的草屑。
未久,呈在她们眼前的是张俊丽绝伦的容颜,雪白似凝脂般的肌肤,连未出阁前即已艳名远播江湖的黎嬿贞也自叹弗如。
「唉,这原是上苍赐与你的恩惠,但在这险恶的人世间,却为你招来劫难。」黎嬿贞有怜惜也颇为感慨地自语着。
自幼,即因家贫而卖入医术世家为婢的梅玉,从小到大见过的名门俊彦也不在少数,却从未见过长得像这般秀丽无双的男子呢,不由心头多怦跳了两下。
「他怎样了……呢——」蔺珪笙走了过来,看见所救少年竟是如此俊丽动人时,不由恍神了一刹那,心儿也怦跳了一下。
黎嬿贞睨了他眼,回头吩咐道:「梅玉,取一套姑爷的衣服来。」
梅玉依言取来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小姐。
黎嬿贞把衣服送至丈夫面前,轻语:「帮他换套干净的衣服吧。」
蔺珪笙迟疑了,虽然娇妻的语气一如平常,但自十五岁拜入「医仙」黎竹君门下,到一年多前两人结褵,这十年的时间里,他对这昔日为同门师妹的娇妻,难道还看不出她那一眼中的些微妒意吗?因此迟迟不敢接下这个工作。
这时,蔺之颿已分派工作结束,来到马车边探视少年的情况。「他怎么样了?」
小弟来得正是时候,蔺珪笙从娇妻手中接来衣衫递给胞弟。「你来帮他换套干净的衣服吧。」
蔺之颿不疑有它,接过衣服就靠了上去,待看清少年俊丽的容貌后,心头不由怦跳了两大下,下意识迟疑了,转首看向胞兄。「这——我……」
黎嬿贞看了两兄弟眼,出声招呼道:「梅玉,我们稍作回避吧。」
两女便相偕步下马车转到侧边去。
兄弟见状不由互视一眼,蔺之颿望了眼少年俊丽的脸庞,更感迟疑了。
「你在发什么愣,快动手帮他换衣服呀。」蔺珪笙伸手自他手中拿过衣物,示意小弟快点动手脱下少年身上被撕破的衣衫。
兄长的催促之语,只让蔺之颿更加的迟疑和顾忌。「可是……我……我……」
小弟今天是怎么了?不过是帮少年换个衣服,竟如此忸怩拖拉,实在有违他平日磊落的个性,但当他看见小弟那微酡的俊颜和窘迫的神情,一瞬间有了领悟。他这小弟的感情取向与一般男子不同,自情窦初开之时即已偏向所谓的「安陵之好」,所以要他动手脱去少年衣衫,就等同一般守礼男子对待黄花大闺女般为难。
「唉,你想太多了,只要你心不存邪念,他也不会认为你是逾礼了。」蔺珪笙说。
「既然这样,这件事就请大哥来代劳也一样。」蔺之颿甚感不解。
蔺珪笙瞄了马车外一眼,压低声量:「你有所不知呀,我刚才不过是多看了他一眼,你嫂嫂就已踢倒了小醋瓶,如果再由我来帮他换衣服,她肯定会踢破醋缸的。」
蔺之颿不知兄长所言是真或玩笑之语,但这事真的是教他为难呀,不觉迟疑道:「可是……」
「别可是了,快动手,换好了衣服快带他回家配解药解毒。」蔺珪笙再次催促。
无法再推辞了,蔺之颿只好硬着头皮,深吸口气去除杂念开始帮俊丽少年解开衣扣,退去那被恶徒撕破的衣衫。
少年不是只有一张绝美的脸盘儿,身形修长,四肢纤瘦而不露骨,肌肤更是赛霜胜雪,宛若一尊由羊脂玉雕琢而成的躯体般,洁白无瑕。
蔺之颿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只欲脱笼而出的兔子般,怦跳得异常狂烈;一双眼更是不受理智主控,由上而下把人家的身躯一处不遗地尽收眼底;更糟的是他的分身竟在这瞬间有了动情的反应,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当蔺之颿察觉到自己那油然而生的欲念时,心中暗念着佛号加快动作帮少年穿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就在欲扣上领口的扣子时,发现少年原是苍白的脸颊,竟浮上了两朵嫣酡,闭着的双眼,在睫毛微动后睁开来了,那是一双黑白分明且水润润的动人眼眸。
蔺之颿见他醒来,本能地替自己辩解:「呃,你……你别误会,我只是……」
少年不等他说完,一抬臂便攀上他的颈项,接着更吻上了他的唇。
蔺之颿被这突发之事给吓傻了,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因为少年的舌竟在四唇相印后,宛若灵蛇般窜进他口中与之交缠。
一旁的蔺珪笙见状,一双俊目瞪得像铜钤般大,自然也是看愣了。
这时,黎嬿贞主婢估量兄弟应是替少年换好衣物了,一走过来却看到这令人傻眼的一幕。
首先回过神的蔺珪笙,立刻警觉到事情的蹊跷,出手如电疾点少年的晕睡穴,并伸手接住软摊倒下的他,快速地帮少年扣上最后的衣扣。
蔺之颿一时间尚无法回神,因为那个唇触实在太柔软,太具冲击性了。
黎嬿贞迅睇了小叔一眼,上前问道:「他怎么了?怎么突然……」
蔺珪笙看着少年愈见绯红的双颊,语气肃然地道:「药性开始发作了,我们不能再拖时间了,赶快回去帮他调制解药。」
这时,蔺之颿也回过神来,看了兄嫂一眼不由俊面通红,感觉又窘羞却又有着无法自抑的兴奋感。
蔺珪笙看了小弟一眼,便道:「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事不宜迟了。」
于是,一行人便上路急急欲赶回彤霞山庄调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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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霞山庄,坐落于君山东侧,传承至今已是第五代了,最初只是一家小镳局,后来在奇缘巧合下获得了一本武功秘笈「玄天秘录」,蔺氏之家在秉持仁义之精神壮大后,建立了彤霞山庄,并获得了白道之士的肯定和敬重,成就了今日被江湖同道誉为武林三大名庄之一。
彤霞山庄第五代庄主蔺亙宇,膝下有二子,长子蔺珪笙因自知练武资质有限,且对医术颇感兴趣,便主动放弃继承权,十五岁拜入医仙黎竹君门下习医,更于一年多前与师尊的唯一掌上明珠黎嬿贞结为连理。次子蔺之颿,自幼即具练武天份,今年年方二十一岁,其一身武学已尽得其父真传,为彤霞山庄未来第六代的掌理之人。
东院客房里的外厅,蔺珪笙和黎嬿贞以及蔺之颿围坐在圆桌边。
蔺之颿看着神情有点古怪的兄长和大嫂,刚才两人进入内室睡房,忙了近半个时辰,然后一脸懊丧地走了出来。
「大哥,你们要帮他配解药了吗?」蔺之颿对那少年有了莫名的急切关心。
「这……」蔺珪笙看了娇妻一眼,对先前夸了海口,现在却得食言而肥,还真教他难以开口言明目前的困境呢。「我们解不了他被迫服下的淫毒。」
蔺之颿闻言不由傻愣了,没想到合「医仙」的掌上明珠和得意弟子之力,还是束手无策。回神后不由急声追问:「为什么?」
蔺珪笙无声轻叹一气。「因为他所中的是已绝迹江湖近二十年,最为歹毒的奇淫之毒『神仙迷』,我们也不是配不出解药,只是一时之间药材取得不易,要找齐所有的药材,最快也要三天的时间,但此毒不解最多却只能活十二时辰,依他的情况顶多只能撑上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那样俊丽的少年,六个时辰后就得挥别人世,蔺之颿不觉为少年感到心疼,下意识地追问:「难道没有其它的办法救他了吗?」
「也不是没有,只要你肯救他,他就一定能得救。」蔺珪笙看着他说。
「我?」蔺之颿甚感不解,他又不懂医术,兄长的话透着诡异和矛盾。「我又不懂医理,怎么有能力救他?」
「可以的,只要你和他发生肌肤之亲,他所中的淫毒就可以解了。」蔺珪笙看着小弟,一脸的肃然。
「什么?!」蔺之颿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的惊吓和不可置信。「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蔺珪笙和娇妻相视一眼,叹口气。「这是不得已中最好的办法,也是目前唯一能救他的方法,你从以前就喜欢男的吧?对你来说救他并非那么的为难。」
兄长的话让蔺之颿感到十分犹豫。「这……怎可因为我天性上的某种特异,就想如此趁人之危,以图一己之私欲?」
蔺珪笙却只是看着他,语气平静。「要以他的性命来成就你的侠义之心,这是真正的『侠义』吗?」
蔺之颿闻言不由沉默了。
蔺珪笙依旧注视着他。「如果你坚持你的侠义,几个时辰后他就没有未来了;如果你愿意,他的生命将得以延续。何况他是男人而非女子,他若想得开,也许会选择遗忘;若想不开又愿意接受你的感情,你负起责任娶他进门成为一辈子的伴侣,也是圆满结局。」
一辈子的伴侣,多么诱人的词呀……脑中不由浮现少年俊丽绝伦的容颜,蔺之颿竟有种莫名的心动!大哥说得对,见死不救非真正的侠义……在内心一阵挣扎后,蔺之颿有了决定,遂深吸口气。「好,我救他。」
蔺珪笙和黎嬿贞相视一眼,双双起身就欲离开客房,离开前不忘轻拍小弟肩头,轻声叮咛:「对人家要温柔点。」
蔺之颿无意识地点个头,虽然已决定献身救人,但这种救法毕竟不像运功疗伤,或像包扎伤口,而是要深入的肌肤之亲,他不觉把视线投向内室的门口,脑中更浮现出那宛若凝脂白玉般的迷人躯体,心儿更不禁一阵怦跳不已。
这时,内室传来一声轻轻似痛苦般的呻吟,这呻吟声让他从妄想中回了神,蔺之颿不由暗骂自己一声无耻!这是救人一命的大事,他竟心存邪念。思毕深吸口气,起身朝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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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上方是一层飘动的白雾。闭上眼,不甚理解的景象在脑海里重现,犹记得他原是在自己的睡房伏案抄写佛经的,却不知怎么地眼前突然一暗,再次醒来时,竟在一座树林里,有个满面疤伤的男子想对他……侵犯……他本能地反抗,结果被那男子重掴了一巴掌,打得他头昏眼花,再度晕沉了过去;当意识再度所有知觉时,似乎看见一个英挺年轻的男子趴伏在他身上……做着……那件事……
寻思至此,寒雨若感觉私密处有着轻微的疼痛感,心里也明白那并非梦一场而已,心里叹了口气,再度睁开眼直视前方,原来所在之处是张床榻,那飘动的白雾是白纱帐。
寒雨若撑身坐起,转首隔着纱帐打量这地方,简单又不失贵气的桌椅,壁上还挂着两幅山水花鸟图,凭添几许儒雅之韵。
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蔺之颿走了进来,当他看见少年已醒来,心里不由感到忐忑,不知该如何向他说明、解释他为了救他性命所做出的行为……虽然如此,他还是举步朝床榻走来。
寒雨若见有个英俊男子推门进入,并朝床榻走来,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当他愈走愈近,依稀记得他就是梦中的那个男子。
蔺之颿过来撩开纱帐并系好,垂眸俯视着少年,少年亦仰眸凝着他。
四目互凝片刻,寒雨若收回视线,低声问:「是你救了我吗?」
好美的声音,宛似细水般,柔柔地从他的耳中窜进心坎里,蔺之颿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么美的声音,失神了一刹那又忙回神。
「呃……是……可是……我也……」蔺之颿接着便轻声对他叙述整个事情的经过。
寒雨若始终低着头,直至他言述结束,静默了好一会才低语:「对于您的救命之恩,我无以回报,只能向你说声谢谢。」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蔺之颿的意料之外,既没有误解他是趁人之危,也没有哭闹着要他负起责任,还向他道谢救命之恩,这反而让蔺之颿不知如何反应,只是愣看着他。
这时,蔺珪笙和黎嬿贞相偕走了进来,蔺珪笙见少年已清醒,又见小弟站在床榻前一脸的呆愣,不由猜想,难道这俊丽少年不肯原谅小弟为救他而与之肌肤相亲一事?
蔺珪笙微睇小弟眼,微笑着问:「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会痛?」
寒雨若听见问话声才察觉有人进来,见是一对年轻男女,而男子的面貌与蔺之颿有几分相似,待听了他的问话不由感到一阵耳热颊臊,遂低下头轻答:「不……没……没有关系的。」
三人见他原本苍白的俊颜,在一刹那间浮上两朵绯云,低下头去状似羞窘的模样,黎嬿贞抬手在丈夫的背上狠拧一把,低骂道:「白痴啊你……」
蔺珪笙这才猛然惊觉问得不妥,只能无声干笑。